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雙尾辮阿哥

随着禦駕回到宮中時, 所有人都知道雍親王沒有,并且拖家帶口的留在了西郊種田!

幾個兄弟聽見的時候,都以為是底下的奴才連基本的借口都不會說, 光是胡說八道。但是等到他們一堆人趕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對特別和諧的父子。

相處了幾十年的兄弟正如普通百姓一樣, 短衣短褲一身棉布站在田裏,身邊站着一位幹瘦老農夫。兩人在言語什麽,胤禛點了點頭怔在原地叉腰呆望。

坐在一邊弘晝玩的很自覺,倒上一杯茶送上去。

等胤禛自然接過, 飲下之後又問, “阿瑪要不要吃玫瑰酥?”

胤禛搖頭, 掃到弘晝站在田的邊處, 伸手将他牽着往後走一走。

因為之前說了不許挑食,所以送上來的點心也被耿氏要求要樣樣都有。弘晝吃的很高興, 只是季節的原因,最近膳房裏的點心有許多是玫瑰酥。

弘晝從來都不喜歡這種小姑娘的口味,剛開始都吃了, 連續吃了幾回後最後總會留下三塊玫瑰酥。

他吃不下了, 所以就一個勁兒的想要推銷出去。也不管胤禛說多少次不要, 下一回一準再問。

推銷失敗, 弘晝也不生氣找一些的捧着茶碗回去,準備一邊泡腳一邊背書。但他一轉身, 就看見了那麽幾位伯伯叔叔們。

“二伯五叔八叔十叔十三叔十四叔!”弘晝一口氣的喊, 末了大呼一口氣, 擡手招呼道,“來喝茶!”

胤礽等人走了過來,弘晝連忙狗腿的将放在一側的粗布鋪在地上,又将點心盤子和茶碗放在中間。自己坐在了一邊,拍拍身側的位置,“二伯叔叔們坐!”

幾位胤字輩的人看了笑,胤俄徑直就坐了他旁邊,“弘晝真是乖了,不過四哥這也太寒酸了。”

“養家糊口不容易啊!”

“聽聞四嫂要生了?”

“那也不能這麽虧了小侄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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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開了口,随着胤禵自然的調侃起來。

“孤看看,”胤礽走來,随意轉身坐到弘晝的另一側,折扇挑着他的下巴看,“啧啧,瘦的都變形了。”

其餘的就算不說話,也是笑呵呵的用眼神戲谑調侃着。面對六位兄弟,胤禛面無表情,“府上不歡迎不請自來的。”

“兄弟之間,何必這麽這樣呢。”胤祺笑盈盈道,看着這插了一半秧的田,“看四哥這樣,還挺有意思的。”

“下來試一試?”

“四哥難得有興致,五弟怎麽好插手。”

“就是,四哥這興致也太奇怪了。幹什麽不好,非要玩種田?”胤俄不屑一笑,他眼尖的看見胤禛的棉布衣襟上還繡着一根青竹,腰帶也是風騷的大紅色,綁的結也是兩個大圈帶兩尾巴。

奇奇怪怪的,還別說!這種他架不住的造型穿在四哥身上,配上那張冷臉還有種說不出的好看。

胤俄不大懂這些時尚,不過不妨礙他再次感悟自己和四哥真不是一路人。

以前是養狗,後來是新衣裳逛大街,現在是種田。

啧啧。

“對,四哥可是有什麽不方便回京的?和咱們說一說也好。”胤祥從頭到尾悶着聲,見此這才開口問道。

不過這句話問的,他自己都不信。

只是汗阿瑪沒有理由留下四哥,更不要說這理由還這麽敷衍。

種田?

赈災撥款等事情他們确實辦過,大話也說得開,可農夫這種苦力活的事情犯不着,也确實是不懂的。

衆人都猜,難道是戶部?

還是上次催錢?

雖然說笑,但絕對不是所謂的賺錢養家所為。

胤禩也坐了下來,看着胤俄,“你上回的錢還了沒有?”

上回胤禛滿大街的收款,王親貴族和大臣們,那是挨家挨戶的來。除了案子裏的貪款等,還有一部分都是國庫的借款。

國庫大都是各種賦稅、進貢和皇商買賣收入等。國庫充盈之後,就從很久之前開始流行借款。一開始是照顧那些才踏入官場的進士小官,這些人雖然名聲好聽,但是生活上十分窘迫。沒有家族的照顧,又不能随意觸碰行商,大多比較迂腐的官員自然就會往戶部哭窮,然後借上一些勉強過日子。

官場是一圈渾水,很難有人可以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因為各種因素,有錢的也會上門借個幾百兩意思意思。

而這一大筆錢,往往是有出無回。尤其是那些年,因為平定三藩,消滅吳三桂,讨伐準葛爾部落,并維護了北方的穩定。康熙思量許多将臣随着自己,竟是一生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打仗,所以對于挪借國庫銀子的行為更是縱容理解。

到後來國庫的隐患居高不下,康熙大怒之後讨回一些又自然放下了。直到四十六年黃河暴漲,十幾道河堤缺口,上百萬災民流離失所。康熙接到快報就急招諸王大臣議事,針對國庫空虛,已無糧可調,無款可撥的局面,更是氣急攻心的地步。

許久之後事情艱難結束,胤禛因為經手此事被封為雍郡王。然後在各位兄弟的推脫下,他搖身一變徹底成為了戶部大魔王。

這些年來,胤禛敲門敲了幾次,幾乎回回都有胤俄。甚至後來催得厲害,胤俄哭着拿不出錢來,最後找胤禛打了借條這才填上了窟窿。

胤俄聽了很心虛,生怕胤禛想起這件事情,自己也不說話了。

胤禩見此皺眉,“上回開得首飾鋪子不是說有進項嗎?”

“爺去他”

肩膀被胤礽打了一下,“言語斯文。”

弘晝坐在他們中間,早就沒有管胤禛和胤禩胤祥胤禵說什麽了,他眼巴巴的看着幾位長輩。忽然發現,無意間的知道了什麽。

胤俄心煩的抓了一下帽子,“那個敗家娘們,腦子不好使!爺管的好好的,還沒填上去,她拿着錢又去敗兩匹寶馬回來!一天到晚心肝寶貝,吃什麽喝什麽都要管!整天住在馬廄裏,爺的腰帶都舊了,她也不知道換一條!”

“……你錢放哪兒了?”

“鋪子裏。”胤俄越說越煩躁,“爺出門不帶錢,都是讓人去府上拿,最近都是鋪子裏拿錢。”

“你這不是擺明的嗎?”

“爺不是想着讓她輕快點?她倒好,不管爺的死活!”

“夫綱不正啊!”胤礽風涼的來了一句,笑着低頭和弘晝指着道,“看清楚了,這兩個叔叔就是失敗的反面,你以後要學你阿瑪!”

弘晝恍然,“好。”

“也不行,你阿瑪府上人都沒幾個,要想孤!”

胤俄呵笑,“爺好歹有弘暄。”

胤禛和場上兩個男人都中了槍,身為沒有嫡子的胤禩挑眉,“十弟說的是,爺只有忠貞不渝的福晉。”

“孤也沒有那種甩鞭子的福晉。”

甩鞭子?

弘晝自然的哇了一聲,不用張口問,胤礽胤禩就一同默契配合的揭短。

新婚之夜被紅鞭子吓得興奮不起來。

三天兩頭就撸袖子動手被打。

懷了弘暄更是離不得身,不是被罵,就是被趕到大街上買吃的路上。

等等。

一個耙耳朵的心酸史,胤俄幾乎都嘗了一遍。

弘晝覺得很奇怪,這麽厲害的十福晉竟然沒人說?康熙也不吭聲,兄弟們也是在旁看笑話。十叔做人,未免也太失敗了?

還都打不贏!

這未免太沒有邏輯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

弘晝用敬佩的目光看向胤俄,見他很自然的拿着碟子上的點心,安慰的将點心推了過去,“十叔,吃點心。”

胤俄順手接過,丢進嘴裏三五兩下吃了就巴拉巴拉的繼續吐槽起來。可能是因為顧着自己說話去的原因,胤俄吃的心不在焉。也不說好不好吃,反正點心一丢進了嘴裏就不見蹤影。

等到野餐點心吃完了,胤禛的秧也插完了。一衆人轉移陣地,一同走向接待賓客的堂上用飯。

弘晝厚着臉皮跟在旁邊,怕胤禛叫他走,還特意牽着胤礽的袖子。

兩伯侄比着其他更有印象,胤礽也幹脆忘了是來看胤禛的事,幹脆手牽手走到堂上坐下,湊着耳朵嘀咕起來。

胤禩則為胤俄出主意,讓他盡快的解脫經濟危機。

胤禛則被三個弟弟圍繞着。

因為胤祺忙着修書,所以朝廷上的風聲有所聽聞,但風刮不到自己身上自然是不怕的。胤祥胤禵也大約明白了意思,“要不咱們也留下來?”

“我就算了,十四弟你也不回,德母妃怕要擔心了。”

“汗阿瑪這些日子都盯着你寵愛,你不回去他老人家怕也不答應。”

兩人互說了一句,微微嘆氣,目光很隐晦的看了邊上的胤礽一眼。

這都什麽事情。

“我只是多住幾個月,等到收了之後就回。”

胤禛不在意的安撫,三人自然不再多說。只不過要散的時候,又特意拉着胤禵說了幾句。雖然兩兄弟的性格不同,但是親兄弟總不是假的。不交代幾句,宮裏的額涅是真的會多想。

一頓飯的功夫不長不短,胤禛幾人把話閑聊,胤俄則請胤禩幫忙說服八福晉幫忙去府上走一走,而弘晝和胤礽也親近了一些。

弘晝很好奇胤礽的折扇,無論初夏秋冬,他總是拿着一把。

但往往都不是同一把。

這種奢侈和講究暫且不說,冬天不會冷嗎?

上回胤礽扇風的時候,弘晝因為坐得近,很自然的感受到一片冷風。

不是清風徐來,而是明顯的瑟瑟冷風淡香,叫人自覺的清爽起來。

弘晝擡眸,康熙大概是年紀和麻子的原因,所以容貌上就落了一大截。但他後宮三千,女子各有千秋,生下來的兒子自然不會是歪瓜裂棗。至少比着後來晚清的照片來看,更顯得豐神俊朗。

胤礽的身份和氣質,往往是衆人對他的第一印象。但是仔細的看,胤礽的眉眼是很溫和秀氣的。聽聞赫舍裏氏是京中有名的四全姑娘,而他的品行為人就及其肖母。

這麽一看,胤禛的長相和母家真的有點普通了。

不過都是爺們,又不靠臉吃飯,弘晝也不覺得什麽。只是想到,胤礽上次扇完風後說漫畫中的人間美醜,語氣清清淡淡卻帶着說不出的暖意。那一回足足有兩炷香的功夫,胤礽都沒有搖扇子。

太子不好當啊。

弘晝唏噓的感嘆,頭上被敲了一下。

胤禛站在面前,“還杵着幹什麽?”

“啊?”

“今天的書讀了?”

“哦。”

興奮了半天,知道逃不過去,弘晝又蔫噠噠點頭,

讀書!

背書!

耿氏那天開了頭,正式的幼前教學也被阿林保的接手了。

阿林保在教《千字文》的時候,順便還要顧及滿蒙語。若是按照一般書塾的教育方式,大概會很枯燥無趣,偏向于填鴨式的教學。但因為他本身在上書房中待過,教的學生又不是普通出生,所以課堂就相對于自由化。

這段時間弘晝都會跟着去水田邊上做一會兒,但那都是弘晝自信背下了前一天的學習,特意過去看望和表現自己的。其餘的時間中,阿林保步步跟随着時不時的就來一句滿蒙語,或者讓弘晝背兩句。

看着不大正經,但是這種開放式的教學很讓弘晝接受,進度也是肉眼可見,突飛猛進。

大概是學業跟上的原因,只要不掉進田裏,胤禛都沒有那麽管他了。

耿氏隐約的嚴厲也收了起來,又是一副慈母沒有脾氣的樣子。出門的時候也會叮囑弘晝,不要跑去烏拉那拉氏的院子,不要總想着找阿瑪玩,專心學習為主。

弘晝當然不會去找嫡母玩了。

直到禦駕儀仗要回去前兩天,胤禛換上一身衣裳,親自帶着烏拉那拉氏和弘晝過去暢春園辭別。

路上的時候烏拉那拉氏又不走心的誇了兩句,此時她的肚子已經明顯的隆了起來。

弘晝自覺的坐在邊上,沒有像以前那樣亂動。

拜那些年走過看一眼的金枝欲孽甄嬛傳等宮鬥劇所賜,他總覺得女人狠起來沒有男人的事情了。

而印象最深的是武媚娘傳奇。

當然不是冰冰那個出資拍攝的傻白甜,而是殷桃的版本。

當時家裏人多,沒辦法控制遙控器,正好就看見武則天弄死自己女兒陷害皇後等人。誰他分不清了,總而言之兩個女人被按在長板凳上,鏡頭直接的看見打屁股的板子高高揚起,下去後就兩條腿都斷了。

現在想起來,弘晝忍不住又甩了甩腿。

烏拉那拉氏看了一眼,疲倦的閉上眼睛。

西郊來往人少,這一處辟做園子之後,閑雜人等根本不會過來。路面自然也新鋪過,馬車行走上面是比較平穩的。包了布帛的車輪在路面仍有微微的颠簸搖晃,可能是大肚子的原因,烏拉那拉氏哪怕墊了柔軟的墊子在下面,一路上也坐得很不踏實。

弘晝看在眼裏,他忽然深思這古代馬車的防震系統。

之前是只有郊外的山地才不可避免的颠簸不适,等走到官路上十分平坦。弘晝沒有所謂的坐車,一路上搖搖晃晃的還特別舒服自在,自然就不去考慮這些。當然,再怎麽也比不上坐汽車平穩。

二則,他還真不清楚如今的防震系統,只聽說墊了東西。

沒等他想出什麽,圓明園也到了。

今天來的人許多,弘晝去的時候還看見了各位堂兄弟們。因為大多數都不熟悉,弘晝只是和弘暄還有打過雪仗的幾位點頭說話。

其餘的都帶着還不老練的目光看着他。

很快,康熙叫他了。

弘晝穿過叔叔們,走到康熙跟前,“汗瑪法金安,瑪法還記得我麽?”

他眨了眨眼。

康熙看他沒有撲過來,還特意問這一句,心虛的點頭,“記得記得,是弘晝小乖孫!”

“瑪法!”

弘晝開始的撲了過去,抱着康熙就開始撒嬌了,“弘晝好想好想瑪法!”

“瑪法也想弘晝,不如弘晝跟瑪法回去?”

弘晝很想答應,但身後殺出個程咬金,“汗阿瑪。”

康熙擡眼看着胤禛,不耐煩道,“小氣。”

但這麽說了,他肯定不會帶着弘晝回去。只是兩爺孫心滿意足,覺得為上次忽然的離別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至于保成,弘晝早就旁敲側聽知道是何方神聖了。

所以不生氣。

臨走的時候,作為唯一不走的一家子,弘晝代表三兄弟一起接受了康熙的賞賜。出門的時候看見烏拉那拉氏等人,弘晝免不得行禮道一聲。

郭絡羅氏看見他,神色比以前的平淡更多了幾分欣賞,“膽子不小。”

弘晝不明所以,只是傻笑說謝謝。

郭絡羅氏看向烏拉那拉氏,“你身子重不方便,我先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好,你也仔細着,不要總是和十弟妹去演武場打打鬧鬧。”

“這麽多妯娌就她脾氣最爽快,不去不得悶死我。”

“呸呸呸,少說不吉利的字。”

郭絡羅氏恍然拍嘴,“莫怪莫怪,我都習慣了。”

應該是烏拉那拉氏另外吩咐了,回去的路上墊子又加高一層,上去之後就閉目養神,連兩句話都少了。

胤禛也聽聞了,幹脆棄馬坐車作陪在旁。

弘晝坐在一邊,就看着胤禛上車後自然的坐在最邊上,然後将墊子鋪開來。他看着烏拉那拉氏,眉眼清淡的拍着自己大腿,“躺下來吧。”

烏拉那拉氏翹唇,側過身準備躺下。

胤禛似乎不是頭一回了,及時伸出手掌托着烏拉那拉氏的後背,讓她慢慢地睡到腿上。

烏拉那拉氏是側着裏面睡的,不知道是什麽表情,胤禛低垂的臉清晰的柔和起來。

身為庶子的弘晝,他默默地低下頭來,恨不得自己在車底下。

渣爹敬重嫡母是好事,嫡母對他很好,弘晝不是不感恩。但越是這樣,在某些場合看來就不那麽的妙了。

此時此刻,只有一首歌詞代表自己的心。

我應該在車底,不該在車裏。

好在路途近,估計烏拉那拉氏連打盹兒都來不及,又在胤禛備至的照顧攙扶下回去了。好在下車之後,胤禛終于想起了還有個兒子,回首來又叮囑他要好好學習。

您還不如把我徹底忘了!

但看烏拉那拉氏面色都白了,弘晝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

等到胤禛兩人身影不減,弘晝下了決心對着石中道,“帶爺去停車場。”

石中等人面無表情,半響後猶疑道,“停車場?”

“嗯,就是停馬車的地方。”

“五阿哥想要出門?”

“不不,我要研究。”

石中等人聽不懂,但是主子發話奴才總不能拒絕。

園裏有好幾輛馬車,主子們用的三輛均是王府裏帶過來的。剩下還有兩輛是管家出門,以及園中每日采買會用到。

烏拉那拉氏等人的,弘晝不敢亂動,最後看準了管家的那一臺。

現今主子們都在園子裏,管家不用來回跑,這輛馬車應該是很少用的。弘晝伸出手指頭,在邊上輕輕一擦,白皙的手指頭上帶着灰撲撲的一層。

嗯,可以用。

弘晝嚣張又霸氣,揚起下巴道,“掀起來!”

“掀起來?”

弘晝點頭,想想胤禛平時看奴才的眼神,他學着裝出一副深沉冷面王爺的樣子。

那麽一雙死魚眼盯着,石中常通知道這是打定了主意,“這馬車重的很,奴才兩人委實擡不動。”

要你們有什麽用!

弘晝嘆氣,卷了卷袖子鑽車底。

石中常通不明所以,跟着趴下來看着弘晝在車底,伸手這摸摸那碰碰的,嘴裏還帶着幾聲恍然和驚呼。

很快,弘晝一臉深思的回去蹲在院子泥土面前亂畫。

莫名其妙,但好歹安全無恙的把主子送回來了。

後來幾日,阿林保發現弘晝時常出門,回來後衣裳有點髒。平常讀書背書卻主動起來,比之前的效率更高了。尤其是學完之後,弘晝又忙不疊的蹲在院子裏亂畫。

是不是該教認字了?

阿林保想道,卻見有人跑進來,氣都沒喘平道,“不好了!管家從馬車裏滾出來了!”

“此事何必過來驚動。”阿林保皺眉。

“可,可五阿哥這幾天都去掀馬車玩!”

“……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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