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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可以随手拿給旁的奴才,每每來了的月事帶和亵褲都是聽書親自收拾洗了。但是上個月的量很少,這是兩人都知道的。
耿氏也想起來了,頓了頓又搖頭,“應該不是,除了這個和平常都沒差別。”
陳嬷嬷落下一子,“格格這幾天胃口不佳,不如讓膳房備些酸口再看?”
府裏每個月都會有府醫把脈看診,如果有喜,自然是瞞不過去的。就算是,估計日子淺。貿貿然的伸張出來不大合适,還不如平素注意着,再過些日子看。
耿氏覺得很合理,讓聽書先忙去,轉而看向望着自己的弘晝。
“格格似乎不想?”
身為奴才,本不應該問。可是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耿氏有什麽打算都和弘晝有所關聯,陳嬷嬷自然不願意馬虎了事。
耿氏明白她的想法,笑了笑,“元福才多大?我能有幸一朝有了他,這輩子也就夠了。”
王爺并不怎麽流連後院,就算來了也并非都是做那種事情。偶爾看不見王爺,孤枕難眠會多思多慮,但王爺的做派也給了她很大的鼓舞。她掐算着日子少,潛意識裏并不認為自己會這麽幸運。
畢竟萬康閣那裏都沒有信不是?
更何況弘晝是真的年紀小,她根本無暇顧及另一個。不說生了之後的那個如何,就如今看着這個就是不消停的。
“格格能如此想,那自然是好的。”
“雖說如此,如今也能跑能跳的,離長大也不遠了。明日讓繡娘都來一趟吧!福晉今日提起木蘭秋狩,說是這回王爺要帶元福去。”
陳嬷嬷驚詫,“帶五阿哥?”
“是啊!”耿氏想着有些頭疼和不舍,随君秋狩是恩寵,是大好的事情。于情于理她都高興,可是這麽小的孩子過去能幹什麽?
萬一路上馬車颠簸不舒服,再來個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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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和陳嬷嬷很自然的深入話題,決定這些日子要給弘晝提前準備好需要的東西,無論是衣物還是藥物等等,言語之中對弘晝出去遛狗跑步的事情也表示了支持。
坐在旁邊的弘晝手一抖,折騰了許久的孔明鎖拆了架子,原來的大功告成也攤開亂成一團。
木蘭秋狩!
他知道啊!
不就是乾隆皇帝出去一箭射了小燕子的劇情嗎!
再聽耿氏兩人言語,那邊的已經遠離了京城,氣候風景全然不同。大片的草原綠地,還有野生的飛禽走獸們,說不準還有火辣辣的篝火晚會!
弘晝全然沒有玩的心思,呆愣愣的坐在旁邊偷聽。等到耿氏發現不妥回頭時,他連忙打了個哈欠。
聽音見此福身,“五阿哥可是困乏了?”
弘晝點頭,抱了抱耿氏就趕快走了。
耿氏看他跑的快,知他生怕再聽別的睡前朗讀,也不就不打算去了。這孩子之前就看出苗頭了,今天看來似乎就是不喜歡這些正經書,反而對雜學一類畢竟感興趣。
不用科舉自然無礙,只是到時候王爺怕有許多意見了。
弘晝不知這些,他快樂的得到了一夜安寧。等到次日的時候,他出門去遛狗時還特意跑遠一些。出去玩确實好,但是現在的交通方式太過落後。為了自己的小身板着想,弘晝覺得自己應該提前鍛煉才是。
烏拉那拉氏那邊說了,府裏也都知道弘晝要去秋狩。李氏對此頗有微詞,好在後來聽聞是被康熙爺點名要去的,這才啞了口關上門不理了。
留聽閣來回幾撥人忙碌着走,弘晝前去是蓋上釘釘的事情,胤禛來的時候他抱着白白不撒手道,“白白也去。”
“元福,大家都是坐馬車去,你帶着白白,白白坐哪啊?”耿氏連忙掐着弘晝的七寸道。
王爺喜歡狗,那是真心喜歡。無論屋子衣服鞋還是玩具,但凡想到的都會為其準備,還樣樣都是頂好的那種。而自家兒子呢?臭了髒了就丢給常通,累得人隔三差五就給這只越來越大的狗洗澡。
也怪這白白就認着弘晝了,無論如何都是親他更多。
“白白跑!”
弘晝才不信呢!諾大的雍王府還不能有多的馬車嗎!他看着胤禛笑,“白白也去!”
胤禛倒沒有太猶豫,事實上若非他的狗狗屬于嬌小型,他都有可能會帶上。
秋狩是清朝皇帝巡視習武,行圍狩獵的時候,正好可以檢查滿蒙漢八旗的威風和厲害,也是提醒京城中日漸糜爛的八旗子弟,莫要丢了老祖宗的馬上功夫。弘晝過去确實就是玩,但是白白是獒犬,本就應該在草原上露出野性的一面,這才對得起自己的血統。
胤禛這麽想着,卻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弘晝以為他不願意,抱着胤禛的腿就開始爬,“阿瑪抱!”
“阿瑪乖!”
最後爬了上去,弘晝不敢再以下犯上了。想了想硬是頭皮犧牲色相,抱着胤禛啃了一口,“阿瑪親親。”
反正節操都掉了,親一口父子情深嘛!
胤禛好整以暇的神色一頓,略帶震驚的看向弘晝,面上莫名的散發了一團微紅的色彩。
弘晝歪過頭看了看,笑嘻嘻的又親一口,然後偏過頭在另一邊沒有口水的臉上,用自己的臉輕蹭,“熱乎乎。”
耿氏正好站在對面,看見了兩張帶着兩分相似的面孔笑着。
不過小的笑得張揚肆意,大的只是嘴角一揚又連忙收起。
弘晝抱着胤禛不要臉的撒嬌蹭臉,胤禛這才‘勉為其難,迫于無奈’的點頭答應了。
既然要帶白白,自然就要準備它的東西。不過這些不需要耿氏和弘晝操心,胤禛當即就叫了蘇培盛來,讓他的專屬寵物設計師過來看白白,準備給它做幾套好的裝備。
雷厲風行如此厲害,讓弘晝覺得有些不對。
為什麽你這麽積極?
而且說到這狗狗的鞋子衣裳這麽信口就來?
胤禛出謀劃策了幾套,最後都被幾位設計師委婉的拒絕了。因為白白是獒犬啊!體型魁梧!毛長肉厚!誰要你那精致好看卻不切實際的衣裳!
沒等他們量好尺碼做好穿上,只怕自己都要被咬了!
不過基本的一些準備還是要的,比如白白這個體型的籠子等等。
散步溜達的時候弘晝也特意去福綏閣看看進度,說實話他很喜歡白白,但白白也和府裏格格不入。在可以的情況下,弘晝也願意帶他出去溜達一圈看看外面的世界!
萬一外面更好呢?
弘晝覺得自己可以放了他,因為常通總說白白的性格太不像獒犬了,過于溫順沒有野性,多半是因為出生就脫離族群的原因。
這不就是養一條蛇,又拔了它的毒牙一樣嗎?
反正當初渣爹都不大想要覺得受騙了,那他後來怎麽處置也無話可說。弘時他們略帶害怕的樣子,弘晝也是看在眼裏的。
就像平時散步遛狗一樣,弘晝出行的路線也漸漸偏僻起來,因為院子是各位側福晉和格格的天下。如果白白真的興奮起來,他的小身板根本拉不住。
所以帶白白走,他是深思熟慮,就看到時候白白的選擇了。
弘晝想着有些不舍,抱住他的毛摸了摸。這毛很長,編成辮子估計和他的差不多了。
“嗚嗚……”
喉嚨裏滾動些嗚咽聲,白白似有感覺的用前腳碰了碰弘晝。
弘晝走的累了,就在後面的長廊坐下,白白坐在他的身旁任由倚靠。
“要想我啊!”
“嗚嗚。”
白白用濕漉漉的鼻子蹭着手心,弘晝自然的揉着狗頭笑了起來。
很快傳到窸窸窣窣的聲音,牆邊一處草叢晃了晃。
“嗚汪汪!”
白白第一時間回頭吼,站在後面的常通聽音跑了過來。
弘晝驚了一下,不會是蛇吧!
聽音就要尖着嗓子拉着弘晝跑時,吼叫的白白察覺不對,在弘晝驚疑不定的時候低下頭拱了拱。
弘晝完全沒有設防,眨眼功夫自己就挂在了白白的背上飛奔離開,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咻的一下跑出了聽音的視線範圍。
常通聽音一驚,心裏又生了慶幸的撿了石頭,随意丢兩下意思意思便準備跑走自保。
可能是白白的聲音影響了,福綏閣的貓狗聞聲後也跟着嗷叫起來,聲音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常通回首一看,方才還晃動的草叢裏閃過一道身影,又鑽了出去。
人?
有人爬狗洞進來!
想要做什麽!
常通心中一激靈,和福綏閣聞聲而來的太監們指道,“快請王爺,狗洞裏竟然有人爬進來!”
“什麽?”
“難道是偷狗?”
“什麽腦子!那邊的狗洞通的是八貝勒府!”
“……”
想到前面的事,衆人不說話了。
常通聽音,見人群中竟然沒有熟悉的身影,兩人吓得冒汗直立喊道,“五阿哥!”
“五阿哥人呢!”
福綏閣的太監神色一頓,“好像跑回去了。”
當然跑回去了。
白白遵從最基本的安全意識,背着弘晝徑直的沖回了留聽閣的寝卧裏。大概是吓到了,毛茸茸的尾巴還以極高的頻率顫抖着。
弘晝緩過神來覺得白白太膽小,又心裏倍感溫暖的抱着它在地上打滾兩圈。
耿氏進來愣住,“怎麽了?發生了何事?”
後面貓狗亂吼亂叫的,後院的人都聽見了。再看白白風一樣跑回來,把耿氏吓了一大跳,在後來得知白白英雄救主的作為,也有了态度上的變化。
白白的地位直線上升,同理隔壁鄰居的兒子因為企圖爬狗洞吓人,結果犯罪未遂反被打了一頭包的事件瞬間風靡京城,登報頭條消息。
郭絡羅氏也對這狗洞看不順眼,叫人封了之後還對慷慨借院子的胤禩罵了一通。
弘晝在被窩裏笑了笑,之後就常往福綏閣裏跑。胤禛得知後無語沉默,卻也沒有出聲阻攔。鬧得耿氏很是好奇,想要去探個究竟,結果被弘晝推着不讓進去看。
直到秋狩出行之日,在遠出宮門的禦駕儀仗車馬中的空處,弘晝穿着嶄新的軟甲,坐在白白背上威風凜凜的喊,“駕!”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忘了說,關于下一任皇帝的問題。
開文之前因為對弘歷不大感冒,也不想讓弘晝處境糟糕,所以是想着讓主角當皇帝,給烏拉那拉氏一個女兒這樣。有聽聞有小可愛要嫡子,所以這裏問一下,看大家想嫡子登基還是弘晝上位。
還有我要吶喊一聲,我盡力了!6000不等于雙更了嗎!很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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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尾辮尾阿哥
“駕!”
夾雜在車馬之間, 伸手都摸不到馬屁股的弘晝, 雄赳赳的甩着鞭子喊, □□白白四足奮力的在塵土中飛揚。
“噗!”
弘晝感覺吃了一臉的土,好在白白離得遠, 還不算太遭殃。
路上的侍衛們也都被雍親王提前知會過,所以都是遠遠的騰挪出一塊空地來。禦駕出宮總要慢行彰顯皇家威風,這會兒才出來, 也正好由着小阿哥自個兒折騰。
白白跑的很痛快,它從來沒有這樣撒丫子的跑過,但很快就哼哧哼哧的疲累下來。
雖然在表面看, 宛如大狗的它威風凜凜, 但它确實不像草原野生的獒犬, 更不要說背上還有一個瘦了點的小胖子。
小胖子還沒颠出城門, 就感覺自己有點吃不消了, 他顫顫巍巍舉起手來準備求救,身後‘聿’一聲。
伴着紛飛的塵土中,有人将他拎了起來。腳丫碰不到地,憑空的像是飛了一樣,又沉了沉, 最後才艱難的飛到馬背上。
白白驚慌扭頭, 追着汪汪的喊。
“白白乖!”弘晝怕它一激動咬馬,雖然獒犬威名在外,但他只是光鮮的做派,中看不中用的。和這些寶馬相比, 那真的可能一個後退就把它踢飛了。
有主人的安撫,白白知道沒有危險便安靜了。背上沒有累贅,跟上儀仗不算快的速度也自如起來。
弘晝松了口氣,身後傳來戲谑輕笑,“呵,小胖子還有兩下子。”
不是渣爹?
弘晝意外的回頭,“二伯。”
“竟然還認得孤!”
胤礽回想一下,近年自己就去過幾次雍親王府,還有宮裏的家宴他也有露臉。但是他多是光芒萬丈跟着汗阿瑪身邊,就算現在不喜面子應酬,但也不曾和哪個小侄子說過話的。至少在他的記憶裏,連老四家的弘晖也印象不深。
本來就不一個肚子裏出來的,再下一輩則更難親近。
不過弘晝沒有這樣的想法,他笑眯眯的自誇,“我聰明。”
胤礽驀地想到幾個月前生辰宴的熱鬧,會心一笑,“難得啊!老四那個假悶人,竟然養出你這樣的兒子!”
弘晝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傻笑,但很快就被馬上更大的颠簸弄得難受。他根本坐不穩,死死的将自己往後抵着。胤礽着的是四面開禊騎裝,弘晝将自己擠在他的懷裏,手裏很自然的拽住了一面衣角才勉強有點安全感。
胤礽看他膽小,覺得果真是個孩子。雖然上蹿下跳的想要騎馬,可真的騎上來了反而害怕得很。
前處馬蹄聲噠噠響起,是胤禛和胤禵。
“說好了賽馬比試,太子怎麽帶這個小孩兒?”
胤禵奇怪道,等到走近了後笑,“哈哈哈哈,這就是四哥家的小五吧?”
“獒犬身量不及,孤方才看他在塵土裏可憐巴巴的,一時不忍就帶上來了。”
胤礽實話實說,胤禛倒不生氣,“多謝太子,就讓臣弟帶着吧。”
“四哥,你不會是不想再輸,特意拉小五來做借口?”胤禵一機靈,他想到自己方才胤禛忽然說要回頭看看,再想往年賽馬時都是胤禛墊底倒數的成績。
胤礽挑眉。
胤禛面色沉了沉,“十四,若你兒子在後随同,你也不曾回頭來看?”
胤禵知道戳着胤禛不痛快了,但他不大在意啾了一聲,“爺才不讓兒子騎狗。”
“哈哈哈。”胤礽聞言大笑,後道,“十四你可不要這麽說,孤瞧這小胖子的架勢擺着不錯,說不準過個十年比你還威風呢!”
“這有什麽好比的,要比和弘映比。”
弘晝聽到這名字就不高興,對着胤禵就是一個哼,背過臉不看他。
胤禵無語,“這小五脾氣還真大。”
胤禛嘴角微微翹一下,“大哥他們都在前面等着,太子和十四就先過去吧。”
三人彼此用眼神交流了一瞬,沒有再嘀嘀咕咕的拖延時間。不同于方才高低不同,只能拎着的動作,胤礽熟稔而溫柔的将弘晝抱住送到胤禛的手上。
胤禛依舊是單臂出行,弘晝自覺的像之前一樣放心的背靠上臂腿坐靠前臂。
弘晝一點都不擔心害怕,臉上還帶着幾分舊燕歸巢的喜悅。
胤礽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多看了這對父子一眼。
兩人夾着馬肚,轉眼就飛跑到了前面。剛才帥氣的胤禛已經将弘晝放到自己身前,不過不同的是他的馬鞍更寬一些,弘晝能夠更坐得安穩舒服。
“阿瑪抱。”
胤禛看了眼身旁的白白,“将獒犬帶回車上關着。”
身後人聽見,應聲攔住白白。
“嗷嗚汪汪汪!”
白白不安的吼叫,弘晝不得不在手臂間探出頭來對他笑。
說是沒用的,讓它感覺到安全就好。經歷了上一回後,弘晝還小小測試過,也就發現了白白的一點思維腦回路了。
性子很溫順,也無所謂,只要他沒有事,自己就無所謂的那種。
弘晝想着就很不舍,這麽貼心的白白,自己很有可能不願意放它歸山了……
胤禛看了幾眼,“白白跑不快,只是路上關着而已,等到了地方就放出來跑了。”
“哦。”
禦駕早已出了京城,想來那些皇叔們已經在策馬奔騰了。而他們兩父子,卻是慢慢悠悠的行走在後面。眼看着身旁有馬車超過了自己,弘晝仰頭看他,“阿瑪。”
“嗯?”
“駕駕!”
弘晝興奮的舉起手來,他前幾天天天都在和白白一起配合,對于騎馬是真的有點上頭。當年去蒙古旅游的時候也試過,不過是當地人牽着讓他感受一下而已,再看別人駕馬疾行也是很向往的。不過他上輩子出身小康家庭,有四輪鐵車就是很好了,想要養馬那真的是天方夜譚。
再想也不實際,所以只是有些羨慕罷了。
可他現在是小小年紀就養得起狗的人啊!
就剛才來看,他這個歲數和身板大概不太适合激烈賽馬,不過快一點總是沒問題的。
弘晝想着就蠢蠢欲動,頓時忘了剛才的不适,笑着兩條腿動了動催促起來,“駕駕!”
胤禛看他這般好動,笑着‘駕’了一聲。
□□的馬兒得到命令,馬蹄便微微跑了起來。馬背寬闊,四足穩當有序,坐在上面的人随身輕輕搖曳。
弘晝享受的眯着眼睛,靠着胤禛一副大爺模樣。他聽着這聲音節奏,偶爾還會幫着喊一聲。
實際上,騎馬是不用一路喊的。
但弘晝不知道,胤禛看他傻笑一路的樣子也沒說。于是慢跑起來的父子二人用緩慢的速度超過馬車們,每每經過一車,便能在馬蹄聲中聽見弘晝有模有樣的一聲,“駕!”
馬車之中多是女眷與小阿哥們,聞聲之後有人撩開車簾來看。
“那是誰?”
“好像是雍親王。”
“那懷裏的?”
“應該就是那位五阿哥了。”
“竟是這樣得寵?”
“誰知道呢?可憐了四福晉那樣的人,聽聞那位庶福晉是個不着眼的,沒想到竟然生出這麽一個争氣的。”
“……”
“……”
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
優秀的人生來就是被人腹诽敬仰的,耳邊隐約的一些聲音傳來,弘晝充耳不聞。胤禛也只是默默地夾了下馬肚,讓馬兒再快一些,趕上雍親王府的馬車就好。
馬車上坐着年氏的奴才甜酸,胤禛将弘晝拎上去,弘晝連忙站住轉身對他擺手,“拜拜。”
胤禛也沒有留下說兩句,駕着馬肚不見蹤影。
城外的路上颠簸,甜酸舒了口氣,抱着弘晝推開半邊車門,“側福晉,五阿哥來了。”
“快進來。”
弘晝站在門前,心裏哇了一聲。
此行出來的人中有無數,其他府上的弘晝不知,但他知曉弘旺沒有來。往年夫唱婦随的郭絡羅氏也沒有出門,聽聞上門道歉的時候就說為弘旺準備了許多功課。按照如今的讀書風格來看,弘晝忍不住對弘旺摸一把辛酸淚。
但誰讓他心眼不正想要吓人呢!
至于為什麽突然‘想通’了過來吓人,弘晝心虛的選擇忽略掉。小孩子嘛,發發瘋是很正常的,就像他不也控制不住嗎?
胤禛的行事較為低調,并沒有像胤禵那樣帶上寵愛的側福晉一流。只是遠去在外,少則都有一兩個月,烏拉那拉氏不放心他的日常生活。蘇培盛再細心,那也是男人,有些方面是做不到的,更不想要短短時間之後後院裏再塞一個人。
再賢德無所謂也接受不了,哪怕胤禛不會胡來。
抛去要掌管王府的嫡福晉,再剔去有子嗣的人和不得寵如意的,便是年氏和耿氏。耿氏屬于大家閨秀的類型,生在京城雖然少了漢人的嬌氣,但她從未有機會遠去草原的機會。烏拉那拉氏怕到時候弄不好還有別人來伺候耿氏,便選擇了年氏随去。
因為這個,年氏被烏拉那拉氏拉着千叮咛萬囑咐,耿氏也特意送上了一道家鄉吃食的方子。
耿氏不敢像烏拉那拉氏那樣直接送現成的,年氏看了又喜歡,自然就高興的說了些話。
弘晝能猜到七七八八,大概是放心不下他,所以想要找年氏幫個忙。但因為年氏平時的表現太過小姑娘,所以府上的女人都不大放心。
要不是胤禛覺得一個都嫌多,烏拉那拉氏是想再塞一個進來的。
彼時啓程不久,離着停下紮營觀景用飯還早着。年氏早早問過往年的情形,所以讓人都備好的柔軟的墊子和吃食一等。弘晝站在門前,就看着裏間全都鋪了柔軟的墊子,年氏坐在腳榻的地方卷着一本書看,手裏還撚着一顆梅子。
“年額娘。”
年氏笑眯眯的招手,拍着身側,“來坐。”
弘晝低頭看,發現年氏雖然穿着出行的靴子,卻是幹幹淨淨的一片。不過他也沒沾什麽地,便徑直走了進去,坐在年氏的身旁。
年氏很自如的摸了摸他的頭,“玩的開心嗎?”
弘晝點頭,又舉着手駕了一聲。
年氏一樂,“原來是你剛才在喊啊!我還說是誰喊得這麽小聲。”
胤禛顧及弘晝慢走,早就和年氏擦車而過,後來微微跑起來的時候又慢了些,年氏也聽見了。她将身旁的幾碟點心挪了挪,手上卷着的書翻過一頁,“騎馬很累人的,快吃點東西吧。”
“聽說頭兩日都是趕路,臨用飯還早得很,還要去什麽田莊看秋收什麽的。”年氏對這些不大在意,說着說着皺了鼻子,又搖着頭覺得真是麻煩。扭頭看着弘晝笑,“你放心,我肯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回去。”
在外面馭馬這麽久,等坐了下來弘晝反而渾身發熱心潮澎湃靜不下來。他覺得年氏這坦然享受的态度挺好的,不過對于吃卻不大想了。
“不胖。”
年氏抿着梅子,臉酸了一下,“聽你額娘說,好像是瘦了。不過你放心,我小時候更胖!”
弘晝懷疑的看她。
年氏有些得意,“等你再過兩歲,人一抽條就瘦了。你要是現在瘦,以後那不就和王爺一樣成竹竿了?”
話音一落,年氏眨眨眼。
弘晝一臉沒聽懂的樣子。
年氏覺得很有意思,雖然才剛出發但她已經呆悶了,想要看話本打發結果看得頭暈乎乎的。好在王爺及時送來小胖子,她忙收回方才的腹诽笑了笑。也不管弘晝聽不聽得懂,反正就和他聊了起來。
小孩子就算不懂,簡單的一些還是朦朦胧胧可以明白的。
弘晝慶幸前面有個大幾個月的弘歷,孩子應該有的發育狀态都可以提前了解到。就算偶爾有些不同,也被大人們推到聰明二字。說得多了,府裏人都知道五阿哥是個喜歡誇自己聰明的孩子。再看這自小的身形,雖然瘦了些但他确實比四阿哥壯實許多。
等年氏進府的時候,就直接的有了這樣的第一印象。
沒有了嬷嬷在身邊,年氏毫無規矩的在車裏和弘晝說話。
門外的甜酸眼睛看着外面開闊的景色,心裏不由忐忑起來。她方才因為王爺突然趕來,心裏吓得半死。如今再聽自家小姐和兩歲的五阿哥說話,還說的津津有味頗有意思的樣子,不由悲從中來。
為什麽随行的不是嬷嬷?她根本架不住小姐啊!
但不論如何,年氏覺得弘晝很對她的胃口。每每說到心愛菜肴,這小胖臉總會适時的恍然驚呼一聲,在她随口一句之後還會追問然後呢?
嬷嬷都沒有那麽耐心!
尤其是儀仗停下做飯之後,送上烤肉炖菜,年氏品嘗一口後驚喜擡頭,正和同樣表情的弘晝對上。
弘晝頭一回當京城人,飲食上本就新鮮,更不要說禦廚在外野炊的佳肴了。他吃得多,等到想去方便的時候,又和匆匆出來的年氏對上。
太巧了。
又因為無事可做頹廢的一起縮着吃零食打瞌睡,兩人的感情突飛猛進。
站在剛紮的營帳裏,看着在床上打滾的兩人,胤禛都反應不過來,“你們?”
飯後消食的年氏吓一跳,連忙将發髻扶好,出行在外沒有那麽多時間梳發,為了能多睡一會兒連頭發都沒有散下來。
弘晝也連忙站好,看着胤禛探出手臂,“阿瑪抱!”
胤禛很心累,他回憶最近的事情似乎沒有得罪福晉。那為何福晉偏要他帶上年氏,再來個弘晝……
“阿瑪抱!”
胤禛走上前,弘晝一個蹦跳起身挂在他的身上,并努力的竄跳兩下親上了臉頰。
年氏呆愣的看着胤禛,“王爺,你臉紅了。”
“被你們氣的。”胤禛憋着,沉聲說道。
弘晝笑嘻嘻的湊上前,啵了一個很響的親親。
胤禛不能控制的柔了眼角的嚴厲,托着弘晝的屁股輕拍兩下,“睡吧。”
旁觀的年氏眨了眨眼,睡在了裏面。
一個營帳就要花費時間精力,出行在外胤禛我不打算做什麽,索性三人就這麽同塌而眠,而且都心有靈犀的讓弘晝睡在了中間。
弘晝還在笑嘻嘻的看胤禛臉紅,等他被迫躺下蓋上被子後懵了,什麽情況?
您老人家給搭個木板把我丢開也好啊!
夾在中間是什麽意思!
那不是親額娘!也不是嫡母!那是後來進門的年輕額娘啊!
換位來說就是小媽!還是比親額娘地位高,搶親額娘飯碗的小媽!
吃吃喝喝還好說,睡在一起未免太親近了。
弘晝翻騰幾下不肯睡,胤禛皺眉看他,“你做什麽?”
年氏背過身打了個哈欠,“五阿哥吃的有點多,可能還撐着吧。”
胤禛眉眼攏着,看向年氏,“叫你看着,怎麽不知道攔着點!孩子這麽小能吃多少?”
年氏有些委屈,“誰知道,吃的還沒有我吃的一半呢!”
常人這時候多少會覺得膈應,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胤禛看年氏壓根沒這個思緒,卻也沒有再責備,“誰能比得上你的胃。”
“那是。”
年氏得意的笑。
弘晝覺得自己真尴尬,可惜人小沒人權,只能安靜下來不折騰了。
算了,換位思考。
自己夾在中間,不就能證明這短暫時間兩人只是純蓋被子嗎?
這也是好事。
弘晝心安了,胤禛倒是擔心,手掌在他的肚子上揉了起來。
手掌寬大,還熱乎乎的貼着鼓起的小肚子。胤禛揉按的手法不錯,輕輕的幾下就舒緩了弘晝漲肚的不适。
弘晝不由自主享受起來,嘴裏哼唧着,整個人癱軟一團。
頭頂上,胤禛和年氏低聲說話。
年氏雖然得寵,跟着出來見過世面,但是皇家規矩深嚴還有這幾日的安排,他都需要提醒一遍。順道的,讓弘晝乖些不要再想着騎白白了。
八月的夜裏已經寒涼一片,郊外更是如此。
年氏縮在被窩裏聽着,時而嗯嗯應下,腦袋也自然的昏沉起來。胤禛說着說着發現沒人應了,這才發現睡着了。再看弘晝,已經呼吸綿長早已熟睡過去。
弘晝不是頭一回和胤禛睡,加上還幫他揉肚子,舒服得他本能靠近胤禛去,拽住他的中衣。
大人們睡覺小孩子總會吃虧,胤禛不得不細心的挪多一些被子來,再掖緊被角。
等胤禛躺下時,拽着中衣扯開,弘晝眨巴兩下嘴翻身貼抱過去。
肚子被腳啪的親近過來,胤禛擰了擰眉,将他放下。
弘晝皺眉,手臂又甩了甩。
寬大手掌将人按了回去,将被角掖緊再扯緊讓他不好動彈。
躺回去後胤禛很快就睡了,直到半夜裏被揣了一腳的胤禛忽然驚醒,他手裏摸了兩下,這才從被子裏挖出睡得臉耳通紅的弘晝。
大約是憋住了,還有些熱,弘晝無意識的扯了下衣襟。
胤禛看了許久,發現他紅撲撲的臉蛋不再滾燙,這才側身睡下。
極短暫的安寧不過一瞬間,胤禛又醒了。
一整夜裏,身邊沒有耿氏在的弘晝就像牛皮糖一樣貼抱過來,胤禛根本睡不好覺。折騰了七八回後,等到差不多後半夜沉睡時間,胤禛終于舒心的閉上眼睛。
他迷糊的看了眼貼着床邊,距離他父子差不多有一尺遠的年氏,明日一定要紮兩個營帳,再不濟另外添一床也好。
回去還要和耿氏說一說。
帶着這樣念頭睡下的胤禛,在天蒙蒙亮時,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似乎有千斤壓在胸前讓他死去一般。他努力的将千斤搬開,又很快的攀附上來。胸前一涼,似乎有什麽東西徘徊着濕漉漉,下一瞬一口咬住。
“嗯。”
痛!
他忽然驚醒,本能的猛然坐起。
“啊!”
胤禛并沒有動手,但他動作太快了,趴在他身上的某物毫無設防,一個轱辘從他身上滾下來,滾到了床下。
不對,是郊外的草地。
草地的冰涼濕潤透徹背上,将他一整夜的熱都潑涼了。弘晝睜開雙眼,茫然的發現自己竟然滾了下來?
年氏聞聲驚起,她從美夢中惺忪醒來轉身一看,竟然發現王爺衣衫不整的坐在床邊。
難道是想?
年氏有些羞澀,但還是搓走眼屎困意保持美麗的靠近過去,“王爺您……你怎麽了?”
為什麽那裏有印子還是濕的!
作者有話要說: 弘晝:好熱!好餓!
啊啊啊!我看了一個光緒還是誰小時候的騎馬照片,頭上的雙馬尾好可愛!同樣是雙馬尾,我對不起弘晝!
關于昨天的話題,59用正字做筆記比較,一半以上都支持嫡出當皇帝。
其實小可愛們說的也不用擔心,無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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