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絕色神偷
? 曾岑第一反應是要馬上離開,不管這會兒她見到秦易有多憤怒,保證自身安全是首要。喝醉了的男人是很危險的,特別是把她還當老婆的喝醉男人。
“你在家怎麽不給我開門,今天沒課嗎?你不給我拿拖鞋我就穿皮鞋進來了。”以前,他總這樣穿着皮鞋踩進來,她就跟在後面要他換鞋。
曾岑不想理他,想等他讓開門口的位置就走,她的東西也不要了。
可秦易一直堵在門口玄關處,手裏的鑰匙怎麽也放不進收納碗,剔透水晶質地,精美細致紋路,那是曾岑去渡蜜月時候買的,一個人的蜜月。當時一眼就相中,放在玄關處收納鑰匙精致又實用,秦易沒有一次把鑰匙好好放進去,似乎她的東西他都不屑去關注。
秦易放了好幾次鑰匙都落到收納碗邊,看來是真的醉得不清。
曾岑有些不耐煩,想快點走,過去,他身上濃重的酒味熏得她頭暈,拽過他手裏的鑰匙就扔進收納碗,刺耳響聲。秦易皺着眉把鑰匙掏出來,“不要你幫忙。”
曾岑覺得他是被酒精燒壞了腦子吧,幼稚。她瞪着他,看見他無名指上戴着戒指,怎麽看怎麽覺得諷刺。
等等,戒指!
秦易喝醉了,起訴離婚最重要的證據就戴在他手上,還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嗎。那封信是電腦打印的,內容她都記得,只要她把他的戒指拿到手,她還有勝算。
當下曾岑就決定不走了。
秦易終于把鑰匙放進去,曾岑給他拿來拖鞋。秦易脫了外套随手一扔,大爺似的躺沙發上,“要喝水。”
曾岑忍着,進去廚房倒水,白水一杯,往常她會加點蜂蜜醒酒的薄荷葉之類。
秦易接過水,曾岑就一直盯着他無名指上的戒指,想着怎麽樣趁他不注意取下來。
秦易剛喝一口,杯子往她面前一推,“不是這個水,換一杯。”
曾岑都懷疑他是真醉還是假醉,真的很想把那水潑他臉上。她又回去廚房,加了蜂蜜薄荷葉重新端過來。
秦易喝一口,嘴角一挑,“這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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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給你放水洗澡。”那是曾岑摘戒指的絕佳機會。
“嗯。”秦易含糊應一聲。
曾岑上樓去卧室,趁放水的時候簡單收拾好自己必須的用品,一個行李箱就可以裝下她全部家當,放進櫃子藏起來。
水放好,下樓去喊他。
秦易斜靠着沙發,像是睡着。曾岑靠近的腳步自覺放輕,他戴戒指的手還握着水杯。她屏住一口氣抽掉他手裏的杯子,沒醒。她輕輕托住他左手,心子都跳到嗓子口,一點一點轉動戒指往外旋。
秦易突然睜開眼睛,曾岑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被他翻身壓上沙發,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你是曾岑?鬧着要跟我離婚的曾岑?”他眼神迷蒙,酒還沒醒。
曾岑忍住到嗓子眼的尖叫,“你喝醉了,身上好大酒味,去洗個……”澡,字被他堵在唇邊,長驅直入,輾轉深吻。他嘴裏帶着辛辣還有一絲甘醇,曾岑也不反抗他,費力抽出一只手摸到他無名指上的戒指,一點一點往下拔。
他火熱的唇也一點一點下移,咬着她下巴,牙齒細細磨,又痛又癢。她忍不住嘤咛出聲,他像是受了鼓舞,大手所到之處,火熱撩燃,溫度直線飚升。曾岑看準他眸色深沉時狠狠一拔,戒指到手。
她雙手用力撐在他胸前,眨一眨眼睛,“先洗澡。”軟着聲音像撒嬌。
喝醉酒的秦易很聽話,曾岑艱難扶他上樓去卧室。
秦易衣服脫得到處都是,躺進浴缸水溢了一地,曾岑差點滑倒,東西到手得趕緊脫身。她剛一轉身要走。
“你去哪兒?”秦易含糊問她。
“我……去給你拿衣服。”曾岑慌亂出去,打開衣櫃拿出自己行李箱。
秦易還在浴室喊她,要她給他洗頭。
曾岑氣不打一處來,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好,她收好戒指放進行李箱。下樓去冰箱取了點東西上來,挽起袖子進去浴室,秦易舒舒服服靠着浴缸看她,長長的睫毛很好掩藏了眼底那一絲清明。
“怎麽磨蹭這麽久。”
還嫌她慢,很好。曾岑過去調好水溫,一點一點将他頭發淋濕,倒了一大棒洗發乳,泡泡流到他眼睛。
“快沖水!”他閉着眼睛睜不開。
曾岑慢悠悠起身關掉水,“哎呀,停水了,我去看看怎麽回事。”第一時間,她拿起手機選擇浴缸自動出水模式,放幹浴缸裏的水,智能浴缸可以遠程遙控。然後拎起行李箱下樓關掉總水閥門。做完這一切,拍拍手走人。
秦易頂着一頭泡泡,坐在幹涸的浴缸,眼睛睜不開伸手想摸條浴巾,架子上空空如也。跨出浴缸,腳觸到冰涼至極的東西,用手一摸,浴室地上撒滿了冰塊,她這是要謀殺親夫。
秦易咬着後槽牙,能屈能伸,他真是太低估了她。
……
“哎喲,肚子好痛。”付俊恨不能笑得在沙發上打滾。
秦易已經衣裝齊整,頭發幹爽,整個人卻像被陰霾籠罩着。
“很好笑嗎。”他将急救箱扔到付俊身邊。
付俊坐正,忍着笑問他:“摔哪兒了?”
秦易舉起右手,“手腕。”
“啧啧啧,見過寵老婆的,沒見過你這樣寵老婆的。”付俊搖頭,跟秦易十年同窗依舊看不懂他。娶個老婆回來當擺設品,人家不幹了要離婚,他又不放手,這到底是要鬧哪樣。
“你話很多,上藥。”秦易沉着臉伸手。
付俊幫他上藥拿紗布纏緊,突然問他,“你們家和她們家上一輩是不是有什麽恩怨,就那種世仇?”
秦易瞪他一眼,“叫你沒事不要看些亂七八糟的電視劇,智商都拉低了。”收回手,自己單手纏紗布。
“我猜錯了?”付俊還追問。
秦易固定好紗布,“我叫你來是有事交給你去辦。”
付俊收起玩笑,“什麽事?”
“我需要本市所有挂牌律師名單。”
付俊驚愕,“所有?不是,我以為你讓她拿走戒指是一早就有了對策。”
秦易煩躁倒杯酒,“沒有。”所有的事只能解釋成‘意外’,他今天多喝了兩杯頭疼想回家休息下,沒想到會遇到她。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戒指,他一瞬就洞悉她想法。本來是想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事情脫離了控制,更沒想到自己會折在她身上。
付俊糊塗了,“所以現在是什麽情況?”
秦易一口幹掉杯裏的酒,很烈,“有第一次的教訓,她這次不會冒然找律師。但是,只要她一找律師,我就必須要得到消息。這就是你的任務。”
付俊張大嘴,為什麽他們兩口子耍花槍,最後受苦受累的是他!
曾岑确實不敢冒然找律師,可是如果沒有律師願意幫她,她就算拿到戒指也沒用。她上網查了許多資料,找來找去都選不到一個可靠的律師。有名的她請不起,沒名的請了也是白請。
她在百度裏輸入離婚律師,居然出現的都是吳秀波。好吧,如果有波叔這麽帥的律師替她打官司也不錯。
打開微博輸入離婚,出現‘離婚女人俱樂部’V號,點進去:破裂是另類治愈,毀滅是別樣重生,組團相親。
曾岑有些無力點叉叉關掉網頁,沒找到一條對她有幫助的信息,揉揉額角,頭疼。
“老師。”背後弱弱一聲,曾岑回頭,方浩軒手指繳着衣角,穿的還是那天她幫方峤選的那套衣服。
曾岑摸摸他的頭,“怎麽啦?”
“我……”小家夥有些吱吱唔唔,想說又怕被拒絕似的。
曾岑笑着拍拍他,“有什麽事跟老師說,老師會幫你。”
方浩軒抿抿小嘴,“今天是我生日,爸爸在家替我過生日,讓我帶最想請的人回去。”
曾岑笑着問他:“那你請了哪些好朋友?”
方浩軒低下頭,“沒有小朋友跟我玩。”
曾岑是真心疼這個孩子,摸摸他的頭,“小朋友不跟你玩,你可以找他們玩兒呀,他們只是跟你不熟,慢慢的你會有很多好朋友。”
“真的嗎?”孩子眼睛亮晶晶。
曾岑起身,“來,老師幫你邀請好朋友。”
老師一動員,小朋友都興奮表示要去參加方浩軒生日。
放學的時候曾岑跟家長說明情況,家長大多都是通情達理願意孩子之間多親近,畢竟現在基本都是獨生子女,孩子本身也很孤單。
最高興的要屬方浩軒,冷清清的家一下變得熱鬧起來。
“真不好意思,我帶了這麽多孩子來,希望沒有打擾到方先生。”曾岑客套開口。
方峤微笑,“不會,曾老師不用每次都這麽客氣。”
“哇,好大蛋糕,好多禮物。”孩子們一看到蛋糕和禮物都瘋了。
方峤看着孩子興奮拆禮物,“浩軒今天很高興,謝謝你曾老師。”
曾岑搖搖頭,“孩子的快樂很簡單,你只要肯花一點點心思,他們就很滿足了。”
孩子們唱完生日歌,嚷着要切蛋糕。
曾岑過去分蛋糕,方峤負責遞盤子,俨然男女主人。
“我要那塊,那塊上有雪寶寶。”兩個孩子為了個小糖人拉扯起來。曾岑趕緊過去制止,兩孩子一個不小心将兩塊蛋糕都按到曾岑衣服上。闖了禍的兩熊孩子瞬間安靜了,“老師對不起。”
曾岑又好氣又好笑,“老師是不是跟你們說過要分享,要謙讓。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能這樣搶了知道嗎?”
兩孩子頭點得像雞啄米。
剩下的蛋糕交給保姆分,方峤帶曾岑去洗手間。奶油沾上的面積太大,而且用水越洗越髒。
“曾老師。”方峤在門口敲門,“上次你拒絕的裙子還在,你先換上吧。”
曾岑打開門,現在也只能這樣,“麻煩你了。”
方峤帶她去樓上卧室,房間擺了很多照片,曾岑驚奇的發現有一張是他戴律師徽章的。
“你……你怎麽會有律師徽章?”她指着那照片。
方峤從櫃子裏拿出衣服,漫不經心看一眼,“是律師都會有。”
曾岑更驚訝,“你是律師?!”
“曾經。”方峤将衣服遞給她,“我父親和大哥都是大律師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所以我也被逼着做了兩年律師。最終發現還是商場适合我。”
“那你現在還有在律所挂牌嗎?”曾岑都忘了接衣服。
方峤皺眉想想,“應該有,我父親一直希望我回去。”
曾岑的心情一半興奮一半憂愁,接過衣服,“我先去換衣服。”
這換衣服的幾分鐘裏曾岑的思緒已翻覆了上千次,她需要一個可靠的律師,方峤碰巧就是個律師,還是律師世家。可是風險在于他是否可靠,倒不是擔心他會被秦易收買。而是,如果他幫她,他想從她這裏得到什麽?
敲門聲又響起,“曾老師,孩子吃完蛋糕要回家了。”方峤在門外提醒她。
曾岑趕緊整好衣服出來,孩子都悉數被父母接走。方浩軒臉上都是蛋糕,保姆帶進去洗澡。
偌大的客廳,一下只剩下曾岑和方峤,曾岑有些抱歉的看了眼一片狼籍的客廳,“真不好意思,把你家弄成這樣。”
“明天會有鐘點工來清理,天快黑了,需要我送你嗎?”方峤拿車鑰匙。
“不用不用。”曾岑忙擺手,“我……會把裙子的錢還給你,晚安。”她走得特別快。
方峤站在落地窗前看她背影,微微皺眉,“難道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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