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節

道:師父,我帶師妹進去了。

哪知他剛說出口,段松喬伸手攔住了,道:讓阿碧在這兒吧。說罷提刀走上前去,抱刀施了一禮道:昙光大師,老朽段松喬,請教大師高招。

許敬棠被師父弄得莫名其妙,他心思機敏,見段松喬盯着昙光,心中一亮,暗道:難道這和尚認得師妹麽?可見昙光低眉念經,也無異樣,實在想不通。他卻不知段松喬老于江湖,段紋碧出來時,他心中大亂,卻仍在觀測昙光動向,卻見段紋碧說話時昙光眼光極快地向段紋碧一掃,身體隐隐一震,已知因為段紋碧出來,昙光的金剛禪定已起波瀾。他自知武功定鬥不過昙光,只怕勝機倒在段紋碧身上。許敬棠雖然機敏,卻不曾注意到昙光電光石火般的異動,自是不明所以了。

四 漫無頭緒

段松喬打定主意,捧刀上前道:昙光大師,老朽活了六十年,原本也夠了,承蒙江湖上的朋友擡愛,将我一門不成體統的亂披風刀法也列入名刀譜之中,還請昙光大師指教。

昙光擡起頭,道:段公是定不願将那柄刀給我了?

段松喬揚聲道:段某一生鑄刀無數,大師若要,老朽這柄刀便送與大師也無妨。

那諸葛陽忽然小聲道:原來這和尚是看上段公的寶刀了。段公愛刀如命,但寶刀終是身外之物,為一柄刀送了葉真人和百慎大師兩條性命,實是不值。這是這和尚的這口長刀也是神物,難道還貪一口寶刀麽?

許敬棠聽他信口胡猜,心中着惱,但諸葛陽終是請來的前輩人物,他也不好多說,一邊卓星叫道:師父這口刀向來帶在身邊,難道那禿驢說要便給他麽?我鍛鋒堂可不是好欺負的!

他說得甚響,邊上好多人都聽到了,都恍然大悟,知道鍛鋒堂所鑄之刀大為有名,只怕鑄出一口神器出來,不知怎的被這和尚聽到了,便上門來讨要。有人道:原來如此啊。只是一口刀是小事,這和尚這般打上門來,豈有低頭之理。段星也聽得了,正在稱是,許敬棠低聲喝道:阿星,休得胡言,師父自有分寸。

這時昙光擡起頭,道:段公,此刀在你手中也有二十七年了,師父說這二十七年枯禪,萬事皆已戡破,只留此一個心結,還請段公成全。

段松喬笑道:印宗大師坐得這許久枯禪,原來仍看不破。此事也好辦,昙光大師若要,便将這刀拿去便是。

他離昙光較近,暮色中見昙光的眼神有些游移不定,不似方才鎮靜,心知所料定然不錯,段紋碧出來,已打破這和尚的禪定功夫。他雙手捧刀,嘴裏說着,心中卻道:此時若是用一招‘天風海雨',只怕這和尚能極時拔刀阻擋,若是用一招‘大浪淘沙',又怕這和尚向後閃躲,定要想個萬全之策。

昙光不知他心裏打着動手的主意,見段松喬只是插科打诨地說些不着邊際的話,心中已有怒意,心道:這姓段的頗有俠名,卻如此憊賴,師父說的正是,黑道豪強,白道英雄,原本也一般無二的。只是那個女子怎的這麽象她?想到這兒,忍不住又想看一眼段紋碧,但又知若是再看一眼,所修持的金剛不動禪定要告破,那時大悲刀武功便要打個折扣,這刀要不到手,連命也要送到這兒。他年紀不大,武功雖練得極強,但禪定功夫實尚未到火候,本以為向段松喬要刀,以段松喬身份定不會賴着不還,哪知段松喬只作不知,盡說些不着邊際的話。

他心神一亂,段松喬早已看在眼裏,雖不知昙光為何見了段紋碧便會心思波動,但已知只消段紋碧在眼前,昙光的心神便會大亂。當時已打定了個主意,扭頭道:阿碧,過來。

段紋碧站在許敬棠身邊,忽聽得父親叫自己,吃了一驚,也不知究有何事,走上前來道:爹,有什麽事麽?

段松喬道:阿碧,你好生看一下這位昙光大師。記着了......

段紋碧莫名其妙,也不知為什麽叫她看這和尚,又要記着什麽,擡頭看向昙光,正好昙光也在看向她,兩人眼光一對,昙光身形更是一震,心道:真象!真象!真個一模一樣!

他一分神,忽然聽得段松喬厲聲喝道:殺我的便是這和尚!話音未落,金刀已劈面砍來。刀勢如風卷殘雲,刀風将昙光的僧袍也卷了起來,昙光大吃一驚,萬料不到段松喬竟會突然出手,心道:我若是拔刀反擊,使一招‘千葉青蓮',只怕......只怕......

他若是及時反擊,大悲刀刀長五尺,段松喬的刀還不曾劈到他身邊,這一刀便能刺中段松喬身體。但段紋碧站在段松喬身邊,這一刀反擊過去,段松喬自是一刀兩斷,只怕連段紋碧也會被斬為兩截。他的金剛禪不忌殺人,卻不能殺無辜之人,手剛碰到大悲刀刀環,這般一怔,金刀早到。此時再行拔刀已來不及了,昙光再無辦法,猛一提氣,人向後躍出丈許,卻連刀也沒能碰到。

他一招便已退後,旁人不知他心有雜念,只道是被段松喬一刀逼退,那諸葛陽先行喝了聲彩道:段公好一招‘快哉千裏'!

許敬棠聽諸葛陽一語叫破這一招,不由大為佩服,心道:果然名下無虛。但見黑暗中兩團人影交纏在一處,那一團金光化成一金圈,已将昙光困在當中。段松喬的金刀雖沒有大悲刀那麽長,也是一柄長刀,昙光要脫出刀勢,大為不易。

那諸葛陽還在道:亂披風刀法分八八六十四路,有粗細疾緩各字訣,所謂細處可穿繡針,粗處可摧喬木......說到這兒卻又止住了,想必想起段松喬名字中有個喬字,這一句粗處可摧喬木可大大犯諱,甚不吉利。但卓星在一邊聽得大為佩服,也沒想到這兒去,只是道:諸葛前輩原來對敝派刀法也如此了如指掌。

諸葛陽道:我諸葛陽比不得孔明先祖,料事如神的本事沒有,談到見識卻也不敢妄自菲薄。段公的刀法大有宗師風範,只怕不消十招......說到這兒猛地想起昙光只怕已和段松喬過了十招,這話也不說得太滿了,便加道:二十招便可将這禿驢收拾了,給葉真人和百慎大師報仇。只是這個禿驢的刀法真個奇怪,我也沒見過......

他話音未落,忽然聽得段紋碧叫道:爹,小心了!聲音大是驚恐,許敬棠原本聽得入神,聞聲看去,正好看見黑暗中一個人影沖天而起。這身影不甚高大,自是昙光了,在他腳下是一片金色刀光,卻只是追不上昙光腳跟,昙光竟然如列子禦風,從段松喬頭上一掠而過,落腳之處,正是他方才插在地上的那柄大悲刀邊上。

許敬棠心知不妙,還不曾叫出口來,忽見昙光已落下地來,雙足未穩,大悲刀便已握在手中。這五尺長刀倒翻上來,正從昙光的肩頭向後劈去,此時段松喬的金刀正追擊而至,哪料得昙光這一刀從這個巨夷所思的角度劈過來,當一聲,金光頓消。

段紋碧見父親被昙光一刀擊倒,失聲大哭起來。她雖跟父親學過點刀法,久已不用,也忘得幹淨了,但此時也忘了自己與昙光的武功相差有多遠,一把拔出腰間的腰刀,腳一點地,便向昙光撲去。她刀法稚嫩,輕身功夫卻也不弱,但剛撲到昙光跟前,一刀正要刺去,昙光極快地一伸手,一把将她的腰刀奪過,趁勢攬住她的腰肢,整個人一輕,直飛了起來,落上了他那匹馬的馬背。

昙光拔刀出刀,敗段松喬,劫段紋碧,只在一瞬之間,待許敬棠察覺,昙光的人影早向前奔去。他和幾個師兄弟同時沖了上去,也顧不得身上并無利器,但他們沖得雖快,邊上一人沖得更快,那人邊追邊叫道:小淫僧,我黃金英饒不得你!

衆人追了上去,諸葛陽沒這般好的輕功,也沒起身,只是搖了搖頭道:萬裏無影黃金英,那是湖南鷹翔派的弟子,你的武功哪成......只是這時衆人都追了上去,也沒人理睬他說些什麽。

這黃金英的師門于輕功一道有獨得之秘。他年輕尚輕,見到段紋碧後便已起了傾慕之心,見段紋碧竟被昙光劫走,登時追了出去。他外號叫萬裏無影,此時暮色雖濃,天色還微微有些亮光,地上仍是拖了條影子,哪裏是萬裏無影了?只是他的輕功果然高妙,又是最先沖出去的,昙光所乘之馬雖然神駿,這黃金英只兩三個起落便已追近了昙光。鷹翔門的獨門兵器是一對鷹爪鈎,此時已抄在手中,一鈎向昙光背影擊去。

許敬棠沖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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