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一貝勒爺
“你回來!”
“……”頭上的康熙招手探頭, 和方才一樣似乎在說什麽。
弘晝無奈的發現, 他又是任何都沒聽見!而就在他聽着自己的尖聲在空中傳蕩開,二伯走了過來,跟着俯視似是看着自己在說話。
他想要認真側聽,迎面忽然的清涼晨風一吹。
那涼意刺骨, 跑得太快的弘晝本能将身上被子拽緊,連同脖子也縮了起來。仰望着越來越遠的飛艇,他目光既是遺憾又是傷感, 這飛艇本來在起飛前還要再塗鴉來着。
可惜當時康熙說時間還早,等走時再塗。
風兒打着旋的拂過面頰耳邊,弘晝準備要回去的時候,忽然聽見了二伯的聲音。
“這都飛高了,阿瑪你就是真說話, 小五也聽不見。”
“這樣啊?不早說。”
“看你玩的這麽高興。”
“哎, 朕也是沒辦法……”
“……”
‘呼……’
冷風穿刺, 似乎連着被子都穿透了。弘晝就地拿起石頭就砸!沒有石頭就堆雪人扔!
“砸死你們!”
“大冬天還敢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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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性!”
“……”
弘晝仰天咆哮怒罵, 難以置信自己竟會遭到這種慘絕人寰的待遇!
康熙是誰!
那可是第一次見面就賞了玉佩的老人家,從此之後一口一個弘晝, 甜的像是野山裏最純正的蜂蜜一樣甜。像渣爹那樣過招互坑的事情,他們爺孫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他明明是很疼愛自己的!
甚至從某方面而言,康熙是弘晝對愛新覺羅一家人最後的信念堅守。
而從這一刻, 這份堅守瞬間土崩瓦解。看着這灰蒙蒙的天色, 弘晝終于看清楚不是所有的天空都是藍色。現實告訴他, 之所以渣爹這麽渣, 其實都是跟着渣爺爺學的。
說什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那都是狗屁!
他早應該覺悟的……
弘晝哀痛的想着扔着,聽音等人上來的時候,就看着自家主子瘋了一樣,眼睛上海挂着一點子小冰花。
聽音拿着鶴氅上前,披在弘晝那被子滑落都顧不得遮蓋的肩膀,她擡手輕輕擦了一下。整個人震驚的仔細一看,低聲道,“主子?”
竟然哭了!
大冷的天,臉上的眼淚很快變成了小冰花。
聽音瞪大眼睛,咬牙切齒,“是誰欺負主子了!奴才給您做主!”
石中将他被子拉了拉,也是應道,“是啊!奴才拼死都要為主子做主!”
弘晝落下感動的淚水,哭唧唧的眨眼,将不能控制的兩點眼淚擠下去,而後擡指只道,“瑪法和二伯!他們偷我的飛艇!”
還不帶他!
聽音石中面色一僵,臉上的兇狠消失不見。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你拉衣服我撿被子。
“興許是誤會呢!”
“是啊!太上皇是那樣疼主子!”
“這天太冷,主子仔細受寒,咱們回去吧!”
“對,讓奴才抱您回去!”
你一言我一語,擠下去的淚水又變成了自然滑落。弘晝氣惱的扭過身子,“我不用抱!”
弘晝氣哄哄的回到二樓卧室,西河畫南并着兩個小奴婢一同,先是碰上一碗溫水,又拿着熱布巾給他擦臉擦手。
畫南捧着熱水盆,想着要給弘晝泡腳,聽音忙道,“外面的天多冷啊!主子不如沐浴,把身子泡熱了?”
“不!”
幾乎是木偶人一樣被圍着動作的弘晝,他忽然驚醒站了起來,“什麽時辰了?”
“寅時三刻。”
“更衣進宮!”
“主子!”
聽音還想要勸說,便見弘晝豪邁又主動的給自己幹了一大碗的熱水,“好了。”
沒辦法,聽音和兩位小奴婢無陽無月一同幫着更衣。
至于石中等人,弘晝小手一揮道,“去把我的汽車開出來。”
這車除了弘晝,還有專用的兩位馬夫叫着去練過兩回。石中見此,連忙應下去,順便将馬夫給叫醒起身來。
因為天氣原因,上朝的時候比原來晚了一些。但無論如何,胤禛登基這一年裏是風雨無阻都在朝堂處理公事。
弘晝平時都是卡着時間過去,再過去找額涅喝喝茶說說話就離開。但今日不同,他帶着滿腔的怒火,比以往還要早動身出發。馬車匆匆跑的很快,但是騎車的速度更加,甚至弘晝還焦急的催促他開快點。
好在時辰确實早,街上沒什麽人來往,就算有上朝之人。遠遠聽見動靜之後,馬兒都對汽車有些許受驚的避讓。
總而言之,很拉風就是了。
胤禛正式為帝之後,因為各種原因,乾清宮依舊留給了康熙。如仲秋節等大日子,康熙想要回宮住下的時候都不妨礙,而自己改去養心殿住下。
弘晝輕車熟路的感到養心殿門口,就像當初為了遠行時候的經歷一樣,随着那些奴才們一起推開門。他沖沖的記下跑到龍床前,雙眼憤怒道,“瑪法偷了我的飛艇!”
“……”
胤禛揉了揉額角,他昨夜将折子批上了頭,待到後來困倦時才洗漱更衣躺下。攏共算起來,連兩個時辰都沒有睡足。而今弘晝生氣有力的話,在他腦子裏發震回響,眉頭不由也扭在一同,“你說什麽?”
“沙俄的特使太啰嗦了!我一直辦不好!瑪法都氣得頭飛艇出去玩了!和二伯一起!”
弘晝說着就壓根癢癢,而後像是孩子一樣拽着拳頭。腳還在地上跺了跺,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那你應該自省,為何辦不好?”
“我辦的很好啊!可是您和瑪法都說不可以武器威逼,我不是按着您的旨意比耐心嘛!”
“合着還是朕的錯?”
“對!”
弘晝堅定點頭,“就是您的錯!”
魚貫而入的奴才們将頭低低的放着,心裏都緊張起來,怎麽也沒想到這位爺說話如此放肆。
但胤禛并無生氣,因為,“汗阿瑪當真把你飛艇……拿了?”
“就是偷!我睡着呢,他就偷偷的和二伯上去飛走,還假裝說話來哄我!”
想着弘晝就委屈,他腦海裏一下回憶自己點燈熬夜的痛苦,或者是深夜餓了想吃肉而不吃的心情,心裏油然而生的傷懷浮在心尖。再努力努力,他的眼眶就自然的落下淚水來,嘤嘤哭泣道,“瑪法是不是不疼我了!”
“……”
“他為什麽不帶我啊!”
“……”
“為什麽啊!”
弘晝說着抹了兩下眼淚,又一頭栽進胤禛的懷裏哭了起來。
一身暖和和的胤禛明顯察覺到胸前的微濕,小兒子就這麽肆意的在懷裏撒嬌哭泣。明明是半大的貝勒爺了,但在衆人面前依舊肆意随心。
好在奴才們都警覺,一個個都悄聲的退了下去。
弘晝将胤禛抱得很近,他一哭就停不住了,鼻尖還涼絲絲的。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胤禛一時無法,便伸手将他摟住,輕輕拍撫後背,覺得好氣又好笑。
他們胤字輩的兄弟們無數,往上往下都顯得太少了。
但可能弘晝自小得寵,所以不明白寵愛從來都不是公平的,也沒有人能夠完全的愛着一個人。尤其是汗阿瑪那樣的人,一輩子為江山忙碌,晚年已經力有不逮。如今朝中分明漸好,手裏也有許多發明技術逐一推出,大清的國力和經濟大進步指日可待。
換位思考想一想,胤禛覺得他可能不會退位,但若果做了那一步,自然就會放開所有。
至于帶上二哥,卻也不奇怪。
胤禛腦海裏思慮,想着該如何去說。畢竟弘晝從未這樣失态,顯然汗阿瑪對他的疼愛是十分看重的。既要言語得當讓他明白,更要讓他理解這些道理。
但不等他想好,弘晝眼眶裏是熱滾滾的眼淚,鼻子是涼絲絲的鼻涕。他感覺到不舒服,捏着胤禛的中衣擦了擦眼睛,又擤了鼻子。然後擡起頭來道,“阿瑪,我鼻子酸。”
胤禛後覺他貼緊的溫度有些燙,擡手撫着弘晝的額頭,當即眉頭一皺,“怎麽涼着了?”
“我看瑪法偷偷跑,我當時着急就裹着被子上了三樓。”
天寒地凍,近幾天都沒有大雪,但是高處的風是沒有休止的。出生以來都是健康寶寶,出門都裹得嚴嚴實實,每天運動都不落下的弘晝苦了臉色,“早知道就沐浴再來了。”
弘晝如厮想着,胤禛點頭,“泡熱浴也可,不過還是要吃藥。”
“啊?不用了吧。”
“來人!”
“奴才在。”
“去請禦醫過來,再打一盆熱浴給和貝勒。”
“是。”
胤禛不由分說,他和平時一樣快速的洗漱更衣用過簡略的早膳。然後走近屏風的後面,看着全然泡在浴桶裏的小兒子,想想他走近過去探手撫了弘晝的頭,“乖寶貝,喝點粥後就在這裏歇着。”
不知道是沐浴的溫度太高,弘晝的臉紅撲撲的,滿臉燦爛笑容點頭,“好,我等你。”
胤禛莞爾,轉身離去。
弘晝的手在水裏滑了兩下,分明看見伺候沐浴的奴才們,嘴角都隐隐勾着一絲笑意。
就如胤禛吩咐的,泡了熱水浴,他便着着兩層衣衫在炕上喝粥。弘晝喝得很慢,慢條斯理像是細品珍馐美味。
禦醫來了。
行醫都是講究學識和經驗,熬到禦醫之名者多是不年輕了。面前這位五十來歲,算是其中的佼佼年輕者,他認真的給弘晝把脈看像等等,問的很是仔細認真,最後道,“貝勒爺身子強健有力,脈象來看問題不大。不過如今天氣寒涼,貝勒爺常常在屋內屋外進出走動,最好在外間候上片刻。”
弘晝點頭,這屋裏有地龍,着實是暖和的像春夏。
禦醫又謹慎的說了一些,開了幾道方子來。等到他走得時候,弘晝才叫住他,“我從小幾乎沒生過病受過寒,若是真的得了可是會很嚴重?”
“這,也很有可能。”
“哎那可壞了。”
弘晝頓時愁容滿面,他擰緊眉頭沮喪道,“我這忽然發病肯定頭痛眼花流鼻涕,四肢發軟渾身無力,可怎麽好啊……”
禦醫無語,沒想到還能遇到一個這麽詛咒自己毫無壓力的貝勒爺。他一時沒有應下,弘晝幹脆丢了勺子,仰面往後面一倒,在炕上滾啊滾滾啊滾的哀嚎,“頭昏眼花,诶,好像有星星……我肚子也疼……怎麽回事?”
“貝勒爺莫急。”
禦醫行禮,他走近些低聲道,“貝勒爺想來是日夜操勞過度,身子自然就熬不住了。依臣看少說要半個月?”
弘晝擡起皺巴巴的臉,對于他的上道忽然臉紅,發現自己戲過了。
後宮裏,禦醫應該經常會遇見這種做假病歷的時候吧?
果真弘晝沒有說話,禦醫以為他不滿意,見此很是上道又繼續很輕的一聲,“一個月?”
“……”
“一個半月差不多。”
禦醫這句話有了點語氣幅度,弘晝想雖然中藥慢慢醫治,但是一個感冒發燒熬到一個半月就很嚴重了。再多的話,消息肯定是包不住的。
弘晝聞言病弱可憐的點頭,氣若游絲的感激道,“有勞禦醫了。”
“這都是奴才醫者本分,奴才這就去開方子。”
禦醫又開了不同的方子遞上,之後讓石中去抓藥。
‘病重’難受的弘晝懶得動,他發現躺在暖暖的炕上美得很。順勢的滾了兩下,直接讓人把被子蓋上,木幾吃食一收,直接在原地休息睡覺。
途中石中捧着湯藥進來,弘晝在朦胧很随意中捏着鼻子喝了,又含着一顆梅子睡下。
這一睡,足足睡到下午。
日暮西山。
弘晝整個人發懵,頗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樣子,左右望了望才聽見外間的動靜。
養心殿的王姑姑先瞧見他的動靜,端着溫開水過來,“貝勒爺總算是醒了,可要掌燈?”
弘晝搖了搖頭,他發現這一覺睡得舒坦,醒來後反而有些昏沉疲乏。這個症狀看來,有點搞笑了。
“皇上還在面見大臣,想來晚膳的時候還要一會兒。貝勒爺睡了一天,可要吃點什麽?”
條件反射的抿了下嘴巴,白白的。
弘晝意興闌珊,而後眼眸一亮,“鍋子!”
“貝勒爺要吃鍋子?”
“嗯!那個好吃!要鴛鴦鍋!”弘晝忙忙點頭,越想越激動,“要吃肉!很多很多的肉!”
吃鍋子會發熱出汗,只要不是吃的很辣,反而是對弘晝有益的。而且他能夠一邊涮一邊等胤禛,反正他肯定是吃清湯鍋的。
王姑姑聞言點頭,“那就聽貝勒爺的吩咐,可是現在起身?”
這位是府邸來的老人了,不過以前只是在永佑殿裏忙。如今弘晝再次睡到龍床上,兩人也難得的說上幾句話。
弘晝自己起了身,“我自己來就好,姑姑快去和膳房說,免得到時候要等很久。”
養心殿要吃的,自然是第一個搶着做。王姑姑也不揭穿意思,笑着出去了。不過臨到門前的時候,她給幾位跑腿的蘇拉吩咐了膳食之後,又叫了人進去。
弘晝趁着其中的空隙,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和後背,然後發現他渾身都是溫溫發熱的。不僅如此,他的雙臂酸軟,摸後背的時候明顯無力。
不會真的要養很久的病吧?
這個念頭在腦海裏浮現了一瞬間,弘晝莫名的笑了。
如果是這個程度的話,他只需要吃小段時間的重要,而後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放假了!
比過年還快樂!
不對,他是病到過年才好!
弘晝想想就興奮不已,等到石中等人進來,就看着他歡喜的蹦跳兩下,然後興沖沖道,“去找幾本漫畫游記給爺!”
他要放寒假了!
這個認知讓他喜不自勝,連帶着看普通的游記都是樂滋滋的。以至于撂下筆進來的胤禛見了,還有些訝異。走近一看,“游記?”
弘晝喜滋滋的點頭,“是啊!這裏面說的江南一帶好有意思!”
“哦?”
“都是書裏說的,有許多土路行走不便,所以大家都選擇繞行的水路。而水路之上船只就有許多貿易用的海船航船和貨船,還有運蠶絲布匹的絲船、打漁的漁船、放鴨子的黃鴨船、來往河川收租的賬船、還有還有這個,乞食為生的人的敲梆船!”弘晝看着流連忘返,眼神中滿是憧憬之色。
“……”
胤禛莫名想到利落對他們抛孫棄子的阿瑪,按照他出巡的習慣來看肯定回去江南一帶。
“還有平常人家□□的香船游船、燈船。像現在天氣冷河面結冰,那些江南才子還會舉行各種大會熱鬧。”
弘晝抿了抿唇,很是欣慰和向往的擡頭,忽然問道,“阿瑪,書裏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初額涅就看過幾本游記,因為內容不靠譜而寫信投訴。對于這些東西,弘晝自然是願意看,但也多了一點基本的判斷思維,覺得不能完全去信。
“是真的吧?”
弘晝又問一聲,他急切的道,眼眸裏滿是好奇。
胤禛點頭,“朕曾去過數次,不過有半數都是忙于差事,偶爾路過的時候确實熱鬧。”
“哇!”
弘晝驚嘆一聲,胤禛莫名繼續說了起來,“尤其是夜裏的時候,無論是多冷多熱,外間總有人出行。河邊上、樓坊裏聚滿了人,男女老少不計其數盡是歡笑。”
“那肯定很好玩,可惜我沒去過。”
弘晝悠悠嘆息一聲,引得胤禛後覺不應該這樣多話的。果真,反而引得他想起來抛孫棄子之人。
被抛棄的次數比較,心情相對平淡的胤禛有些擔心。他想着轉個話題,卻見弘晝将游記合上,反而轉過身來又蹭幾下靠近過來,“阿瑪,那你覺得白路什麽時候才可以通遍大清?”
“……”
話題拐的太快了,胤禛嘴裏的話差點就說出來,又被弘晝的靠近緊張了一瞬。他早間已經髒了一件衣服,對于一會兒還要忙碌的胤禛而言,時間不浪費在這些裏面才是最好的。
“有生之年。”
胤禛想想,最後說了個比較粗略的時間。
弘晝當即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您老人家的有生之年,咱們說不定還翻新兩三回了!”
渣爹登基正正好四十歲,歷史上據說只有十來年的時間。沒記錯的話,康熙根本沒有退位這種操作,也就是說登基時間早了。
一條路修遍全國,只要大路通了就算是了。
十幾年還不夠時間嗎?
太夠了。
就在這個時候,京城每多一條白路,外省的許多地方都會多一條。只是問題在于,是否能夠把長途山路都給完全覆蓋,這着實需要時間。
弘晝這是忌諱有生之年四個字,胤禛卻坦然相對,将他手裏的游記接過一看,“用膳了。”
“好。”
胤禛不可能講究他在炕上吃,弘晝下去穿好靴子,又給自己穿上厚厚的襖子,而後牽着胤禛的手問,“天這麽冷,您說瑪法現在在哪裏?”
手心裏的溫熱明顯不妥,胤禛眉頭蹙了蹙,“總不能吃苦。”
“哦,也是。”
“那我就不擔心他了。”
胤禛垂眸看他,便見他笑嘻嘻的擡頭來。見自己正低頭看,被抓正着的弘晝笑得更深了,“阿瑪,我最近身體不适,特使那裏可能會耽誤了。”
“辦好了。”
“啊?”
弘晝一臉的狐貍笑傻了,“啥時候?”
“今兒晌午。”
“……”
“就在外間。”
“……”
“特使還請朕轉告,望你好好養病。”
弘晝眼眸張大,有各種風騷操作在前,渣爹的形象瞬間在他眼前高偉正大起來。他震驚不已,手指緊緊的抓住胤禛,“真的?”
“嗯,不過如今各省錢糧虧空厲害,朕想派人去查報參處。又難免有官員遮掩相互,你說派誰為好?”
胤禛像是苦惱皺眉,認真的思考,也在認真的問他。
弘晝頓時裂開嘴巴,笑意止都止不住的舉起手來,“我我我!”
“可你這病……”
“沒事!就一個半月!年後就出發!絕對不耽誤!”
“那好,就你了!”
胤禛演了半場戲,随意的指他一下。弘晝一點都不介意他的敷衍,反而像竄天猴一樣興奮的一蹦,蹦到胤禛懷裏緊緊抱住,“謝謝阿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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