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制作菜糖

毛茸茸主動把手感極好的毛毛送上門, 是撸還是不撸呢?

還是算了吧。

只能撸一下, 過不了瘾, 反而難過。

顏冬夏搖頭, “不了。”

小狐貍:“!”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別以為他躺平了讓洗澡,就沒注意到她落在他身上的力度那麽輕,生怕力氣大了弄壞他的毛發,不喜歡才不會那麽小心呢!

她以為自己暗搓搓地揉摸好幾把, 力道輕點, 他就沒發現嗎?天真!

看在她那麽喜歡他的皮毛的份上,他大發慈悲地讓摸了, 居然還被拒絕了!

他, 這個紅狐部落皮毛第一靓的狐貍崽崽, 被拒!絕!了!

不能忍!

小狐貍眯起了眼,又把大尾巴遞過去些,就放在顏冬夏面前,“你真不摸?”

顏冬夏強行忍住,“不摸。”

小狐貍很生氣,大尾巴随着白虎的狂奔一飄一蕩的,輕輕掃過顏冬夏的下巴,帶來一陣微癢,“确定不摸?”

顏冬夏忍得好辛苦, “……還是不摸了。”

小狐貍怒了,大尾巴怼到顏冬夏手心裏:“給我摸!”

“是!”顏冬夏半推半就地摸了,在小狐貍要收回尾巴的瞬間說了句, “我覺得你要是每天喝一碗豆漿,皮毛會更好。”

“豆漿?”從來沒聽說過的新事物,讓小狐貍忘記自己只答應讓摸一下的。

趁他不注意,顏冬夏撸了好幾下,滿足地雙眸眯起。

翼的皮毛有點刺,摸多了手疼,只能摸小肚子上的那一塊;

淩和她的關系一般般,手感比翼好一些,最多抱抱不撸毛;

兔枚比較喜歡她,手感不錯,就是鬧了個烏龍,怕怕的,不敢亂摸。

而狐瑞……剛洗過澡,毛色豔麗,手感柔順,還是主動送上門的。

天哪,神仙撸毛!

顏冬夏差點把臉埋進去吸狐,險險克制住自己癡漢的行為。

“豆漿就是把泡過的黃豆磨成白色液體,每天喝一點,對皮膚,皮毛很有好處的。”

對皮毛有好處嗎?

小狐貍心動了,他雖然是紅狐部落皮毛最好的那一只,可是愛美之獸誰會嫌自己的皮毛再好一點呢?

“你,有豆漿?”

“當然。”顏冬夏用手指給小狐貍蓬松的大尾巴順着毛發,深深地覺得有必要把梳子做出來,順毛必備品啊!

“回到部落以後我會做,甜豆漿最好喝了,你應該會喜歡的。”

至于鹹豆漿?

Emmmmm,有能力吃甜的,就絕不吃鹹的!

“甜的?”小狐貍的大尾巴搖了搖,輕輕地掃過顏冬夏的手心和手腕內側,癢癢的,勾得顏冬夏很想抓回來狠撸兩把。

“那,我要兩碗!”

“好的呀。”顏冬夏應得很爽快,別說兩碗,一鍋都給!

話談完了,小狐貍終于發現自己的大尾巴早被某人撈在手裏,摸了一把又一把,遠遠地超出原來說好的一下。

“……”所以這個陌生的雌性獸人之前為什麽不肯撸他?

顏冬夏收手,裝作沒發現小狐貍看她的奇怪眼神,笑道:“你喜歡吃什麽?”

“雞。”

“……部落沒有雞,你就吃點別的肉吧。”

“行吧。”

天上挂着兩輪太陽,又是溫度正高的午後,一行人前行一段時間就會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喝水。

實在太熱,顏冬夏就把水送上半空,降落下來之後變成細碎的雨滴,灑在衆人身上,多少緩解點燥熱感,舒服一些。

一場細細的小毛毛雨,讓大貓們恨不得撲出去在雨裏打滾個痛快。

“這就是雨啊。”

小狐貍舔舔濕了的毛發,發覺身上濕的地方太多,抖了抖毛,把水珠全甩出去後還是覺得皮毛潮潮的,“我不喜歡。”

“撒哈沙漠多久沒下雨了?”顏冬夏怎麽看怎麽覺着這群大貓咪們有點過于興奮了。

小狐貍還在舔毛,抽空回了句:“我沒見過。”

花想了想,“我記得好像下過一次吧,但是很小,記不太清了。”

休息過後,衆人再度啓程,顏冬夏抱着小狐貍有些晃神。

往少了算,小狐貍今年10歲沒見過雨,就是十年內沒下過雨。

往多了算,花的記憶不怎麽清楚,就是二十年左右,還可能更多。

啧,沙漠是真缺水啊。

今天在灰兔部落停留的時間短,回部落要比之前更早一些。

由于植物大山堆得太高,無法穿過通往地下的入口,就得在入口外把植物卸下來拆分,再一堆堆送進去。

為此,飛先回去一趟,叫上部落裏的族人們一起過來,一點點地搬回去。

等最後把東西全部搬到廣場,再堆成大山狀,原先能容納幾百只大貓打滾的寬敞廣場頓時小了不少。

“這麽多啊。”巫流吃驚不已,她還是頭一次見這麽多的食物。

與她的反應一樣的族人不在少數,大家都是經歷過餓肚子的,看食物的眼神不要太火熱。

花看着這一堆堆的植物就頭疼,還不知道要整理多久呢。

“兔白還讓我們下次多過去些族人,嫌我們去得少了。”

枭:“……”看來是他白擔心了。

望着高高的植物大山,族人們的臉上全是笑容。

對獸人而言,忙碌代表事多,食物多,他們不怕忙碌,就怕閑得只能睡覺,因為那代表族內食物不夠,必須用睡覺來減少消耗。

已經有過一次經歷,巫流迅速地分配好一隊一隊的工作,全族出動開始收拾、分類。

這時,進入陌生環境的小狐貍正在四處觀察,“原來白虎部落是這樣的啊。”

心大地無視了對他虎視眈眈顯露敵意的翼,和對他十分好奇的淩。

小狐貍雖然有些好奇,但半點不懼怕,瞧着像是很熟悉類似的環境。

顏冬夏不由有了個猜測:“紅狐部落住地下嗎?”

小狐貍點頭,“撒哈沙漠白天太熱,晚上太冷,不住地下很多獸人受不了那溫度,也沒那麽多水可以喝。”

“你說的甜豆漿在哪裏?”

“還得等等。”顏冬夏看到石磨旁邊放着族人磨好的豆漿和過濾出來的豆渣,豆漿随時有,甜得等糖做出來。

“巫流,分我幾個人,來制糖。”

“制糖?”

“糖是什麽?”

“甜甜的那種?”

“原來那個就叫糖啊!”

沒吃過糖的族人表現出一萬分的好奇心,誰都想親自參與制糖的過程,還能早點吃到。

然而,巫流不會讓太多人參與進來。

她自己要掌管分配調度,就把綠、河、花幾人推了過來,飛、石、藍、流幾人也被叫過來幫忙。

不論制糖要力氣還是要細心,都有合适的人選可以用。

顏冬夏帶頭:“走吧,先洗甜菜。”

洗的時候,綠難以忍住對糖的好奇,撕了片菜葉來吃,“唔,甜的。”

綠先動了手,見顏冬夏沒說什麽,其他人也動手撕了一片,果然是甜的。

大貓真的是對什麽都好奇。

顏冬夏失笑,撕了一片分成三份,翼、淩、狐瑞一個沒落。

翼:“嗷!”甜!

淩:“嗷!”好吃!

狐瑞:“一般。”

答出“一般”的小狐貍被兩只毛團和幾個成年獸人盯住,盯得狐貍毛都炸起來了。

“幹嘛,本來就是!”

“是一般的,還沒有制成糖呢。”顏冬夏為說了真話的小狐貍說話,“狐瑞是吃過更甜的嗎?”

“嗯。”小狐貍點頭,“祭司給我的,一種果子,不知道叫什麽,比這個甜多了。”

“等會兒你再嘗嘗我制作出來的糖,對比一下,到底是誰更甜吧。”

“嗯。”

顏冬夏說過甜菜的數量不用很多,就算這樣,兔白依然拿來不少,洗了部分之後,先把火生起來加水燒鍋。

随後切碎甜菜丢進去煮,煮的時候還要攪拌,免得沾鍋後焦掉。

過程中,河好幾次看着沒離開顏冬夏身邊的小狐貍,想開口說什麽。

可是想想制糖的辦法是顏冬夏帶來的,讓不讓誰知道應該由她自己做決定,又開不了口。

河沒說,不代表小狐貍沒發覺,他對其他人的視線和情緒很敏感,河沒有特意隐藏,他随便一想就知道了。

“你,怎麽不讓我走開?”

“制糖而已。”

顏冬夏不覺得制糖有什麽好避嫌的,就和她把制鹽的辦法告訴巫流他們一樣,糖和鹽是能提高生活品質的日常用品,沒必要藏着掖着。

“撒哈沙漠沒有糖。”小狐貍提醒道,“你要是把制糖的辦法掌握在手裏,就能在沙漠裏橫着走了。”

“哪有那麽誇張?”顏冬夏被逗笑了,她可不想學螃蟹那霸道的走法,“糖能讓人覺得幸福,有是很好,沒有也無所謂,你們這麽多年沒有糖吃也過來了啊。”

說的也是。

撒哈沙漠沒有糖,那麽多獸人不照樣活着?

小狐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随後看向一直緊盯着他的翼,“你幹嘛一直跟着我?”

翼:“嗷嗷嗷嗷!”你幹嘛一直跟着夏?

“我就認識她一個,不跟着她跟着誰?”

“嗷嗷嗷嗷嗷!”我給你介紹其他人,你不許再跟着她!

“不要!”

“嗷嗷!”不要也得要!

“憑什麽?”

“……”

翼倒是想吼一聲“憑她是我媳婦兒”,這一點從來沒被顏冬夏承認過,而且他們倆沒有結成伴侶,不能算媳婦兒。

生氣!

小狐貍哼了一聲,又蓬又長的大尾巴愉悅地甩來甩去。

淩就在身側,看着小狐貍的尾巴左一動右一動的,虎眼緊跟着尾巴的方向,爪子難耐地撓了撓,在地面落下左一下右一下的痕跡。

忽地,小身子一躍,撲過去抱住小狐貍的尾巴,張開虎牙,咬了一口。

小狐貍慘叫一聲,飛快地收回自己的尾巴,看着沾滿口水和白虎氣味的尾巴,氣得差點暈倒。

他最心愛的毛毛啊!

這一叫,把顏冬夏的注意力從制糖那邊抽了回來,也讓綠河等人看了過來。

只見小狐貍抱着自己火紅的大尾巴,對着尾巴上那一灘小小的口水,不知道究竟是在地上蹭掉口水好,還是自己舔毛舔幹淨好。

前者會蹭髒尾巴,後者……他不想吃白虎的口水啊!

小狐貍委屈極了。

打他屁股沒關系,獸人體質好很快就不疼了,但是小白虎咬他尾巴,還咬掉了他好幾根毛!

淩的虎嘴邊還有兩根紅毛,罪證确鑿。

此時歪了歪腦袋,好奇地看着小狐貍,“嗷嗚嗷嗷嗷嗚嗚嗚?”我沒有很用力啊,你為什麽叫那麽大聲?

小狐貍氣得差點跳腳,那是用力不用力的問題嗎?

那是掉毛的問題啊,會禿的!

好不容易洗幹淨露出來的漂亮紅色皮毛,居然掉毛了!

顏冬夏看了幾眼大約知道發生什麽,弄出一個水團幫小狐貍洗掉尾巴上淩的口水,再仔細地瞧了瞧。

“還好,就掉了幾根,不影響你的美貌。”

“真的?”小狐貍不太相信地指着痕跡并不明顯的那塊,“可是我看着,分明沒有之前漂亮了!”

顏冬夏:“……”

看小狐貍悲痛的神情,她根本不敢說幫忙洗澡的時候洗掉了很多毛,再掉幾根也不影響的話。

大概那時候清理污垢清理掉的是自然掉落的毛發,就如同貓狗天氣熱了會掉毛,但是淩那一嘴……咬掉的和自然掉落的毛發不同。

對人類而言,是真的無法區分掉了一根和掉了三根有什麽區別。

但是臭美的小狐貍很傷心。

顏冬夏決定做個和事佬:“晚上讓你喝兩碗甜豆漿,明早再讓你喝兩碗,原諒淩的不小心好不好?他應該是想和你玩,沒掌握好力氣。”

畢竟翼和淩玩耍的時候,那真的是虎毛亂飛。

可能在淩的心裏,其他崽崽也能适應白虎過大的力氣吧?

“……好吧。”

小狐貍再瞅一眼掉毛的大尾巴,眼不見為淨地甩開尾巴,随後邁着小步子走到意識到自己做錯事低着頭的淩面前,“既然你這麽想和我玩,我就陪你玩一會兒,就一會兒啊,不能多。”

“嗷嗚!”淩高興地撲了過去,精準無比地沖着會動的尾巴。

小狐貍飛快跳走,高高地揚起尾巴,兇狠地露出自己的尖牙,威脅道:“再咬我尾巴,我咬你啊!”

淩停了下來,依然盯着小狐貍的尾巴。

“不行,你得讓我咬一口!”小狐貍不解氣,去咬淩的尾巴,看樣子,還是希望從淩的尾巴上咬下兩根毛才算結束。

淩飛快一跳,避讓開來,兩小只追來跑去地咬尾巴,一時間誰也追不到誰。

作為顏冬夏身邊唯一剩下的毛茸茸,翼默默挪回原位,努力裝作先前踹了弟弟屁股一腳的虎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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