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三十一節

張姨揀起活蹦亂跳的魚,“我的少爺,您還是在靠邊兒站吧,越幫越忙,張姨自己來就行了。”

西青滿臉無辜,“可是我好閑啊。”

“那你幫我洗個香菜吧。”

“嗯好,這個我拿手!”

飯菜端上桌後,男人才提個箱子從樓上下來,西青接過他手裏的箱子殷殷地道:“爸爸,飯好了,可以開飯了。”

“哦,我今年答應了小葉跟她一起過年,你自己吃吧。”

“爸爸……”

男人根本沒聽他的話,上了車揚長而去。偌大的房子裏又是一片死寂,西青默默地看着滿桌菜肴,半晌不說話。

張姨覺得他像是要哭了,可眼裏卻沒半點眼淚,“少爺,菜要涼了,你趕緊吃吧。”

“張姨,你吃吧,我也有點事兒,要出去一趟。”

“少爺……”

“我走了。”

他又去了上次那間酒吧,大年三十夜,也只有在這間酒吧裏,才能尋到幾個同病相憐的人。只是舒堰那幫狐朋狗友一個都不在,他連喝了兩杯雞尾酒,感覺頭暈暈的,這時有個人端着酒杯向他走來,“小弟弟,要不要陪哥哥喝一杯。”

他眼前迷迷糊糊的,看不清那人的樣子,也不想看清這個陪他的人是誰,“好啊!”接過酒一仰而盡,然後身上的力氣就被抽走了。

猥瑣中年地舔了舔嘴唇,“美人,我會好好疼你的。”

西青想推開他,卻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中年抱着他離開酒吧,到門口時被兩個西裝革履地黑衣人攔住,接着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他穿着身Dior當季的西裝,精致的面料,合理的剪裁充分顯示出了他完美的身材,寶藍色的領帶刺着蜜蜂圖紋,他長相并不淩厲,眉眼甚至還帶着幾分女氣,卻自有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高貴感。

穆含。

有多久沒有見到他了?自從那個惡夢後,他就刻意回避着這個人。當年他雖然年紀小,卻也明白逼死母親的,是一些什麽樣的人。所以,縱然他再向望那個新鮮刺激的世界,也過不敢與他們有任何的牽扯。

他不要一輩子留在那個血腥的夢裏,出不來。

那之後穆含打過幾次他的電話,邀請他去練射擊,他都以考試忙為理由拒絕了。穆含何等聰明之人,自然知道他在躲避着自己,也沒有窮追不舍,想沒想到今晚,在這種地方,在這樣狼狽危險的時候,遇到他。

他從中年男人手中接過西青,抱着他放在酒吧旁的沙發上,神色溫柔地問,“還好嗎?”

西青點了點頭,他眼神才緩了下來。

跟随他的人問,“少爺,這個人怎麽處理?”

穆含沒說話,只是揚了揚下巴。那人會意,從腰後抽出把匕首來。

西青見穆含站起身來,松了松領帶,解開袖口上玉質扭扣,将衣袖攏到肘間,舉止優雅的拿過那把刀,一刀切在男人胯間!

中年痛呼聲還未出口就被随人捂住嘴巴,按住身體,渾身不停地抽搐,下|體血流如注。而穆含卻神色從容地站起身來,嫌棄地扔了沾血的匕首,随意地接過遞上來了白手帕,慢條斯理地擦去手上的血。

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雲淡風清,而西青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上次的血腥,只是想象,這次卻活生生地在眼前發生,鮮血四濺,不忍直視。

可是西青心底卻泛起隐隐的興奮,有種仗劍江湖,懲惡揚善的快意。他的手在顫動,只到穆含俯身将他抱起,還無法将目光從他臉上移開。

穆含抱着西青離去後,整個酒吧裏一片死寂,若不是還帶着血腥味,人們幾乎不敢确定那些事情發生過,也紛紛慶幸自己沒有對那個少年下手。

穆含将西青帶到自己家裏,讓醫生看過只是中了點迷藥,對身體并沒有什麽大礙後,才放下心來。

醫生走後,他略帶責備地對西青道:“你防備我的機靈勁兒哪去了?在酒吧裏不要喝陌生人端過來的酒水都不知道?”

西青慚愧地垂下眼睫,“謝謝。”

穆含也沒多加責備,倒了杯水過來,将西青扶起半靠在自己懷裏,慢慢地喂他喝下,然後替他脫了外套,剩的衣服就不換了,怕自己把持不住。将西青放回床上去,揉揉他的頭發道:“休息吧。”

然後脫了西裝外套挂在衣架上,解下領結和腕表。一舉一動始終帶着閑庭信步似的悠然,西青覺得光是看着就覺得賞心悅目。

許是他目光太過直白了,穆含回過頭來,“睡不着?”

“嗯。”今晚受到的刺激有點大,又沒有搖籃曲,是有點睡不着。

于是穆含又坐到床邊,神色暧昧,帶着點惡意的挑逗,“睡不着的話,我們做點別的事情。”掀開被子,漂亮的手指拉開牛仔褲的拉鏈。

西青緊張地繃緊身子,有點害怕又隐隐的期待。

穆含看着他的表情,眼裏寫滿了笑意,安撫道:“別怕。”靈活的手指伸到裏面,熟練地逗弄着。西青只是個十八歲的毛頭小子,哪裏禁得住他這風月場上老手的作弄,下兩三就起了反應。

穆含滿意地勾勾唇,徹底地解開他的牛仔褲,見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捉弄的用手指彈了彈,贊嘆道:“很漂亮的小東西,尺寸不錯,硬度也不錯。”粉紅色的,果然還是個小處男。酒吧裏火辣浪|蕩都只是表相,這個小家夥其實純情的很呢,也難怪舒堰那麽護着他。

西青現在要是能動,肯定将自己裹成一團,死也不出來。偏生他連扭頭都困難,只能羞愧地閉上眼睛,緊緊地咬着唇壓抑着呻|吟。

少年的肌膚白皙滑膩,緊緊閉着眼的模樣格外惹人疼愛。水潤的嘴唇幾乎被咬出血來,穆含心疼地撫上去,“乖,別怕。”

他的聲音太過溫柔,西青被蠱惑地睜開眸子,男人的眼神絢麗而深情,恍若映着萬頃桃花的潭水。

男人傾身過來,含住他的唇溫柔地舔舐,勾起他的舌慢慢起舞,手上也沒閑着。少年在自己的撩撥下,終于壓抑不住細細地呻|吟,白皙的肌膚漲得通紅,汗水打濕了他烏黑的頭發,柔柔地貼在額頭上,他的脖頸被一陣陣的快感逼成絕美的弧度,終于在一聲高亢的呻|吟後,癱軟在床上。

白色的液體順着他手指流下,穆含也沒有擦拭,邪惡地笑道:“很濃稠呢。”伸到西青唇邊,“來,嘗嘗你自己的味道。”

西青扭着頭,緊緊閉着眼睛,羞愧的無臉見人。穆含卻不饒他,“不吃的話,我就要吃你了,嗯?”

西青膽怯地伸出舌頭,在他指尖輕輕一舔,又迅速的縮回去,含羞帶怯的模樣令斯文的男人瞬間化身成野獸,撲到他身上惡狠狠地道:“吃了我也還是要吃你的。”

西青終于不樂意了,兩顆晶瑩的淚珠順着臉頰滑落,委屈地控訴,“你騙人。”

穆含心裏不落忍,可又實在騎虎難下,好半晌才找回理智坐起身,溫柔地拭去淚珠,“好了,不欺負你了,我去洗個澡。”

這個澡沖的時間有點長,出來的時候裹着浴袍。因為長相的關系,穿着衣服的穆含給人種斯文,甚至有點柔弱的感覺。脫了衣服後才知道他的身材竟如此有料,寬肩窄腰,肌肉均勻,線條流暢,兩條修長的大腿,十分惹眼。

西青羨慕地望着他,一個個身材都那麽好,還要不要讓人活了。

穆含無奈道:“再這麽看下去,我這澡又白沖了。”

西青趕緊別開眼去,穆含俯身過來抱起他,“也去洗個澡吧。”

西青緊張地道:“還是算了。”

“我也不想找罪受,不過出了汗不洗澡,明日要生病的,放心吧,我不欺負你。”浴缸裏已經放好了熱水,他将西青抱到浴室後,脫下衣服放到水裏面。出來換好床單,又進去粗略的替他洗澡洗頭,裹着睡袍抱到床上,替他吹頭發。

這時西青的手機響了,穆含替他拿過來,“昀哥?是晏昀?”

“嗯。快幫我接了,你別說話。”

穆含挑了挑眉将電話開了免提送到他耳邊,晏昀問,“你在哪裏?”

“……啊?”

晏昀語帶關心,“我在你家門口,按門鈴沒有回應,大過年的你不在家跑哪去了?”

“我……在同學家裏,你去我家做什麽?”

晏昀嘆息道:“給你送水餃。你現在大了,和我們都生分了,過年寧願去同學家也不願與我們一起過,我只能送點水餃給你。”

西青忙解釋道:“不是的!爸爸答應和我一起過年,可是……所以我才來同學家。”

他心底的傷晏昀是最明白了,頓了頓溫柔地撫慰,“下回心情不好,可以找我說說。以前我在軍隊裏管不了,回來了還能不管你嗎?”

西青乖巧地道:“好。”

“明早記得來給我爸媽拜年。”

“嗯。昀哥新年好!”

晏昀笑道:“嗯,新年好!早點睡吧,晚安。”

穆含不待他回句“晚安”便把電話挂了,看着他臉上滿足地笑容,覺得有點刺目,“今晚需要聽搖籃曲麽?”

“不用了。”有晏昀那句晚安,比什麽搖籃曲都管用。

穆含看了看他,什麽也沒有說,關燈出門。

西青這一覺睡的尤其香,第二天醒來發現在陌生的地方,有點回不過神來,爬起來發現自己光着身子,吓了一跳,接着昨晚斷了的片漸漸回攏過來,他臉禁不住緋紅。

跳下床來找衣服,卻發現房間裏只有件白色的襯衣。他于是穿上睡衣,光着腳丫子出來找衣服,才到客廳就被穆含撞見了。

他穿着件瘦窄的馬蹄袖白襯衣,卡其色休閑褲,正坐在客廳裏小聲的聽電話,見西青出來聲音頓了頓,接着對那邊吩咐道:“全部處理了,一個也不留。”

那邊又說了什麽,穆含清冷地聲音優雅果決地吐出一個字,“殺。”然後從容地挂了電話,笑容溫和地問西青,“餓了麽?早餐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你會做飯?”

作者有話要說:

都放假了,也給自己放幾天假,新年快樂,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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