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亂局

童恩目光灼灼:“四爺,我這次可是一場豪賭,你有沒有氣魄陪我賭這一回。”

良久,韋承淵釋然苦笑,道:“罷了,本王就瘋這一次——只要明日傍晚之前,本王得到老七率兵前來增援的消息,那十二名刺客就絕不會對他出手!”

童恩激動的一拍桌子:“爽快!四爺放心,七爺若是沒人性的不出兵,我第一個反他!以後你再要如何對付他,我絕不阻攔!”

韋承淵心中不是滋味,鼻中哼了一聲,放下酒杯,傳喚衛兵進帳,吩咐道:“去請唐夫人過來。”衛兵領命而去。

“淩霜在這兒?”童恩驚訝道。她确實猜出陸淩霜會在暗中為肅王效力,只是沒想到她居然就在這先鋒營之中。

韋承淵淡淡道:“她也是昨晚才剛趕過來。”

童恩心中明鏡一般:陸淩霜肯定是帶着衆多高手趕來的,恐怕就是來替肅王刺殺寧王的吧。唉,她和陸淩霜這對朋友還真有點各為其主的味道。

不多時,帳外衛兵一聲通禀,帳簾掀開,一襲銀色盔甲的窈窕倩影踏入帳中,童恩只覺眼前一亮,好一位風姿飒爽的巾帼英雄!童恩興奮的招呼道:“淩霜!”

陸淩霜乍一見到童恩,眼中閃過短短的驚訝,轉瞬苦笑道:“勸你別跟着寧王來,你到底還是跟來了!”

童恩沖陸淩霜一擠眼,戲谑道:“我若不來,哪裏知道他們兄弟竟把事情搞得如此複雜!”

陸淩霜探尋的望向肅王,見肅王一臉陰沉,心中已然明了,她鄭重問道:“王爺,我們今晚還動不動手?”

童恩生怕肅王忽然反悔,一雙水瞳熱切的望着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仿佛也在訴說着無盡的懇求。

陸淩霜一瞬不瞬的注視着肅王,等待着他的決定。

韋承淵下颌緊繃,冷峻的唇角微微一抿:“算了。”他将目光從童恩轉向陸淩霜,道:“唐夫人,請你的人等訊號……”

陸淩霜幾不可覺的嘆息了一下,點頭道:“明白了。”

童恩高興的幾乎要跳腳,心中的喜悅簡直難以言喻,此刻她還未曾想到,八個時辰之後,一觸即發的血腥戰局最終真的因為她這場豪賭而來了個風雲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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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極為漫長的一日,三國軍隊直殺了個天昏地暗……曼陀果然倒戈相向,與北遼大軍前後夾攻肅王的兵馬,而寧王所率的南晉主力部隊終于在緊要關頭及時趕到,來了一招反客為主,抄了曼陀的後路。與此同時,肅王真的在最後時刻撤回了全部十二道暗殺指令,寧王堪堪躲過一劫!南晉的十五萬大軍猶如秋風掃落葉般,僅用了兩個時辰就殲滅了方寸大亂的曼陀軍隊,南晉主力部隊和苦戰了多日的前鋒騎兵終于彙合一處,寧王與肅王親自披挂上陣,率領将士向北遼發起猛烈攻擊。暮色将晚,北遼本已顯現敗勢,南晉勝利在望之時,熟料曼陀皇帝哈吉朗自知詭計敗露,與南晉撕破臉已無可避免,便索性豁了出去,火速調集了附近待命的十萬曼陀餘部,誓與南晉做生死對決。這一仗可謂異常慘烈,直戰到天已黑透,喊殺聲和戰馬的嘶鳴響徹蒼穹,三國不同服色的兵士橫屍千裏,寧王更是在肩膀受了箭傷後仍繼續指揮作戰。

就在各方均人困馬乏之際,陸淩霜手下的一位高手成功突破重重防守,一箭将曼陀皇帝哈吉朗射斃于馬下,曼陀兵馬頓時潰不成軍,而寧王則立即下令不殺降兵,幾乎未再損傷一兵一卒便收降了曼陀剩餘的九萬步兵,還順帶生擒了一名北遼大将。北遼主帥見勢不妙,連忙鳴金收兵,肅王本欲率兵乘勝追擊,但寧王以窮寇莫追為由未予準許,這場持續了七個時辰的艱難戰鬥方終于結束。

童恩一整天心中既焦急又忐忑,待得終于等到大軍得勝回營,她卻頗有些躲躲藏藏的站在角落裏觀望着,實則害怕面對韋承沂。若說她自認為也沒做啥虧心事,更沒有對不起韋承沂的地方,卻直覺韋承沂會有些怨恨她這次“夜奔”吧。

可當兵士們一隊隊回到營盤,卻始終不見寧王和肅王的身影,連寧王的那些親信謀士和武将都不見蹤影。童恩忽有種不祥的預感,湊到一名面熟的将領前,問道:“敢問将軍,怎麽不見兩位王爺回營?”

那将領認得童恩是未來的寧王妃,頗為謙恭有禮的抱拳施禮道:“寧王殿下受了箭傷,此刻在驿館療傷。”

童恩腦中嗡地一響,那熟悉的鑽心疼痛瞬間席卷了她,身體都不由得晃了兩晃。他怎麽會受傷?不是把金絲軟甲留給他了嗎?難道他沒穿?

“小姐沒事吧?”那人慌忙出手一扶。

童恩緊咬牙關捱過這陣疼痛,抓住那人衣袖道:“請将軍找人帶路,我要去驿館!”

月上中天,驿館內外燈火通明,寧王的親兵在驿館周圍紮開營帳,層層戒備,氣氛格外的嚴肅緊張。

童恩在驿館門口跳下馬來便往裏沖,差點撞上迎面出來的人,擡眼一看,卻是韋承淵和陸淩霜。

“七爺怎麽樣了?”童恩焦急萬狀,劈頭就問。

韋承淵神色複雜,沉聲道:“箭上喂了毒,老七還昏迷着。”

童恩擡腳便往裏走,陸淩霜在她身後大聲安慰道:“你莫急,裏面有位大夫,醫術出神入化,有他在,七爺定然無礙!”

童恩一顆心只惦記着韋承沂,沒頭蒼蠅般往驿館裏沖,好在寧王的親兵都極有眼色,一路小跑着領路。到了寧王所在房舍,王文輕等一幹寧王親信部下都守于門外,見了童恩都神色肅穆,颔首示禮。

從微啓的窗內望去,房內燭光悠悠,藥香濃郁。童恩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門垮了進去,剛轉過屏風,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立不前——

只見一名軍醫打扮的年輕男子正在為赤着上身的韋承沂縫合肩膀上的傷口,而韋承沂的頭則躺靠在一名妙齡女子懷中,女子緊緊握着韋承沂的手,美麗的臉龐上溢滿心痛和柔情,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視着他的臉。那女子身上穿着軍醫服制,頭發绾成男式發髻,鬓發稍顯淩亂的垂着,更襯得白皙的脖頸粉雕玉琢,她不是旁人,正是南晉第一才女,穆相國的千金,童恩的頭號情敵——穆玲兒!

童恩穩住心中混亂訝異的情緒,顧不得去理會穆玲兒的莫名出現,一步一步到床前,見韋承沂緊閉雙眼,面色青白,手臂上的傷口似乎已經基本止血,輕聲問道:“王爺現在怎麽樣了?”

“傷口不算太深,只是那毒有些麻煩。”那軍醫手上動作未停,态度不卑不亢,低聲道:“沒想到王爺看着這麽儒雅的樣子,居然毅力過人,負傷後繼續指揮作戰,還始終能保持清醒直到剛剛。雖然毒素已經随着氣血運轉深入了髒腑,不過倒也算不上什麽解不了的奇毒,我已經施過針、用了藥,相信王爺明早就能轉醒,不必擔憂。”

童恩舒了一口氣,瞥了一眼床邊小凳上放着的韋承沂的铠甲和衣服,又問道:“王爺沒穿金絲軟甲嗎?”

“金絲軟甲?”那軍醫搖搖頭道:“王爺只穿了那件铠甲,沒有什麽金絲銀絲的。”

童恩心頭一緊,他竟如此生她的氣,連金絲軟甲都不屑穿嗎?

轉頭看向穆玲兒,張了張嘴,卻終是沒說什麽。穆玲兒擡起頭挑釁的瞪了童恩一眼,也不言語,繼續一副獨占寧王的架勢。

童恩白天設想過一千種再見韋承沂時的場面,唯獨沒有想到過會是這樣。看着他昏迷中因傷痛而微蹙的眉頭,再想到穆玲兒竟然從天而降般出現在塞外的“壯舉”,她心裏百般滋味,又是心疼又是窩火,卻偏偏有情無處訴、有氣無處撒,郁悶的在床前杵了一陣子,見自己也幫不了什麽忙,看着穆玲兒的嘴臉又想發作,索性眼不見為淨,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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