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雙尾辮第阿哥
又是春光明媚的一天, 圓明園的二管家在小院子裏曬太陽,閑着沒事還提嗓子唱兩聲。
才上了興頭,司房裏來人說缺東西。
二管家整了整衣衫,就去找大管家了。
親王府明面上管事為長史,只有婚喪大事才會露臉。底下還有兩個管事官, 皆是戴三四品花翎的官員,掌管王府內院以外的事情。其中,大管家才是真正管事的。
而莊園等管事, 也是從四、五品的小官。
不大不小, 只比鈕祜祿氏家中四品典儀差了一些。更何況是禦賜的園子,這管事的就越發有分量。
有些人看不上抓不到正事的二管家, 既沒有權利還沒有長史好聽有排面。但是對于家族式微,在京中幾乎是螞蟻一樣的方佳巴金而言就不同了。他锲而不舍拍前上級的馬屁, 又使了關系, 終于在中年才得了這個小官位,他可樂意喜歡了。
每天來園子上差,心情都是開開心心,悠哉悠哉的。
巴金幾乎不管事, 一般上門都是為了進出買貨的事。大管事見了他,很自然說了幾句又撥了款, 末了道, “買了就回來, 不要又喝酒忘事了!”
生怕會忘, 大管事還另外叫個小蘇拉跟着。
巴金每日來園子當差都是騎馬, 如今要出門自然是帶着人坐馬車方便采買。
小蘇拉特意和巴金同車,他嘴巴伶俐,一路上有說有笑逗得巴金很是高興。直到馬車走到人來人往趕集的地方,路面的不平也讓馬車自然的颠簸抖動,巴金才剛笑着拍了拍大腿,忽然馬車往前倒去。
當時小蘇拉坐在邊上,摔得時候很自然的抵在門邊上,随着翻了個大跟頭。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巴金已經一咕嚕把自己滾了出來。
外面的車夫大喊,“大人?大人!”
巴金養尊處優慣了,身子也不似年輕人靈活,他一滾出去正在被受驚的馬兒親密接觸,躺在地上慘叫聲都沒有就昏了過去。
身後的采買幾人聞聲上來,連忙将巴金擡去了就近的醫館看診,腿腳還好只是擦着輕了一片,就是胸口上被馬兒狠狠踩了一腳以至于有些淤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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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好看的,大概是他的門牙缺了下半顆。
采買的人欲哭不哭,想笑又笑不出,此事是大是小。缺了個管事的,辦事自然就不方便,更何況如今主子都在,自然比以往要更忙。
烏拉那拉氏得知了此事,胤禛自然也知道,随後也知道了弘晝的行蹤。
弘晝被蘇培盛親自來叫的時候,他正在帶着白白溜達跑步。幾歲的孩子正是長大的時候,這段日子可能是因為運動加量的原因,弘晝發現基因受到刺激的竄高了個子。
他本來沒有發覺,還是弘歷覺得無聊過來找他玩。兩人站在一起,眼睛平視過去時竟然可以清晰的看見弘歷帽子上的花紋,還有帽頂的那顆珠子。
他真的長高了!
這麽些的鍛煉和辛苦是看得見回報的!
弘晝又燃燒起了熱情,跑得時候自覺的加多快跑的時間,這樣一來可以提高肺活量和運動量,同時白白也很高興。
蘇培盛站在路邊上,他笑着迎他過去時,弘晝根本不知道什麽事。
直到去了前院中,除了胤禛堂上另站着個管事人。
弘晝對他有點印象,點了點頭,就見他皮笑肉不笑的請安,“五阿哥吉祥。”
空了半截的牙齒,說話聲音也有些漏風。弘晝詫異的看他,又緊張的看向胤禛。
因康熙回宮去,上書房又開學了。為了學業,弘時随着大部分回到王府去。李氏心裏不放心他一人,索性帶着掌權回到王府去照顧孩子。園子內院事情都是烏拉那拉氏身邊的嬷嬷和宮女在管着,因為涉及到弘晝,烏拉那拉氏以身子疲倦為由推辭,讓胤禛自己親自來辦。
佛珠在手腕上撚動,胤禛忍着怒意上下打量弘晝,強壓住情緒,“你先下去吧。”
巴金低身行禮,“是。”
等到他走了出去,胤禛開門見山道,“有人說你這幾日掀馬車玩?”
弘晝皺眉,語氣堅定否認,“才沒有!”
“弘晝。”
“真沒有!馬車這麽重,掀不動。”
說到這個,弘晝也很失望和委屈。畢竟因為鑽車底是一件很髒衣服的事情,滾了一身回去就會被耿氏碎碎叨叨的念。好在後來找了一張布墊着,這才勉勉強強的維系了表面的幹淨。
弘晝的語氣很是委屈,似乎還真的有嘗試過的意思,胤禛氣笑了,“那你說做了什麽?”
渣爹的表情比以往更豐富了,沒有冷冷淡淡和悶騷氣質。弘晝莫名其妙的緊張了,他想了想,言語很小心的道,“就是研究一下馬車是怎麽動的。”
“不是玩?”
“不是啊!”
弘晝不喜歡跪,只能上前抱住胤禛的膝蓋窩哼唧,“我看馬車咕嚕咕嚕好好玩,阿瑪也來玩好不好!”
“怎麽玩?把馬車底下的東西都拆了?”
弘晝眨眨眼,歪過頭,“沒有啊,弘晝沒有拆。”
“……”
“阿瑪阿瑪,為什麽馬車可以咕嚕咕嚕的走?”
“因為有馬拉。”
“那為什麽車輪子會咕嚕咕嚕的轉?”
“因為是圓的。”
“诶,那為什麽圓的可以轉?”
“……”
胤禛皺眉,為什麽呢?
弘晝暗自松了口氣,趴在他的腿上慶幸自己的機智。
他果然是最……
“啊!”
很滿意弘晝額頭上新鮮出爐的一指頭紅色印子,胤禛垂眸斥聲嚴厲,“犯錯不知改,盡想着玩耍着小心思!”
“阿瑪…”
“爺若不重重的罰,你是真的要上房揭瓦了!”
弘晝扁着嘴巴,扯着他的常服,“阿瑪,我沒有。”
“從今日起每日兩句《千字文》,餘下就陪着爺扛着鋤頭去種菜!”
你讓一個技術工去做體力活!
你還是那個連秧都不給遞的親親阿瑪嗎?
禽獸!
兩輩子都沒有真正做過農活的弘晝眨眨眼,帶着眼角淚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阿瑪!我沒有做壞事!”
“做了這樣的錯事,你還不肯承認!”
弘晝誠實搖頭,委屈巴巴,“不知道。”
胤禛語塞,邊上的蘇培盛低聲道,“王爺,奴才是在後花園裏找到的五阿哥,應是不知情的。”
弘晝忙點頭,他不接受任何的背鍋。
但下一瞬,胤禛已經懶得開口的對着蘇培盛擺了擺手指。後者很有默契,将園中的二管事出門采買摔下了馬車的事情道出。
“……車夫後來瞧了瞧,說是車底的木塊松了。”
“……”
完蛋了。
弘晝絕望的想到缺牙的二管事的臉色,胤禛雖然生氣卻也沒有要他親自道歉。不知道是教育不同,還是因為階級因素。總而言之,弘晝最後老老實實的跪在一旁認錯。
當初讀到後來的時候,弘晝按照當時的環境趨勢選擇了電子方面,後來入了研究院也是專攻電路設計等方面的研發。這種工作雖然講究經驗,但是技術門檻高也很重要。只要踏了進去就不容易被替代,薪水相對不錯,也足以讓他安安生生的做一輩子。
如果沒有穿越,他大概就是這樣的研發狗,偶爾放假睡懶覺。
也因為這樣全身心的偏向,工程技術和計算機方面的知識相對淺薄。他不了解,所以在車底裏面小心翼翼的。後來還讓常通上馬車走動兩下,這才發現了車底的奧妙之處。
原來這古代人的車底下在橫軸等外,還有轸和撲。撲即為伏兔,安裝在車軸與車與之間的小木塊,上面平整處接車辇底層,而下面有凹槽扣在車軸上。橫亘在這其中的左右兩根當兔有着緩解震蕩的作用,也就是古人的減震器。
這些還都是因為弘晝來往幾次,管理馬廄的馬夫和他說的。
弘晝确實沒動什麽,只不過夾在中間除了當兔還有縛紮皮帶。他當時戳了戳,當兔的邊角是缺了一塊,且隐隐地有裂縫。
這很可能是一個原因!
弘晝想着,很仔細的說了下然後又乖巧的低頭繼續認錯。
這個時候就算知道問題不完全在于自己,但不代表自己就真的沒有錯。太過較真了,反而顯得自己越不對。
果真,胤禛面色緩和一些。
弘晝的性子不像是安定的,想想事情傳出之後可能一時沒人敢說。但日子長了,只怕都說弘晝性子驕矜,從小就不省事。
事後翻舊賬再添油加醋的事情,無論是哪裏都有。無論這人是誰,身份尊貴不過是讓人不敢當面編排罷了。弘晝還輪不上那個身份,又身為皇家子孫。不上不下的,興許還會說是他嬌慣偏寵的緣故。
胤禛承認弘晝的性子跳躍,但也不否認對他的疼愛,哪怕在此之前更喜愛聽話懂事的孩子。
弘晝的眼角還挂着淚水,說話的時候不停的吸鼻子,又擡手擦臉上的淚痕。
“當真知錯?”
“知錯了。”弘晝低着頭,“再也不亂摸了。”
“以後呢?”
“先問阿瑪再摸。”
“……”
胤禛沒辦法的在心裏笑了一聲,探手摸了摸弘晝的頭,神使鬼差道,“真喜歡玩車?”
那是研究!
但想想自己的年紀,還連字都不應該會看,弘晝點頭,手指畫圈圈道,“咕嚕咕嚕,好玩。”
“等你背完《千字文》,阿瑪就給你一輛車。”
“真的?”
“真的!”
弘晝興奮的起了身,他對于馬車的防震還不大有進度,自身的年紀和經歷有限也沒有緣由忽然叫人打彈簧。所以這件事不能急,最重要的是渣爹不生氣就好了!
萬幸的弘晝又爬上去親了胤禛幾口,準備要去背書。
真不容易啊!他竟然也會主動好學!
不想胤禛拉住他,“去換衣裳。”
弘晝滿臉問號,卻見蘇培盛等人拿着一套兒童款的粗布麻衣進來,他嘴角忍不住抽動起來。
說什麽處罰,其實早就處心積慮了!
弘晝心裏咆哮着,頭上的帽子被随意一丢,換成了草帽。
戴着還剛剛好!
弘晝已經無話可說了,看着胤禛穿着褲子半短的粗布麻衣。依舊是陳舊耐髒的顏色,不過今日的黑色主打色,配着月色的細腰帶。胤禛很講究的綁了他從來沒見過的小結,正好露出腰帶兩端紅線錦繡的纏枝蓮花。
頭上是嶄新的草帽,腳下再一雙露腳背的草鞋。
整個人時尚到爆!
等弘晝穿上的發現自己的款式和胤禛的一模一樣!
區別只在于衣裳的主打色是大紅色,腰帶上繡的是一只黑色狗狗。
嗯,看着很像白白。
弘晝低頭摸了摸,嘴角自然的上揚。
穿着父子裝,父子的步伐不自覺的嚣張肆意起來,弘晝幾乎是一路蹦蹦跶跶的。
等走到了未開荒的泥土邊,弘晝的興奮才落了下來。
石中拿着一把小鋤頭來,“五阿哥。”
弘晝接過一看,胤禛搓了搓手,已經扛着鋤頭站在了土上。邊上依舊站着那位老農夫,兩人正認真的點頭說話。
真要他開荒種菜?
弘晝是真的大姑娘頭一回,完全招架不住這個待遇。很可惜,胤禛對他招了招手,指着對面道,“來,弘晝看阿瑪的動作。”
說罷,他一手在前一手在後,姿态标準的高高擡起鋤頭再落地一挖。
一道很窄的土随着起來。
“……”
老農夫背着手看,“王爺,兩手不用這麽開,下去的時候這後面的手搖跟着擡。”
胤禛不置一詞,依言擡起再來一次。比上回要好些,但是仍舊不行。
弘晝看了想笑,眼看胤禛瞥眼過來又連忙跟着學動作。反正他年紀小,動作标準就好了,也不要指望他真的能幫忙開多大的地。他裝模作樣的武了兩下,老農夫見了點頭,“五阿哥做的很好,王爺您這手還得再擡點。”
“……”
弘晝低着頭,默默地微笑。
看來渣爹的武藝差不說,身體協調也不太好啊!
身體不協調的胤禛皺着眉頭,才來的惬意被老農夫兩句話打散。平時還罷了,怎麽能輸給弘晝!
代表了老父親的尊嚴,胤禛埋頭苦幹起來。人無完人,誰都沒有十全十美的。胤禛很清楚他的天賦有多少,曾經又靠着勤能補拙才做成了多少。
老農夫才來的時候戰戰兢兢,後來看胤禛在正事上面都比較苛刻,他也有了底,說話的時候膽子大了許多。幾句老道的提醒,胤禛幾次之後就摸到了竅門,也很快的掌握了這門技術翻起了一個角落的土。
胤禛擡頭,擦了擦汗,指着自己的成果,“弘晝,你來敲土。”
東張西望的劃水,喝了口茶又咬了口點心的弘晝一驚,連忙扛起小鋤頭過去。胤禛當做是中途休息,開始和他說松土的重要性。
總而言之要用鋤頭對着塊狀的泥土敲碎。
這是一件很沒有技術又很繁瑣無趣的事情,弘晝不停地哇哦的回應着,再用敬仰欽佩的目光看向胤禛。
嗯,老父親的尊嚴沒有跨。
胤禛心滿意足的點頭,抹開弘晝嘴邊的點心屑,結果留下自己手上的土屑。不過弘晝沒有發覺,胤禛也假裝無事的樣子起身繼續開荒墾地起來。
敲泥土是很容易的事情,弘晝一會兒敲,一會兒用腳踩。偶爾大塊的不方便,還要整個人用力的往上跳一下用體重壓碎。
此處原來是什麽,弘晝不大記得了。不過看之前插秧種水稻時候的小心仔細,想來這泥土都是很講究的。泥土很潤,只是太陽曬着有些幹了。怕後面的越曬越幹,到時候不好敲碎,弘晝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汗水也嘩啦啦的直流。
弘晝痛苦的撐着小腰站直身,想着自己畢竟還小,要不撒嬌賣乖偷懶算了。
不想,他擡眼看到胤禛站在一邊撐着鋤頭而立,一腳踩在鋤頭上。更要命的是,他另一手叉腰,四十五度憂傷視角的擡起下巴仰望天空。
而不遠處,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一人。搭着桌案筆墨等,一邊看胤禛一邊低頭寫。
弘晝認真看了兩眼,我去!
竟然在畫畫!
模特胤禛很在心頭上,農夫姿态的擦了擦汗狀。餘光掃到弘晝竟然懈怠停下,忙道,“弘晝,快敲土。”
……我敲你媽。
不對,你媽是我奶奶。
想到風趣幽默的德妃,再想一高興就哈哈哈的康熙,弘晝不太明白胤禛的性格是怎麽來的。大家都是明着騷,你竟然一個人偷偷的悶騷斷腿。
啧啧。
竟然還畫畫!
這不就是那種高官下鄉親近百姓的時候拍照一樣嗎?
虛僞!
弘晝哼道,他側過身面對畫師繼續工作。但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帥氣姿态,不着眼的帽子擡高露出那張好看的小臉。
論顏值,我肯定贏!
弘晝還記得自己是勞苦抵罪的特殊時期,所以幹活也麻利。最後手磨疼了,幹脆把鋤頭丢了,就用腳在上面蹦跳。
這一下,那一下的泰山壓頂。
也莫名的有種夜店迪斯科的嗨。
當然因為跳着蹦跶踩不穩且還摔了兩下,不過對于弘晝而言幾乎是毛毛雨了,站起來又是一個能跳三天三夜的漢子。
胤禛不明弘晝的興奮點,不過看他笑得高興便沒有搭理。忙了一下午的功夫,兩父子用很溫吞龜速的速度将一分地收拾出來。
說實話在老農夫看來勉勉強強,不過看胤禛兩父子一點都不在意。洗了洗手,喝了口茶。弘晝捧着一碟子點心,跟着胤禛過去看畫。
畫師畫了兩副,一是胤禛望天歇息,弘晝蹲一旁敲土。二是胤禛低頭開荒,弘晝則蹦蹦跳跳。
基于原來的漫畫,還有胤礽的講究之後,弘晝大概能抓到此時畫的某個點。畫師的畫工很好,好在哪裏他說不出來,只不過看着第二幅上的他一副跳着要摔跤的樣子,覺得惟妙惟肖挺好看的。
尤其是飛揚起來的腰帶,上面那只小黑狗。
好看,真好看。
弘晝認可的點頭,胤禛也很滿意,選了第二幅畫随着一本折子一同送進宮去請安。
雖然沒有親眼所言,但弘晝大約能猜到胤禛的請安折子和田土**不離十。而作為有幸被畫在畫上的弘晝,也得到了弘時的羨慕。
弘歷聽了也是哇的一聲。
弘晝笑眯眯道,“你們也來啊!”
知道事情來由的弘時謝邀一笑,轉身就走了。
弘歷不太清楚,屁颠颠的跟了過來。結果兩下子就把手磨出了泡,站在一邊哇哇的哭。不怎麽曬太陽的原因,回去的時候皮膚都紅了一圈。
第二天,他就沒來了。
胤禛沒有開口,弘晝就始終要乖乖幹活。如此一段時間之後他發現,胤禛已經在叫他鋤禾日當午之類的農民古詩。而說好學會《千字文》就給的車,也是遙遙無期。
因為他後來才發現,原來《千字文》有兩百五十句!
抛開前面非正式的教學,一天兩句那也要幾個月!
更要命的是這些句子他根本不懂意思,甚至連準确的哪個字都不知道,這也促使背書的進度越到後面越艱難起來。
好在生活上的大刀向胤禛狠狠地來了一下,田裏的水稻收成很不理想,緊接着土裏的農物也比自家莊子裏的少很多。
這幾乎否認了胤禛半年的努力,加上天氣轉涼,弘晝很快就脫離魔掌開始冬眠的日子。
胤禛叫人給小菜搭上棚子,小心翼翼的呵護住自己最後的勞動。
烏拉那拉氏的身子很重了,不便于出行。今年進宮過年,胤禛也懶得再帶別的側福晉,索性帶着那嫩嫩的青菜摘去給康熙賀喜年節。
弘晝沒有意見,正好可以留下來陪耿氏過年。
一園子的人聚在一起吃火鍋,烏拉那拉氏單獨吃清湯。年氏等人則興起的拿了一壺梅子酒來,一人抿了兩口熏得面若桃紅。
弘晝喝了兩口湯,暖和和的睡了。等到次日醒來,蘇培盛又來了。
因為上回的不美好回憶,弘晝心情忐忑的跟着蘇培盛東轉西拐的走,直到撩開似菜棚被包住的蒼翠竹林,看見裏面兩只黑白小動物。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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