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林肆本來就被陸厭吊在半空裏, 往後倒就全下去了,往前又被陸厭壓着, 得虧是跳舞的,腰好,他好歹還有力氣挺着,問陸厭:“什麽是別的辦法?”
那件破睡衣的領口開的大, 陸厭不費力氣,勾了勾手指, 就把它扯到林肆肩頭。
短暫的觸感讓林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房間裏屬于陸厭的那股味道濃度高了許多, 從鼻尖開始就是無比清新冷冽的味道,從密閉的空間裏清晰出來, 襲進林肆鼻腔和喉頭,讓他失力地倒下去。
後腦勺要觸到床時,陸厭将他托住。
林肆由下而上地望他, 呼吸像進入陸厭信息素模拟出來的高原環境, 開始粗糙又不講章法。
“陸厭,”林肆抓他的手臂, 做了個深呼吸, 努力地問, “你是不是想和我那個?”
陸厭眼裏不見底的欲望散去大半, 本還灼熱的目光忽然亮着閃了閃,徒生出一股笑意。
好好的氣氛就這麽給破壞了,陸厭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無奈。
“那個是哪個?”
林肆:“就是那個, 廖紀不讓我說出來的那個。”
“他不讓你說什麽?”
陸厭的聲音低沉,即使他不會像那些欺負Omega的Alpha一樣故意釋放信息素,但被盡力收斂起來的信息素依舊令人頭腦發昏,于是林肆不清明的小腦瓜就把什麽話都老實交代了。
“不讓說‘操’,不讓說‘搞’,也不讓說‘睡’。”林肆說,“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也不能說。”
陸厭眉梢挑了挑,起了逗小孩兒的壞心思:“你原來想怎麽說?”
“我本來要問,你是不是想睡我。”林肆在陸厭下巴上親了親,“你是不是喜歡我,想睡我?”
陸厭這回是真笑了,剛才林肆講的那一堆笑話都不及這一句。
林肆大膽在他臉上拍了一下:“不許笑。”
他的手貼上臉的時候,就被陸厭按住:“誰教你打人了?”
“打痛你了嗎,”林肆說,“我用了一點點力氣而已的。”
陸厭将他摟起來,換了個姿勢,讓他像在車上一樣,趴在自己懷裏。
林肆現下卻不喜歡這個看不見陸厭的姿勢,他像個小車司機一樣控制自己,勻速倒車,有模有樣。
可惜路途遇到突出岩石,小車颠簸一次,司機下車看了看,不住用手撫摸怪異形狀的大塊岩石。
他稀罕這塊岩石大的驚人,比他在視頻裏看過的奇石都要大,所以他上了車,将車開到岩石的正上方,兩邊輪胎都往上面碾過一遍。
最後岩石也受不住輪胎這麽來回碾,帶着整片土地都震動,地震引起的表面波讓小車摔了個結實,車頭都撞到山壁上,小車司機在信息素裏醉成一灘爛泥,難耐地說亂七八糟的話,等焐熱山壁以後又強迫發動了輪胎,非要去撞那塊堅硬的岩石。
酒駕是件不好的事。
小司機被老司機教育過,心裏還是隐隐約約清楚的。
但這個時候他又剎不住車了。
“陸厭,”他攀着喊Alpha的名字,又找到Alpha的嘴唇,歪歪地吻上去,“這樣好不好?”
“怎樣好不好?”
“親親……親親好不好?”林肆問,“先親親我一下……”
回應他的是Alpha炙熱的吻和不容抗拒的浩大聲勢,林肆腺體像被人放在烈火上翻來覆去炙烤,他逐漸喘不過氣來,一陣一陣地發抖。
陸厭忙松開他,将他放在眼前細細看了幾遍:“怎麽了?”
林肆掉進情.欲深海裏,變成一尾任性的小魚,只知道低頭咬陸厭的鎖骨。
不等癢勁兒傳來,陸厭又感覺到喉結被并不鋒利的牙齒碾磨,甜吻。
林肆身上還在抖,陸厭極力耐着性子推開他,問:“發情期到了嗎?還是別的?”
“這裏,”林肆卻開始模糊了,陸厭的話都不太清晰,他只引着陸厭的手到後頸,“咬一下……”
他埋頭進陸厭頸窩裏,小聲哀求:“一下下。”
陸厭沒有不聽他的道理,安慰地揉了揉他的後背,就在他腺體上輕咬下去,等待懷裏那陣顫動過去,才松開。
林肆雖然不抖了,但眼神還不太清明。
陸厭見過林肆發情期的樣子,和現在不大一樣,至少,發情時空氣裏的Omega信息素濃度起碼要比現在高出幾倍。
“寶寶,”陸厭捧着他的臉,“看看我。”
林肆眼皮無力地張合,好不容易看了陸厭一眼,又親上去,無比依賴地和陸厭親昵。
林肆蹭動的時候,陸厭看見自己睡褲上出現一片不同的深色,他用手觸了觸,和那次在博物館一樣,指尖摸到濕黏。
他吸了口氣,不知道是折磨自己還是折磨林肆,将他抱起來,手托着腿。
“寶寶,聽見我說話答應一聲。”
林肆迷糊中嗯了嗯,陸厭心中燃起希望,卻見林肆下一個動作是推開他的手,自己往中間的位置又撓又抓。
終歸隔着距離,他怎麽都不得法,埋怨地說:“蚊子咬我……”
陸厭和他貼了貼額頭,問:“能忍一忍嗎,我現在給李集成打電話。”
林肆只搖頭。
好好的被子枕頭都亂了套,胡亂皺成一團,就好像每一次碰到林肆的陸厭一樣。
他如何都沒法在這種時候,和林肆說上一句清醒的話。
陸厭吸了口氣,忍了近十秒,才松開拳頭。
他雖然說話做事成熟古板,但面對愛人也只是個二十四歲的年輕Alpha,無處不顯得窘迫,不管如何表現完美,手腳終究是慌張。
再優秀再強大的意志力這麽耗下去也要用光了。
他親自踩進松軟的泥沙裏,下海抓那尾小魚。
礙事的水草被撥開,他摸到陽光下漂亮的魚尾和他身旁帶過的滑膩海水。
小魚沒有意識地亂游,他也不能強硬地将他抓上來,只好自言自語地詢問可不可以用手指。
願者上鈎,小魚沒有不同意,一口咬過去,立刻上岸。
岸上細沙擠壓成一股密緊,陸厭耐着性子挖出小洞,将周遭都攪濕軟了,才讓渴的吐泡泡的小魚飲得一口水。
小魚橫倒在沙灘上,喘着呼吸,良久才平緩下來。
陸厭背對着浴室的鏡子,開了蓬頭往身上沖涼水。
林肆就靠在玻璃邊,身上披了小毯子,陸厭時不時用手抹掉玻璃上氣的霧氣,從不特別清晰的視野裏确保林肆乖乖坐着。
他們彼此都狼狽了一番,唯一不同的是一個狼狽得自己不知情,另一個狼狽得對方不知情。
再一次用手臂抹開玻璃霧氣時,陸厭看到林肆動了動,随後側過身望向在裏面的自己。
“……”陸厭也沒什麽好遮住的了,按下開關,蹲下身和林肆對視。
林肆眨了眨眼睛,接着又眨了眨眼睛,最後猛地睜大了眼睛,一動不動。
“陸厭!你不穿衣服!”林肆在浴室外面大叫。
陸厭按着額頭笑了,從裏面發出聲音:“你不是還要和我睡覺嗎?我不穿衣服怎麽了?”
林肆大張的嘴巴閉起來了,摸着耳朵思考了一會兒,說:“你說的也有點道理……那你繼續洗吧……”
陸厭起身,背過去撥了開關,不過幾秒,他回過頭,就看見林肆扒在玻璃外,目不轉睛地看着。
陸難說的對,林肆就是有色心還有色膽。
陸厭手腕一翻,用蓬頭對着林肆的位置一灑,那個目不轉睛的小色痞果然被吓得往後一墩。
一片玻璃都是滾落的水珠,林肆抓着小毯子起來,在外面罵陸厭:“陸厭壞蛋!”
陸厭笑的不行,随意再沖了兩下便裹了浴巾出來,立刻被人踢了兩腳。
“吓死我了,我都以為水要沖到我臉上了。”
陸厭身上有寒氣,刻意離林肆站遠了一些,只牽他的手将他帶出浴室。
“好一點沒有?”陸厭問他。
林肆摸摸腺體,又摸摸另一處:“嗯,好了。”
陸厭繃直的嘴角才輕松下來:“事情突然,我沒征求你的同意,用手指……”
林肆舌尖舔了舔上唇:“沒關系,我感覺到了,舒服着呢。”
沒羞沒臊的話林肆最會說,陸厭時常因為不夠奔放而與他格格不入,卡了許久都憋不出一句話來回答林肆。
林肆跑去行李箱裏找了修複貼,拍在陸厭手裏:“幫我貼一下。”
陸厭手指按住他腺體的時候,林肆說:“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你給我貼,就好的快一點。”
“心理作用。”陸厭按好四個角。
林肆反手過去摸了摸,聽到陸厭問:“現在會不會不舒服?”
“不會,這個很好用,撕下來的時候也不會疼。”
陸厭在他腰上大概位置碰了碰:“我問這裏。”
“不會啊,”林肆往床裏面挪,又嗯了兩聲,“不會不舒服,但還是有點感覺的。”
陸厭大致了解,就不願意再和林肆讨論這個問題。
他安置林肆躺好,又給李集成打電話。
那邊怨氣很大:“你們兩口子為什麽總是喜歡半夜給我打電話?下次辦事能挑個白天嗎?”
林肆耳朵貼着,一下就聽見了,笑嘻嘻打招呼:“李醫生,晚上好!”
“我不好,我非常不好!”李集成說,“你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他今天很奇怪。”陸厭說,“像是發情,但比上次發情期清醒,也沒有上次那麽強烈的欲望,差不多一個小時就靜下來了。”
李集成長長地“唔”了一聲,問:“林肆,最近腺體有什麽異常沒有?”
“沒有,好着呢。”
“按理說不到發情期,沒有這麽大反應的。”李集成想了很久,“還有一種可能性,問題不在你身上,在另一個身上。”
林肆看另一個:“說你呢說你呢。”
陸厭在他鼻子上捏了一下。
“你和陸厭匹配度出奇的高,以你那發育落後的小腺體可能承受不住陸厭的信息素,”李集成說,“下次發情期之前,不建議再有性生活。”
“才沒有,我們倆還沒有性生活呢。”林肆說。
李集成:“哦,原來陸總這麽矜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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