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 人情這種東西,當然是被欠的越多越好。
本着這個想法,沈薇很有想法的同妙可商量,道:“我覺得蘇少主實在是忒可憐,你欲嫁給他,他卻不能和你夫妻恩愛,就更是可憐。想我是個十分有同情心的人,向來是懸壺濟世的。不如你這幾天約着蘇少主吃個茶賞個景,我适當的替他把把脈看看病,尋個法子把他的症疾給治了,豈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妙可姑娘心中感激涕零,覺得沈姑娘同自己萍水相逢卻真心相待,實在是性情中人,于是很爽落的答應下來。
但這件事,沈薇是不想讓瑾洵知道的。僅僅是醫好蘇明珠的腿癱倒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只是這蘇明珠人道無能的隐疾醫起來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這日,和風習習,碧空如洗。
妙可果然約了蘇明珠出城賞花。
樗蒲城十裏開外有個很有名的木棉林,每年的這個時候花期最盛。過來之前,沈薇聽妙可說起,木棉花開的時候,整個林子火紅一片,滿枝成景。
許是妙可在的緣故,蘇明珠竟然出奇的脾氣好,沒有對沈薇惡言相向,沈薇很是受用,便同妙可探讨木棉花的藥理。蘇明珠倒是難得插言,道:“這木棉花又稱英雄花,因落英紛陳時,花色依舊豔麗也不萎靡,頗有英雄蕩氣回腸的風姿,很得英雄們喜愛。”
妙可滿臉崇敬的望着蘇明珠,臉上泛起抹霞紅。
沈薇見這位對自己頗有意見的蘇少主開了口,也不好保持沉默,簪了簪頭上的珠花咳聲道:“聽聞蘇少主患有腿疾?”
蘇明珠瞪她一眼,忍不住揪揪眉。心道:瑾洵的這位皇後實在氣人,看他坐在輪椅上還故意這麽問,難不成是在譏諷自己不能行走?
“皇後說這話,是在嘲笑蘇某人麽?”
沈薇一怔,王妙可卻是一驚。
沈薇怔的是蘇明珠誤會了自己。王妙可驚得是沈薇竟然是皇後!
沈薇掩唇笑笑,“王爺怎麽會這麽認為呢,本宮也不過是想幫王爺分分憂罷了。”随即瞟一眼蘇明珠的腿,斂了笑意,繼續道,”若本宮沒看錯,王爺的腿疾已然有十來年了吧?不僅是傷了骨頭還斷了筋啊。”
蘇明珠神色一凜,“沒想到,皇後娘娘還懂得岐黃之術?”
Advertisement
沈薇卻也不謙虛,徐徐道:“本宮自由修習醫術,對醫理不說爐火純青卻也是登峰造極,看王爺的腿,覺得尚還有救,就是不知道王爺可願配合?”
“能治的好?”蘇明珠顯然很是訝異。
這腿是當朝國君親自命人打斷的,不僅打斷骨頭還挑了腳筋,若當時接着診治,倒還有九成九的把握治好且保證他行動自如。偏偏商國的國君,自己的親生父皇,派人緊緊盯了三年,不準他醫治。等撤下圈禁令後,已經過了最佳醫治的時機。忠心為主的貼身醫官過世時,捋着花白的胡子說:“小王爺怕是終生都只能窩在輪椅中了。”硬生生斷了他的念頭,挑起了心中複仇火來。他立誓,此仇不報,斷不為人。
沈薇見蘇明珠有些動容,趁機道出自己的目的。
“旁的本宮不敢吹噓,可這醫術本宮很是自信。不過本宮尚有兩個條件,還望王爺你能答應。”
“你說。”
日光浮薄,幾瓣木棉随着雪風拂到沈薇頭頂,她擡手打掉,看一眼妙可,淡淡道:“這第一件事情麽,其實很簡單,就是希望王爺能娶妙可姑娘做王妃。這對王爺來說,實在是樁喜事。”
蘇明珠難言的望眼王妙可,薄唇有些泛白,皺皺眉道:“此事,我不能答應。你說第二件事。”
沈薇雖然微微愣了愣,卻探出來蘇明珠這麽說,多半是因為自己不能人道,看來,這隐疾果然沒能治好。正欲開口再說,王妙可已然有些激動地站起身來,對沈薇道:“皇後娘娘,妙可何德何能,斷然是不敢高攀王妃之位的。皇後娘娘請不要再說了,再說,妙可便沒有顏面站在這裏了。”
這話當着妙可的面說,确實是不好,沈薇點點頭,“妙可姑娘,本宮也不是有意的。既如此,那這事本宮就不再提了。”轉而又對蘇明珠道,“那這事就先作罷。第二件事,是本宮的私心了。本宮想讓王爺答應,在糧草的事情上不做拖延,不能有所刁難。還有,希望王爺他日功成名成之時,與我帝朝結萬年之好。”
蘇明珠冷哼一聲,道:“我倒是小看了皇後。此事,我答應。”
“那便好。”沈薇轉而望望風景如畫的木棉林,“為王爺醫治腿疾這樁事,陛下并不曉得,也希望王爺能守口如瓶,明日挑個地方,将我要的東西準備好,我便為王爺治療。”
蘇明珠點點頭,“不知道皇後要的東西是?”
沈薇收回目光,看他一眼,“我要的東西是:活人。至于王爺想用什麽人來做自己的藥引子,便随王爺的便。”
蘇明珠別有深意的看着沈薇,半晌收回目光,對王妙可道:“妙可姑娘,陪我四處走走吧。”
王妙可忙應是,推着蘇明珠離開亭子往風景更勝的地方走去。
沈薇想,大概蘇明珠是有話要對王妙可說。但眼下,她卻不能浪費時間,要趁早回去準備準備。
并不是旁的大夫不能治好蘇明珠的腿疾,是因為旁的大夫沒有敢在人身上動刀子的,但是,沈薇敢。不僅敢,還非常有魄力的都成功了。這就是醫者同醫者的不同之處。
沈薇自從回來,忙着準備傷藥、止血散等明日要用的東西,足足逛了三四家醫館。
是夜,半扇月光照進窗來,瑾洵同秦焱整日都窩在房間不知在商量什麽,現在才得了空子回房。才進門,就被貓着腰在門前翻找東西的沈薇絆了一跤,忙靠着牆扶了扶,待看清楚是沈薇,便彎下腰來,想看看沈薇到底在做什麽。
沈薇也顧不得擡頭看他,把東西一一收拾進藥箱中,末了,才擡頭瞅他一眼,道:“你和秦焱商議完事情了?”腳下卻沒停止動作,捧着箱子往房內走去。
瑾洵跟上她,同她一起進來卧房,“你很忙?”
“一般忙。”沈薇将小藥箱放好,這才回過頭來看着瑾洵,回答道。
瑾洵看兩眼小藥箱,有看看沈薇,“你在收拾什麽”
沈薇攥起拳頭撐着下巴,沉吟道:“近來覺得自己太過散漫,又着實沒什麽事情可做。到底這個樗蒲城沒什麽能讓我感到興趣之事,只好窩在房中收拾收拾藥箱子和衣物什麽的。”
瑾洵淡淡的哦了聲,繼而道:“明日朕要離開些日子,又不能帶上你。此次過來商國,僅有秦焱随行倒是疏忽了,沒想到會有突發狀況。是以,朕決定讓秦焱留下來保護你。”
沈薇怔了怔,詢問道:“你要去哪裏?危險不危險?你自己去,萬一發病可如何是好?”沉思陣兒,試探道:“不若帶上我,秦焱也可以保護你。”
瑾洵聞言靜了靜,片刻,道:“不行。”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瑾洵的話,沈薇渾身瞬時冰涼,總覺得此番……此一番會有危險的事情發生,很是惶恐。她舔舔有些幹燥的嘴唇,“是很危險的事情是吧?那你為什麽不讓秦焱跟着去呢?我呆在這裏會很好很安全的,真的。”
瑾洵無奈的看她一眼,眼中浮出笑意道:“沒有的事,別胡思亂想。早些休息吧。”
不管有什麽危險,瑾洵的笑容竟然出奇的讓沈薇心中踏實,她想,大概其實并沒有什麽危險的事情,說不定瑾洵出門,要去的是些風月場所,帶着自己實在不方便。況且瑾洵又是冷性子的人,不大喜歡美女如雲什麽的,想到這兒,沈薇覺得很放心。便點點頭,道:“我确實有些困了。”
瑾洵自然地伸手,想要幫沈薇解衣襟上的盤扣,眼光驀地掃過梳妝的臺子,被一精致的碧色小瓶吸引,順勢掃到手上,拿到鼻尖聞了聞,“這是什麽?挺香的。”
沈薇臉上滿是自豪道:“香吧?白日裏同妙可去木棉林賞景,便收集了些木棉花瓣。想着路上的時候還摘了不少梧桐花,正好拿來同木棉花做成花膏。前幾日看你的手上有皴裂,抹抹看,效果一定很好。”
瑾洵眼神中露出些驚喜神色,道:“特地做來給我用的?”
沈薇含糊道:“嗯,其實,我自己的手有時候也會裂口子的,有備無患嘛。”說着從瑾洵手中拿過小瓶,自行倒了些塗在手上,贊嘆道:“真是香。”
瑾洵幹脆把手伸到沈薇面前,“朕也要。”
“你自己抹嘛。”
“偏不。快點給朕抹……”他話說到一半,沈薇已經用手指沾了些花膏點到他的臉上,還重重的抹了抹,道:“臉上也要好好滋養滋養,我發現你的皮膚到了冬天特別幹,你看,這裏都起皮了。”
“哪有!朕明明是膚若凝脂,你的才是,你看,肩膀上也起皮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