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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之後,賀情被家裏嚴加看管着,每天在家裏吃了睡睡了吃,做飯的阿姨也是用盡心思,皮蛋瘦肉粥生蝦粥雞蛋粥都來了個遍,喝得賀情現在看着粥就反胃,索性糊弄幾口不吃了,偷偷回房按着零食一頓啃。
他今兒下午一覺睡醒,對着他那個led的鏡子看了半天,摸摸臉,感覺都圓了快一圈。
他倒不覺得自己吃得多,把一切都歸于應與将作的孽。
因為戀愛太甜,使人發胖。
賀情掏出手機,把相機打開,咔嚓拍了一張自拍,調了個黑白濾鏡,給置頂的男朋友發過去了。
照片上是賀情四分之一的臉,只看得到眉眼,照的有淚痣的那一邊,眼垂着,睫毛可長,帶上黑白的濾鏡,一股子憂郁味兒撲面而來。
不加貝:[圖片]
不加貝:沉迷想你 日漸消瘦
應與将收到了就存了圖,回了個:666。
這個666喊得賀情眼皮一跳,我草,不解風情!
……
應小二科三挂了,被應與将說是心态沒擺正,讓他滾回學校上學。
處分下來全校通報,教育局來人給賀情打電話,賀情轉告了應與将,之後學籍交接辦了幾天,辦好了把寝室號,班級,科任老師,班主任都見了個遍,應與将才放心地把弟弟塞進去。
接到賀情的通知電話過後,應小二正在他哥旁邊吃涮鍋,這幾天都為前途愁眉苦臉的,這聽到了有學校收留,心裏還有點兒激動,手一抖,半盤木耳都下了鍋,濺起來的熱湯燙得他手一抖。
被燙得倒吸一口氣,應小二擡眼對上他哥淡定的眼神,甩了甩手,問:“哥!什麽學校?”
跟賀情說完話,聽他家裏人在樓下叫他吃飯了,應與将也把電話挂了放在一邊兒,伸手給應小二夾涮好的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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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語。”
應小二聽了這名號,眼睛一亮,但又覺得他哥估計花了不少錢,又興奮又小心翼翼地嘀咕了一句:“我靠,不愧是我哥……謝謝哥哥。”
最後那四個字乖巧得緊,簡直字字都帶着懇切,聽得應與将心頭一顫,雖然這種話從弟弟嘴裏出來,他聽得太多了。
覺着肉片應該不燙嘴了,應與将夾了一塊給應小二把他嘴巴堵上:“不要謝我。”
看着弟弟疑惑的表情,應與将又說:“去謝謝賀情。”
應小二一愣,連忙把嘴裏的肉吞了,又給他哥夾了幾筷子番茄:“他辦的?”
又端了盤蝦滑放下去,應與将點了頭,不再說話。
應小二躊躇着也不敢多問,一邊拿着漏勺和湯勺撈吃的,撈了一堆丸子上來,拿筷子戳戳,又覺得氣氛不對勁,終于忍不住了,說:“哥。”
應與将猜到他弟要開口了,低頭喝了口湯:“嗯。”
應小二心裏咯噔一下,索性直接把勺子放下了,手臂交疊地坐着,像小學生坐姿似的,認認真真地問:“你……你跟賀情,到底什麽關系啊?”
應與将低頭涮菜,鍋裏升騰而起的白霧模糊了他的五官,輕輕道:“在一起了。”
這句說完,在應小二複雜的眼神中,應與将頭一次仔仔細細地給應小二聊起賀情,聊拉力賽,聊禦苑,聊得應小二眼眶熱熱的,第一次後悔那天早上在交大出了拳頭,心裏雖然要慢慢接受,但也不覺得被捅的地方還疼了,還是鄭重道:“哥,把賀情微信給我呗。”
應與将聞言一愣,沒想到他弟是這個反應,說:“做什麽?”
應小二下巴一揚:“我要拉個微信群!叫,一家三口。”
“哦”了一聲,應與将拿勺子給應小二又盛了碗湯,淡淡道:“不了,只想二人世界。”
等一頓飯吃完了,應小二一頓死纏爛打,還是如願以償地把他的賀情小嫂子加上了。
應小二飛速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圈,看了一下沒什麽丢臉的內容,才放心大膽地給賀情發了個消息,一句“hello”,算是打了招呼,沒過一會兒,賀情那邊就回複了。
YING PG:hello
不加貝:?
他看賀情這麽回一句,有點兒懵,拿着手機擡頭問他哥:“他對誰都這樣?”
側過臉去看賀情回他弟的消息,應與将失笑,果然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一副軟糯相。
應與将把手機打開,給應小二展示了一下賀情幾乎同一時間回複的消息,一句“無聊無聊無聊無聊 想你想你想你 麽”,看得應小二嘴角一抽,心中暗道,以後的日子看來是不好過,住校是個不錯的選擇。
……
吃過了飯,賀情還是出不來,應與将便讓應小二自己在家收拾好要去學校的東西,晚上開車送他過去,自己拿着文件包,開着車往盤古去了。
一路上接了不少電話,有一個是望江名門那邊的裝修方打電話過來詢問客戶需求,說大概下個月就能入住了,鑰匙都交給了戶主,這個月主要就是家具的置辦,都有裝修方操刀,戶主随時可以去查看進度。
他和賀情平時都忙,兩邊公司事情都多,下半年成都國際車展剛過,這盼着又要過年了,大批的客戶開始下手訂購車輛,一堆的事兒忙不完,沒功夫去管裝修的事,才選擇了這種精裝房,拎包入住。
望江名門視野十分開闊,直面錦江,地段絕佳,設計師也請得好,總體升值空間大。應與将之前考慮過位于南門上的銀泰中心的住宅樓,但是那兒是個大型商圈,住宅區的停車場和商場停車場連接着,相對來說還是太過混亂。
他之前收到了售樓部的邀請,開車去過一次,住宅區的停車場跟車展似的,什麽豪車都有,那陣仗跟IFS那邊有的一拼,而且戶型看着不太舒服,挑了好久才挑到望江這邊,覺得滿意,便一咬牙買下來了。
一千七百萬起的房子,對以前的他來說不算太貴,但換做現在,還是有點兒吃力。
但房子跟車不一樣,這幾年成都的房價升值空間太大,再加上為未來從長計議,也還是值當。
設計方打電話過來問詢的時候,有問到他喜歡華麗些的還是簡約些的,應與将想了一會兒,想起賀情那些排場,說那就要華麗點兒的。
他拿着電話思索了好一陣,又想起上次賀情喝醉來他家,睡醒之後光着腳滿屋跑的樣子,加了句,鋪地毯,全部鋪滿。
賀情這邊雖然跟應與将有一陣子沒見面了,但那串鑰匙是每天放在床頭,左看看右看看的,一想到能朝夕相對,就有點兒激動,找人也問了這房子的具體情況。
他甚至一個電話打到風堂那兒,面上都帶着甜:“嗳,你們錦江區的怎麽辦事兒的啊,不是拎包入住嗎,什麽效率……”
望江名門在錦江區,風堂自然也關注這一備受矚目的錦江房價之巅的樓盤,一共五十八套被哪些人買了,他都門兒清。
“關我屁事,老子又不是開發商!”
一聽到賀情提起這事兒,他就忍不住罵罵咧咧地:“幹你啊賀情?才在一起多久就同居?不過應與将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他媽有錢……”
賀情白眼一翻,也不顧什麽兄弟不兄弟的情誼了,說:“應與将那塊頭要是是駱駝,你他媽也就是個驢子。”
風堂見賀情現在随時都幫應與将講話,都快要氣死了:“你現在就是潑出去的開水!”
賀情跳着腳罵:“潑潑潑,你等老子好了,燙不死你……”
風堂正想反駁,想着那句“死豬不怕開水燙”,悻悻地收嘴了,您還是燙我吧。
晚上他靠在床頭給應與将發消息,在家居官網選了好些個好點兒的歐式放酒的架子,全被應與将否了,說戒煙戒酒就必須執行,一點兒都不能沾。
賀情聽話,自己把屋裏的煙盒全部藏了,憋了會兒又忍不住翻出來,沒點燃,咬着濾嘴一口一口地吸。
剛剛洗了澡出來,浴袍半開半敞地搭在身上,皮膚才被熱氣蒸出一片緋紅,額角都還滴着汗,睫毛都似泛着層霧,熱得賀情不禁罵浴室排氣扇效率太低,一照鏡子,臉跟番茄似的。
他嘴上叼着煙,一副纨绔子弟的樣,又想起房子的事兒,也懶得吹頭發了,直接靠在床頭打字。
不加貝:同居的你 真浪漫
盤古名車館:挺好。
他看這挺好兩字,心裏一陣舒坦,又打字問。
不加貝:你現在住的呢
盤古名車館:打算賣了。
思來想去,打字完全不足以表達他的幸福心情,賀情點了語音,一個微信電話打過去,開口就想說房子的事兒。
那兒的房子他都看過,主要是不想活在風堂的陰影之下,才沒去錦江區,好吧,其實主要原因是因為這邊兒家裏離公司近,而且他在武侯區住了那麽多年了,要換房子還有點兒舍不得。
不過這麽貴的房,比他一輛車的價格還貴,都趕上他那輛Centenario了。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像做夢似的,畢竟要和最喜歡的人一起住在這麽大的一套房子裏,還是有點緊張,他直接問道:“你買這麽貴一房子幹嘛啊……傾家蕩産了吧?”
應與将聲音一過電,聽着更要命了:“不至于,房子總要換。”
說着他給賀情發了戶型圖和基本的情況過去,賀情邊看圖片邊念叨:“我看看啊……五個車位,嗯,能停滿……二百九十平,雙主卧……我靠,爽啊。你弟就住這邊這個吧,采光好點兒。”
應與将一笑,充滿磁性的嗓從電話那邊悠悠傳來:“他平時住校。”
我靠?意思是一三五二四六,除了周末,平時應與臣都不在家!
雖然說應小二先給他示好了,但是一提到他弟,賀情還是有點兒覺得別扭,畢竟他跟應小二也才差兩歲不到,他要是跟應小二同時出現,應與将帶着像帶了倆弟似的。
賀情又問:“那什麽時候能住啊?”
應與将想了一下,說下個月吧。
于是,掰着指頭倒計時的日子就這麽開始了,賀情又說要去選家具,應與将說有負責的人,賀情才做出讓步,說,行,那其他地方可以有設計師來安排家具那些,但……
賀情吞了口唾沫,故作冷靜地問:“那,那我跟你是睡一個卧室嗎?”
他雖然沒有風堂那種把五星級酒店都住個遍的夢想,但是對卧室的舒适度要求還是特別高,這句話問出來有點兒不好意思,但腦子裏已經開始歪歪他和應與将的卧室是什麽樣子的了。
應與将“嗯”了一聲,一板一眼地說:“我們睡一起。”
要命了……
賀情被說得心裏熱熱的,偷偷暗罵,一物降一物啊,這個男人真是要他命了。
又過了兩三天,賀情都在家裏待得快發黴,好不容易熬到賀母要坐飛機去一趟賀父出差的城市,他才重新獲得自由,樂颠颠地沐浴一翻,穿了新衣服,喝了粥,開着車出來放風。
這邊剛和應與将一碰面,他才到盤古的辦公室裏,加貝集團裏就又下了通知,說今年的日本蘭博基尼日要開始了,來了燙金的請帖,邀請賀情去一趟日本東京。
大概就是一群人開着蘭博基尼,在酒店門口,拍照,開發布會,聽蘭博基尼的老板發言。
這種活動賀情都參加得太多了,一點兒都不想去,但在成都,加貝是直屬經銷商,這不去就是不給面子,大上司,一點兒都惹不得。
這好幾天沒見,賀情一見應與将,胃也不疼了,粥也覺得好喝了,手撐在辦公桌上看他在合同上批批改改,也不覺得無聊,眼都不眨。
應與将一擡頭就對上賀情亮晶晶的眼,秋水一波波地橫着送,一副欠收拾的樣子,看得他手裏的筆都握不穩了。
應大總裁站起身來,把椅背上搭着的外套取下來穿上,朝賀情一挑眉:“我去更衣室換衣服,換完一起去吃飯。”
賀情跟着站起來:“我也要換衣服。”
應與将眼神一暗,也沒管他,任賀情大步跟上來,兩人直接進了應與将辦公室旁獨立一間的更衣室。
一進更衣室,還沒等賀情犯壞,應與将直接伸手把穿好的外套一脫,拎着衣領給賀情披上:“裹着。”
賀情還沒說話,披着還帶着男人體溫的外套,腰身被應與将伸臂一攬,兩人抱着翻了個面,應與将把賀情狠狠地抵在了衣櫃上。
一只大手還托着賀情的腰,應與将生怕身後的衣櫃磕着他,免得整得胃不舒服。
應與将低頭去吻賀情的耳廓,邊吻邊說:“你換什麽衣服?”
這會兒賀情滿腦子就只剩下我草了,被外套裹得渾身舒服,又怕掉,掙着把袖子綁在脖頸上,墊着軟軟的外套,放心地往衣櫃上靠住,手腕搭上應與将的脖子,心口發燙,喘着氣說:“你給我換麽?”
賀情這話一說,應與将伸手就從賀情的後背去撩他衣服,直接把薄薄的一層毛衣撩到肚臍以上,粗硬的手指順着他的脊梁骨往下滑,摁出一個個紅印,應與将又把一只腿卡入賀情的雙腿之間,手上摸得賀情瞪着眼直喘,摸得賀情忍不住了,伸手扣了應與将的後腦勺,閉着眼吻了上去。
兩人唇齒一番舔舐過後,賀情眼尾又開始起了紅,一口氣喘不上來似的,咬着嘴沒發出哼哼聲,被應與将的腿猛地往上一頂,頂得他飄忽,說話都是碎的:“我靠……你他媽,以前,以前老子,沒見着你這麽猛啊……”
應與将低頭,額頭挨上賀情的,伸手捧住他的臉,指腹摩挲上他的唇,低聲道:“有煙味。”
賀情臉一紅,暗罵一句被發現了,轉過頭去想回避話題,下巴又被用力鉗制住扳過來,應與将聲音有點啞,像是憋着多大的氣似的:“身體上的事,你怎麽就不聽話。”
之後像懲罰似的,被應與将摁在衣櫃上又是一頓狼吻,賀情伸手想去脫褲子,被應與将壓着聲兒制止了。
“隔音不好,我怕你叫得全車館都聽得見。”
賀情紅着臉罵:“你放屁。”
他渾身發軟,還想捍衛一下自己的尊嚴,勉強直起身子,半邊毛衣都被扒開了,低頭看鎖骨處一嘬紅,又說:“我靠,人生中第一個吻痕……”
應與将平時裝得人模人樣的,這會兒說起騷話來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含糊:“這叫草莓爆珠。”
賀情一愣,這他媽是什麽比喻?
不過,多虧了用了這麽些日子的沐浴露,感覺好像是滑了點兒……
見應與将低着頭又托着他往他鎖骨往下前蹭,賀情仰起頭把衣服往下拉了點兒,特配合,任他一頓瞎啃。
擡頭去看牆上貼的那些個車标,看到了蘭博基尼的,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鎖骨往下的地兒被吮得一痛,手肘輕輕推拒着應與将:“嗳,對了……我有個朋友,說想賣他的蘭博Aventador,我讓他來你這兒……”
應與将見他這會兒還有功夫想別的事,有點來勁,也沒擡頭:“過水沒?”
賀情覺得又癢又爽,但是在更衣室裏就是覺得羞,都差點一爪子把應與将刨開了,手推了一下還是推不開,才說:“沒……沒,我靠,癢啊……”
應與将又種了一個,看了下顏色還挺滿意,心情大好:“想賣多少。”
掐指一算,賀情細細回想着,說:“三百多萬吧,貴不貴?”
應大總裁這情場得意商場都懶得管了,心想是賀情的朋友,價格也懶得磨叽,随口答道:“還行,讓他送來。”
賀情一愣,有點兒開心:“就談成了?應總……我草,夠給面子啊?”
應與将又把賀情被自己勒着的腰放了點兒,結實有力的大腿往上一頂,頂得賀情呼吸一抽抽,好不容易站直了身體,應與将才湊近了說:“你的面兒,能不給麽。”
這下賀情看着牆上那蘭博基尼的标志,那頭大牛,心情又複雜了,想着那請帖,想了一下日期,剛好還是跨年那天,臉都綠了。
靠,我談個戀愛,怎麽那麽難啊?
又想了一下剛剛自己的反應,賀情暗自下決心,決定多讀點兒書,別他媽一想叫,叫出來的都是些我草我草的,丢人。
①小二的微信名“YING PG”裏的“PG”是控球後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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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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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