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一貝勒爺

一個完整的組織結構, 自然是互相分工合作的。除了有一定的對外部分外, 另外還有康熙等人。雖然外人對科學院的了解和印象很大部分源于弘晝, 但他在科學院裏屬于完全的技術人員,基本上不參與任何的對外事件。

偶爾小事,也就是和身邊助手說一句就好。

人都是這樣,越是輕松簡單的事情越容易上手。再加上弘晝努力了這麽久, 終于找到一個熟悉又安心的環境, 可以任由自己做主, 又怎麽能不高興?

但是接待特使……

摸完胤禛,又回來摸自己的額頭。最後弘晝很肯定道, “沒發燒怎麽說胡話。”

好在他們在最上面,即便有人看見弘晝的動作,也不能真正聽見說的話。胤禛對此瞪了一眼,“還有半月的日子,正好你也出關了。”

有一句話說的好,皇帝金口玉言便不能出爾反爾。

“汗阿瑪說的是,兒臣定然照做。不過既然說的兒臣全權負責,那多叫幾人一同也無礙吧!”

“不耽誤旁人正事就可。”

“兒臣領旨。”

胤禛微微颔首, 淡漠的臉上扯出幾分笑意。如果不是走近看見他眼裏的笑意, 許多人都會被吓跑,可偏偏沒有幾個人敢走近來擡頭看他。

不過好在他的威嚴并不影響一家子的家宴,雖然說他的後宮比較上一位少得可憐, 可上一輩的冠亞季軍們全都在, 還有同輩的兄弟們。擠擠挨挨的一大堆人, 除了大家的位置上有變化外都是熟悉的面孔。

真要說陌生點的,大概就是兩位公主了。

也許是因為新的差事原因,安娜和伊麗莎白兩人的位置都靠得很近。在看着開場演講之後,弘晝自覺地坐了過去順便将事情說過去。

兩人有些驚訝,又帶着笑意的用明顯标準的滿語道,“恭喜恭喜。”

“這句恭喜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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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來碰一杯先!”

弘晝爽快的舉起杯子和兩人碰杯,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仰着頭先幹為敬。也不管對方喝沒喝,直接道,“是真心的朋友,那明天你們來科學院找我,有事情好好商量。

伊麗莎白和安娜都沒有意見,很配合的點頭,“行。”

“對了,你的車弄好了嗎?”

“那當然!”

“真的嗎?那明天過去的時候可以坐嗎?”

“正好,可以嘗試開一開。”

人都有好奇心,加上之前弘晝總是超标完成,讓人充滿訝異和驚喜。安娜和伊麗莎白聽見之後就很感興趣要前去。再加上還有報紙上的合作,三人聚在一起,雖然提問的基本只有一個,但是身旁兩人都聽得聚精會神。時不時的安娜再提醒填補,弘晝幾乎負責建議和回答。

也算得上聊得熱火朝天,氣氛恰恰的好了。

有人本來想找弘晝,結果看他們這樣便自覺的走開。長輩們多是随意,年輕未成婚的更是繞着走遠一點。

這娶了蒙古女人做福晉都是倒黴事情,誰要是再親近過去找個沙皇的,相處起來更是麻煩。

因而弘晝笑着擡起頭來的時候,可以清晰看見有幾位阿哥看他的神色都敬意的。

弘晝對此無所謂,這些目光看多了,傻子也明白其中的意思。端看阿瑪這麽久以來的态度就知道不可能,更何況他們這青梅竹馬是真友誼。

就像她們拉着自己騎馬,自己拉着她們研究一樣,聊得深了都是互怼的關系,根本就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他大概能猜到特使過來的原因了。

別看渣爹是親爹,可他被騙了多少回?又看過多少次康熙的老練?

所有的事情都一一聽着照做,還不是乖巧聽話,實在是傻缺不可用。就算只是因為經濟問題的來往,國和國之間都不是過家家。一句話沒說對,很有可能就被人看低落了下層。緊接着後面的禮儀交談會上,那就不容樂觀了。

這件事情,兩國不久早有先例嗎?

弘晝心滿意足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很快作為唯三之一的皇子上前去賀喜。

仲秋節是一家團圓,那就是比孩子的時候。

因為時間問題,弘晝壓到了最後。弘時和弘歷都明白他有大動作,與其被人壓着毫無顏色,還不如早早露個臉。兩人不生氣,恭賀得賞之後坐下。弘晝則看着懷表時間,然後起身走到堂上,“汗阿瑪,兒臣的賀喜是讓衆人一同觀賞的,還請汗阿瑪移駕殿外。”

“哦,小五又搗鼓了什麽?”

胤礽很是好奇的往外看了一眼,康熙倒是知道一些,聞言笑道,“是好看的。”

“既然汗阿瑪也說好看,那就一同去殿外看看。”

胤禛點頭起身,弘晝聞言轉身去到殿外。身邊的石中捧着一精致匣子出來,露出裏面的小型手铳。

手铳改良之人胤禟了然一笑。

撫遠大将軍胤禵出征的時候,朝廷也随之派出了數多大炮鳥铳一等。作為背後主要的設計人,不久前就看到弘晝去尋他,說要一把射程遠的手铳,再來可做煙花的火藥。

胤禟笑意方起,弘晝舉着手铳就朝天利落的一槍。

一槍。

再一槍。

接連發了三回,火藥飛向天上越高的地方。衆人擡頭看着,眼睜睜的看着它們像是花兒綻放般散開,接二連三。

此時的京城街道繁華,大街上處處路人行者,只為了歡慶今日節日。老天爺格外眷顧,漫天烏黑宇宙,留着一盤玉色瑩瑩鈎挂。

胤禛随之擡頭看去,似乎是三個呼吸後,天空上帶着急速的飛躍聲後綻放出火紅色一團。眨眼間,一團紛飛噴花散開。

與此同時,身邊還有各色的噴花煙火。

不僅僅是噴花,還有旋轉升空、吐珠類等等。

煙火看得太多了,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種類繁華又接連不停。而且放煙火的不僅僅是一個地方,既是東南西北各個方向都有兩處。

整個天空變得五彩斑斓,連着月色都被隐隐遮蓋變得不再耀眼。

弘晝看得開心又痛苦,這畢竟都是錢啊!不過這東西意義非凡,又是胤禛的頭一年仲秋,辦的越是成功就越是重要。

大不了事後再找機會把錢讨回來就是了。

這樣幾乎複原了現代式煙花的情形,不僅僅是皇宮中人,便是街上蹲在牆角的乞丐都被吵醒了。仰頭一見,便能讓人為之心碎。

這一晚,說不定還能成就許多姻緣呢!

弘晝暗暗想道,側頭欣賞着衆人們驚嘆沉醉的神色。眼看着弘時要過來誇他,結果手腳太慢,反而是皇太後先搶了先機。

皇太後烏雅氏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可以和康熙齊平的站在一起。就算她在後宮縱橫多年,還掌管主要的宮權,唯二的兒子也給外争氣。

可那又怎麽樣?

包衣就是包衣,若非是跟了皇上,自己的日子只會更苦。

所以皇太後很是坦然生活的高低悲喜,頭頂皇冠是好事,但她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了。她要是真的這麽看重,就不會開開心心的留在宮裏當皇太後了。

所以她沒有絲毫猶豫的走開,一把抱住弘晝又開始誇了,“瑪嬷的小乖孫,這小腦瓜子是怎麽長的?怎麽這麽聰明懂事!”

皇太後的手直接把弘晝的帽子提起來,摸了摸又親了一下。

弘晝本能的頭皮發麻,呵呵笑着,“還好還好。”

“小乖乖今兒別回去了,留着陪瑪嬷吧!”

“啊!可是阿瑪交代了事情,我還要趕回去做呢!”

皇太後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你才幾歲?大清沒人了不成?”

康熙對此睨了一眼,皇太後有察覺的擡頭看去,而後視若無睹道,“你看你都瘦了,怎麽一個個的都這麽狠心就壓榨個孩子?”

是啊,我還是個孩子啊!

渣爹為什麽就找我?

弘晝點頭答應了,自然的擡頭看向康熙,他老人家卻早早的移開了眼,身邊站着還年輕的和太妃。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所有事情。

不過瑪法這麽老了還在辛勤勞動,渣爹是不是過于不行了?

專心致志觀賞煙火的胤禛不知道弘晝這樣腹诽他,只是目光愉悅的看着眼前的風景,待到一切落盡之後,他也大方的賞了一下。

再後來衆人歡愉齊聚一堂,說說笑笑的很晚才散去。

弘晝很清晰的看見額娘,不,是額涅。

渣爹當皇帝,稱呼對于他們而言就是很好的獎勵。

宴上氣氛好,又看了煙火,耿氏的興致格外高漲。加上因為同為貴妃的原因,竟然和年氏一同坐着。兩人面前盡是吃食,耿氏似乎也被影響到增了食欲。在不停喝下桂花酒的同時,還臉色絲毫不變的吃了三只大閘蟹、一小碟涼菜等。

散席的時候,沒有口服愛好很有養生做派的耿氏腳步遲緩,手還忍不住的撐了一下後腰。

她吃撐了。

弘晝內心既欣慰又複雜,一是額涅終于找到了飯友,他也能想象老年會富态的可能性。二則他每次撲在桌面上,吃的狼吞虎咽的為了誰!

最後還是要不停地夾菜過去才肯吃!

這叫什麽?

吃貨的力量!

弘晝目光在胤禛和嫡母的身上一覽而過,發現長得富态這個可能性好像也不太高。

哎。

有機會還是找點會做開胃菜的廚子吧!

太瘦的老人家晚年身體會不好的,更何況是好酒的。

弘晝緊張的想着,人就被皇太後身邊的和月請走了。她老人家早就在慈寧宮等候,見到他時就笑着拍了拍木幾,讓他坐到對面去。

“汗瑪嬷安。”

“乖,來坐下喝點醒酒湯。”

“謝謝瑪嬷。”

“你是瑪嬷的乖孫子,這麽客氣做什麽?”皇太後笑着道。

哀家本來是皇太後的自稱,但是對于沒有喪夫的皇太後來說,這麽自稱似乎不好。所以她平時還是喚着本宮,唯一不同的也就是對康熙不那麽在意罷了。

弘晝挺理解的,畢竟你說其他人留給渣爹冊封是理所應當的。可是你都選中了人退位,結果連正經的後位旨意都不給一個,自己開開心心帶着其他女人生的孩子跑了。

這事情,誰遇見都不會高興。

皇太後留下他也沒別的意思,就是一同問問話,表示一下自己的關懷。大概是人的某些習慣,從最開始從中想到了老六,此後遇見這個孩子就備顯懷念。再加上這孩子是真聰明,說話嗆人了點但他足夠禮貌。

那段艱難人生中,老六就是她的期望和快樂。腦子也聰明,做不到這般,可活着總能見到他平安長大,之後再娶妻生子。

皇太後早已釋懷了,但是聊得深了弘晝自然也有點感覺,心裏很是奇怪。

一個看着他惦記親兒子,一個看着他懷念早夭兒。要不是大家都腦子清醒,對他的喜愛也有真心,難過也是在所難免的。

再換個思維來想,這都是他們的遺憾啊!

想想對胤祕寵愛的康熙,弘晝換位思考也能理解了。他很配合的說笑,态度十分的真誠。

皇太後被他哄得直笑,還道,“你阿瑪的性子不好說,估計明年也不願意選秀,正好你還有幾年就到年紀。不如這下先和瑪嬷說說,可有喜歡的性子?”

“嫡福晉?”

“自然是擇選嫡福晉最好。”

“額涅那樣也挺好的。”

“耿貴妃?”

弘晝搖了搖頭,“汗額涅那樣的,可以在阿瑪亂說話的時候圓說那種。”

皇太後噗嗤一笑,“你個小滑頭,仔細讓你阿瑪聽見了。”

弘晝笑着湊近過去,指頭放在嘴上悄悄咪咪道,“要瑪嬷喜歡的!”

“好,到時候選個能說會道把你管住的。”

“不會的!我這麽聰明,福晉肯定會對我一見鐘情的!”

弘晝厚着臉皮說話,嫡母和渣爹那是兩人同心。對外話語不多但是性情幽默,總能恰到好處的照顧和損人,無論內外。

皇太後聽他說話,更是樂得合不攏嘴,臉都笑紅了。

身旁的奴才看着不由跟着莞爾。

等到感覺到身體的疲倦,兩人這才散去歇息。弘晝去了側殿睡,次日起身陪着老人家用過早膳,就跟着來請安的胤禛一起去了朝堂。

弘晝身上擔着貝勒爺的職位,自己也還沒有正式從尚書房畢業,所以他進宮的次數只多不少。只不過平時都是來去匆匆,朝上的會議也僅僅是旁觀學習。倒是弘時,已經被胤禛任了差事。就像是以前讀書一樣,總是不可必要的要去請見胤禛。

最快樂的還是弘歷了吧。

弘晝打了個哈欠,胤禛瞥見,“小子年輕,還是莫要總熬夜。”

“還不是您給我差事。”

弘晝埋怨嘟囔,胤禛忽然伸手掐了他的手臂。之後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無聲中,弘晝莫名的感到一絲蔑視。

弘晝偷偷掐了把肱二頭肌,再擡手掐了胤禛的手臂一下,冷呵一聲。

不一樣是瘦柴雞。

早朝匆匆,弘晝就趕回去忙自己的事,畢竟他和兩姐妹早就約好了。

果真,回去換了一身衣服後剛去實驗室,兩人就來了。

弘晝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備着喝的和點心,三人坐下就開門見山,“是朋友跟我說說,你們父王讓人來是什麽意思?”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更何況是大姑娘頭一回上花轎。

這些事情沒什麽好遮掩的,弘晝搓了搓手,目光殷切的只一眼。伊麗莎白便配合的靠近來,像是說悄悄話的樣子用嘴捂着小小聲道,“我知道!父王和奧斯托夫斯基經常通信,我偷偷的看過兩封。”

奧斯托夫斯基,也就是随着她們姐妹而來的那位傳教士。

弘晝給了她一個大拇指,自覺湊近腦袋過去,“然後呢?”

“挺多的,好像是問大清的經濟問題,想要兩國繼續合作。”

“還有呢?”

“沒了。”

“一聽就是假的。”

弘晝懷疑的目光看着伊麗莎白,後者笑眯眯的一副天真無暇。可惜一張嘴,就滿是孩子調皮模樣,“你猜?”

好吧。

每個人都有秘密。

自己的爹,再怎麽也不能這麽随随便便的給糊弄過去了。要是真這麽傻,彼得沙皇也不敢把兩個小姑娘放出來了。

可是你們兩姐妹現在吃的是大清的飯菜啊!

總不能分文不掏吧!

弘晝不死心,轉而看着安娜,“其他的事情我不用知道,就是想提前準備一下,免得到時候照顧不周或是事情談崩了。畢竟這件事是小爺頭一差事,還是全權負責,到時候一不留神就給拒了!你們家特使面上無光,事成不成都随便,萬一特使一氣之下回去亂告狀呢?萬一你們父王生氣呢?那可是要打仗的!”

小碗裏裝着濃郁的奶茶,香氣滿的人停不下來。伊麗莎白一口一口抿着,眼睛微眯神情享受着。

獨自在旁看着兩人微微笑着,閑暇來一口渴水的安娜。

兩張肖似的漂亮臉蛋一臉震驚,動作相似的側過去望着睜眼說瞎話的某人,“這樣嗎?”

“當然了!你看你們自家人都玩成這樣,你們父王的脾氣很不好吧?”

“……特使不一定會告狀。”

安娜選擇另一個回答,巧妙地避開這個回答。弘晝了然的對她靈動挑眉,舌頭在嘴裏彈響一聲,兩指指向過去,“嘿嘿嘿!”

“你不要這麽笑!”伊麗莎白皺着眉頭喝道,“好奇怪。”

弘晝伸手摸她腦瓜子,“小女孩啊!”

“列夫!”

“哎呀,活動一下腦子!”弘晝自然道,無視兩姐妹兇殘的眼神道,“你們特使過來時帶着任務的,點名了要和大清友好相處,你們說特使有膽子敢擔下談判失敗的責任?他不敢,肯定就推我身上啊!畢竟我還小啊!”

伊麗莎白忍不住點頭,“嗯嗯。”

“你們說,我笨嗎?”

兩姐妹搖頭。

“對啊!我多聰明啊!”

兩姐妹似乎遲疑,又果斷的點了頭。

弘晝欣然的點頭,“你們覺得我聰明,可你父王沒見過我,肯定都是聽特使說的話!你們父王是誰啊!堂堂一國沙皇!肯定不能接受別的國家對他的不屑和蔑視啊!”

“……”

“你們父王那麽厲害的人,一生氣還不直接提着大炮來打人?”

不輕不重的拍了桌子,兩姐妹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伊麗莎白不由小聲咪咪道,“父王沒這麽喜歡打仗。”

“《世界報》在我們那裏賣的很好。”安娜跟着在後面添補。

“那更慘!你父王要的肯定就不只是小小貿易而已!多半是滿心誠意,還想跟着推進知識的軌道所以才千裏迢迢過來。結果因為你們有話藏着不說!到時候我搞砸了差事,至少要耽誤幾年,整個世界的經濟和科學發展都會為了我倒退幾十年!”

“……你這麽厲害嗎?”

伊麗莎白震驚的小嘴微張,緊張的拉住安娜。

“我成了自驕自傲的千古罪人!那也沒什麽,男子漢大丈夫做了就要認,大不了被阿瑪抽死了以死謝罪!但你們兩就是真正的壞人!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整個世界都會對你們銘記和怒罵!你們的名字和畫像都會被人記下來,遺臭萬萬年都被人看了吐口水的那種!”

兩姐妹已經顧不得弘晝追着話,偷偷換了概念。這大帽子劈頭蓋下來,壓得她們腦袋瞬間發懵,兩雙手緊緊拉住略顯不安。

安娜嘴唇嚅動,低頭看着伊麗莎白,“伊莎,你還偷看到了什麽?”

弘晝挑眉,竟然不是一起偷看的。

伊麗莎白皺着眉頭,顯然自己也在努力的回思,半響後猶疑道,“我只是好奇他們說了什麽,有沒有說我們……”

“不會的,你可是公主啊!”

“才不是!《世界報》發行之後……”

伊麗莎白很自然的說起了舊事,弘晝也不用她真的一板一眼的回憶,這樣說故事的方式,反而更容易了解到彼得沙皇和奧斯托夫斯基的想法以及性格。

眼看着弘晝像是大灰狼一樣笑着引誘伊莎說話,安娜不由想到父王回信和她說的事情,又暗自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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