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胤禛一時之間,甚至不能很好的管理自己的表情,他很是空白了一會兒,萬萬沒有想到,原來有朝一日,竟然會有被勸入贅的那一天。

“咳,其實……”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其實他是這天下最權貴的一家,別無分號。

摸了摸鼻子,這話到底沒有說出來。

春嬌觑着他的神色,笑道:“我跟你玩鬧呢,怎麽可能讓你入贅。”

在這一瞬間,她确實有這麽點想法。

看對方的表情,也知道是不可能的,現下能入贅的,就算是家裏頭揭不開鍋了,也不願意的。

着實有些強人所難,她知道這個道理,除了說自己是玩笑話,竟無法辯駁。

胤禛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頭,這個願望是無法滿足她的,他沉吟片刻,承諾道:“若有朝一日,你惹爺生氣了,便給你一次機會,爺不計較,如何?”

惹他生氣,那餘生便只能被冷落了,給一次機會,也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春嬌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她大概是沒有機會用到這個承諾了。

對于她來說,對方只是個過客,在她生命中絢爛而過,最後也不過陌路。

重新揚起笑臉,她笑的沒心沒肺:“一次機會哪夠啊,您得時時刻刻的履行這承若,別小看我氣人的功夫。”

她哼笑的模樣可愛極了,引得胤禛在她臉頰印上一個親吻,這才含笑道:“是,一次機會不夠。”

這小東西慣會氣人,他除了寵着,一時間竟別無他法。

春嬌憨憨一笑,在他懷裏又膩了膩,這才起身,這剛剛接觸的時候,總是有萬千美好的,對方任何一個動作,都是無邊的新鮮感。

胤禛這兩日有些忙,不像前兩日,有空沒空就要來逛一圈,只晚間才來。

他若是來,奶母便擔憂的看着她,他若是不來,奶母便擔憂的望着院門。

春嬌看的黑線,忍不住勸:“且淡然些,做什麽這幅戰戰兢兢的模樣。”

奶母嘆了口氣,她也是不想的,可主子不成景,可不得自己好生替她想着。

隔壁公子來的多了,她怕主子到時候走不開,失了身傷了心。

若是不來,她又擔心已經失了身傷了心,這世界上,男人都是狗,她年歲大,看得多了,早已經沒有少女的期待和天真,考慮的更多是現實問題。

這麽想着,她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姑娘家家的,人生順序一定不能亂,但凡亂了,這往後的日子啊,便不好過了。”

這是她的人生經驗,這麽多年,就沒有逃過這個魔咒的。

春嬌沉吟片刻,牽着奶母的手,一道坐在軟榻上,先給她遞了一杯熱茶捧着,這才觑着她的神色道:“您的擔憂我都是了解的,也知道您是為着我好,可是呀,這人生無常,誰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來?”

她穿越過來十餘載,誰能想到,她在前世也風華正茂呢。

見奶母要反駁,春嬌笑吟吟的壓着她的手,又接着說道:“道理我都懂,只是有些事,不是懂不懂的問題。”

“我呀,幼年喪親,一般人家是不會聘請我做主母的,剩下的那些個條件,您覺得我能答應嗎?”

誰還沒有三分傲骨了,讓她入駐後院和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已經很難受了,若是她連原配都不是,這日子還有什麽趣味。

“可未來再壞,也不如現在這般壞呀。”奶母還是擔憂極了,這條路着實難走,姑娘年歲小,想不明白,這走了錯路,是她這個做奶母的沒有做好規勸。

春嬌細細的給她掰細了解釋,這才輕笑着開口:“木已成舟,再難改變,我們能做的,就是年節的時候,怎麽順利的從公子眼皮子底下溜走。”

現下男人對于女人的占有欲,更多的是物件相關的控制。

女人不是平等的對象,而是一個物件,是一件多麽可悲的事情,她做不到順從男人,做一個乖巧的物件。

若她現下在公子後院中,怕是只能靜待,連争寵都不能。

畢竟這般撒嬌癡纏,在衆多女人争寵中,就會變味了,哪裏有現下這麽舒暢。

“行了,萬事有我在前頭盯着,不必多想。”

春嬌目光灼灼的看向奶母,終于看的她默然不語,最後無奈道:“您呀,總是自比男兒郎,可您又比誰更堅強呢。”

說到底,自己從小養大,縱然不是親子,可也差不離什麽,她心疼這孩子。

春嬌聽她這麽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哼笑道:“知道您愛我,我也愛您呢。”

“什麽愛不愛的?”

低沉的男音響起,帶着些許疑惑不解,還有微微的酸味。

春嬌清了清嗓子,一雙桃花眼脈脈含情的望過來,順勢道:“愛您呀。”

她微微側過臉,欲遮還羞的露出半邊紅彤彤的臉頰,眼波橫飛,瞧着跟真的一般。

縱然知道她是裝相,可她願意哄着他,他竟心生愉悅。

“嗯。”他輕輕嗯了一聲,看向那媚眼斜飛的小東西,輕笑着摟住她的腰,鼻尖輕蹭着她的鼻尖,聞着那令人沉溺的甜香味,他忍不住撷住那嬌軟的唇瓣。

滋味如想象中甜美,他忍不住吃了又吃,卻覺得怎麽也吃不夠。

“唔。”

“別。”

春嬌軟乎乎的推拒,他瞧着似是冰山一般,這吻卻熾熱的緊。

“真的……別嗎?”胤禛含含糊糊的問。

春嬌想了想,覺得還是得接着親,可姑娘家要矜持。

“別……停。”

她哼笑,就聽胤禛在她耳邊問:“是別,還是停?”

這意味深長的話語,中斷了親吻,春嬌不滿,自己又親了上去。

“唔。”胤禛悶哼,雙臂緊緊的箍住她細細的腰肢,恨不得直接将她揉入懷中。

若是有人跟他說,有朝一日,他會為一個女人而忐忑,不過幾日功夫,便牽連不斷,他定然是不信的。

可如今才知道,何為初聞不知曲中味,再聽已是曲中人。

“你呀。”他低喃,連名字都不肯如實告訴,這熾熱的親吻,突然間就添了幾分澀味。

作者有話要說: 四四:爺是一國帝王,怎可能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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