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小學生阿哥

這可是共同擁有微積分的兩位大佬!

微積分是什麽?

理性來說這就是一門研究、計算變化的科學。

早在很久之前, 歷史上的數學家已經開始萌發了微積分的思想。比如中國古代數學家祖沖之利用割圓術求圓周率、阿基米德的微元法求體積、希臘數學家的極限思想等等。

随着未來物理學方面的發展,很多物理問題的研究遇到了行星橢圓軌道的推導過程、最速降曲線問題、曲線的切線問題、函數極值問題、複雜球體的體積等等問題。科學家們對以上問題的解決有着非常迫切的需求,于是有了許多微積分誕生前的鋪墊,如笛卡爾發明坐标系、費馬、開普勒、伽利略、哈雷等人也有貢獻。

直到後來英國出現了牛頓、德國出現了萊布尼茲, 兩人分別獨立地發明了微積分。

牛頓建立微積分主要從運動學的觀點出發,而萊布尼茨則是從幾何學的角度去考慮, 還和巴羅的微分三角形有密切關系。

但是本質思想是一致的。

微積分的誕生,對以上科學大多問題猶如天助。

作為現代數學取得的最高成就, 也是每一個學數學的人都會學到的知識!更是初等數學和高等數學的分水嶺!

生為物理系的學生,高等數學不敢在專業人士前班門弄斧,但也是有點底子的。甚至當初的畢業論文上, 他還是借鑒的數學公式完成的。再加上這兩位是跨界大佬, 每一樣的成就都十分出名。

說句隐秘點的話, 弘晝曾經還是牛萊邪教貼吧的教徒之一。

想象一下, 英吉利海峽兩岸雙星輝映的燦爛數學文化, 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荒廢了幾年的生涯!萊布尼茨竟然還是康熙的筆友!

恍惚間有種破次元的錯覺,弘晝也終于知道原來自己生活在十六世紀下半葉。

但不論如何, 這兩位數學物理兩界大佬, 光是名字就俘獲了弘晝的心。他坐在康熙身邊,再沒有剛才的惬意無聊, 反而豎着耳朵認真地聽, 想要多了解一些詳細的情況。

沙龍到了最後, 因為氣氛開放自由的原因, 争執讨論的并不止康熙和傳教士兩人。因為略感興趣, 說着說着就有五六個各自站一方理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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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晝捏着拳頭,強忍住自己的沖動,好想站起來嘶吼一聲你們不要打了!

牛萊本是一家人啊!

打來打去傷和氣啊!

好在話題最後胤祺出來打岔,将話題漸漸地偏遠出去。

而弘晝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大佬的筆友雖然争得唾沫橫飛,但實際上的數學并沒有那麽強。他遞了點心過去,無意間逡看一眼康熙做的筆記。再結合方才的言論,發現康熙的數學基礎十分堅實,站在萊布尼茨的身後也是堅定的幾何學。

但他,并沒有那麽懂微積分。

所以康熙只是義務教育範圍內的優等生,而争論的傳教士們學識也顯得有些參差不齊,基本上張嘴的都是其中佼佼者。

弘晝覺得有點滑稽,如果不是他懂,光看場面可能真的會被騙過去。

果然是科學知識在極速發展的年代。

當然也不否認傳教士怕惹怒康熙而特意謙讓的可能,最後還是康熙方勝了。不然為何一同争論的人開口之後,他們很快被說服了?

只不過真正争成功的,并非是康熙本人罷了。

事後散場,弘晝看着衆人離去,拉着康熙問,“瑪法,萊布尼茨是誰?”

“一位聰明的數學家,就像是大清的狀元一樣,還是科學院學的老院長了。”

好吧。

擔任了柏林科學院首任院長,那就肯定是十七世紀了。

活了這麽幾年,弘晝終于真切的知道自己生活的時間線。

要不是他習慣了三思而後行,尤其是讀書後各種鋪墊準備習慣了,有人在航海天文上涉及基礎概率的公式時,他可能會順口說出貝葉斯定理的公式。

還好。

畢竟他還沒做好自己這麽精通數學的鋪墊。

衆人都走了,只剩下康熙和弘晝。

弘晝側過身,很自然的用拳頭給康熙捶腿。語氣是浮誇式的風格,驚嘆一聲,“哇,那牛頓呢?”

“相差無幾。”

弘晝眼眸大亮,“瑪法,弘晝也想要有厲害的筆友!”

“你想給他們寫信?”

“嗯嗯,”弘晝忙點頭,“剛才聽瑪法和傳教士們說,感覺好好聽!好高深的樣子,可惜弘晝這麽聰明都聽不懂。所以想學!等以後學會了,弘晝就可以幫瑪法争論,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康熙不可置否的心情好了起來,聞言提了提眼鏡,“他們都是極出名的學者,天下有很多人都想要做他們的學生。弘晝想要寫信求學,瑪法自然答應,但有一條件。”

“瑪法說?”

“朕給你十道題,等你答出來後才可引薦寫信。”

“好!一言為定。”

康熙淡淡點頭,然後看見弘晝伸出小手指來勾住,看着他眼睛道,“拉勾上調一言為定。”

“嗯,一言為定。”

康熙只是逗孩子的口吻,随着弘晝的話說。弘晝卻是真心真意的,還伸出另一頭來将按着康熙的大拇指和他的大拇指碰了碰,這才算是‘拉勾上調’了。

“騙人是小狗。”

“看誰是小狗!”

康熙戲谑道,弘晝見他這麽童真一面,連忙喊道,“誰騙人誰就是!”

兩爺孫笑了笑,弘晝便拉着康熙趕快出題。

弘晝想要認識大佬們,也很小心的說話維護了康熙的面子。而身為一個熱愛數學的皇帝瑪法而言,于公于私都叫他對這個約定有幾分期望。所以沒有拒絕,只是多說兩句解釋一下,叫他明白世上的事情并非賣乖撒嬌,就能輕松得來的。

最重要的是,弘晝有天賦。

康熙在弘晝遞來的紙上提筆,看他乖乖的在旁幫忙研磨,頓了頓落筆。

這孩子偏向雜學,他早就知道了。老九搭夥做生意時,康熙也看過弘晝炭筆親自圖畫的設計圖,還特意比量過。不過是兩天空餘時間的成果,卻分分寸寸都精準得恰到好處,其中涉及的方方面面,都是需要一定天賦和努力才可以的。

再加上這孩子有興趣,日後大清也能有一個牛頓、萊布尼茲之流,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念頭起來後,康熙越發覺得不錯,最後的五道題也加上了今日讨論的概率幾何等等。不用完全解出來,但只要有個大概思路和步驟寫下來即可。

弘晝并不知道康熙的念頭,只是隐隐覺得康熙的心情不錯,看着他的神色愈發的和藹可親,“這些題不容易,你也可以請教師傅,但要與朕說出其中思路才可。”

“好,明白了。”

“嗯,你阿瑪忙着種田,就不用問這些他聽不懂的。”

“好。”

“回去吧。”

康熙眉眼說不出的慈愛,眼看着弘晝要走了,他又随意的摸了摸小腦瓜子,細長的手指還在腦後認真的比了比。

“瑪法?”

“走吧走吧。”

康熙擺手,看着弘晝的身影離去,嘴裏嘀咕一聲,“這圓潤,這手感……”

看來真的是聰明的孩子腦袋圓。

康熙忽然想到宮裏的弘皙,有機會摸一摸。

“皇上?”

“時辰不早,去慈仁宮。”

“是。”

禦駕随聲而動,弘晝出門就踩着自行車出門了。

說實話,對于他這種發育期的小阿哥而言,自行車的發明之後真的給了他很大的幫助。至少在他入學前的那一年,每每進宮就會浪費很多時間在路上,而現在不同了,還能感受到了那時候時間上差異的穿越感。

想到今天的沙龍,弘晝特意去了如意館的藏書室,翻出南懷仁《靈臺儀象志》等書。基本上是一些數學、物理和天文方面的,同時為了了解和做樣子,另外又拿了基本基礎的數學書。

出宮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等他把燈籠挂在車頭去到宮門前時,竟然已經下鑰了。

弘晝愣了愣,他完全忽略了這件事情。因為每日都要進宮讀書,而下午的布庫箭術課都是他很擅長的,所以下學從來不會遲到。甚至在等待弘時的時間,還能游刃有餘的在如意館裏晃悠兩圈。

康熙給的牌子,他也沒戴。

現在貿然的去乾清宮,怕是多有打擾。想想算了,轉身騎車去了永和宮。

永和宮是四妃之一的宮殿,因為皇帝因為年老,嫔妃自然色衰進入了安詳的老年靜養生活。

德妃烏雅氏今天才打了半天的葉子牌,吃飽喝足後覺得時間空閑得很,索性自己宮裏溜達消食。走着走着,她便在花房裏侍弄自己珍愛的花草。

和月見主子興致不錯,特意将兩只百靈鳥提了過來。

鳥兒都愛這些花花草草,加上自家兩只是□□過的,自然不會沒有眼光去糟蹋。來了之後,就站在籠子上,聲音悅耳的叫了幾道。

德妃看了喜歡,聽着聽着就扯了一朵擺在牆角的兩片。

兩只百靈鳥見此,連忙叼在嘴裏開始啄着吃了。

“主子這麽喂它們,像是天上供的仙雀一樣飲甘露食花瓣。”和月笑着道,她手裏還拿着給百靈鳥替換的水。

“本宮能養仙雀,你就是仙女了?”

“那主子就是天仙娘娘。”

兩主仆互相打趣,德妃有些感嘆道,“這麽多的昆曲,可惜都是老的一套,竟然沒有新奇一些的。”

“主子想看哪種?聽聞他們也在組新的,奴才去水上齋說一聲。”

“沒意思。”

德妃并不以為然,她想要看得,說出口卻常常都不能真正的滿意。這樣自己失望,底下人也看菜下碟。沒道理的鬧出許多,顯得她一把年紀還驕矜多事。

和月聞言閉了嘴,聽見外面聲響傳了出來。

德妃若有察覺,随着出門一看,便見弘晝将自行車停在了廊下,“瑪嬷安。”

“弘晝?你沒回去?”

“瑪嬷,”弘晝神色很低落,可憐巴巴的樣子,“肚子餓了。”

其實不同弘晝說,德妃也能猜到是什麽情況。再看弘晝還這麽可憐,自然是嘆了一聲心肝寶貝,讓小廚房快點準備些吃食來。

弘晝時常進宮,雖然是隔三差五才會來永和宮,但在衆多孫輩來說他是登門最多的那個。和弘時弘歷他們不同,弘晝還記得德妃初見他時的神情,所以沒有任何的生疏意思。他牽着德妃的手,“弘晝拖了時辰不能出宮,府上額涅肯定不知道。瑪嬷,您能不能幫我叫個人送信說一說?”

“是應該這樣。”德妃點頭應道。

底下的人見此,自然就去辦了。

飯食不是馬上就能好的,弘晝也不能坐着等,自然是陪着這位長輩聊天了。祖孫之間,能夠聊的話題也就是那麽一些。德妃本來沒想問他功課的事情,畢竟她養過幾個孩子,是知道他們讀書的壓力。但是看見了弘晝手裏的書,她看了一眼卻毫無印象,“你這拿的是什麽?”

“書,還有瑪法給我準備的題。”

德妃語塞,這個老奸巨猾的東西連小孫子都不放過。她将此放在一邊,“你功課做完了?”

弘晝點頭,“還差幾張要抄的大字。”

“那就寫兩張大字,晚上就不用忙着看書,免得小小年紀傷了眼。”德妃拉着弘晝進了屋子,讓他坐在炕上,“千萬不要學你阿瑪的那套,見天的勤奮苦學,才多大就戴上了那老什子眼鏡。聽說越用越傷,今年用的又是別的幾副了。”

近視的人都是被逼無奈才戴眼鏡的,如果戴的久,也容易造成近視不斷加深。

弘晝一聽,德妃竟然也都知道這裏頭的意思。再加上這會兒就他們兩人在,不存在有人過來打擾又或者事情不湊巧的可能,很久沒有聽八卦的弘晝蠢蠢欲動,面上乖巧應和,“瑪法說過,阿瑪是很聽話好學的。”

“你阿瑪那不叫聽話好學,那是呆笨木讷。”

吐槽起自己的兒子,德妃那是一點都不心軟口軟的,推了面前的一碟子點心過去,“先吃一些墊着,按照你們這輩人來說,你就是弘晝,你阿瑪就是弘曙。”

我還紫薯呢。

弘晝滿臉茫然,“弘曙是?”

“不知道吧?”德妃笑道,“那是你七叔的長子,今年都弱冠二十了。”

淳親王胤祐,出生便有殘疾。康熙對他态度有些微妙,想起來的時候也是五味雜陳。這些年來不高不低的,雖然不算很得寵,但也沒有完全忽略過去。成親這麽多年來,膝下只有兩個嫡出的小格格。

身為小阿哥,弘晝早就被科普過同輩兄弟的情況。可惜人太多了,弘曙只是普通的一個。兄弟兩年紀差這麽多,又沒有什麽見到他的機會,自然忘了。

但他是沒有嫡子的庶長子,是顧忌嫡福晉還沒有正式冊封的世子。

這就是德妃要說的不知道了。

“你阿瑪以前咋咋呼呼的,有什麽說什麽,心裏有話是一句都藏不住。兄弟之間偶有摩擦,他不懂賣乖撒嬌,好幾次不是他的錯都讨不得好,還被你瑪法狠狠地罵了一頓。”

“這麽笨?”

德妃撫掌輕笑,“他就是笨,好在笨人有笨法。吃了幾次苦,腦子也開始靈活起來,從弘曙變成了弘晸。”

弘晝歪頭,“弘晸?”

“是啊,雖然被兄弟欺負可好歹知道找人撐腰了。”

德妃用手指點了點他,欺負過幾次弘晸的弘晝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呵呵一笑,“阿瑪是哭着找瑪嬷嗎?”

這話說到心裏去了。

話茬被接住,德妃得意的挑挑眉,“那是自然的,記得有一回……”

老人家上了年紀,就愛說點過去的故事。那些曾經難忘、遺憾、得意的,全都記在心裏腦裏。宮裏有規矩生母養孩子,德妃當年對此遺憾卻是有心理準備的。問題就出在她的長子養在佟氏膝下,轉眼皇上就給她晉位恩寵。

在當時互相幫養孩子的後宮裏,她是受人恥笑看低的,認為包衣宮女烏雅氏野心勃勃,就是賣子求榮的心狠女人。

明明是佟氏生養很難,從頭到尾想将胤禛徹底養成她的孩子,還總和皇上說要改了玉碟。

這件事情小宮女小貴人可能不知,但她族中本就與佟氏有多年的依附關系,瑪法是內務總管,宮裏頭的包衣消息靈通。樁樁件件,陳年往事都在她的心裏住着。

德妃熬過了那段日子,如今否極泰來,那個曾經又恨又憐的女人卻化為了煙雲。但日子從來都不會十全十美,就像她沒了的兒女,還有和胤禛之間欠缺的母子情分。

難得的有機會說,還有人總能恰到好處的接梗捧梗,德妃興致高漲的說了起來。

晚膳過來的時候,弘晝埋頭苦吃。德妃說着說着,就摸了下弘晝的臂膀,“你這身子好,不像你阿瑪……”

德妃順手夾菜,又開始念叨胤禛的過于自律式飲食問題。

天下父母心啊!

弘晝沒想到躲過了府裏的幾張嘴,來到皇宮也有人這麽念念叨叨的,耳朵都聽癢了,念得還不是他自己!

一個人的晚飯,愣是讓他吃出了一桌子晚宴的氛圍,真是厲害。

弘晝明白八卦不是這麽好聽的,快速的用過晚飯放下箸。

德妃又心疼道,“你阿瑪讀書時候也這樣,吃飯也狼吞虎咽的,就趕着要去做功課。”

“那,弘晝去練字了。”

弘晝正好借着這話開溜,德妃也沒有攔着,只是叫人領他去側殿。

永和宮的奴才手腳麻利,很快就收拾出弘晝的住處,不僅如此,連他需要的筆墨紙硯等一應俱全。等他抄了兩張算是工整的大字,石中也随着出去的太監跑了一趟,背着裝了衣裳等的包袱回來。

洗漱更衣,弘晝躺在比自己床寬一半的床上滾了滾。

雖然老人家叨叨起來沒完沒了的,可這裏怎麽也比阿哥所享受啊!再想明早可以略微睡個懶覺,他更是開心打滾。

不如,他想辦法住宮裏算了……

“五阿哥?”

石中抱着被子進來,看他這般愣了一下。

弘晝見此連忙滾回原位,笑了笑後再看一眼康熙給的考題。啧啧兩聲後,又笑着放好。

太簡單了。

這種作弊,對方又無從可知的滋味真爽。

那麽問題來了,他應該多久之後交上答案呢?

弘晝帶着這快樂的進入睡鄉,連白日的學識都是囫囵過了一遍。這也使得他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裏他一直在複習學識,可惜越努力越模糊,等他醒來之後人都懵了。

四處環境是陌生的,逡視一周,最後看到了熟悉的石中,還有兩位宮女端着水進來。

“五阿哥,寅時正了。”

這個時候,是弘晝平時到了宮裏的時辰。

可別遲到了!

弘晝連忙爬起來,洗漱更衣就要往外面沖出去。還是外間的宮女叫住了他,“時辰還早,五阿哥用過早飯先吧。”

站在原地愣了愣,弘晝這才品出這時辰早的意思。等他在宮女的伺候下用了早飯,自行車上已經點好燈籠。弘晝慢吞吞的騎車過去,也不過是寅時三刻不到,學堂中的學生已經來的七七八八,自覺的開始溫習讀書了。

弘歷看到他時,明顯的眉頭動了動。但他最終敵不過困意,睡眼惺忪的打了聲招呼,沒什麽生氣的樣子繼續讀書。

弘晝看了眼,想想剛上學的幾天,對比之下真是慘絕人寰。

再看看自己,那就不一樣了。

弘晝精神飽滿的坐到位置上,沒有打開書,兀自的低聲開始背書。

精神狀态決定學習狀态,弘晝努力的在文绉绉的語句裏找到簡單理性化的歸納總結。平時的綿綿催眠曲,似乎也能摸到其中一點旋律脈絡。

不妨礙是心理作用,但弘晝真心的覺得給自己多準備一個住處是不錯的。

這麽想,永和宮那邊叫他們幾兄弟晌午去用飯。

幾人自然是開開心心的,勾肩搭背或是騎車過去了。

弘晝騎得快最早到,擡眼就見滿院花景,還有幾顆半紅半青的小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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