12 黃粱一夢

果真，和我想的沒有什麽出處，他這幾天又蹭住又蹭車。

我們這個樣子好像是在同居，可是他也沒有對我解釋過，還記得他上次喝醉時，說這都是我欠他的，我也不敢去問他，怕打破這樣的平靜，或許是貪戀他的懷抱的溫暖吧。

但是還是覺得這種日子很甜蜜，齊澈後來對我很好，也很迷戀我。

他開車時，我就東想西想，我們也不怎麽交談。

中途齊澈接了一個電話，挂了電話之後，齊澈開始加速，一臉擔憂。

“齊澈，誰打的電話，發生什麽事了？”我擔憂的問。

“我爺爺住院了。”握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泛白。

剛到醫院，科室亂成一團，我們被直接叫去開會了。

一進會議室，裏面前前後後來了好多大人物，我的研究生導師霍教授也來了，院長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主任說，這次手術對象是院長的爸爸，也就是齊澈的爺爺，院裏格外重視。

老人家歲數大了，一直患有腦血栓，原來一直在吃藥物控制，可今天突然昏倒，情況比較嚴重，一系列檢查後，建議是動手術，所以請來了霍教授，以及一些專家，還有作為霍教授關門弟子的我。

因為是老院長手術，所以院長和齊澈只參與了手術會議，不參加手術。

手術前，消完毒，我準備進入手術室。

看見齊澈坐在手術外的椅子上，那個瞬間，那麽讓人心疼，我走到他的面前，他擡起頭來，礙于院長也在旁邊，我只給他一個笑容來安撫他，可是我戴着口罩估計他看不見，便又點了點頭，然後進入手術室。

手術完，真的是累死了，雖然這次有經驗的醫生很多，但是我感覺比第一次上手術臺還緊張。

畢竟手術的是他的爺爺，我很希望手術可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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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手術室，主刀醫生告訴院長和齊澈，手術很成功，院長明顯松了一口氣，然後立馬和霍教授，主任走了，一邊走一邊讨論。

我看懸在齊澈心頭的大石也落下來了，我坐在他的旁邊。

又重新說了一遍：“放心吧，手術很成功。”

“嗯，謝謝。”他的聲音有點沙啞。

此刻，我說什麽好像也不太合适。

“我去看看爺爺。”說着，他站起身來。

我也站起來說：“先喝點水再去吧，你嗓子都啞了。”

他沒說話，只留給我一個背影。

他去了VIP住院部，我還是回了科室，繼續手頭的工作。

雖然動了一個手術，可還是忙了一天，手術後，一天也沒看見他。

快下班的時候，收到了他發給我的微信。

“下班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在醫院陪爺爺。”

“好的，你記得吃飯。”打完覺得不妥，又删掉。

“嗯嗯。”斟酌半天，最後發了這兩個字。

其實我也有點擔心爺爺，但是我又有什麽資格去看看呢？

他家裏人肯定像他媽媽一樣都不喜歡我吧。

喜歡一個人，為什麽非得糾結配不配呢？

哦，不對，也許只有我一個人還在過去，他除了對我做那種事，沒什麽喜歡了吧。

我自嘲地笑笑。

算了，明天上班去看看齊澈爺爺的術後情況吧。

收拾完東西，驅車回家，這樣想來，我好像好久都沒親自開車了。

他不和我一起上下班，好像還有點不習慣。

回到家，屋子裏空蕩蕩的，沒有他的身影，沒有笑聲，安靜的可怕。

明明之前也是這樣的，這才幾天，習慣真是可怕，致命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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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住院部

“爸，媽，今天晚上我守夜，你們回去休息吧。”雖然齊澈今天沒有上班，但還是難掩一身的疲憊。

“齊澈，你跟我出來。”齊澈媽媽說。

倆人走到樓道，VIP住院部人比較少，還是很安靜的。

“齊澈，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在外面注意一下你的私生活，你這樣雨馨很委屈。”齊澈媽媽語重心長地說：“我不希望我的兒子，朝三暮四，沒有原則。”

“我沒說過我要娶魏雨馨。”齊澈反駁道。

“可當時你也沒反對。”齊澈媽媽提醒他。

“媽，我會和魏雨馨說清楚的，我自己會處理好的。”齊澈說。

“你心裏有數就好。”說完齊澈媽媽，轉身回了病房，和齊澈爸爸一起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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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特意早起了半個小時，自己做了早餐，熬了粥。

到了醫院，拿着打包的早飯，直接去了VIP住院部。

透過玻璃，我看見齊澈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

睡着的他那麽柔和。

我輕輕打開房門，把早飯放在沙發旁邊的桌子上，走到旁邊，查看齊澈爺爺的數據。

“你怎麽來了？”齊澈突然站在我身後小聲地說，沒有防備吓了我一跳，可我也不敢吵到齊澈爺爺，也只是在心裏吓了一跳。

我轉過身去：“你醒了，我有點不放心，過來看看，那是給你帶的早飯，你吃點吧。”說着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飯。

“我在這陪護了一晚上，爺爺情況基本穩定了。”齊澈一邊打開包裝一邊說。

“那你一會要回家休息嗎？”我小聲地說。

“嗯，回去睡會，今天調休了。”

“哦，我把鑰匙給你。”因為齊澈基本上都是和我一起回家的，所以我也沒有給他鑰匙。

“不了，我回我那。”齊澈像個沒事人一樣喝起粥來。

我怎麽感覺我們好像突然遠了，他對我那麽的生疏。

就連給他車鑰匙的事我也不想問了。

看了一眼手表，快到上班的時間了，我就起身準備去上班，他也什麽都沒說。

出了病房還是有點失落，不知道他的态度怎麽突然就變了。

走到轉角那裏，看到電梯上下來了一個人，是齊澈的媽媽。

雖然好幾年沒見，但是她還是沒什麽變化，一副職業女強人的打扮，一路走，還在打電話。

我藏在牆後面，等她走過去，才回到科室。

下午的時候，我在走廊裏碰見了院長和主任。

“這就是溫醫生吧。”院長看着我說道。

“院長，主任。”說着微微彎腰問好。

“其實一直在醫院，我都知道你，霍教授的大弟子，果然是年輕有為啊。”院長笑呵呵地說道。

“沒有沒有。”我微笑謙虛道。

“在醫院好好學習，好好表現。”院長說。

“好的，我會的。”我回答道。

看着院長的背影，要是他的家裏人都像院長這樣和藹就好了，不過轉念一想，要是院長知道我和齊澈的事情，估計這點欣賞也沒有了吧。

自從齊澈爺爺動手術，他就再沒回我那住了，也沒給我發過微信，見面也是，我打招呼他就理我，也不主動和我說話了。

有時候回到家裏，看着他用過的東西，我也會偷偷抹眼淚，這算什麽，黃粱一夢嗎？

來的時候，自然而然地住了進來，走的時候也不打一聲招呼。憑什麽？我家是他想來就來的嗎？

我越想越難過，為什麽我要這麽沒有尊嚴？

越想越生氣，幹脆把他的東西都打包起來，準備有時間還給他，我倒要看看他會說什麽。

可憐的我還要失眠，同樣的邏輯推理，想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有什麽理由，要想好幾次。

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