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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轉瞬而過,一天夜裏靈嫣正窩在他懷裏大睡,寒風突然把窗子吹開,一縷紅煙緩緩而入。靈嫣朦胧睜開眼睛,見紅狐正立在床前,向它道:“吾姊妹之仇今日得報矣。”
原來起火當日紅腰和惹憐不在山林,只麗容等妹妹一道回家。見林子着火麗顏獨自拿着辟火符逃生,并不管她姐姐,麗容困在林子裏被活活燒死。麗顏出來只說沒有見到她姐姐。紅腰一直想殺岑如磋報仇,無奈官宦要人,難以下手。現在岑如磋因為貪蠹枉法被朝廷免官下獄,紅腰到獄中挾出岑如磋,岑如磋為保命又供出麗顏。紅腰将岑如磋身上刷油活活烤死後,又将麗顏用鋼釘釘住手腳帶到起火的林子,因為怨氣太重,這裏仍舊是寸草不生當年模樣。
“你我生長在此,乃我等家園桑梓,裏面生靈都是兄弟姐妹。你毀鄉殺親,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不放過,你根本連死都不配。”
紅腰說完砍斷麗顏的後腳,又将它的皮毛劃成碎片,麗顏慘叫幾聲昏死過去。
“從此你非但不能成仙,連狐貍也做不舒服,每過三十年我都會去偷丹藥給你,要你長生不死,永遠生不如死。”
希言隐居天山,外面的事世全不知道,紅腰來過他才知道他叔叔家的變故,除了長子岑鴻被牽連一并處死,其他親族盡流放各處,他因為在族譜上除了名,并沒有受牽累。半年多以後果然有岑沛岑洸兩個兒子發配到天山來。希言拿出些積蓄托人送過去,只是不吐露身份。
小狐貍學名為岑盼,因為她的眼睛和她母親一樣清澈,又因為靈嫣帶她總要在她身上留下白毛,小孩子本來就白嫩,更加白絨絨,遂取“雪茸”兩個字作小字。雪茸自幼吃狐貍奶,由狐貍帶大,從不覺得狐貍是她母親有什麽奇怪。長大以後見別人的母親是人,自己的母親卻是一只狐貍,也有些詫異。但是見他父母同食同寝,父親同母親說笑,母親爪子劃字答複,父親又或抱在膝,或扔起接住,平常夫婦一樣,只是為狐貍,不覺有異。
小時候有人問她:“汝母為狐哉?”
她答道:“汝母為人,吾母何不可為狐?”
只是雪茸不知道她母親以前的樣子,問希言,希言畫了一幅白衣女子的畫像,頭上簪着一朵雪青花。
半夜靈嫣會到小狐貍房裏看她睡的是否安穩,用嘴把她踢的被子從新蓋上,尋常喜歡舔她。小狐貍大些,要麽上山采藥,要麽出去玩,喜歡抱着靈嫣去。要是她爬高淘氣,靈嫣一定喊叫斥責,小狐貍就不敢,只能乖乖下來,又是拿着沒洗的果子就吃,見母親眼神犀利,也不敢吃,小狐貍兩只手抓着小青羊的兩只犄角,或采花玩,靈嫣就靜靜的窩成一團在旁觀看。小狐貍常摘堇色番紅花戴到靈嫣頭上,道:“娘好漂亮。”靈嫣煮飯裏多有狐貍毛,全家人習以為常,全吃下去。夜裏希言把女兒抱在膝蓋上,叫她讀書認字,靈嫣在桌子上團成一團,靜悄悄的看着。
春天雪茸上山采番紅花,連着剩下的幹雪蓮托大人賣掉,得到的錢買肉和糖果和靈嫣一起吃,剩下的積在一個小青壇子裏。希言兩個不知道她攢錢幹什麽,也不在意。
雪茸風吹日曬,皮膚卻仍舊白嫩光潔,像江南水鄉的女孩子一樣,長大俨然絕代佳人,尤其那一雙狡黠明豔的眼睛,絕類其母。因為小時候自稱是狐女,又身邊常伴着一只白狐,人都稱其銀狐仙子。到了十五歲時竟然拿着多年的積蓄悄悄離家闖蕩去。
靈嫣舍不得她走,對希言又撓又咬要他找女兒,希言道:“我們不能讓她一輩子留在這裏。”
後來雪茸喜歡上一個俊朗書生,其人白天采藥修書謀生,晚間刻苦攻讀。雪茸進門後治家勤儉,十年後做了诰命夫人。因為路途遙遠,家事瑣碎,直到女兒十三歲才又回天山看望父母。當時正是春天,她女兒和她行到雪蓮山,見到一個着石青衫的男子正在采藥,道:“那個少年好俊俏,還有些像母親。”
雪茸告訴她那就是外公。小狐貍三十多歲的人,看上去仍舊十五六歲一樣,和女兒在一起常人只以為是姐妹,因為有父母傳授,也活到三百多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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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憐本也想得到成仙,但和夫君恩愛,也只想兩人長相厮守,把成仙的心也斷了。凡人不能像神仙精靈一樣長生不老,惹憐把自己修行的真氣傳給他,雖然長命百歲,但到底是銀發雞皮,她也照舊恩愛如初。只是到了一百二十歲,劉生奄奄一息,惹憐的真氣耗盡,再難解救,遂跑到靈嫣處祈要仙丹,靈嫣不得已,拿了一粒給她。過了不到五年劉生又快要死,花又來要走一粒,又過了快八年,又是一粒,隔了六年又來求藥。靈嫣知道這藥希言一年最多煉二十顆,他雖然怕死在她前面,還是不舍得吃,全留給她。十年後惹憐再來,靈嫣拒門不納,惹憐在門前哀求多日,也不見有人出來,最後只能哭泣離開,不知所蹤。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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