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緣定

今兒天好，黃歷也不錯，宜動竈，完事具備，只欠程木。

程木一直居住得寺廟雖不出名，其實挺大，占據了山中大片部分，來來往往間，也是富貴人家居多。

寺廟大殿居中，分東西兩廂房，香客在東，僧人在西，廚房在北。

下了晚課，藥僧緩步到廚房。

廟內人口不少，廚房也寬大明亮，所有物品一應俱全，只是缺少電器，寺廟內還是燒柴做飯。

藥僧進去檢查了下裏面的物品，便站在門口等程木。

程木如約而至，見門口站立的藥僧莫名的想到等丈夫回家的妻子，心跳亂了一拍。

藥僧見程木來了：“程施主。”

暖黃的光影下，藥僧的臉多了幾分柔和，程木捏了捏衣衫：“我來了。”

“那便勞煩程施主去外間等候。”

“哈，你可要做的夠好吃，不然小爺我是不會答應的。”程木微擡了下巴，驕傲的很。

“是，貧僧定會讓程施主滿意。”藥僧摸了下鼻子，克制着自己的笑意。

走近竈臺。

收了衣袖，系好圍裙，利落的準備好食材，眼神專注的看着手上的食物。

燒竈臺，洗鍋，倒水。

竈臺的火光映照在藥僧的雙眼中，灼灼煞是好看。

處理的過程倒是利落，動作行雲流水甚至可以說是潇灑，只是在放調料的時候略略有些遲疑，思考再三。

外間的程木早已嗅到食物的香氣，本來覺得這裏的老頭廚師做飯就已經夠好吃了，但是沒想到藥僧這家夥做的飯那麽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麽樣了。

等待的時間有點長，中途的香氣也有變換，勾的程木心癢癢的，眼巴巴的盯着廚房內，要不是為了維持面子，現在都已經在廚房開吃了。

等啊等啊，終于等到藥僧的鞋子冒出一個尖，程木立刻端正身子，兩眼故作淡定的平視前方。

藥僧站在程木身前，放下菜，一碗面，兩個素菜，和一個湯。

“素面，酥炸紫玉酥，山水豆腐，杏仁百花豆腐。”藥僧淡淡的說道，弗下衣袖，坐在程木的身邊。

程木微微一側頭就能看到藥僧俊美的側臉，額頭上還微微有些汗珠，流向頸部，微微濡濕了衣領，或許是剛剛做飯弄散了幾分，可以窺見裏面的一點鎖骨。

程木覺得有點渴，動了動喉嚨。

視線轉回桌上，菜品色澤鮮豔，香味誘人。

程木戳了戳筷子，伸筷子準備試驗下菜的味道，才伸向一個菜，手被握住了，程木疑惑的看向藥僧？

藥僧笑道：“程施主，吃了我的菜，就是我的人了，想好了再下筷子。”

程木頓時瞪大了眼睛，說好的不是這樣的，突如起來一出不知做何反應。

“我們說好的不是這樣的！”程木想伸回手卻掙脫不得。

“是嗎？可貧僧記得就是這樣的。”

“你耍賴！”程木怒到。

“哦，那又如何。”手上的筷子被拿下，嘴裏被塞了什麽東西，程木連忙吞下，咂咂嘴，還挺好吃的。

剛剛太快還沒品出個味道，想再試一口。

瞧見桌上只有一雙筷子，而且還在藥僧的手中，下手就搶，美食冷了就罪過了。

藥僧手一收，把程木牢牢的抱再懷裏，左手慢悠悠的吃着桌上的美食。

程木被抱着動彈不得，只能聞着香味，看着藥僧一口口的吃，眼見美食逐漸減少，吞着口水，見掙紮不動，便用手狠狠的扭藥僧的腰側，藥僧頓了一下，沒停。

“師兄，你們在幹什麽啊！”小沙彌嫩嫩的聲音傳來，程木餘光瞟到光滑的腦袋。

“師弟，到師兄身邊來。”藥僧指了下左邊，小沙彌邁着小斷腿噌噌噌——

“張嘴，啊—”小沙彌張開嘴，随既捧住了臉。

“師兄，我還要。”小沙彌手扒住桌邊，指着菜。

“乖，慢慢吃。”兩人吃的歡快，像是完全忘記了程木，程木心理唾棄着小沒良心的和大沒良心的，暗自決定再也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師兄，你為什麽這樣抱着程施主。”小沙彌過了嘴瘾，嘴裏一邊嚼着東西，一邊說話。

“吞下去再說。”藥僧用僧袍給小沙彌察嘴，順便塞了一筷子杏花豆腐。

“藥僧！”

像是玩夠了，藥僧一筷子一筷子喂着程木，饒是這個姿勢別扭的不行，也不能否認菜的味道好的不行。

到底是該罵，還是該誇，程木很是糾結。

算了，先吃再說。

藥僧就這樣，一邊喂着大的，一邊喂着小的，時不時還給擦擦嘴角。

三個人，兩個吃的滿足，一個喂的開心。

就在程木已經适應了這別扭的姿勢時候，菜也沒了，藥僧也松開了他。

程木扭扭脖子，活動下精骨。

“師弟啊，這飯菜好吃麽？”

“好吃。”小沙彌答的響亮，笑的眉眼彎彎。

“那你問問程施主，飯菜好不好吃。”藥僧把小沙彌抱到程木腿上，小沙彌順勢窩進程木的懷中，抱住軟軟的小手抱住程木。

“程施主，師兄做的菜是不是很好吃。”仰頭一派天真。

“這個。”程木遲疑着，只覺得藥僧可惡，利用無辜的小沙彌。

對着閃亮的眼睛說不出謊，遲疑着：“好吃。”

小沙彌笑得更歡：“下次，我們再一起吃好不好。”小腦袋在程木的懷裏拱來拱去。

“好。”程木拿小孩子嘴沒轍了。

“程施主，那好不好？”藥僧注視着程木。

“好—”拖長了聲音，真是敗給他了。

“木木。”藥僧的目光滿含柔情，看得程木的耳廓漸紅。

“真是登鼻子上眼。”程木嘀咕着，還是沒有阻止藥僧的注視。

“近日山間景色頗好，木木可願一同前往觀賞。”

“師兄，我也要和程施主一起去。”

“小孩子乖乖留在寺廟誦經。”

“程施主，師兄是壞人，不要去了，我們再寺廟一起玩吧。”

一大一小都期待的看着他。

“你們自己玩吧，我留在寺廟。”把小沙彌輕輕放在地上，一扶衣袖離開了。

留下兩人大眼瞪小眼：“師兄，你把程施主氣跑了。”

“哦。”藥僧挑眉

“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去把寺規抄五十次。”藥僧的用老母親一般的目光看着小沙彌。

“師兄我錯了。”小沙彌抱着師兄大腿求饒。

臉什麽的麻，沒有裏子來的重要。

“一百次。”

“師兄你是壞人，我要去和程施主告發你。”

“很好，一百五十次。”摸摸小沙彌的圓腦袋，嘴裏的話卻殘忍。

“師兄我錯了，我什麽都不會和程施主說的。”小沙彌蹭着藥僧的腿，期待能減少懲罰。

“悟性不錯，那就一百次好了。”猝不及防腿上一痛。

小沙彌，狠狠咬了一口，噔噔噔的跑了：“說好的一百次的，出家人要說話算話，我要給程施主告發你。”

藥僧沒阻止小沙彌：“若敷衍了事，後果你是知道的。”

小沙彌一抖，氣鼓鼓的離開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藥僧摸了下鼻子，是有那麽點不厚道。

收拾了碗筷，出了廚房，回廂房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兩人關系已定，後面就是怎麽多發展了。

自己也有點小小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