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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将軍細心留意張篤承,見他臉上神情未變眼底卻滿是怒意,心想:“張篤承話回得古怪,難道魯曉颦是他張篤承什麽人?如此袒護她?”可方才說話時又帶有明顯的怒火,左将軍不知道他和魯曉颦有着怎樣的糾葛竟令生性寡薄的張篤承生出許多表情。
魯曉颦和劉紹才之間的私交……張篤承神色未定,他不知道左将軍的話有幾分真實,但他的話也強拽住自己不得不再次回顧那段羞恥的往事令張篤承大為光火,他不想再去讨論相關的話題,但是也不想讓左将軍看穿自己的心事,便又扯出別的話題轉移目标,左将軍倒也合作沒有重提方才的問題,一席話說完張篤承告別左将軍匆匆回到少帥府。
張篤承回到家中脫掉頭上的軍帽看見韓七寶掰住自己的手一臉的愁眉苦相,問道:“魯先生回去了?”
韓七寶見丈夫問自己從貴妃椅上站起道:“她吃完午飯就走了。”
“噢。”張篤承聽到韓七寶如此回答自己,也不做過多停留,徑直去了書房。
韓七寶見張篤承不理自己去了書房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良久才重新坐回到貴妃椅上思索着丈夫對魯曉颦親昵的态度,不覺鼻子一酸。她心裏苦楚,張篤承也不來安慰自己,這樣的事情時常發生,她原來習慣了,可自從看見丈夫對魯曉颦的态度,再也強捺不住心情。張篤承的書房燈亮了,按照慣例他一定是在閱讀書籍,或是查看過去的卷宗,她和張篤承做了多年的夫妻,卻始終不解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從不與自己交流,她只能從他臉上略微變化的表情猜測他的意思。
韓七寶猜想種種,認為丈夫一定是對魯曉颦有意的,否則為何今天親自囑咐廚房燒菜?她忽然覺得自己應盡賢妻的義務,幫助丈夫達成心願,雖然她的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想到這裏她鼓足勇氣走到張篤承的書房前,遲疑片刻,最終還是推門進去。
張篤承今天因為左将軍的話題正老大的不快,他随手拿了本《六韬》閱讀,對韓七寶翩然而至的身影并未在意。
“篤承……”韓七寶注視着燈光下的夫君定神翻書,她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頗多緊張,湧出口的話又想咽下去,她轉身想出房門,又回頭轉過身子沖張篤承喊道。
“何事?”張篤承仍然手持書卷也不去瞧站在門口的韓七寶。待過許久,他聽韓七寶欲言又止不再說話,放下手中的書問道,“你今日款待客人,是累了嗎?”
“我、我想……”韓七寶手捋自己的左手,斷斷續續地講話,“我至今未給張家誕下一個男孩,我想是我之過,便想着為你再尋一名妻妾……也算是張家有後了……”
“你又胡思亂想些什麽?”張篤承不悅地皺起雙眉,他的太太什麽都好,就是過于迂腐,成天地拿着《女誡》、《女德》的标準約束自己,讓他很是頭疼。
“我也是為張家着想。”她見張篤承眉頭鎖心大膽地上前說道,“我願意效仿娥皇、女英難道不好嗎?”
“我看你是無事繁忙,成天地瞎捉摸!我不需要再去娶妻納妾。”張篤承說着又拿起手裏的書籍翻看。
“篤承,我這樣為你,你不喜歡嗎?”韓七寶怯怯地問道,她韓七寶深愛張篤承,可也是愛得低賤。
張篤承也不搭腔,一目十行地靜靜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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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想了一下午,織布坊的魯曉颦模樣俊俏,雖生過孩子,是差了些,但還是多少合你的心意,不如把她讨要過來?”韓七寶見丈夫不理睬自己,鼓足勇氣一口說完。
張篤承驚詫地放下手裏的書問:“你說什麽?”
“我看你也是喜歡她的……”韓七寶靠近丈夫身前兩眼閃爍,“她聽了也必歡喜……”
“夠了!”張篤承扔掉手裏的書往桌上狠命一砸。
韓七寶給吓得止住了聲,不知道張篤承為何發脾氣,明明他對魯曉颦有意,為何不願娶她?
被妻子戳穿心事的張篤承盛怒之極,不知道他是用什麽态度對待魯曉颦竟讓妻子看在眼底覺得他對她有意?今日左将軍說的事讓自己異常惱恨,回到家中自己的妻子又論起讓他再娶的事……魯曉颦,這個讓自己欲罷不能的女人當年走得那般決絕,讓他再娶?豈不是一個笑話?
“我看你也是累了,去歇息吧!也不要再想這些事情。如果閑得無聊,你可以找丁太太、吳太太她們去打牌。”張篤承望着韓七寶被自己吓得張口結舌,聲音軟了些,他拾起桌上的書準備再看。
韓七寶見張篤承不再開口,也不敢胡亂多話,怕又惹得丈夫生氣,低了頭出門,她嘴上一直規勸丈夫,但聽他不願再娶,心裏卻是高興的,禁不住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
待韓七寶走後,張篤承放下書本,發出一道沉悶的嘆息……
幾日後,張篤承見時常來家裏的魯曉颦匿了身影,不覺生疑,想起了左将軍的話,難道魯曉颦真的是亂黨?
“多日不見魯先生來家裏了,可是有什麽事?”張篤承坐在卧室內注視坐着梳妝的韓七寶問。
韓七寶聽丈夫提起魯曉颦,手裏的梳子停住了,須臾恢複常态道:“我邀過幾次,她總是推脫不來,說織布坊雜事多,又說丁太太想要新奇的刺繡花樣,她要構思,繡好了趕緊送過去。”
張篤承也不再說話,放下翹起的二郎腿,緩步出了房門。
又過了幾日韓七寶要買花布,遣人去織布坊請魯曉颦到家裏送布,魯曉颦挑選一匹繡有倒卧山石叢生的簫忡紅錦緞交給一位夥計,細細交待讓他随着丫鬟一起去少帥府交給少帥夫人韓七寶。
韓七寶見魯曉颦沒有來,略感失望,問夥計:“你家先生呢?”
“這幾日先生忙着進貨,盤點庫存,所以不能來。”夥計見韓七寶追問魯曉颦,猜測她是不大稱心,趕忙解釋道。
韓七寶不疑其他,不再去問,讓夥計放下手裏的布匹,讓丫鬟拿了幾塊銅板打發他走了。韓七寶注意了擺放桌子上的布匹:亂石上的蘭花層層疊疊,芳茅油綠,千朵百朵盛開的蘭花花瓣由淺紫到深紫,深淺不一,嬌豔欲滴。難怪丁太太對魯曉颦的刺繡愛得一寶,确實是有幾分本事。
魯曉颦的夥計回禀自己是因為不得空才不來少帥府,直覺告訴自己魯曉颦是有意回避。她回想魯曉颦是那天同自己一起吃完飯後不再上自己家的,那其中有什麽異常嗎?那日她雖情緒低落,卻沒有失去正常的待客之道。吃飯時魯曉颦也是沒有異樣。
韓七寶抱住布匹,她身姿嬌小,能抱住一米多高的布匹實在是吃力。她還是讓女傭扶穩錦緞擺在張篤承的面前,故意挑動張篤承靜如湖水的情緒,道:“篤承,魯先生送新的布匹了。你看這蘭花繡得栩栩如生,多惹人愛呀?”
她看張篤承擡起頭注視自己,竟興奮地止不住笑意:“篤承。你看看!”張篤承見魯曉颦則沿用了新的方法刺繡,将布匹上的蘭花一朵朵繡得惟妙惟肖,深紫色的花朵盛放層次分明,當真是好看。這一匹布不是一兩日工夫就能繡好的。
張篤承聽韓七寶說道魯曉颦未來家中是因為盤點庫房,生意興隆的原因,将她是亂黨的猜疑消去了,跟着稍加點評了一番。
韓七寶見丈夫表情緩轉柔和,又将原先存有的呆主意重新翻出,繼續打起了娥皇、女英的主意。她思度丈夫之所以不肯娶魯曉颦或許是怕有各種變數面子上過不去。她又是有孩子的,曾經嫁過人,和那些別的姨太太又有不同。雖然魯曉颦含辛茹苦地培養孩子讓人敬佩,可她到底是抛棄丈夫的女人。韓七寶素來讨厭這樣的女人,但張篤承喜歡就夠了。她猜測魯曉颦的種種過去,包括張篤承對魯曉颦态度的親近也在其範圍內。
她見左請右請魯曉颦不肯來,再猜不透那日魯曉颦回去後因為回想起張篤承是大仇人張留芳的兒子,父母、哥哥們皆因他而死,心裏充滿了恨意和內疚。當她進而想到自己一直與張留芳的兒媳生意往來,一并怨怒了去。魯曉颦不肯原諒自己,也不想見她。
韓七寶不斷派人來她家詢問情況,卻又顧左右而言其他,倒像是有什麽事卻不實說。如今韓七寶與她丈夫一道在魯曉颦的心裏打上标簽,将他們臉譜化的歸類成一種人,便是:狡詐、兇狠。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大約韓七寶也是這樣。
第二日韓七寶坐着車難得去魯曉颦的織布坊去找她,織布坊離魯曉颦的住所不遠,她下車看見有座院落大門敞開,有位守門人坐在門前東張西望,韓七寶未經通報一只腳邁入門檻內走進織布坊內。門人看見韓七寶珠光寶氣尋思又是找先生買繡品的,便沒有阻攔,而是從板凳上起身,對韓七寶說:“太太,你先且等等,我去跟我家先生通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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