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牢獄之災

目送羅小川離開了幽靈酒吧，香香忍不住苦笑道：“你吞了他的老爹，他還要謝謝你，這樣的蠢才真是絕了！”

“他只是不知道後來的羅長生才是真的羅長生！”蕭莫離一臉平靜地道。

“你就讓他這樣離開嗎？”香香問道。

“出去走一走也沒什麽壞處，反正他在這裏也沒有心情做事！”蕭莫離道。

“換作是我，我就要想個法子讓他做點事，我想那一定很有趣！”香香開心地一笑，“你猜他是做還是不做？”

“都不重要，因為你不是我！”蕭莫離沒有再說多餘的話，轉過身子就走進了包間，他累了。

羅小川頂着午後的烈日，踩着地上的積水漫無目的地向前走着，身上的衣服也因為一路的奔走而幹了又濕，濕了又幹，已經好幾遍了，如果有人知道他這一身衣服就要十萬多塊，想必沒有人不大呼可惜的！

腹中隐隐傳來一陣“咕嚕”聲，或許是因為太過悲傷消耗了太多能量，此時的羅小川實在覺得有些饑餓難忍。

“嘀”！

一輛警車停在了羅小川身旁，雨水濺了他一身，他冷冷地瞪向警車，只見車門一開，有人做了個請的動作，道：“上車！”

羅小川對于身穿警服的人還是心存畏懼的，因為在這個城市裏，他的身份實在太過卑微！

沒敢多想，羅小川鑽進了警車，車子很快就向前開去。

“你們要送我去哪裏？我犯了什麽錯？”羅小川下意識地問身邊的警察。

這個警察就是上一次去馬小珠家詢問的黃警官，他将證件往羅小川身前一遞，口中笑道：“別害怕，我只是想問你一些問題。這是我的證件！”

羅小川瞟了一眼他的證件，只見上面的名字是黃濤。

“你想問什麽？”羅小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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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六號晚上，你是不是在龍騰健身房出現過？”黃濤問道。

羅小川心頭一驚，口中道：“沒錯。”

“根據健身房教練的描述，當時你曾和死者張春富有過接觸，是這樣嗎？”黃濤問道。

“沒錯，我和他說過幾句話。”羅小川道。

“你和他說了什麽？”黃濤問道。

“我當時見他脖子上挂着一塊護身符，就譏笑他這人迷信，不是現代人。”羅小川道。

“就這些？”黃濤問道。

“就這些。”羅小川點了點頭。

“那為什麽我聽教練說，你瞎扯什麽這裏陽氣盛之類的話，還勸死者把護身符摘了，以免不靈？”黃濤問道。

羅小川微微一笑，道：“其實我這個人是個無神論者，非常讨厭別人脖子上挂那種東西，覺得太不尊重科學，所以就順水推舟編了個謊話，目的只是想讓他把那東西取下來！”

“原來是這樣！”黃濤點了點頭，“看來馬小珠的确是冤枉的！”

“馬小珠？她是誰？你說她冤枉又是怎麽回事？”羅小川問道。

“這個你無需知道！”黃濤看了一眼羅小川，皺起了眉頭，“現在我懷疑你有殺人動機，你得跟我回局裏一趟！”

“什麽？你沒搞錯吧？我有殺人動機？你胡說什麽？”羅小川驚道。

“死者死的時候，身上沒有護身符，所以就有人傳言他死于厲鬼之手，且不說這說法是否荒謬，如果真是這樣，那麽你至少也是兇手的幫兇！當然了，我并不相信死者死于厲鬼之手，相反，我倒覺得這是兇手故意想通過制造這樣一種巧合來嫁禍給厲鬼，而你卻是最大的嫌疑人！”黃濤道。

“什麽？”羅小川的眼珠瞬間瞪了起來。

“第一，教練說你當時出現的時候，呆呆傻傻的，可是今天通過和你談話，我覺得你是正常的，這就說明你在健身房的時候，是裝出來的！第二，你多次到過馬小珠家裏，可你卻說你不認識她，這就說明你在說謊，我不知道你想掩蓋什麽，但至少說明你心裏有鬼！”黃濤一臉得意地笑道。

“你的推理實在讓我無言以對！”羅小川苦笑道。

“所以，真正的兇手沒有找到之前，你是脫不了幹系的！”黃濤道。

“警察同志，真正的兇手你是抓不到的，因為她早就不存在了！”羅小川道。

“哦？她是誰？”黃濤問道。

“王淑花！”羅小川道。

黃濤聽到這裏，直接就對司機叫道：“回所裏！”

車子忽然轉了個方向，然後加快了速度，目标直指天橋派出所。

“喂，你幹什麽？我真的不是兇手！”羅小川叫道。

“你現在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我會給你解釋的機會的，請稍安勿躁！”黃濤道。

“你算什麽警察，好人壞人都分不清，你對不起這身警服！”羅小川罵道。

“如果你再這麽多話，我很樂意在你嘴裏塞上毛巾！”黃濤一臉和氣地笑道。

“你敢？”羅小川怒道。

“想試試嗎？”黃濤反問道。

羅小川不想試，所以他閉上了嘴巴。

車子進了派出所，黃濤帶着羅小川進了一個房間，然後給他倒了杯水，這才拿着一個本子走了過來，口中道：“我想這一路，你該想得很明白了，我們如果沒證件，是不敢把人帶到這兒的，所以，你還是老實交待吧！”

“我什麽都沒有做，你讓我交待什麽？”羅小川苦笑道。

“如果你什麽都沒有做，張春富怎麽會死？還有他的情婦，那可是一屍兩命！”黃濤正色道。

羅小川伸出雙手，在頭上一陣狠抓，然後擡頭看向黃濤，嘴角微微一笑道：“你喜歡聽故事嗎？”

“什麽故事？”黃濤問道。

“鬼故事！”羅小川道。

“只要是和案子有關，聽聽無妨！”黃濤道。

羅小川理了理頭緒，便将自己如何遇到王淑花，以及後來如何答應幫助王淑花擺脫封印，再到後來幫着她報複張春富的事一一細說，聽得黃濤臉色連變，終于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道：“小子，你當我白癡嗎？”

羅小川苦澀地一笑，道：“我就知道這樣的事沒人會相信的！”

“你有病！很嚴重的神經病！”黃濤氣得在桌子前面走來走去，“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可就要動真格的了！”

羅小川笑道：“如果你能拿出我殺人的證據，哪怕是能找到我留在現場的一根頭發，我都可以承認自己殺了張春富！如果你不能，請不要無端的懷疑我，因為你代表的是法律，法律相信的是證據！”

“小子，你很嚣張啊？”黃濤怒問道。

“不是我嚣張，是我根本沒有殺害張春富！”羅小川淡然一笑，指着自己的身板道：“我這樣的體格，對付得了身材魁梧的張春富嗎？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情婦！”

黃濤上下審視了羅小川一眼，正色道：“一個人想殺人的話，是會找到很多方法的，往往不是力量的較量，而是智慧！老鼠雖小，但卻可以殺死大象，只需找到正确的方法即可！”

“看來，你早已認定我是殺人兇手，那還問什麽呢？直接把我一槍斃了不就行了？”羅小川苦笑道。

“可是程序還是要走一走的！”黃濤提醒道。

羅小川閉起了眼睛，口中悠悠地道：“那我什麽也不再講了，反正遲早都躲不開的！”

黃濤怒拍了一把桌子，口中道：“小子，你不張口，我有的是辦法從你嘴裏掏東西！”

這時，一個警員匆匆趕了進來，附在黃濤的耳邊一陣低語，羅小川雖然聽得不甚明了，但卻大致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那警員對黃濤道：“張春富的情婦以前曾是幽靈酒吧老板蕭莫離的女朋友，兩個人分手的時候，蕭莫離曾說過，如果她在這個城市出現，他就殺了她！”

黃濤聽了那警員的話，轉眼瞪了一眼羅小川，然後跟着警員走出了房間，轉過房門，他悄聲對那警員道：“關到天黑就把他放了！”

就因為這句話，羅小川在派出所一直呆到天黑，這才被人放了出來。

雖然被放了出來，但是他仍然有些糊裏糊塗，無論怎樣思考，也想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羅小川漫無目的的向前走着，慢慢梳理着紊亂的思緒，忽然他腦中一亮，好像想通了許多，于是口中低語道：“我明白了！他們抓我是因為懷疑我是殺人兇手，放我是因為他們又懷疑起蕭莫離了！可是我和蕭老板都不是兇手，只有王淑花才是兇手，可是王淑花在哪兒呢？”

他忽然想到了馬小珠，因為蕭莫離說過，王淑花已被馬小珠打得魂非魄散。

羅小川想到這裏，轉過身子就朝着淩雲別墅奔了過去。

羅小川趕到淩雲別墅的時候，一樓的燈是亮着的，隔着大鐵門朝內望去，羅小川看得明明白白，馬小珠正坐在桌前吃着晚飯，腳邊是那只調皮的白雪。

他敲了敲大鐵門，第一次以一個客人的身份前來探訪。

白雪聽到聲音，當時就爬了起來，然後“汪汪汪”叫着，一路小跑沖了過來，一見是羅小川來了，當時就搖起了尾巴，哼哼唧唧的，顯得非常激動和開心。

馬小珠随後也跟了出來，她只是看了羅小川一眼，就把眉頭皺了起來，因為羅小川每一次來都沒有好事。

馬小珠開了門，羅小川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我來是想和你談點事，希望不算冒昧！”

馬小珠瞪了羅小川一眼，然後道：“下次來，要麽早要麽晚，別影響我吃飯！”

“抱歉！”羅小川十分別扭地說了一句，然後跟着馬小珠就進了客廳。

馬小珠在飯桌前面坐了下去，拿起筷子一邊吃飯，一邊問道：“有什麽事，你就說吧？”

羅小川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有六個菜，一個湯，看起來非常可口，特別是菜香勾得人口水橫流，羅小川的肚子忍不住又開始鬧騰了！

“還沒吃飯吧？一起來吧！”馬小珠瞪了羅小川一眼，有些不情願地道。

“不用了，我可不是來蹭飯的！我不餓！”羅小川嘴上還沒說完，肚子卻再一次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