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提拔親信穩地位（1）

半夏還有點不相信的搖頭：“我覺得不一定。”

“不信算了。”白芷有些看不起半夏，她總覺得半夏有些傻不愣登的，腦子跟一塊榆木似的，怎麽點都點不醒。

半夏心裏也知道白芷看不起她，便不再多言，又聽了一會，實在是忍不住內心的好奇，披上衣服出門：“我出去看看。”

下人房在二院的北邊，一大片的小屋子，除了汪氏身邊的青梅、寧瑤錦身邊的當歸還有寧行川身邊的小厮景天之外，其他人不管職位如何，都住在這一片小屋子裏。

一般稍微有一些小小地位的都是兩人一間，比如白芷和撿了便宜的半夏，粗使婆子們有丈夫的都會回家住，沒有丈夫或者丈夫死了的都是三四個人一間，除了李大娘和宋管事，她們兩個是夫妻倆，單獨住一間。

而此時的下人房小院子裏，一大半的人都聚集了出來，聊得熱火朝天。

牛婆子生的高大敦實，力氣出奇的大，平時一些男人幹起來都吃力的粗活她都能幹，一個人占據了小院子唯一的一把椅子，坐的很是有些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樣子。

旁邊一個生的瘦瘦小小牙尖嘴利的婆子谄媚的笑着：“李大娘這一倒黴，估計這總管事娘子的活計肯定就落在牛姐您身上了，這院子裏誰不知道牛姐您最是能幹了。”

“可別這麽說，這院子裏能幹的人多了去了，前頭小房子裏住的那個小女娃，不是心氣兒挺高的麽！”她用下巴指了指院子東南方向的一個小屋子，正是白芷和半夏住的地方。

瘦小婆子又說了：“到底是個小丫頭片子，她說的話我們這些人能服她才怪了！我們可都是最服氣牛姐您的，您看着廚房的差事......”

牛婆子當然明白這位瘦小婆子的想法，故意說道：“張嬷嬷，咱們姐妹倆同一年進的寧府吧？”

張嬷嬷一聽高興極了：“可不是麽！說起來咱們老姐妹都認識了有十五六年了，除了李大娘和方嬸子，就屬咱們兩姐妹入府的時間的最長了。”

其他人一聽這話，頓時有些灰心喪氣起來。這句話張嬷嬷倒是沒說錯，眼下她們兩個确實是資歷最老的人了。

半夏披着衣服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一句，貓着腰蹲在一旁問道：“張嬷嬷，照你說，明天是不是小姐真的要把李大娘和方嬸子送到官府去關起來呀？”

半夏是個老實的孩子，平時沒少受這些人的欺負，不過眼下張嬷嬷心情好，也就跟她說道開了：“李大娘多精明的人啊，能等着明天去官府？早就跑了！倒是方嬸子，為了她那個男人不想走，現在正在想辦法到處籌錢了，小姐說過籌到錢就不會送她去官府了。可是李大娘這一跑，二百多兩吶！全都壓在了她頭上，我看着怕是沒指望咯！”

恰在這時，汪氏的貼身丫鬟青梅來了，看到這場景柳眉倒豎：“夫人說外頭叽叽喳喳的吵得她不得安睡，原來是你們在這磨嘴皮子，大晚上快回去休息，明天要上幹活呢！”

半夏乖乖的站起來：“是。”

大家也紛紛作鳥獸散，各自往各自的房間走去。

只有牛婆子和張嬷嬷磨蹭着不走，她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了相同的想法來。

青梅可是夫人身邊的第一大丫鬟，探探口風總是沒啥的吧？

青梅這時卻叫住了半夏，道：“半夏你先別忙着走，白芷現在可在屋裏？”

半夏聞言回頭，點點頭說：“在呢，白芷姐姐不愛湊熱鬧，在屋子裏繡花樣子呢。”

“那成，我去找她。”青梅欲言又止，看到牛婆子和張嬷嬷眼睛裏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夫人屬意的難道真的是白芷那個小丫頭片子？

想到此處，兩個人心裏都有些薄怒，女人家的嫉妒心理不可小觑，白芷算是二院的丫鬟中長得最為出挑的一個，年輕有鮮嫩，明裏暗裏也有其他的男管事甚至鋪子上的掌櫃的來示好，可是白芷統統冷冰冰的擋了回去，其中還有幾個是牛婆子曾經屬意的一個分店鋪子掌櫃，他狠狠的拒絕了牛婆子，卻百般讨好白芷，怎麽能讓人不怒？

“青梅，留步留步。”牛婆子叫住了青梅，招呼着張嬷嬷趕了上去。

青梅回頭皺眉問道：“怎麽了？”

“我們，有樁事想跟你說，借一步說話吧？”張嬷嬷四下看了看，很是警惕。

青梅心中暗暗浮起剛剛寧瑤錦跟她說過的話，心裏冷笑了一聲，這些人，可真的是好上鈎，用小姐的辦法一試就全都冒頭了。

“好，”青梅點點頭，又轉頭跟半夏說道：“你回去跟白芷說，我等一下去她房裏找她，讓她先別忙休息，我還有事情囑咐她。”

半夏乖巧的應了，她也知道牛婆子和張嬷嬷估計跟青梅姐姐說的話不想讓自己聽到，她也不在意，一蹦一跳的走了。

牛婆子把青梅拉到一個僻靜的角落，道：“青梅姐姐，天色也不早我也就長話短說了，冒昧問一句，夫人對于掌事娘子心中可有人選了？”

青梅有些警惕的皺眉：“你問這個做什麽？”

牛婆子把聲音壓得更低了些：“青梅姐姐，那個白芷，不是個什麽好貨，一心想着當姨娘哩！”

青梅心裏一驚，暗道果然挖出來了一些料，面上卻裝作很驚訝的樣子，疑惑道：“咱們寧家的哥兒不少，莫非她瞧上咱們家五少爺川哥兒了？”

牛婆子把手一攤：“人家的胃口可不止這麽小。咱們家五少爺雖然也是正兒八經的寧府少爺，可是不是長孫呀！将來着偌大的寧府還有這生意和鋪子，肯定是要交給大少爺的，大少爺今年可是有十八了吧？”

話不必說的太清楚，青梅也不傻，立刻反應過來。

“她瞧上了大少爺？”

“可不是咋地，這小丫頭片子，模樣長得俊，年歲跟大少爺也算般配，動這個心思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不是在房裏窩着給大少爺繡香囊呢麽！”牛婆子又補充道：“上次我還見到她跟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織鳶很是親密的樣子，她還趴在織鳶耳朵上說了好多悄悄話，我當時正好經過，聽到一些什麽‘王爺’‘太子’之類的話，肯定是給大房那邊通氣兒了，想要博個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