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山雨

山間的氣候總來的多變,雨水總不期而至,霹靂吧啦,下的迅猛。

黑壓壓的雲彩,周圍都染成暗色調,山間草木綠的快凝成實體要流淌下了,程木看了真真明白了綠濃一詞從何而來。

雨聲中夾雜着不知名鳥的啼叫,忽大忽小很不真切,雨滴打在傘上,啪嗒做響,世界在一片吵雜中卻分外的安靜。

山路多難走,雨後更濕滑,雨中也是不好行走。

程木撐着傘,小心的看着腳下的路,免得給滑下去,布鞋被打濕,腳上冰襪子都緊緊的裹在腳上,程木都覺得腳肯定發皺了。

舉着傘,看向走在前面的藥僧,藥僧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還顧及着背後的藥不被雨水淋壞,大半個身子都在雨中,程木想上前為藥僧遮雨,奈何山路太窄,只的小心翼翼的跟着,幫藥僧擋住一些後面的風雨。

雨水打在藥僧的臉上,藥僧擦了擦臉上的水跡,顧及着藥的同時也會轉頭看向程木,确認沒事之後再回頭繼續走。

山路艱難,兩人都靜靜的,沒有說話。

藥僧覺得疲憊,昨夜沒睡好,頭還很昏,也很後悔不應該這個時候帶程木出來,自己大意覺得今日天氣不錯,想帶程木玩耍一番,沒料到天氣突變,程木要是生病了如何是好。

還是應該把程木留在寺廟和師弟做陪。

藥僧的臉色越發蒼白,懊悔自己輕慢的行動。

程木處登山杖,看到藥僧蒼白的臉色,心理也不甚安穩,不确定是藥僧本來就白,還是別的原因而白。

想到藥僧是習武之人,身體應該不錯吧

“等等。”程木拉了拉藥僧。

“木木怎麽了?”藥僧轉頭,用衣袖擦去程木臉上的雨水。

“過來,靠近點。”程木說着,自己卻靠近了藥僧。

藥僧依言靠近,碰到了程木的額頭“這麽冰,臉色還這麽白,你是不是生病了。”程木很是不滿訓斥着他。

“木木你才是,這麽冰,馬上就到可以躲雨的地方了,忍耐一下。”藥僧往後退了退,避開程木探尋的視線。

“山中路雜,跟緊我。”

藥僧依舊風雨不動的姿态,為程木遮擋前面的風雨,眼前景物卻有幾分發白。

程木為了不給藥僧添麻煩,依言小心的走着。

兩人一前以後,走在濕滑山路上,小心的免得被摔倒,增加對方不必要的麻煩。

走了一會,前面影影錯錯出現一個木屋的影子,天色灰暗,雨水迷了眼,程木不是很确定看見的是不是真的。

“木木,到了。”藥僧低沉的聲音響起,緩解了緊張的心情。藥僧自然的伸手緊緊抓住程木

“好涼。”這是程木唯一的想法。

“冷麽?”藥僧問道。

程木搖頭。

“今日大雨難停,我們在此休息待雨停後再走。”藥僧淡淡說道,心中還是覺得愧對程木,眼下也無他法,先歇息了幹了衣服再說。

程木看着綠葉叢中不甚真切的木屋,再野外露宿着還是頭一次。

藥僧已被雨水弄的狼狽,這個樣子自己竟覺得親切,大概,出來他師傅也只有自己能看到這狼狽的樣子吧。

濕答答雨水使得兩人的手粘的更緊。

快近木屋時,程木終于看見木屋的全貌,小小一間屋子,周圍有石板鋪成道路,相比周圍雜草比較少,看的出是有人常住于此。

木屋雖小,裏面的東西倒一應俱全,大概可容納一人的木床,上面有床薄被。一個木箱,火爐旁邊整齊的堆放着木柴。

藥僧放下了傘和藥婁,從小箱子摸出打火石,一會就升起火堆,屋內寒冷之氣一點點的散開。

“啊氣—”程木鼻子發癢,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藥僧放下木柴按了按他的脈搏,暫時無異。

拿出箱子中的衣物,遞給程木:“暫且先換上,着涼就不好了。”

程木抖開衣衫,素白的長衫,看着和藥僧的提型差不多。

藥僧已背對程木,被雨水打濕了衣衫,緊緊貼在藥僧的身上。

那寬闊的肩膀,勁瘦的腰,腹肌若隐若現,雨水順着蒼白的臉頰,透出病弱的美感。

想什麽呢,程木拍拍自己的臉,換上衣裳,還好,就是領子有點大。

“我換好了,你也趕緊換衣服把。”程木對藥僧說。

藥僧拿出衣物,背對着程木開始換。

剛剛還有衣物看得不是很真切,現在沒了衣物的阻擋,将美好的身體一覽無餘,冰涼的身體開始燥熱,程木覺得,自己或許真的生病了,對一個男人的身體竟然覺得比胸大膚白的美女都來的美好。

下身還越發燥熱。

程木,你真的完了。程木對自己說。

藥僧換好衣服,蹲在火爐前,将兩人的衣物展開,烤幹。

程木在背後注視着藥僧寬闊的背,線條好看的不像話,眼睛再也挪不開。

藥僧弄好物,往裏又添了幾根柴火,撥動木柴使得房內更暖。

轉身看見程木兩眼直愣前方,臉紅的不正常。

把了脈也沒發覺有什麽不對。

程木清晰感受到藥僧的氣息靠近,鼻尖滿滿都是他的氣息,雨水冷氣和藥香還有以前沒察覺的不知名的香氣,按在自己手上的手,清晰能描繪出手指紋路的樣子。

微微擡頭,全是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

心跳強烈的快要跳出來。

完了,程木你真的完了。這是程木第一個想法。

心跳這麽響,不會被聽到吧。這是程木第二個想法,

藥僧又試驗了下程木額頭的溫度,發覺無異,暫時放下心來。

“木木,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程木根本沒聽清藥僧在說什麽,只聽見休息便乖順躺下,任由藥僧給他蓋上被子。

今個早起,在山中走了半天,還忽逢大雨,程木的身體也到了極限,在幹燥溫暖的房間內困意來襲,頭碰觸軟枕,香香的,藥材的味道。頓時困得睜不開眼。

眯着眯着就要睡着了。

抵擋不住困意,又舍不得藥僧,嘴裏模糊嘀咕:“這麽大的雨,你是要去哪?”

伸出手,抓住藥僧的衣擺,不說清,就不讓走。

作者有話要說:

是挺俗的,但是也挺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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