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春夢幾度休
沐浴完的仲長舒,拿着手帕擦着頭發,瞥了一眼不着寸縷正躺在他床上的男子,男子朝他勾了勾手指:“想要嗎?”
仲長舒嘆了一口氣,拒絕道:“吃不消了。”
怎奈那男子緩緩爬了過來,坐在他懷裏,雙腿勾着他的腰身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怎麽辦……我想要……”
語氣盡是埋怨和委屈,仲長舒握着他不安分的手,“真的不行,明天還要上班。”
“你哪日不說要上班,可哪夜都是纏着我要個不停?”話音一落,便掙了他的手,順着他腰線解了他的浴袍。
仲長舒所有的拒絕都化作了喘息,那人咬着他的喉結啞聲道:“想我否?”
“嗯……”
“想要否?”再咬胸膛。
“嗯……”
“方才是誰說不要的?”指腹摩擦着他的大腿內側。
“我……”
男子跪坐在他身上,手指所在之處皆是他的敏感點,瞬間他便潰不成軍,被動的人只得按着他的手,一聲聲求着他,“快點……”
“叮……叮……”
擱在床頭的鬧鐘響了,把仲長舒從夢裏喚了回來,緩了許久才掀開被子去浴室解決。
一夜未眠。
“老板這幾個月怎麽一直無精打采的,感覺身體被掏空了一樣。”前臺小姐周周擦了擦桌子,眯着眼睛瞅着進到電梯穿着正裝的老板。
同事小咪頭也不擡,修着自己的指甲,吹了吹碎屑,漫不經心的道:“可能壓力太大了吧。”
電梯門“叮”的一聲關上了,周周側着頭想了想,問道:“你說咱們老板是不是戀愛了?你看老板他臉頰泛紅,跟思春了似的。”
小咪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看了他一眼,認真的道:“你是新人你不懂,雖說老板挂着影帝的名號,實則老板專業單身27年,你想多了。”
到了辦公室的仲長舒,一手撐着酸痛的腰身,一手翻動着桌子上文件,突然拿着鋼筆的手停了一下,靠在椅子上回憶這一個月旖旎的夢,臉不覺又熱了起來。
“老板,這是後天要談的合同和您要接的劇本,您看看哪還需要修改的。”助理敲門進來,将手裏的合同遞了過去。
“放在桌子上便好。”嗓音聽起來虛弱和疲倦,助理忍不住問道,“老板,你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仲長舒睜開眼睛拿起鋼筆繼續工作,沒一會又甩甩頭,心道:“這幾天還住在公司好。”
助理欲言又止,總覺得老板一副被人榨幹縱欲過度的模樣,這念頭一出,又被他否定了,說好聽點自家總裁是出了名的禁欲系的精英,說難聽點就一單身狗。
仲長舒自知他這病是沒得治了,平日裏無論對男人還是女人都提不起興趣,這到了晚上被春夢擾的整天提不起精神。
看了一下日程,正好要去預約的時間到了,收拾一下,拿起車鑰匙就去了醫院。
誰知他一進門,阿朗姆醫生兩眼放光的道:“仲長先生,你的病好了?”
“沒有。”他倒希望這病好了,夜夜在夢裏折騰,而這夢裏不是個女人,卻是一個男人,說出去就讓他難以啓齒。
“那你怎麽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仲長舒在他手裏治療了一年多,都未見起色,各個器官都很正常就是沒有情.欲。
“被夢擾的。”
“什麽夢?”阿朗姆有些好奇。
“春夢。”
“親愛的,那你有沒有記住那女人的模樣,說不定那女人能讓你重拾雄風。”阿朗姆激動的道,在他手下的患者都是不出半個月痊愈,這仲長舒簡直是砸了他的招牌,一年了都沒有動靜。
仲長舒有些尴尬的道:“是個男人。”
瞬間,阿朗姆就噤聲了,表情嚴肅的道:“親愛的,你的性取向正常嗎?”
“正常。”仲長舒肯定的回答他。
“不不不!親愛的,先不要這麽肯定,跟我一起看看這個。”阿朗姆連連擺手,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激動,拉開帷幕,摁了一下遙控器,“親愛的,這可是我的私家珍藏。”
然後大屏幕出現了一組照片,先是一張展露胸肌的壯漢,再是一張趴在床上似邀請的嬌羞裸男,接着又是幾張。
“怎麽樣?”阿朗姆看起來很是興奮,而仲長舒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阿朗姆扶額長嘆,嘆完雙手撐着桌子,似下了狠心一般,打開電腦把耳機給仲長舒,還貼心的為他準備了一杯紅酒,鄭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親愛的,你好好欣賞。”
阿朗姆說完便出了房間,留仲長舒一個人在房間欣賞片片,一個小時候阿朗姆再次進來,看着除了臉上染上了紅色,再沒有其他反應的仲長舒,終于妥協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親愛的,你需要請一個道士或者一個和尚了,而不是我這樣的醫生了。”
仲長舒拿下正在“嗯嗯哦哦”各種粗喘的耳機還給阿朗姆,皺着眉頭出了門。
當夜,仲長舒還真的沒有回家,在公司睡了一夜,清晨一大早的就把助理喊了過來。
助理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嘴裏還憋着一個哈欠,“怎麽了,總裁?”
沉默了一瞬後,仲長舒才開口道:“請幾個道士或者和尚去我家裏做法。”
“嗝?”助理以為是自己的幻聽,一個哈欠被吓成了一個嗝,嗝完之後又見自家老板神情嚴肅認真,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咽了咽口水,“總裁你确定?”
“嗯。”一只手握着鋼筆輕點着桌面,在助理轉身離開時,補充道:“越快越好。”
助理一個踉跄,又是兩聲嗝,“好,我這就去。”
不出十分鐘,這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老板家有鬼,難怪老板最近不回家。
第二夜,仲長舒沐浴完,一推門就被人壓倒了,等他反應過來,那人已經堵住他的嘴。
這熟悉的感覺讓他意識到,自己又開始在做春夢了,心裏嘆了一口氣,那人對他這種心不在焉的狀态很不滿意,報複一般的咬着他的唇。
很快仲長舒就松了牙關任他采撷,舌尖抵着舌尖,輕輕的掃着他的口腔,引他又是幾聲輕喘。
一吻過後,那人用手指摩擦着他的唇線。仲長舒捉住他的手腕,神情有些疲憊的道:“你怎麽來公司了?”
“冤家。”那人俯身咬了一口在他的下颚上,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若不是你請了道士來收我,我怎會無家可歸,尋你尋到這裏?”
聽完,仲長舒半點恐懼也沒有,嘆了一口氣,似在勸導一般,“你總不能夜夜纏着我……”
那人一聽,拍打着他的胸口,語調委屈的像遇到了負心漢一樣:“冤家,怎的你這是嫌棄人家做的不好麽,可莫要抛棄奴家。”
仲長舒扶着他的腰身坐起來,看着他又是赤着身子,用浴袍把他包了起來,“你聽我說,你這樣天天來我夢裏做這種事情,有些擾人,所以……”
“怎的,你今日不還去醫院了麽,你當我真不知啊,你這裏只有我能照顧得起來。”那人直接把手塞進了他的浴袍,在他那處捏了捏,後得意的啄了啄的他的嘴唇。
“可你總不能夜夜來,我也是要上班的。”仲長舒自知說不過他,只得換個說法讓他離開。
“我若是一夜不來,你睡不安慰,你說,你昨夜想我否?”那人捧着他的臉,讓他和自己對視。仲長舒有些心虛,昨夜剛睡時他确實有些煩躁,不過後來睡的倒也是安穩。
“那也不能夜夜都做。”
“冤家,你怎的還怪起我來了,若不是你做些春夢招我來,我怎的會一直和你做,你倒怨起我來了。”
“我不是每日都做夢的。”仲長舒解釋道,其實他并不長做夢,只是前一個月他突然就開始做這種夢,而且讓他意外的發現,他的性無能居然在夢中有了反應。
“冤家,你這是在我怪我麽?你可知我今日怎麽過的麽?”那人點了點他的鼻尖,抱怨道。
“怎麽過的?”就在他讓助理去請道士和和尚的時候,他也有些後悔,這人雖然夜夜來他夢裏和他做那種事情,過程他也很享受,就這樣把他捉走了,他心裏也是有些後悔的。
“怎麽過的,虧的我法力高深,那些道士拿我沒轍,只是……我也受了傷。”說完眼睛撲閃撲閃的,可憐巴巴的。
“哪傷着了?”仲長舒終究是愧疚的。
那人捉着他的手,放在胸膛心窩那處,“這處,這處傷到了,官人可要好好補償我啊!”
“明天我要談個重要的會議,今天就先睡了吧,怎麽樣?”仲長舒知道他要的是什麽,做那種事情雖然很舒服,但是終究還是很吃虧。
“就做一會,昨夜留我一人在家中,我很孤單吶。”那人又是一副心碎的模樣。
仲長舒滿肚子拒絕的話又說不出來了,“你長什麽樣子,為什麽我總看不清。”
聽聞,那人低聲笑了出來,捧着他的臉吻了吻他的眼睛,“你想見我嗎?”
仲長舒看着蒙上了霧氣的臉,“還是算了吧,就這樣挺好。”
不知為什麽每次做完他都想看看那人的模樣,奈何做完他都沒有了力氣,掀開眼皮都困難,等第二天清晨他又不怎麽想看到那人的模樣。
“那可以做了嗎?”那人捏了捏他的臉,等他一點頭,直接将他抱起往屋外走,仲長舒暗道不好,勾着他的脖子問道:“你去哪?”
“閉上眼睛別說話,乖。”那人吻了吻他的眼睛。
等那人将他放下,他才意識到那人是要在他辦公室裏做,皺起眉頭道:“不行,明天我還要上班。”
那人卻不顧了,将他抱起放在辦公桌上坐好,“你每夜都說要上班,我們今夜就在着熬夜怎麽樣?”
“不行。”
“怎的不行?”那人的指尖劃過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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