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小學生阿哥
兩人客氣行禮,弘晝摸了摸帽子, 确定自己的腦瓜子沒有露出來, 腰板不由挺直向着康熙行禮。
坐在他旁邊,依然搖着扇子的二伯戴着一頂西洋帽, “弘晝長高了不少。”
兩年時間,足以讓一個小胖孩子變成略有模樣的少兒郎。
弘晝行了禮,豪情萬丈道,“再過兩年,我都能有二伯高了!”
胤礽不以為然,莞爾一笑, “爺又不高。”
他沒有所謂的包袱, 這兩年走遍各國之後, 心境更是大不相同了, 聞言反而和旁的幾人介紹起來。
胤礽說的一口标準俄語, 對俄語學了幾年的弘晝而言根本不難。再加上是普通的自我介紹,他還能配合的友好點頭。
“這是咱們大清四阿哥,雍親王的小兒子弘晝。”
“這是沙皇的皇長女安娜·彼得羅芙娜, 皇次女伊麗莎白·彼得羅芙娜 。”
兩個公主拎了拎裙子,弘晝則以自己國家的禮儀互相行禮,禮貌的拉了拉袖子,學以前電影裏的翻譯腔逗她們,“美麗的公主們, 也可以叫我列夫。”
“呵, 你還有西洋名?”
“那是。”
弘晝的背挺得很直, 下巴微揚,眼睛往兩個公主身上掃過去。
不怪他多看,實在是一個小芭比娃娃就很奪目,兩個長相相似的就像是自帶閃光效應。
他進門時候看見的是伊麗莎白,出身皇家的她一身白皮金發,一看着就是錦衣玉□□細養大的孩子。再加上她生來的條件不錯,一雙淺藍色的眼眸看的人格外動人。
而安娜與她很相似,不過瞳色是深藍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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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像是不同時間看見的海洋,一片汪洋很飽眼福。
弘晝根本沒辦法挪眼,再加上他是個誠實的顏狗,對方還穿着風格不同的長裙。所以他幹脆正看過去,面上帶着驚豔和欣賞之色,“兩位公主,長得好好看。”
兩位公主确實有點驚訝,不過弘晝誇得坦坦蕩蕩,年紀和她們相仿地位也一般,聞言自然的笑了起來。雖然沒有說什麽,彼此的關系卻顯得自然親近起來,“列夫你好。”
和弘晝不同,她們兩人并沒有系統的學習漢語,所以咬不清弘晝的名字,只能用俄語來喚他西洋名字。
弘晝聞言亮出漂亮的一排牙齒,正準備說兩句加深第一印象,胤礽卻忙道,“等等,這俄羅斯皇帝和汗阿瑪是同輩,按理來說弘晝你可是晚輩。”
同輩?
看看胤礽,再看兩個長相水靈的公主,怎麽看都是隔代才對!
這彼得大帝是不太行還是和康熙一樣特別牛?
想想比自己還小的皇叔,弘晝表示拒絕,“可是看起來,我和她們一樣大啊!”
“輩分不同,也大了兩三歲。”
“……”
“這樣的話,你應該怎麽叫?”
“瑪法,二伯欺負我!”
弘晝毫無心理負擔,拉着康熙就要讨回公道。
事實上,争論這所謂的輩分根本沒有用。畢竟不是自家人,見面的時候都是客氣的喚一聲名字就好了。不過胤礽這麽說,弘晝自然不好直呼名字,至少要在後面加上公主的後綴。
康熙見此哈哈笑,弘晝來之前他就和兩位公主說過話了,聞言道,“朕的兒孫性格活潑,還請兩位公主不要見諒。”
“皇上客氣了,列夫很好。”
安娜作為長公主,她笑着應下,姿态落落大方,旁邊的伊麗莎白也是笑了起來。
姐妹去到陌生的地方,心理上肯定不安。還好康熙等人的俄語都是一流,這讓她們自然的放松下來。
康熙讓蘇培盛帶着她們先去休息,還有一同前來的俄國大臣。
等到人走了,弘晝坐在康熙身邊,“二伯,你怎麽把俄國公主拐過來了?”
大清和俄羅斯是比鄰,想想上回去木蘭時的軍事演習,弘晝自然不會傻白甜的認為他們真的是友好關系。就算以後所謂的和平時代,明面上的經濟戰争,背後的政治軍事也一直是暗潮洶湧沒有消停。
胤礽折扇一收,作勢要敲他一下,又在砸向的瞬間捏住,“你小子說話越來越厲害了,什麽叫拐?人家那是好奇,特意來瞻仰咱們大清朝的風華!”
聽不得這種官方話,弘晝直接伸手,“不懂,二伯你還是把手信給我罷。”
“爺回來的時候叫人送去了,你自己回去收就是。”
“那就謝過二伯了。”
弘晝起身行禮,作勢就要告辭,康熙卻叫住了他,“等等,跟朕一起去看看他們的火铳。”
“好啊!”
弘晝答應同去,康熙便和胤礽一起出門,他則跟在後面。倒不是說自己只能站在後面,不過他來得晚錯過了一手消息,所以正和蘇培盛打聽兩位公主過來的緣由等。不過蘇培盛只知其一,其二還是胤礽找他過來親自說明。
彼得·阿列克謝耶維奇,即俄羅斯羅曼諾夫王朝第五位沙皇。和蒸蒸日上,行事細細涓流的大清不同。在彼得沙皇的治理下,大片疆土都以明顯的速度增長進步,日新月異的變化着。
軍事方面,實行義務兵役制。引進國外新式武器和戰略技術,還建立了一支強大的海軍。
經濟方面,大力鼓勵工商業發展。允許企業主買進整村的農奴到工廠做工,更批準外國人在俄國開辦工廠。
在政治上,建立完整的中央集權統治。剝奪貴族領主杜馬會議的職能,以參政院取代,下設十一個委員會,相當于他們的部。
還有宗教,罷黜大教長,代之以宗教院,使教會成為國家政權的一部分。
這一點嘛,康熙聽見的時候神色不動。弘晝心想,他大概是覺得這多餘的宗教就應該直接廢了。
不過各國文化組成不同,倒也說不上什麽。
除此外在文化上,彼得沙皇大力引進西方可用的書籍和技術等,下令全體臣民不得穿傳統的長袍和留大胡子。貴族子弟如果沒有上學和才識,甚至不得繼承爵位,并選派留學生去西歐學習。
沒來由的,弘晝的腦海裏設想一下現在的中俄再來一次大戰,應該也是五十五十之分。
生機勃勃的大國,氣勢上總是容易壓倒。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這駱駝還是有肉有水的,遠不如欣欣向榮到處打人的沙俄多是非仇敵。
“所以說,公主她們應該也會漢語?”
“會一些,但是她們年紀小,說的還不是很流利。”胤礽點頭,拉着弘晝又道,“不僅如此,沙皇和汗阿瑪一樣,對西洋的東西很是喜歡。引了西洋的新歷不說,還建立了一所藏書樓、醫館、劇院等等,自己還搗了一份報紙,親自編寫篩選文章……”
幾十年的太子,不是白當的。
明明胤礽之前對大清以外的興趣平平,僅僅是回來的路上經過,順便的住了小半月,再順便的帶了沙皇現任妻子的兩個女兒來游玩而已。可他對于沙皇的了解,竟然是張口就來。無論是政事還是私事上,仿佛都在交往的時候已經交淺言深一般。
既能結合兩國之差說出不同,又能風趣帶笑的引出沙皇的好。如果用心的聽,他說的十分客觀。但他不是為誰說,只是單純的感嘆沙皇的果斷,又摘出其中政策的好壞來。
譬如對外擴張的同時,為了應付大北方戰争的經濟資源,整個俄羅斯羅曼諾夫王朝的經濟壓力幾乎喘不過氣來。為了可以周轉,國家出手對許多産業進行籠絡之外,還對沐浴垂釣蓄須等等事情進行征稅政策。可惜依舊不夠,還會被鑽營部分,最後他想出了人頭稅。
聽見一個農民需要七十四戈比稅金,康熙這才挑了挑眉。畢竟他已經連續多年,都在給百姓免稅。
可想而知這王朝架子有多緊張了。
胤礽見他有興趣,心頭一動道,“沙皇還想劃分行政區域。”
“何意?”
“就是和咱們大清一般分出各個省,以新頒布的職級表為準,将文武官員分成十四個不同的等級,所有的官員不管門第出身,都要從最低一級做起,靠功績晉升。不過這很打擊他們的貴族利益,整個王朝以後的格局也會變動,所以特意問了兒臣能否通行?”
弘晝走在胤礽的旁邊,轉身直接插在兩人中間,一手一個道,“我知道!就是科舉制!”
就是在老百姓裏提拔人才!只不過不拘泥于讀書而已!
康熙點了點頭,對此很有興趣。他随意的誇了弘晝一句,而後和胤礽認真的分析起來。
這在他們幾十年的父子生涯以來,已經有了絕對的默契。而且胤礽撂挑子不幹了,心理上沒有了壓力,說話的時候也不太有顧忌,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總而言之,康熙聽得那叫一個痛快。眨眼之間,他甚至忘了中間有一塊小餅幹,擡手拍肩誇贊胤礽的時候忽的啊一聲叫。
康熙的手都逗了,低頭就看見滿眼怨念的弘晝,“瑪法!”
“呦,把你給忘了!”
胤礽沒有絲毫歉意,爽快的笑了兩聲似乎才想起來的樣子,回答弘晝最開始問的問題。
兩位公主年幼,怎麽會跟着大臣就來了?
胤礽也是簡短的告訴,沙皇的第一繼承人是前妻生的長子。至今為止前妻丢到了修道院裏,長子也因為屬于保守派的原因,政治上就與激進的沙皇互相矛盾。所以就在弘晝出生的那年,長子就被丢到奧地利,進行所謂的貴族西學進修。
偌大的王朝難道還留不下一個兒子?
顯然兩父子已經名存實亡,到達了十分緊張的情況。
說這話的時候,胤礽笑着看了康熙一眼。
他們也曾經有過不合,劍拔弩張的時候也是真真切切的。因為康熙的怒罵責怪,胤礽也曾躲在無人的角落裏哭鼻子。
好在哭着哭着,腦子給哭清醒了,沒有再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胤礽心生慶幸,父子不約而同的露出笑意。
那是一種複雜而又疏朗的笑,似乎萬事已去的随意自在。
夾在中間,覺得能夠理解這段父子情,心胸也開闊的弘晝哼了一聲,擡腳離開這格格不入的地方。
小時候抱着我喊保成,現在還當我不存在?
他也太可憐了吧!
渣爹的爹!
果然渣!
不愧是坐擁三千後宮的康麻子!
牛氣!
弘晝氣哄哄的走開,率先去到彼得沙皇讓送過來的火铳。
和胤禟研究的手铳大炮,他們送來的是兩種不同的□□式,後坐力大,爆發力也強,不過在連環發彈等方面也有明顯的不足。
兩個不同區域的研究各自都有側重點和缺陷,但是糅雜一同就能明顯的進步。
弘晝看得眼紅,心想這段時間要多多的去找九叔,兩人可以一起好好的探究。
康熙見他這般,以為想要,“這長铳傷手,你若是想練叫李進朝陪你。”
言下之意,和木蘭圍場時候的手铳一個待遇随便折騰,只要不傷到自己。
弘晝扭頭,看着康熙對自己笑,再看剛剛帶了手信的胤礽,他勉強忍住不高興,只是別扭的轉過手兩手抱在胸前,重重一聲哼!
手铳什麽的,他不是專業的。化學以前成績還不錯,但是如何設計揚長避短,他是真的門外漢。
所以至今為止他大概幫不了什麽忙,只能摸着練準頭,免得去狩獵的時候還是弱雞一只。
最主要的是,他眼下有許多的事情要做,進度不同但都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至今為止最快能看到成果的,還是玻璃。
當初各大山間景區都添上玻璃橋的項目,再加上各大短視頻裏的中國吹,弘晝也曾經粗略的了解過。知道了基本的理論,可惜因為現有的條件問題,并不能完全達到他想要的程度。
但已經很驚人了。
更清晰,更輕巧。
內務府已經将新的玻璃窗裝在四輪車上,只等着大喜日子一同發售。
如果運氣好,他的屋子裝玻璃窗的時候說不定還有改進。到時候做一大批的玻璃鏡出去,經過九叔的手……
發了發了!
不發都難啊!
弘晝笑着将彼得大帝幾人的親筆簽名紙平鋪放在匣子裏,每每這種時候,他總是會想念手機和相機。如果有的話,他就可以全都拍照留念。原樣好好收藏,相片就拿出來閑着沒事感慨一眼。
多好。
可惜沒有。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弘晝搖搖頭,不是在屋裏忙碌,就是去布庫課的路上看看西院的進程。自己的宅院他早就吩咐好了,只要底下人按着圖樣和燙樣就可以了。
然後無意巧合下,他再次和兩位公主認識了一遍。
那天他拉着白白出門溜達散步,正好就遇見了對周圍陌生環境好奇的兩姐妹逛園子,身邊帶有總管太監和姑姑領着。
弘晝當時就是回首望了一眼,基于以前的情況,生怕白白一激動又吓到了人,所以很安靜無聲的拉着它往另一邊去了。但是白白習慣了撒野亂跑,轉了方向後他念念不忘的,跑着跑着就把弘晝跑丢了。
無奈,弘晝只能緊跟其後追上去。
還沒有走近,便聽見一陣笑聲。用小說裏面的描述方式,那大概是所謂少女的杠鈴笑聲。
弘晝站在原地氣喘籲籲,看着就在方才的不遠處,那一群人中間的兩位小公主竟然伸手去摸白白濕漉漉的鼻子。
白白鼻子動了動,也不覺得反感,反而湊近的去聞味道。
“哇!”小手再自然的往上摸去。
白白竟然眯着眼睛低下頭,似乎在說随便摸。
“……”
在弘晝內心無語的下一瞬,安娜和伊麗莎白确認白白的無害屬性。在衆人的目光下,整個人埋進白白的懷裏。那樣子不僅沒有絲毫的恐懼之心,像是小女孩得到了夢中女神芭比娃娃一樣驚喜。
果然……
“這是什麽動物!好可愛!”
“毛絨絨的!”
“好舒服啊!”
“哈哈哈哈,它舔我!”
“你看你看!”
弘晝站在一邊看了半晌,發現兩位小公主很喜歡,被抱的白白不僅不排斥反而愉悅的眯了眼睛,別提多高興了。
色、狗!
“白白!”
弘晝高聲喊道,白白的耳朵支棱一下,向他看去。
再等手指招了招。
白白這才擡起腳來,離開了兩位小公主的擁抱,一步三回頭的走到弘晝身邊。似乎是頭一回遇到這麽投緣的其他人,竟然有些心不在焉的,連弘晝的手都不舔了。
“……”完了,這是報應啊!
弘晝莫名的感嘆,安娜和伊麗莎白也發現了他。
“列夫安。”
兩人入鄉随俗的行禮說話,弘晝笑着回道,“兩位公主安。”
“這只毛絨絨是你的嗎?”
伊麗莎白的目光從頭到尾都在白白身上,眼睛裏亮晶晶,手指蠢蠢欲動的擡起來,似乎還想要摸一摸。
“這是我的獒犬,叫白白。”
“白白?”
伊麗莎白學着說漢語,就像胤礽說的,她們的外語水平并不高,說着也怪怪的。不過其心意最重,弘晝點頭應道,帶着幾分意外,“平時它不親近人的,沒想到還挺喜歡你們。”
“真的嗎?”伊麗莎白很是驚喜,往前踏了一步。而後回憶似的頓了頓,語調像是跑了九轉十八彎,“那我可以找它玩嗎?”
她說的一字一頓,顯得很是可愛。
弘晝聽了頓時笑起,“可以啊。”
伊麗莎白鼓起腮幫子,看着他狠狠道,“你笑我!”
弘晝擺手,腳往後一撇踢了白白一眼,“沒有沒有。”
白白得到了暗示,嗚嗚兩聲低着頭又去碰了碰伊麗莎白。後者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又開開心心的投入白白的懷抱。
安娜的性子更穩一點,等到伊麗莎白快樂狂歡的時候,她才暗戳戳的站在白白身邊,伸出手來一下又一下的順毛。即便如此,她臉上都帶着隐忍的激動。
也是可愛。
兩種不一樣的可愛,長得也可愛。加上白白很得她們的心意,弘晝很自然的和她們親近起來。
只是一個九、十歲的小女孩,說過來玩耍其實也是躲開那些暗潮洶湧。身邊除了姐妹,只有跟來的仆人才是親近的。每天出來游逛的時候,園中的奴才對他們畢恭畢敬,不同的文化和禮儀新奇又不安,還有一些別樣目光。
孩子們的本就友情純粹,彼此也不求個什麽。弘晝這輩子,還是頭一回遇見這麽處得來的異性朋友。
每次看見兩位小公主磕磕碰碰說漢語的時候,他還覺得特別的有意思,有種天道輪回總算有人也嘗到他苦學外語的辛苦,也樂于給她們上補習課。
而在她們的漢語日益進步時,弘晝的馬術也有質的飛躍。
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外表柔柔弱弱,一張臉白的像從來都不見太陽的兩個小公主,閑着沒事就是騎馬。她們神采飛揚,像是換了人一樣。騎術精湛的在馬背上紛飛各種姿勢,展現一身娴熟馬術。
弘晝站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就像個可憐無助的小女孩一樣。
伊麗莎白卻不自知,坐在馬背上笑成了傻子。看弘晝站在原地上不到,笑着喊他,“列夫快來!”
“不不不,我還有事情要做,你們練吧!”
弘晝對騎術只是基本的練習,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像伊麗莎白這樣,每天都要騎一騎的熱衷,他真的是比不上。
眼看着她騎着馬,還伸手過來,弘晝連忙後退想要跑,可惜他高估了自己小短腿。
安娜和伊麗莎白一同把他的去路攔住,笑着一推一拉,“再跑一圈,然後陪你去看房子。”
“對對,再跑一圈。”
“不用不用,我看你們騎就好了,到時候給你們看我畫的畫!”
想到弘晝那看不出本人的火柴畫,兩姐妹激動道,“不要畫!”
“好,那我就不騎!”
“……畫就畫,反正沒人認出來!”
“就是!”
兩姐妹蠢蠢欲動,弘晝掃瞄四方準備逃跑,忽的揉了揉眼睛,“福宜?”
福宜扁着嘴巴很委屈,紅着眼睛哼一聲跑開。
等等,這劇情我好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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