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14)
身上把太後撇清。
況且太後的身子極不好,這時候還不快把源頭截止,以後就甭在宮裏立腳了。
“奴婢馬上去辦。”她很上道,立刻微微弓着腰退了出去。
許皇後走出了宮殿,憑欄遠眺:往日早起的宮人卻不見蹤影,于是她嚴肅了神情問身邊的宮人道。“太後那邊如何了?”
宮人們一直跟在她的身邊,自然不知道。
“本宮要去看看太後。”宮人們驚愕不止。
許皇後撩了撩被風吹亂的發絲,感嘆道。“太後不舒服,本宮自然要在她的身邊服伺才是。”
于是,宮人執了燈走在她的前面,後面跟了八個太監。
穿過宮門,走過宮道,四周的昏暗逐漸地被破曉的黎明撕裂,慢慢的周遭的霧氣起了霜,冷冷的水汽,把陰暗的宮殿沾染的寒冷,陰森。
進了高高的大門口,許皇後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跟着自己的人在外等候,自己一個人進去。
殿裏的宮人也不知道去了何處,空空蕩蕩。
許皇後突然輕笑了一出來,太後自以為奮力一搏,但是許家早倒下了,誰願意看她老太婆的面子,趁着她昏迷,還不遠遠的離着,省得沾了晦氣,被宋榮軒回來後捉拿。
曾經的富麗堂皇、金碧輝煌都不見。
太後孤零零地躺在鳳床上,白發橫生,臉上眼皮底下腫的好像下一刻就能繃破了皮露出血肉。
方才還那麽威風的女人,許皇後不由低頭輕輕地道,“姑姑又何必呢?”
太後躺上在床上好像什麽都不覺。
“許家已經倒了,姑姑只要肯低頭,許家就有人能留下來。”
一只枯瘦的手猛地握住了她。“許家不會倒的。”說着,太後的臉頰有些發紅,不但如此,眼睛也越睜越大。“等皇帝死了,許家照舊屹立不倒!..........不倒!.........”她笑了,笑得前仰後合,笑的身子坐起來,又垮了下去。
看她軟軟地重新倒在床上,嘴角流出的新鮮的血液散發着濃濃的腥味,使人欲嘔。捂着嘴的許皇後輕輕擡眼。“姑姑,姑姑........”
她慢慢地伸出手指去探太後的鼻息,唇輕輕牽起一絲笑容,她親自挑起簾子,對着外面道。“太後駕薨了!”
作者有話要說:總算有人發現在我日更了哈!
☆、宮番1
清晨,宋榮軒的禦駕迎着朝陽進入了皇城。
新的一天即将開始。
這一日天高氣爽,陽光灑滿。
滿宮的人要去前頭迎接皇帝-------活着的陛下自然比死了的太後來的來緊。
滿宮雖是換是白色的素,頭上也不準插戴明豔的首飾,但是那眼角的媚光是比一切胭脂水粉來的動人心魄。
宮中的大門一門,十六人擡的明黃色輿辇便緩緩地進來。
于是宮中各色的女人都勾住了不放。
輿辇一放下,許皇後便哭了起來。
穿着兇服下來的宋榮軒也哭了起來,以示不忘與太後的母慈子孝,做天下孝子之典範。
各種真的假的的泣音便是此起彼落。
雖是如此,但是沒有多少人敢直視他的眼睛。
縱然那眼色極是溫潤,特別在哭過後更如水洗過的清。
跟在他後面的八人擡的金黃色轎輿,也下來了一人,“怎麽那麽多人啊!”是位女子,她看了看四周柳眉微蹙,迷茫之下地喃喃開口。
她的樣子雖是胖了些,但是大家都能認得出來,有七八分像秋海棠,況且懷了孕的人據說容顏都會有些變化。
所以大家也就不以為然,只當成了是她。
倒是跟在許皇後身後的張媛媛不小心擡頭一望那位女子,臉色難看的低低喚了一聲,“娘娘!”
許皇後臉上雖是帶了戚色,但是眼中的光像朝陽般耀眼,除了那一片明黃色的轎子外,其餘閑雜的東西都進不了她的耳朵,進了不了她的眼睛,倒讓她把話吞回了肚子裏。
可是張媛媛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喘不過氣來,因為她的眼中看到面前而來的分明是楊真真。
這會子她正跟在皇帝的身後蓮步款款而來。“你們在哭什麽啊?”
一聽到她接近稚音的聲色,張媛媛的心果然放了下來,楊真真是官家小姐最重禮儀,這麽失禮的話,她絕對不會在衆人面前說。
許皇後的眼中卻分明是別外一種神色,她有些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藥效終于見出來了嗎?
“都請起吧!”宋榮軒接過太監手中的帕按了按眼角後又忍不住大哭了起來。一幹人等在旁苦苦相勸,才略略止住。
“你過來!”轉頭後,目光切切的宋榮軒喚了跟在後面的秋海棠,秋海棠像陣風似的退後,把旁人吓得夠嗆。
她可是有身子的人。但是好像沒有那種小心翼翼的自覺,并且好像怕宋榮軒怕得要死。
看着周圍的人眼色不對,她更沒有自覺犯了衆怒的自覺性,一昧的低頭,好像地面上有寶貝似的。
其它人的眼裏有驚訝,有不敢相信,難道,這秋海棠中邪了。
宋榮軒見了也是一幅有錯愕納悶的模樣,想要踱到她的跟前看個仔細,但是規矩擺在哪裏,只得吩咐人。“好生看緊了她。”只有知道內情的許皇後臉上鄭重其事地應了,但是心裏卻是暗暗高興。
張媛媛初時也是不解,後來也慢慢地想明白了。
許皇後索性把好人做到底。“讓禦膳房多做幾個秋貴妃愛吃的菜,雖是在喪期,但是她肚子裏有龍胎委屈不得。”
宋榮軒也沒有阻止,臉上倒有幾分贊許的神色。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夜風吹得滿樹葉響,皇宮燒紙錢的味道漸漸濃烈起來,所以皇宮上空的煙多霧大,映得天空只有寥寥幾顆寒星在天際隐約閃爍。
這種時候原該許皇後守靈,可是誰都知當今陛下與太後只有面子情,所以她也不用太盡心,只借口身子弱頭昏先撤了下來,橫豎這一時半會也哭不完。
正休息間,忽聽碎步輕響,珠簾叮當相碰。
目光閃爍的張媛媛捧了熱水巾帕進來,然後跟到許皇後的跟前跪下奉上後,卻不走。“娘娘,陛下怎麽會願意把秋貴妃交給你呢?先前他可是把她愛的跟眼珠子似的,怎麽眨眼就願意把她交給娘娘呢?”
“你總是怕東怕西的,”許皇後眉毛一低,輕笑道。“那麽多雙眼睛看着,誰都知道秋海棠是本宮的責任,本宮還不得盡心盡力嗎,所以陛下就放心了。”說完後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後,打了個呵欠,半閉了眼睛。
張媛媛心裏就豁然暢快起來。
許皇後含笑看着她,低聲道:“等這事過了,就該你的事了。”
張媛媛怔住。
許皇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個女人再傻也不是本宮的人。”
況且以後她的孩子将養在她的膝下,去母留子是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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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我為什麽在這裏,對着一幅棺材起身,叩首,起身,再叩首。
我不想哭,但是照顧我的老嬷嬷說我不哭不行。
可恨和我一塊叩首的衆人眼中的淚永不幹涸,可惜沒有一滴淚是真實的。
對于金棺中的老女人,我不知道她是誰?也沒有興趣知道她是誰?也不清楚為什麽沒有人願意為她留下一滴真誠的眼淚。
而且她可能一直躺着,但是我只能跪着。
如果不是伺候的人攔着,其實我很想把那老女人掀開,自己躺進去。
其實她們都喚那是棺材,其實我看起來只不過像是有圍牆的小床。
況且那個叫棺材的前面還有許多糕點。
我很餓了,自從我在一個很空很大的地方醒來後,喝的都是苦苦的水,吃的都是稀稀的飯。
旁邊的人也很奇怪,男人捏着嗓子說話,女人吼着喉嚨喊。正在想事情的時候,忽然這時跪在前頭的男人轉過頭來看我,我不覺打了個寒噤,又隐隐有些不明白。為什麽旁人全部用我很不應該的眼神看着我。
聽說他叫皇帝,小名陛下。
他的名字還算少的了,我就叫秋海棠,別名遲池,還有一個小名叫楊真真。
不過楊真真這三個是我在我一處不要的舊手絹裏找出來的。
突然和他一塊跪在跟前的女人倒了下去。旁人驚呼了起來。“皇後娘娘!”
那個男人此時又看了我一眼才對她們道。“皇後累了,你們扶她下去吧!”
其實我也已經疲乏了。
幸好那位男人朝着我淺淺一看,“你還懷着身子呢,也該下去歇息了。”
雖是跪在膝上的墊子很是舒服,但那畢竟不是可以用屁股坐下的,聞言,我很是開心,但是伺候我的人不準開心,還說要含淚謝恩。
我雖然跌破了頭,又被高燒燒迷糊了,但是從來都不記得,想笑的時候就要哭。但是我不想哭,伺候我的人總有辦法讓我哭,例如這會子扶我走的人,手已經掐了一把我後背的肉,嗚..........真是想不哭也難。
我微微咬一咬唇,“為什麽要捏我?”
伺候我的人柔聲細語地道:“如果娘娘不要奴婢捏,那就讓陛下送你回去可好?”
我的心頓時撲騰個不停,不好!
情願這會子被捏------------不知道怎麽的,我老是覺得那個男人長了一對蛇眼睛,被他看久了,心裏就發毛。所以心裏非常的不願意看到他,老是覺着看了他,就沒有好事發生。
就如同現在一樣,剛下臺階不小心一下跪那了,周遭的衆人一下愣住了。
我皺緊了眉:為什麽腰扭了,會有那麽多人圍觀。
“娘娘不痛嗎?”
“痛!”
“痛就要叫出來啊!”
我立時哭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麽,我一哭的時候,很多人臉上都是婉惜,但是眼睛都是笑意的模樣。
有人擡了軟轎過來,我坐在上面,原來一哭就會有轎子坐,所以我不顧顏面,盡力的哭,盡情的哭。
原來只有痛在自己身上或者是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才會痛哭。
這樣想着我就知道,為什麽棺材前面的人哭得那麽假,因為死的不是她們。
作者有話要說:阿江抽得緊!有時候發表了也米有顯示。
☆、宮番2
不久,我便知道我為什麽會不舒服的緣故,因為月事來了,從前的印象中這來的時候并不太痛楚,只是不清楚這次為何會痛得死去活來,而且止都止不住。
我墜入昏迷中時,聽到大數人的嘆息聲。
為什麽她們會嘆息呢?
只是一次小小的月事而己。
醒來時,厚厚的垂幔阻擋了一切,我的身子仿如在水中浸過一般,頭發又濕又粘貼着臉頰脖子。
揉了揉額頭讓自己能清醒一些,因為身上粘粘的感覺非常不舒服,所以很想面前有一盆水讓自己跳進去痛痛快快的洗一次澡,但是喚人過來後,伺候的人卻道。“娘娘身子不能入了寒氣,不若奴婢給你擦擦身子。”
那麽髒的身子只能用擦的嗎?況且還是給別人擦,
心裏正在埋怨中,忽然幔子一動,進來了那位男人,原本不算安靜的寝宮,突然變得有些死寂起來,連正袅着淡淡煙氲的香爐都靜止了一樣不敢再吐煙。
這時有些宮人已經識趣的閃下簾外去了。但是我覺得怎麽再三面對他,還是喘不過氣來。
這種恐懼感一下将我從朦胧當中逼醒了來。
還在留簾內的宮人在她的耳邊低聲叮囑道。“陛下來了,娘娘要起身見禮?”
我在心裏反複給自己打氣,但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因為我自己的身軀已經不由自主的向床尾縮去。
“不要緊的,遲池!”其實他的臉很俊,态度也很溫柔,但是自從他從自己的床邊上坐下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我竟覺得有一股子寒意。所以我的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而且馬上崩僵了全身。
宮人手裏端着一碗紅顏色的湯,上面飄着濃濃的紅糖味和姜味,有些痛的肚子提醒我提過來喝,但是那湯被人半途截了過去,原來又是那個叫陛下的男人,我頓時鼓起腮幫子沖他瞪眼睛。
只是這樣的舉動讓伺候的宮人卻慌了神,全跪了,“陛下,娘娘小産,神智頓失,萬望恕罪!”
小産?我愣了一下,微一擡眼。
“朕知道!”叫陛下的男人把碗遞給旁邊的宮人,起了身。宮人自然很快就喂給我喝,但是這一勺一勺的要喂到什麽時候,我立時把碗搶過,一仰脖子,盡數喝完。
“娘娘!”宮人們面上的神色說不出的怪異,好像看見了什麽怪物一樣。
看什麽看,我喝完後,拉過被子把頭重新蒙上。“這裏熱死人了,又那麽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雖是捂了頭,但聽到那個叫陛下的男人笑了笑,像是不以為然,還替我掖了掖被角後,對身後的人道。“這邊太鬧了,不宜愛妃養病,遲些便和皇後說,搭掇一處涼快點的地方給她好好養身子吧!”
宮人回道。“是!不過陛下,如今娘娘鬧的很,不如現在就叫人去搭掇吧!”
“後宮之主是皇後,到底告訴一聲,如果她還是沒名份的話倒罷了,如今有了,也該按着規律做事。”
宮人自此不敢多言。
但是我有話要說。“我喜歡竹子,要在有竹子的地方。”
剛說完話,那個男人霎時回神,“遲池!”
看着他又看向我,我縮頭縮腦的小聲說。“我睡覺了,我閉上眼睛什麽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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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脈阻不暢.........”太醫跪在地上只敢說一半,許皇後已經不耐煩起來:“因什麽原因?”如果因為是小産的話,那不可能,因為她懷着身子的時候已經有些癡傻了。
“以至臆癡之症,所以性情有異!”太醫邊忙低聲說,“但是傷了哪裏導致的,卻是查不出來。”
其實早就查出來了,是在頭部,但是宮中陰私甚多,若是據實說,少不得又是鬧得翻天覆地。
等太醫走後。皇後的貼身侍女覺着有什麽不對,那個忘憂散不是讓人失卻對人的記憶嗎?怎麽竟然把人變得和傻子一樣?“娘娘,那位是真的傻了。連陛下都不待見。”
“本宮也知道,這還小事,本宮看她的模樣倒是有些像從前的棠嫔。”許皇後面色倦怠的坐在躺椅上,揉着額頭道:“讓那姓張的去試試。她以前是伺候棠嫔的人。”
許皇後送葬完畢後,細細靜心一想,也覺得內頭有些不對之處。
所以等太醫走後,便叫人喚了張媛媛過來,如此這般交待了一番。
心中有鬼的張媛媛會意,在傍晚時份迫不及待地守在禦花園裏的禦湖邊,不久,宮中令人議論紛紛的秋海棠走了過來,神色瞧着比上次憔悴了些,而且全無禮儀,對着人,張着嘴就打呵欠。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熱的緣故,她的額頭布滿了汗水。
但離張媛媛越近時,她就越緊張,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不時的往腦子裏竄。
“奴婢參加棠嫔娘娘!”她咬了咬牙,擡頭低叫着:“娘娘不記得奴婢了嗎?”
這聲音驚得秋海棠渾身一抖,“我不是叫秋海棠,不過那個叫陛下的男人也叫我遲池呢,是不是除了秋海棠這個名字,我也叫遲池,又叫棠嫔。”
她身後的宮人快要瘋了。“娘娘,您姓秋。”
秋海棠猶豫了一下,“可是她哭了,”她跺了跺腳道。“哎呀你別哭了,我也叫棠嫔算了。”反正多一個名字,她又不會少塊肉。
“娘娘,那是別人的封號,況且又低。”伺秋海棠的宮人微哼了一聲,頗有幾份仗勢欺人的勢頭。“你自己想自己從前的主子就算了,別帶累了我們娘娘。”
張媛媛心下一緊,忙垂頭觸地:“對不住了,是奴婢太想棠嫔娘娘了。”
這幅失神落魄的模樣倒有些打動了秋海棠一般。“她跟我長得很像嗎?她多少歲了?”
張媛媛聽了頭半句心裏覺得詭異,但是聽到下半句,不由微微牽了唇角答了出來:“極像,棠嫔娘娘十九了。”
“胡說!我才十八呢。那麽老的女人,你也好意思說像我。”秋海棠雙眼瞪得圓圓:“你認錯人了。”
等張媛媛慢慢回過神的時候,突然覺得她越來越像楊真真,“但是娘娘和棠嫔有一處極相似的地方,難道忘了嗎?”
秋海棠一聽側臉瞧着她,“什麽地方?”
“娘娘過來,奴婢與娘娘細說。”張媛媛說完後,秋海棠果真上前了兩步,“你和她一樣最會泅水,前些日子,您不是叫熱嗎?不如現在就跳下去涼快一下。”
“好啊!”秋海棠一聽大喜,連忙張開手,向湖中倒去。
在場的宮女太監聽見她的大笑後,連忙擡頭一看,就見到那位主子跳進湖裏時濺起的水花。
“娘娘!”發出尖叫的不是他們,而是張媛媛,只見變了臉色她,毫不猶豫的也跳進去,但是進水後,她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個冷笑,她游向湖裏,把秋海棠快要伸出的手重新拉下,并捂住了她的眼睛和鼻子。
秋海棠拼命的掙紮,本來一切就此沉滅,但是張媛媛聽到上面又有人跳下來時,立時松開自己的手,做出努力掙紮要拉住秋海棠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寫得累啊!!!
快完結吧,把林代玉和賈靜靜兩母女盡快放出來,讓你們愉悅一天的生活。
☆、宮33
可是這時候被她放開眼睛的秋海棠像力竭了一般,手腳亂了章法似的亂踢亂噔起來,無意間,剛被人用手拉着準備拖上岸的張媛媛被她踢中了眼睛和鼻子,痛得張媛媛也分不清眼前是水還是淚。
好容易上了岸,立刻又讓人去宣太醫,這就驚動了宮中人。
宮中的陰私很多,但是源頭沒有人去追究,宮中人追求的是事情發生了,自己能得到的最大利益。
特別是許皇後,她猜想着皇帝的想法,又想着如何把秋海棠處理掉。
“皇上駕到。”
許皇後與其他妃嫔們紛紛起身行禮相迎,見宋榮軒的臉色一如既往的不好,便等待着最好的時機。
“她怎麽樣了?”宋榮軒的面色很是陰沉,“好端端的,怎麽會跑去跳水。”
倒有宮人想把張媛媛供出來,但是許皇後已經小心地回答道。“許是天氣太熱,幸好了張媛媛救了她。”
張媛媛,這個名字有些熟,但是面目卻是想不起來,許皇後顯然不會幫宋榮軒勾起記憶,只是加深他對這個名字的熟悉度“秋海棠只是受了驚吓而己。臣妾正想着,前些日子她也嚷着熱,不如給她收拾一個清涼的地方出來。陛下,你說好不好?”
許皇後說着這話的時候,悄悄看了一眼宋榮軒,既然他是對秋海棠寵愛,必定知道木秀于林,風必催之的道理。秋海棠雖傻了,但是在宮中一樣是矚目的存在,還不如放在角落處,靜靜的呆着,還能平平安安的活命下去。
果然宋榮軒思索了一下便應了。“皇後去安排便好。”
他的話一出,衆人的眉心一跳,喜從心來,須知這妃嫔一旦沾上了靜養二字,便是失寵的預兆,憑你之前有多大的能耐,只要靜養的日子久了,誰還記得你是誰?
許皇後心中也暗暗高興,面上只是不顯,穩穩的施了禮道。“臣妾一定會辦好這件事。”
宋榮軒替秋海棠掖了一下被角低聲嘆息一聲後,有些決絕的轉身外出。
就連太醫見此情景後,也悄無聲息的退了出來。
晚上正躺在床上的張媛媛收到了許皇後的賞賜,并有一張紙條兒。
三個月了,她回宮三個月了,終于等到機會了。
幾天身子大好的張媛媛下了床,剛去了許皇後的寝殿,頂頭看見幾個大宮女一群人來了,一看見她,便說道。“你就裝病吧!活兒也不幹,全落在別人的頭上了。”
張媛媛道。“我是下水救了秋貴妃,着着實實的入了寒得了病的,不信問太醫去。”
許皇後的貼身侍女冷笑道。“怪道呢!原來爬上高枝兒去了,有了貴妃就不要皇後娘娘了。---------有本事把你的貴妃娘娘治好再說。”
這裏張媛媛聽了,難得回嘴道。“秋貴妃人雖傻,但是個好人。”
剛說完,許皇後的貼身侍女猛地一推她。“那你就伺候她去吧!”
張媛媛腳一個踉跄,不小心跌下了臺階,喉嚨裏的痛呼再無法掩藏,卻意外碰入了一個懷抱,但是罵人的話到底出了口“你敢推我,王八蛋!”
“陛下!”
衆人臉色大變,齊齊地跪了一地。
被宋榮軒穩穩抱着的張媛媛臉色刷一下就白了。
回到自己的寝宮,宋榮軒坐在桌案前的大椅上,卻是懶懶的,他半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許皇後。“不就幾個侍女嗎?皇後也要為她們求情。”
“臣妾自進宮以來,長夜漫漫都是她們忠心陪伴。”許皇後慘笑一聲,“今日不過是推了一下張媛媛,打她幾板子便罷了,何苦把她們都遣送出宮。況且張媛媛因禍得福也被陛下封為貴人。”
陛下還是不滿她一人獨大,特特提撥了一個低賤的宮女給她添堵,幸好她早有先見之明,自己先下了樁,但是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把她的左右手全部趕出宮去。
宋榮軒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在茶杯上輕輕劃過後,不耐的打斷她:“宮裏能陪伴的人多了,就她們會陪伴。”
許皇後垂着頭不應話,四周一團死寂。
正僵持間,突然“恍當”一聲,桌上的茶盞險險地從她耳邊擦過。“今日是朕親眼見了,往日朕沒有見到的,也不知凡幾!”
宋榮軒的聲音冷徹入骨,不待許皇後再說話,他口中冷冷地道。“朕出外幾天散心,你自己好好想想!”
說完後下了陛,子房躬身給他整理着袍角道。“天這麽晚了,陛下是明兒出去嗎?”
宋榮軒展開雙臂,由着旁邊的宮人整理袖擺。“現在,馬上!”
子房小心的開口。“天色晚了,路上也看不清。”
宋榮軒冷笑,“朕的眼睛好的很呢。別以為朕不說,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說罷越身出去。
他出去沒多久,就見子房面色驚惶的跑了過來禀道。“娘娘,陛下真的坐着馬車出去了。”
許皇後放聲大哭了起來。
六月的天,院子裏的夜來香在傍晚開得正好。
遲池捧着肚子坐在院子的涼亭了納涼,因亭角各處挂了燈籠,遲子的功課也在外面做。
遲子做了一會功課後,便坐不住,跑去牆頭去招惹一只貓。“花花,花花!”
誰知那只貓傲嬌的很,根本不理他,遲子有些郁悶便問遲池。“花花不理我。”
遲池捧着肚子站了起來伸懶腰道。“它的夫君不要它了,當然心情不好。”
娘兒倆正說着話呢,門便被打開,宋榮軒人未到,話先傳了過來。“誰的夫君跑路了。”遲子歡呼了一聲,便迎了過去。
遲池先進了院子,叫人安排飯菜。
宋榮軒洗了手,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球和肉餡蛋餃相配制成的"黃葵伴雪梅",醬炙魚,并一碟涼菜,面前還放着一碗百合龍骨湯。
他先喝湯,喝完後,遲池也盛好飯給他。
遲子在桌邊瞪大了眼睛看着魚,宋榮軒輕輕一笑,撥了小半碗飯給他一起吃。
兩人吃完後都是撒手掌櫃,只等着遲池過去收拾,嘴裏還叫。“就放那裏吧,你不要動。”
氣得遲池什麽似的。
趁着遲池拿來蘋果過來削的時候,宋榮軒喝了一口茶消食後道。“好久沒吃燒鹿筋了。”
遲子也叫着道。“我也要吃。”
遲池恨道。“我看你是身上筋癢了。”
宋榮軒只作聽不見,自顧自道。“男人尚武需要不斷的壯筋骨,補體力。記得要把鹿筋時和山雞炖在一塊,并配上白菜和山上野生枸杞。”
還沒說完,遲池塞了蘋果進他的嘴巴裏。
宋榮軒沒說什麽,遲子卻安慰起他了。“郁悶吧,告訴你,我也忍她很久了。”如果不是看在她肚裏弟弟的份上,他肯定打滾撒潑。
“唯君子與小人難養也!”宋榮軒與他擠擠眉。遲池身上是兩樣都齊了。
晚上,遲池拿着小鏡子照着自己的臉看胖了多少,宋榮軒在她身邊坐下後,被她嫌棄熱,挪開了一點。
宋榮軒重新又挪到她的身邊。“你不是怕那個姓張的女人嗎?她今天晉封了,成為貴人。”
遲池放下鏡子,蹙了蹙眉頭,不動聲色:“是嗎?”
正當宋榮軒以為這事又是要這般平淡過去,遲池已經站了起來,朝他腋下呵過去。“陛下哄臣妾玩呢!”把宋榮軒笑得癢翻在床,他一邊笑,一邊道。“這事是真的!”
“王八蛋,我要和你離婚!”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我一直在愁何處榮軒下面的賈家紀事發表完後,該寫什麽新篇(現代與古代,穿越與科幻,喜劇與悲劇中糾結)。
後來一翻存稿的文件夾,發現還有一篇沒有穿越的古文(好難得哦),還有一篇現代文,呵呵!!!它們都米在阿江上發表。摸下巴!反正我是個修改控,趁着新文在這篇下面發表的時候,俺可以慢慢滴,慢慢滴改!反正有一百多萬字的存稿。(現代的放出來了,看親們喜不喜歡看,不喜歡看,我就不放章節了。)
在那之前,我可以看很多很多的小說!到時候阿江的存稿箱就可以發揮它應有的作用了。
感謝emma對我的支持哈!
☆、宮34
遲池指着宋榮軒怒吼道,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怨不得這家夥要吃鹿筋,原來是自個身上的筋欠抽了,先預先補一下。
宋榮軒忍不住微笑,在她伸出來的手背上吻了一下:“你釀的醋極酸。不過我是極愛的。”
遲池急忙把自己的手伸了回去,不行,她不能自亂了陣腳,這贍養費,還有一次性的賠償費,她還得理論出來。
“改在心裏罵我了。”宋榮軒見她不吭聲忍不住,又往她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遲池有些不耐煩,但想着一會要和他談判,不能太僵,便忍了忍。
宋榮軒扶她到窗下的榻下坐了,把手放在她的肚子裏,低聲道:“想罵些什麽?”
遲池把他的手甩開。“沒罵呢!”
差點忘了他是皇帝,罵一句都得連累別人。
“是嗎?”宋榮軒與她依偎片刻後輕輕嘆了口氣,這口嘆氣讓遲池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不由問道。“其中有什麽緣由?”
宋榮軒難得笑道。“你的腦袋總算清醒了一些。”
遲池有些發窘,帶了幾分讨好的笑後指了指肚子。“都賴裏頭這位。”人家都說孕婦情緒不穩定。
剛說完,肚子裏頭的那位卻是毫不留情的踢了她一腳。
得得得,大的不能得罪,小的也不能栽贓。
所以命苦不能怨社會。
遲池頓時忙小心的賠笑,連聲稱自己不對。倒令宋榮軒氣不得,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便說了一絲緣由出來。遲池聽得目光閃爍,面色沉沉。不免“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嘆起來。“倒是害了棠嫔。可憐她正當芳華時,卻是充了我的罪。”喃喃說完後,若有所思地看着宋榮軒,忽然嘆了口氣。
宋榮軒卻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在這裏要充俠義為她讨回公道嗎?”
瞧他笑得出來,忽然想起他的身份,原是後宮三千的主,這些歷朝歷代的主子們莫說一個從前的寵妃,便是其它的女子,只要寵過一天,便抛到腦後的不知凡幾,所以這等事在常人看來不得了,在他看來卻是極為平常的事。
也不敢硬着口,只看了他一眼後,只不做一聲。
宋榮軒一把把她拉進懷裏,笑道。“你又發瘋了,還不給我坐下,你又不是她,豈知她傻到哪一處,真真好笑。”遲池當他是玩笑,垂着頭不言語。
宋榮軒心中便知她的內情,不是自己那一流的人物,況再難想得多些。便說道。“你可見過真瘋的人。舉止無措,一刻不得安寧。便有真癡不動者,莫不眼露呆光,一昧發空話。”遲池聽了心中納悶,便知其中必有內情,是自己不詳原委。
心裏便抛開這話,只打量起他來,可是比先前大瘦了些,呆住,一時陷入沉思。
宋榮軒見她心中開悟,不免撒癡弄嬌,要吃山珍之物。遲池道。“今日不是給你吃了醬炙魚,還禍害鹿幹嗎?”于是便許了他,明日做一個賽螃蟹給他解饞,又有許了各式各樣的炖湯。“可不許多吃,雖說你從小練了武,但是心思重,身子不算太健壯,別什麽都入口。”
一邊說一邊給他解了衣裳,才上了床,便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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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