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了解

一生再也不敢那麽勇敢,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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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會子心情就好了?你會變臉啊!”王星天跑了幾圈回來意外地發現淩風的臉陰轉晴,他潇灑的跳下馬,拍拍手,把馬交給馬童。

“去你的,這張嘴不改,看哪個女人要你?”淩風心情确實是好,他拿出一塊糖喂給馬,馬兒濕濕的鼻子蹭着他手心癢癢的,他忍不住的笑。

“瞧你那個風騷的樣子。”王星天一副好笑的樣子。“哎,你們看看,這風少要發情了!”直呼得把幾個朋友都聚過來,人人都當有什麽新聞發生。

淩風有點惱了,眯起眼看着他,口中氣哼着,“小五,我到要看看你會栽到哪個女人的手上?”手上的糖也給馬吃完了,粘乎乎的讓人煩。

“喲,那可麻煩風少您等了。這輩子怕是您看不到了。”王星天得意的傲着頭說,手還不忘摟着身邊的女人,低下頭親了一口。惹得身邊的女人嬌嗔的推了他一下。人群之中發出一陣哄笑。

江漁看淩風臉色不好,走過來解圍。拍拍王星天的的肩,“我們小五,還小,真不要女人的。”

大家又一陣笑。

“女人太麻煩。”王星天老道的說,好看的星目一點點的閃着寒光。

孟子寒站在他身後。

“怎麽了?”王星天一副不滿的樣子。

“你還沒遇到這個人吧。”孟子寒淡淡的說。

“我現在過得多逍遙,有個女人愛得死去活來,不願意受這份罪。”王星天潇灑的上馬跑起來。他才不願意像這幾個哥哥一樣,那多沒意思。

孟子寒彎起左手,用右手食指輕輕的在左手的指甲上磨着。平靜的面容下,越發的焦躁。像小五說的,女人确實是麻煩。他自己這麽一想,又笑起來,要被別人知道他沒有辦法,真是天大的笑話,那麽大的孟氏他只用了七年就搞到手了。這麽個女人,也只不過是個女人,哪有搞不定的。

幾人玩了會兒,大家都累了,吃過午飯,孟子寒興趣不高說要回去休息,他們幾個哪肯放過他,一定要下午一起去俱樂部打牌。淩風打了會,總是輸,一會就懶洋洋的不願意打了。

“我說你是不是有心事啊?”王星天和他對家,看不慣他那出牌的臭樣。

“有點累。”淩風也知道自己不在狀态,心裏老想着晚上的約會,禁不住的心猿意馬。他抱歉地看着王星天,“小五,我不玩了,你找別人來搭吧,我回了。”

王星天看他的樣子确實有點累,只好說“你回吧,好好休息。”孟子寒看了他一眼,繼續打牌。

淩風出了門,感覺輕松多了,雖說不怕孟子寒發現,但是自己确實是沒想好怎麽面對孟子寒,特別是林子玲還沒有一點感情。這時候被發現是太沒用了。

淩風回家洗了個澡,休息了會,感覺舒服多了,打了個電話說要去她家接她。

林子玲這才想起來晚上和他有約,“對不起啊!我還不在家。我現在還在廠裏呢。廠長不在,技術員也出去了,機器出了點問題,我要修好了才能出去。”她真覺得抱歉,忙起來忘記了這件事,所以說話的口氣十分的溫柔。

“你還會修機器?”淩風說,他記得她是學金融專業。

“嗯,不多講了,你要不再等我一下吧。”林子玲很急的把電話挂了。

淩風才不願意在外面傻等,徑直開車到了她們廠,門衛看他開的是豪車,心想這麽晚了,怎麽還有客戶啊?“請問您找哪位?”

淩風揚起笑容“您好!我是林子玲的男朋友。”

“啊,林小姐的男朋友?那快點進來。”門衛大叔熱情的開門。

“好,謝謝了。”淩風笑笑,看樣子林子玲人緣不錯。

“林小姐在哪裏?”他停好車問。

“在車間呢,聽說機器壞了,偏偏廠長和修機器的技術員都去外面開會了,今天趕不回來。”

“哪間,我去看一下。”淩風突然很想看看這大美女修機器的樣子。

“前面左轉第二間就是。”

“好,謝謝。”

淩風走到門口,聽到林子玲的聲音就停下腳步。他想了想,走到窗戶口看她。她穿着工人裝,戴着一頂工帽,衣服上還有些油彩。有幾個工人正圍在她身邊,她對着圖紙看着,燈光照在她不施脂粉的臉上,顯得皮膚十分的光潔。

她認真的對着圖紙,一會開動機器調試,一會又看圖紙,她輕輕的蹙起眉頭,似有什麽地方卡住了。淩風走進去,輕輕地敲了敲門,林子玲看到他,驚訝的說,“哎呀,你怎麽來這裏了?”

“是,在外面等得急。”他直接拿過她手上的圖紙,“怎麽了?”他用手輕輕的擦了擦她臉上的油墨。

“哦,弄髒了。我都沒注意到。”她不在意的擦了擦,他有些吃驚她的随意。“這個機器壞了,怎麽老是定不好位置。一會好,一會壞的。你再等我一下,我還沒找到原因。”林子玲指着車間一個有一人高的大型機器,機器的銘牌上寫着許多的日文,看樣子是進口的機器。

“這是燙金機吧。”淩風問。

“是,你怎麽會知道?”林子玲驚訝他竟然會知道這個,這種機器不是在這個行業的人根本不會認識。

“出什麽問題了?”淩風沒回她的話。

“我看了好幾遍圖紙了,可就是不明白,哎。誰讓我不是學這個專業的。”有些術語還真是看不明白。她真是忙了一下午了,還是搞不定。

淩風沒有接她的話,只是拿着圖紙慢慢的看,圖紙是日文寫的,也難怪她看不懂。他對着機器,慢慢的看。林子玲也不明白他要做什麽,想了想,去倒杯水來。

“喝口水吧。”她把水送到他手上,淩風的眼裏閃過一絲高興,很快就閃過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林子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快喝吧。”

“嗯,水挺好喝。”他一口把水喝完,林子玲奇怪的看着他,這水好喝?挺普通的啊!

“這個機器有些年頭了吧?”他一邊看圖紙一邊問。

“是,用了五年了。本來是想再買臺新的,國內的價格便宜但是燙金效果不好,我們做的都是大牌化妝品的印刷,他們都有錢,要求高得很,國內的機器打了幾次樣,大牌的廠商不滿意。所以,還是要再買一臺進口的,但是報關那邊這幾天出了點問題,機器買了就是進不來。只好先用這臺頂着。”林子玲感覺他十分的專業,所以老實的一五一十的說。

“嗯。”淩風挺高興她這麽坦誠的和他說,“這個線圈老化了,”他指着圖紙的一個位置,“還有,這種機器的衛生十分重要,要注意不要把油墨卡在上面了。油墨沒有幹的瓶子就先不要上這臺機了,你們沒有烘幹機嘛?”

“有啊!這不,也出問題了嘛?所以沒有辦法快速烘幹油墨,都放在那裏自然幹。”林子玲指着另外一間房間說,“可能是這個問題吧。”找到問題就好,林子玲感覺輕松多了,工廠要是斷了工,真不知道怎麽及時交貨。

“嗯,還有,不要過熱。使用時間不要太長了。機器和人一樣需要休息,如果一天24小時都開着,機器很容易壞。”他摸了摸機器,發覺很燙。

“是,可是我們進口的機器沒來,我們現在又只有這一臺。最近的單子全是要燙金的。最近的護膚品的包裝好像顧客挺喜歡金色的印刷的。”

“呵呵,女人嘛!都喜歡亮閃閃的。”淩風邊聽她說話,邊看圖紙。他認真起來的樣子,林子玲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像是發現了什麽,眼睛眯了起來,問,“有放大鏡嘛?”燈光不是十分的亮。

“啊!沒有啊!”

“算了。”他把手表取下來,按了按表盤,突然表面彈起來。他拿起表盤的鏡面仔細的看着圖紙,看了一會,突然笑了。“找到了。”

“來,你把扳手給我。”淩風叫林子玲。

“給。”

淩風仔細的打開機器後蓋,裏面的線圈果然一截斷開了。他在工具箱裏找了一個絕緣膠布,用鉗子把線圈斷開的地方剪開,把兩端的膠圈剪下來。把兩端絞好,再用絕緣膠布把包好。卸下一個螺絲,在工具箱裏找了一個新的螺絲擰上。再合上後蓋。“你站開一點。”他用手攔了下林子玲,打開電源開關。

工人把塑料瓶放上去,很快就印上了一個金色的LOGO,品相十分完美。“太好了,怎麽做到了?”林子玲趕緊安排工人恢複生産,興奮的問淩風。

“先請我吃飯吧?”淩風擡了擡手表,已經晚上八點了。

“好,好。現在就去。”林子玲走向門口。突然被人拉住,她不解的看着拉着她的淩風。“怎麽了?”

“林小姐,你不是打算就這樣和我一起去吧?”他拍拍額頭,指了指她的衣着。

“Oh,我馬上就好。”林子玲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穿着工衣,她飛奔上樓,迅速換好了衣服下來。

“這麽快?”淩風看看手表才三分鐘。

“嗯,走吧。”淩風偷偷看她,素白着臉,燈光下連細細的絨毛都看得見,好像紮到他心裏,癢癢的。頭發被晚風吹起,發出幽幽的香氣,讓他想起大學時有個同學老唱的粵語歌,今天自己還真成了護花使者了。

“對了,你怎麽進來的?”

“哦,我說是你男朋友。他們就讓我進來了。”淩風滿不在乎的說,還不忘打開車窗向門口的保安大叔揮手再見。

“你,怎麽這麽說?”林子玲吓了一跳。

“要不,他怎麽會讓我進來。”

“對了,你那個表怎麽會那樣?”林子玲還是第一次看到手表的表盤的玻璃可以彈起來,不禁好奇。

“哦,那個表是我登山時的一個小工具。你玩一下。”他從手上褪下手表給她。

林子玲原來以為淩風會戴那種閃閃的鑽表,至少也應該是金表的。沒想到會這種。全鋼結構的陀風輪手表,镂空的設計,可以看清精密的齒輪在一點點的鉸合。“很好看。”她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什麽,只好把手表遞給他。

“你按一下表旁邊的那個金色的按鈕。”他把車快速的滑入主車道中,車窗被打開,晚風徐徐吹過來,十分的舒服。

“啊,真打開了。好有意思啊!這不是很像柯南的手表嘛?”她好奇心大起,拿起表對着他,做了個射擊的姿勢。

“啊!”他假裝倒在椅背上,摸着胸口大叫。

車子一歪,林子玲吓得趕緊說,“你好好開車。”

“真好玩。”她輕輕把鏡面合上,臉上的笑容笑得像個孩子。

“喜歡嘛?我送你一只好不好?”他喜歡看她笑,她笑起來好像一池春水都被攪動了,他只覺得心裏像被大片大片的暖陽拂過,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不用了。我也沒什麽很大的用處。”她趕緊說,他這塊手表肯定不便宜,光是那個LOGO,她就知道絕對又是什麽定做的,燒錢。

“限量版的吧?”她看到編號。

“嗯,喜歡就拿一只吧。反正我那還有一只女式的。”他說的好像買白菜那樣随意,車子慢慢的停下來。

“到了。下車吧。”

“好。不過,真不用了,我也不太戴手表的。”她不自然的摸了摸左手腕。他的眼神掃到她這個動作,停留在她左手腕上的珍珠手鏈,眼神暗淡下來。

“不要就算了。來,看看想吃什麽?”他故作輕松的說。

“好。”林子玲心裏很感激他沒有揭穿自己,左手腕那裏傷疤除了張雁和姐姐應該是沒有幾個知道的。不過,看他剛剛的樣子應該是猜到了什麽。

“吃蝦好不好?今天的象牙蚌好像也很新鮮。”他指着水箱裏的問,他們來的是一家有近海邊的大排檔,這個時間人多得很。S市靠近海,海産品十分的豐富,來到近海邊吃海鮮是許多人愛好。

“好,你作主吧。”她極少吃海鮮,也不知道什麽好。

“那就這些吧。”他很快就點好了菜。

“你怎麽會來這種地方?”林子玲看着他衣冠楚楚的,坐在大排檔的塑料膠凳上真是有種違和感。

“這裏的東西好吃的很,我經常來的。”他笑笑,把外套脫了,随意的搭在旁邊的板凳上。他裏面穿的是一件小堅領的

“哎喲,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風少,來幫襯了!”一個穿着黑色的防水大圍裙的中年男人走過來打招呼。

“是啊!老王,好久沒見了,又帥了啊!”

“哪有啊!”老王笑得眼都合不攏,“難得您來,我送一盤我自己的心頭好您嘗一嘗。”他很快端上來一盤子海鮮,一個個小小的,白白的,像一個個小小的白玉米擺在盤子中。

“好東西,謝謝了啊!”淩風夾起一個到林子玲的盤子中。

“這是女朋友吧!長得真漂亮,兩人好襯啊!”老板笑眯眯的看着他們。

“那是,我的女人哪有不漂亮的。”淩風很得意,嘴角的酒窩越發的明顯。

林子玲笑了笑,“謝謝老板。”

“喲,這姑娘聲音很甜。”王老板開心的說,“風少,還是第一次帶女孩子過來。今天我請啊!你們慢吃啊!”

“哦。”聽到他是第一次帶女孩子,林子玲有絲尴尬。

“這是什麽?”她找話說。

“好不好吃?”他已經吃了四五個了。

“好吃。”很爽口,又有海鮮的甜香。

“這個叫鱿魚仔,就是一口一個才好吃。馬上就是休漁期了,到時候想吃都吃不到了。”他叫了兩瓶啤酒,給她倒了一杯,泡沫很快在杯子裏堆起來。她喝了一大口,配上辣辣的海鮮,真是爽快極了。

兩人的戰鬥力很強,很快就喝了一打酒了。也許在酒精的作用下,林子玲好像也沒有那麽拘束了。

“你怎麽會修我們那個機器?你不學金融專業嘛?”看他操作的那樣娴熟,絕對的專業。林子玲記得去年還在財經雜志上看過淩風的介紹,當時他做了幾個大項目,特別是引進西班牙的那個服裝品牌,在業內很哄動。聽說,當初那個品牌不被人看好,許多雜志都對這個品牌不太感冒。可是他堅持要引進,把品牌引進後,由于定位得當,用料精細,款式新穎,很快受到各大雜志的推薦,因此大賺一筆。

“我大學是在A大讀的。學的是電氣自動化。”他看着她,眼神很專注,用一種很平靜的口氣緩緩的說。

“A大?”林子玲吃驚,她姐姐也是A大畢業的,那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學。

“呵呵,不比你們D大差吧?”看到林子玲的吃驚,他有絲得意。

“A大的電氣自動化是國內最好的了。”她沉默了一會說,讀書時她也想過要讀這個專業,可是高二那年的變故讓她決定學習金融專業。她從小就對精密儀器和經濟學表現出非同一般的熱情,所以在報志願時她十分的猶豫。

“我當時也想過報考這個專業。”林子玲笑笑。

“要是你報了,我就不走了。”要是她來A大讀,怎麽他也不用等這幾年了。他後來還出國讀書。

“你在英國學的是金融專業?”以淩風後來的處事方式及思維方式,她不難推斷。

“嗯,讀到大四時,我覺得已經很滿意了。能學自己喜歡的專業,不過,應該承擔的還是要承擔。大四我就申請了去英國的幾所學校的金融專業,還好把我收了。”他很随意的說,仿佛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根本不可能像他說的那麽輕松,林子玲知道跨專業學習是多麽的困難,何況還是要申請去讀國外的研究生。她感覺自己對淩風的感覺有了些變化,至少有一些是相同的。責任,還有興趣。

淩風看着林子玲沉默不語,輕輕的笑了一笑,今天真是不虛此行。

一生再也不敢那麽勇敢,為你,我覺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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