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小學生阿哥

能夠快速的做出自行車, 這都有賴于前面長時間的學習和鋪墊。知道什麽東西可以做,而什麽東西還沒有。弘晝心中有數,也十分耐心的為成功做好鋪墊準備。

他堅信成功就在眼前, 自然不意外有慧眼識英才的伯樂出現。

胤禟是親自登門的, 近親稀客還指名找他。

烏拉那拉氏聽聞後倒不意外,只是基于身份,自然要出面來招待。過去叫弘晝的太監年紀還小,但他眼珠子靈活笑着道, “恭喜五阿哥!聽說這回九貝子是上門求和做生意的。”

“真的?”

“是啊!五阿哥真是人中龍鳳!不過九貝子是多年的生意人,錢財上的講究有許多。五阿哥您年紀小,不如讓嫡福晉替您說了?”

“真的?”

年紀輕就能搗出些許好東西來,可見是腦子聰明的。太監以為他是自傲, 不喜歡別人插手,連忙解釋, “是, 只要五阿哥您願意。要多少,嫡福晉都能幫您輕輕說下來。畢竟五阿哥您是晚輩,說生意這事多少吃虧。”

第一次問,弘晝是覺得太監有話要說。第二次問, 弘晝只是覺得嫡母真的照顧周到, 然後恍然自己這樣子确實不大适合。

弘晝熟悉的是未來人的生意經,但也只是道聽途說, 畢竟不是自己的專業和經歷。再加上他是和九叔胤禟合作的話, 自己是毫無經濟團隊, 每天忙着讀書練習也沒有時間去經營。想想,自己只是當個有分成的合作夥伴而已。

如果要有長期和未來的發展來看,第一次合作的要求不用太高。

再且是嫡母開口,确實好說很多。

弘晝兩句交代,等到過去的時候就見萬意提着食盒在廊外,她行禮見面之後看着太監。兩人只是點了點頭,并舉起手指比劃一下。

動作很快,弘晝差點就忽略了過去。等進去坐下後,他喝了口茶,就看見萬意行着禮将點心都擺出來。

點心有豌豆黃和豆面卷子,兩樣都是甜食,且剛剛才從屜子裏蒸熱了拿出來的。

雖然色澤金黃,粘香美味,但甜食不是弘晝的口味。他看了一眼,準備豎着耳朵聽上面人說話。沒想到,萬意又從底下拿出一小碗金黃色的酸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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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你肚子也空了,快吃吧。”烏拉那拉氏看着弘晝道,這孩子是才下學回來的,按照以往習慣還要去學外語,等到真正用飯的時候肚子早就空了。

和以前略帶大方俏皮的模樣不同,有了福宜之後的她神色愈發的慈愛寬和起來。弘晝莫名的覺得貼心,笑着拿起了筷子。

酸湯子是他的喜愛之一,玉米面煮熟即可,也是做工最簡單的。只有佐料有些講究,再添了蜂蜜芝麻等,甜中帶酸味美适口。初夏的天從宮裏匆匆趕回來,弘晝滾燙的心随着兩口面下去,也自然的涼快了。

等他吃了兩筷子後才發現,烏拉那拉氏已經說清了話,建議只讓弘晝出獨輪車和自行車的設計圖,經營之事不插手,但每一輛車的分成為四。

“四嫂真是厲害,一口氣就說穩了。”胤禟并沒有生氣,只是看着埋頭苦吃的弘晝問,“也不看看這弘晝的想法?”

已經說好了事情,又被一碗酸湯子偎貼下去,弘晝笑眯眯道,“聽額涅的。”

“……”

胤禟覺得弘晝是個有主意的孩子,所以才沒有越過胤禛直接談事。卻沒想到,這阿瑪種田去了,還有個嫡母幫着說看。

再說多了,可能還會誤會他想要占便宜了。

胤禟如是想着,只是敲了些許小事,确定之後就拿着紙進來讓弘晝簽字畫押。

這和未來還要再喝喝茶吃吃飯聊聊天的交談方式不同,爽快利落,一點拖沓都沒有。等弘晝聽話的蓋章,看着簽約的合同一式兩份,自家的那份塞在了懷裏時還有些恍惚。

這就談好了?

這種坐着就完事的感覺……真好。

弘晝呵呵笑道,等到胤禟走後,他忽然想起來的要找福宜。

一歲餘點的福宜長得很好,雖然從小就是身形小巧的模樣,但她性子活潑。曾經還因為精神頭好,幾次夜裏鬧騰着萬康閣裏都不能清淨。一般的父母會覺得頭疼,但烏拉那拉氏很喜歡。反而覺得這是好事,福宜越活潑她越覺得有意思,尤其是這個時候的正是成長發育的時候。

會爬會扶着東西走路的福宜,對于所有事情都有好奇心,不僅如此還總是咿咿呀呀的說些人聽不懂的話。

弘晝看了很有感觸,畢竟自己才經歷了這些不過幾年,所以他很有耐心的陪着玩。還牽着福宜的小手,“來,跟着阿哥走。”

小姑娘含糊道,“走。”

“來,一二一。”

“左右左。”

小身板搖搖晃晃,她不像弘晝當初那樣有目的性的鍛煉手腳力氣,不過還是不錯的。至少跟着弘晝走了七八步,然後嘿嘿的開始傻笑了。

弘晝想她可能走得慢,特意停了下來。結果這孩子順着往前走兩步,不太穩的樣子沖上去一把抱住他,“阿阿哥。”

“阿哥,不是阿阿哥。”

“阿阿哥。”

“阿哥。”

“阿阿哥,嘿嘿嘿。”福宜莫名其妙的又傻笑了,她抱着弘晝的腰蹭了蹭。

明明沒有說什麽,弘晝卻能感覺到她的依賴。說實話,他因為學業的問題,開學至今其實很少再和她見面了,倒是難得沒有把他忘了。

弘晝很開心,摸摸她滿頭的青絲,羨慕不已。

曾幾何時,他也是有滿頭頭發的時候。這對于一個頭發茂密的人來說,辮子尾巴實在是最痛恨的發型。

可惜,他不能拒絕。相反因為頭發長得快,每每沒到半個月剃發的時候,頭上已經是毛絨絨的程度,以至于現在是帽不離頭了。

玩了一刻鐘,弘晝又緊趕慢趕跑回去學俄語。

俄語的傳教士現在住在最近的一家教堂中,他早早抵達這裏,對于弘晝遲到的事情并不在意,相反他還帶來了弘晝需要的一些零件。

弘晝沒有時間出行,但是傳教士有啊!

所以自行車一些需要打造的東西,就由在外面的傳教士買來,順便的問一下俄國等地是否有這些方面的情況。事實上,歐洲和西方的發展都是在往前走的,雖然得不到弘晝想要的,但是驚喜總少不了。

結果傳教士的小零件,兩人就此用俄語作為課堂話題了解。

等到石中提飯盒過來時,弘晝匆匆用過飯,就開始提筆将獨輪車和自行車的圖畫出來,順便寫了一份簡單的計劃銷售表。

胤禟特意等了兩天才來,看見計劃書和下面的款式表格愣了愣,“這休閑款和運動款是?”

弘晝啄了口茶,回憶烏拉那拉氏淡然的姿态道,“我聽說,九叔的首飾鋪子從京城開到了江南,每逢換季的時的新品推出,轉眼就讓當地權貴買了?”

“你小子倒是打聽過爺。”

“九叔的生意名滿天下,我當然知道了。”

直白的拍馬屁,恰恰好的聽進了人的耳裏。胤禟眼裏透着笑意,“可做生意不是好聽好看就可以的。”

“九叔應該聽聞了,如今市面上的獨輪車和自行車,都只有各十款限量款。而這些,氣勢都是和九叔學得。”

“是嗎?”

胤禟渾不在意,歪過身子靠在把手上斜看他一眼。弘晝心裏也不慌,一副我就是孩子實話實說的繼續解釋,“嗯,因為每天都要去讀書,所以我讓別人去九叔鋪子看過了。鋪子裏有節日福惠等活動,除了每季新品外,首飾樣品都有風格花樣等不同差異,這樣便能保證的識別度,上門的客人也能放心買。最重要的是九叔的鋪子不僅一家,還分開了甲乙丙三種層次。只要進了九叔鋪子的客人們,無論富貧都可以找到物美價廉适合自己又別致的首飾。”

“于是我就留意了一些,發現有些堂兄堂弟們身量不同,輕重不同,習慣也不同。所以自行車限量款每一輛的改良裏都有些許的差異,這足以證明大家除了喜歡擁有獨一無二之外,還因為要求不一樣。就像是我三哥文靜一些,自然坐墊要更柔軟且低,更講究舒适。而我騎車喜歡快一些,坐墊就要高要飛起來才舒服。所以根本調查而言,休閑款和運動款是很有必要的。正好堂兄們好多都沒有買到車,他們買了之後有什麽好壞也可以直接和我說。等到正式批發推廣市場上,應該問題就不大了。”

順便再撈一筆特別款式的錢錢啊!

最重要的是他也要保證車的質量問題,免得後面有問題的時候就會質疑他的設計!

弘晝回憶了一下自己嘚吧嘚的話,忽然發現自己有些話可能有點偏現代了,可能會存在時代上的文化差異。張口想要解釋,卻見胤禟呵笑一聲,“行。”

“嗯?”

“如此你也算是爺的半個學生,那就這麽做罷。”

半個學生?

我只是這麽一說。

事實上與你無關啊!

弘晝心裏吐槽,面上像一般孩子的驚喜萬分。

胤禟再看一下手裏大致計劃,那是弘晝的商業藍圖。雖然有許多錯漏之處,也僅僅是個大致和兩條,但是這個年紀委實是不錯了。再看弘晝這般神态,欣慰之餘感嘆果然是個孩子。不過,這樣樂于學習,又有經商天賦的孩子怎麽會是四哥家的?

沒道理啊!

還有一事。

“聽說你學了法語和俄語?”

“是,九叔。”

胤禟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學得如何?”

弘晝立馬小小的秀了兩句,賴于年幼和環境的關系,日常化的語言是沒有問題了。而且教的人就是本國人,所以口音上是沒差別的。

胤禟詫異兩分,這孩子怎麽就是四哥的呢?

一個種田都養不起家的男人,這輩子最得意的時候大概就是帶着人去挨家掏錢了罷?

想想自己家裏,胤禟眼裏的欣賞和嘆息已經抑制不住,“老天不長眼啊!”

“九爺,您這是?”

“沒事,今兒幾日?”

“二十九。”

“收賬去。”

“是。”

那奴才不敢多說了,連忙對着一旁的使了眼色。九爺這是心情不爽快了,也只能收賬的時候痛快些。不過這種法子越來越不頂用了,最好來個想死的賬上不對,讓九爺抓着收拾一頓。

這樣他們也能痛快。

弘晝不知道這些,他終于解決了人生中的第一筆大單子。因為休閑款運動款是第二批的特別産品,正好拿來推開京城的上層圈子,所以這裏只需要胤禟那邊人忙活就好了。

他需要的,只是寫寫畫畫做好腦子上的工作就好。

尚書房的學業越來越重了,弘晝這天連如意館帶回來的書都來不及看,匆匆的在腦子裏回味了白日的知識,嘗試性的背了幾句之後睡了過去。

聽音見此将腳步放輕,她将燭臺遠遠地放着,等到外面有人走近的聲音,她站在門後道,“誰?”

“常通,五阿哥可睡了?”

“睡了。”聽音擺了擺手,手掌的影子在門上倒動。

門外的常通見此,走到另一邊半開的窗棂邊。聽音從窗邊接過他手裏的食盒,“五阿哥今兒累得很,等明兒我将粥食在爐子上熱着就是。你快去說一聲,免得庶福晉多等擔心。”

常通見此點頭,“诶行。”

自打五阿哥上學開始,府上的阿哥們都搬到了永佑殿的左側院子。平時除了下學回來,耿格格根本見不到人。慈母擔憂便只能盡量打聽他的情況,再在旁邊照顧些許飲食輕快兩分。不過今兒事多,耿格格送來的宵夜還沒來得及吃就睡下來。

等到弘晝第二天醒來,看着聽音從小爐子裏端出溫熱的小碗粥食,他反而笑道,“你和我額娘說,以後宵夜就送多一點吧。我晚上吃一半,起來再吃一半剛剛好。”

聽音将雞蛋殼子剝了,聞言點頭,“那五阿哥還想吃什麽?不如讓小廚房準備準備?”

小廚房是他們三位阿哥的。

弘晝張嘴像是喝湯一樣喝下去,“随便吧。”

小廚房是公用的,反正耿氏幫他開小竈,就沒必要再表現自己了。在府上解決了早飯,那路上和早自習之前的空餘時間都可以讓他繼續打盹歇息了。

弘晝吃得很快,看着天氣轉熱後越來越早亮堂的天空。現在路上騎車的時光變得且惬意十分,晨起的風兒還有微微的涼爽。但對于幾層衣裳的他們來說并不算什麽,反而十分合适。尤其是在經過那些慢吞吞行走的小阿哥們,騎車而過的阿哥都有種莫名的驕傲感。

而坐在自行車後面的小阿哥們,一個個像是弘晝第一天上學一樣,遇見認識的都要張口喊兩聲。

然後引來羨慕的目光。

這已經是這個月很常見的情形了,宮人們還很有規矩的給他們準備了一個停車場,讀書的時候也有人看守着。

有這樣一個大熱的好東西,弘晝很快就以好的名聲打開了兄弟圈子,幾乎熟悉的不熟悉的都能和他稱兄道弟。于是他等了幾天,在胤禟的點頭下告訴他們,很快就會出現不同的兩種款式。

比不上限量款尊貴,但是更高度的符合個人的習慣要求。

這讓沒有買到的阿哥高興極了,覺得自己有望了!

弘晝不得不解釋,這次的二十輛不再優先于他們內部推出,而是由九貝子名下鋪子對京中八旗一同推售。

僧多肉少啊!

再加上九貝子經商之名在外,弘晝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動心的也沒有浪費時間在他身上。和方才衆星捧月完全相反的情形,湊錢的湊錢,尤其是那些同府兄弟多又窮得,很默契的勾肩搭背離開了。

當然也有人嘻嘻哈哈,誇他有出息。

後來上箭術課的時候,弘暄更是對着他擠眉弄眼,“行啊!大富商!”

弘暄當初錢多,消息靈通,第二輛自行車就是他搶到的。

這一位大款。

弘晝紅着臉羞澀道,“我沒錢。”

“賣這麽多,少說也有幾百兩了!”弘暄白他一眼,“這麽小氣做什麽,我又不會找你借。”

弘晝嘿嘿一笑,“我真沒錢。”

弘暄一愣,“九叔這麽奸?”

“沒有,九叔很好。”弘晝搖頭,他不可能滿大街說合作的詳細。而且他忽然發現弘暄說到幾百兩的時候很不以為然,似乎司空見慣的樣子。可明明上回聽說十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嗎,說被十嬸敗了不少錢窮的要死。事後八叔還帶着十叔回去,說要走妯娌路線幫忙勸說十嬸的敗家行為。

雖然不知道事後效果如何,但他感覺無意間發現了什麽。

弘暄見此閉上了嘴,這臉上恍惚無神的,一看就是心裏不好受。偏偏嘴上還硬說好,肯定是被九叔狠狠的騙了。

可憐的阿弟。

弘晝恍然大悟,弘暄唏噓不已,兩人對看一眼都禮貌的笑了笑。

但不論怎麽說,弘晝覺得胤禟真的很厲害。短短幾日而已,京城中到處都聽聞了自行車三個字。當然,也有自己生活圈子太小的緣故。

而事實上,他的自行車圖畫才剛遞上去而已。胤禟已經掀起了第一回熱潮,開始吊着京城中人的胃口。

弘晝将戳用之後的私章收起來,終于得空看看耿氏,陪着她一起用了晚飯,還一起散步去後院喂大花小花。可能是忙着偶爾不來,弘晝發現小花看了他一眼後,竟然轉身纏着耿氏抱着腿不讓走。

反之大花一雙眼睛誰都不看,專心致志的只管吃。

好在撸它的毛是沒有意見的,弘晝摸了摸,發現觸感沒有最初時候那動人的柔軟了。

長大了呀!

弘晝期待的看着大花小花,仿佛看見了大熊貓一家人的美好場景。

等到天色漸暗之後,弘晝這才回到院子裏洗漱更衣。有些日子沒有親近的白白變得更黏糊了,它忽視了那股老敵人們的味道,興奮的跟着弘晝。見弘晝沒有離開或驅趕它,更是步步追随很乖巧的蹲在屏風旁邊看着。

看什麽看,你就是一只太監狗。

弘晝哼道,事情全都完畢是直接坐在炕邊腳榻上,對着白白招手。

一面撸狗一面看書。

聽音也跟着,坐在一邊翻看漫畫書。

惬意時光很是動人,轉眼即逝。弘晝意猶未盡的将書收起來,在打更聲下睡了。

明天是個大日子。

因為弘晝時不時的往如意館跑,康熙看着他搗鼓的自行車,決定讓他來參加一次文化沙龍。

弘晝聽後覺得自己離世界又進了一步,離朝五晚七的學堂生涯又遠了一些。

連着課堂上的內容聽起來也不那麽枯燥無趣,之乎者也也讀出不同的感想和體會。唯一缺點,大概就是今天有布庫課。為了不讓自己一身臭烘烘的,等到谙達點頭後就跑出去。用熱水擦洗一下,再換一身帶來的中衣。

弘晝帶着雀躍的心情過去,他想自己肯定會有所收獲,而事實卻比他想的更加意外。

除了康熙之外,竟然還有胤祺胤禟等皇叔都在。

彼此見過,沙龍會正式開始了。

胤禟作為主持人說了兩句,讓一位德國的傳教士報道法國皇家科學院送來的研究報告為開場。

那是以航海為準天文研究,傳教士照搬宣科的讀出來,驚起了場上人的驚呼和議論。話題随着開闊廣泛起來,坐在最上的康熙戴着一雙眼鏡,他手裏拿着一本數學書。在旁聽的時候翻看兩下,偶爾會插嘴說上兩句。

有傳教士并非如此想,便溫柔委婉的說不。康熙沒有生氣,只是跟着辯駁。然後和一般的傳教士,各自争執說服起來。

弘晝就坐在康熙身邊,他享受并懷念這種帶有學術的氣氛,直到聽見微積分這個詞。

一傳教士道,“不,牛頓爵士不是這麽說的……”

牛,牛爺?

沒等弘晝反應,身邊的康熙嚴肅的提了提眼鏡,“朕的朋友萊布尼茨說……”

萊布尼茨!

兩位數學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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