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大清和郡王
珍藏十幾年的處男之身, 實際上已經老大叔處男的弘晝有點高興, 又覺得怪異。
雖然這種東西不是絕對的,但是一個男人幾十年了沒人要, 這也是很不美好的事情。本來他沒察覺,還想說他這麽小,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就被占便宜!
結果回答應付了耿氏之後, 弘晝出門迎着風兒,這才後覺他已經是沒人要的老處男了!
多可憐啊!
再推門看已經準備待續,換了一身輕薄中衣的琴書, 弘晝幾乎落着淚來。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送上來的肥肉,誰不是條件反射的張口咬!
可問題是他的硬件不過關啊!
年紀小,發育不全, 到時候激動一下……那就是一輩子的黑歷史了。
看看站在門前舉足不前的弘晝,柳琴書也是羞澀不已。當初和貝勒親口承諾,說會帶她離開, 當時她滿心憧憬。可即便是過了明面上,人沒有真正的帶離她離開小院,那就一切都是枉然, 也使得身邊姐妹們低聲細語的閑說。
柳琴書覺得,只要和貝勒說話算話,那就是再等上兩年也未嘗不可。
畢竟她身份卑微,無論什麽樣的身份, 攀附而上都是登天之舉。更重要的是, 她的意中人不是整日裏來小院子消遣的普通子弟。他出身高貴, 既聰慧又有抱負,姐妹們的閑言碎語未嘗不是由心的羨慕和嫉妒。
羨慕她能有機會,得意觸摸乞求垂簾。
柳琴書做好了心理準備,結果沒兩天就來了人,一輛四輪車驅使來将她帶走。她以使女的身份,入住到科學院的一處院子裏,跟随着和貝勒的嬷嬷一同學習規矩。
她何其有幸!
哪怕只能偶爾見到一面和貝勒,她也欣喜,更是做好了和貝勒會離京的準備。盡管如此,自認為思慮周到的她,怎麽也想不到有一天會去到宮裏,甚至是在耿貴妃的旁邊伺候。雖然規矩深嚴,但她反而得到了鼓勵,想要好好地等着貝勒爺回來。
琴書明白,自己雖然出身卑賤,但在皇家人看來如何都是不夠的。她最大的錯處,是從小院裏來的。即便內裏是幹淨,但到底不能對外說,不然也不用特意在承乾宮裏走一趟。
所以,只要貝勒爺還記得自己就很好了。
琴書的要求不高,即便如此心裏依舊是是惴惴不安的。尤其見到和貝勒回來之後,琴書也越發明白自己的微不足道。心底裏的歡喜生起的同時更是謹慎小心,也不敢有半點越舉。
貝勒爺可以瞧上自己,但不應該是自己的狐媚行為。
貝勒爺晉為郡王的聖旨落下來後,琴書的心就沉了沉。尤其是選秀的消息傳出,她歡喜又糾結。好在最後耿貴妃還瞧得上她,點着名叫她去準備準備。
琴書被帶着去洗漱更衣,再到屋中候等的時候始終是坐立不安,一直到人來了。
她的心反而靜了下來。
弘晝的神情并不大,但她能看出大致來。琴書的步子往後退了一步,像是平時一樣給弘晝請安。禮儀規矩,不帶一絲谄媚和別意,“五爺想要歇息還是看書?”
站在門前的弘晝,一瞬間覺得自己才是個小姑娘。但他眼睛不瞎,分明的察覺到琴書臉上的變化,他沒有應答走向前去。
察覺到更早發育的琴書身量問題,弘晝的腳步沒有停,向前的走到了床邊站在腳榻上,“是額涅和你說的?”
“是。”
弘晝頭疼的摘下帽子,摸了摸小光頭。額涅這種真正的養生派,是不可能前腳要他自重自愛,後腳就讓他荒、淫、女、色的。這種事情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渣爹的意思。
這種事情,他在弘時等人身上就已經了解過了。
人長大了點,光頭的面積似乎也更加廣闊起來。弘晝忍不住繼續摸腦瓜,看了琴書一眼道,“爺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此事先不急。”
“是。”
“爺出門在外,你在額涅身邊就多用些心,等到時候你想要走或是留都可以。”
琴書一驚,連忙跪下,“五爺,奴才願意跟着您。”
“……”
“這輩子心甘情願的跟着您,絕無二心。”
弘晝覺得手心裏有點刺,他頭疼的拍了拍腦瓜,“當真?可爺的平日習慣你都知道的,不大有精神陪你,日後就更說不準了。”
“都可以!只要奴才可以陪着五爺,每年節日裏見得一面也都足以。”琴書說的很是卑微,跪在身前輕聲言語。
弘晝覺得頭疼。
他這麽坦白來說,得到了預料之內的回答,本來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琴書是他從外面帶回來的,她的神态模樣也與宮裏略有不同,這讓弘晝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很渣。
仔細想想自己的‘承諾’,是真的很渣。
可為什麽琴書就心甘情願的接受呢?
因為身份的差異?
還是僅僅因為愛情?
弘晝認真看她,正好迎上了目光。那目光柔若春水,清淩淩的,讓他忽然想到課堂上頭疼的詩句。
記憶中有幾句,好像就是訴說描寫此情此景的。只可惜書到用時方恨少,弘晝也不想在記憶裏翻詩句,只是本能的對她回上一笑,“歇息吧。”
琴書的睫毛眨了眨,泛着別樣的光彩,“好。”
弘晝想說不是那種歇息,又發現真的說出解釋的話時,好像才更尴尬了。他乖巧的坐在床上,就看着琴書問他,“五爺可是要洗腳?”
“嗯。”
琴書轉身,走到外間去換上一層長衣。
眼看着她出去準備熱水,似乎一切都恢複到了平常時候,弘晝舒了一口氣後躺在床上準備睡了。
其他的事情,要是就不想了。
弘晝自己睡了一夜好覺,等到科學院送來照片之後,他便親自拿着去給兩位老人家看。結果康熙不在,胤禛也去了慈寧宮請安。
正好太後總惦記自己,加上他之前承諾住在慈寧宮,結果自己反而去了毓慶宮。不管她老人家之前那麽說一場的原因何在,弘晝覺得都不能冷落了去。
太後招着手讓他站近過來,眼眸自然的笑了,“不錯不錯,回來好好養着就胖了。”
弘晝掐了自己一把,“瑪嬷,我這叫身材好,不是胖!”
他可是有四塊腹肌的男人!
怎麽可能胖!
太後聽了忍俊不禁,“年紀小,偏生還這樣看重。”
“本來就是,我這身材一直都很好。”
“那這麽說,你是喜歡身形靓的姑娘?”
弘晝登時沒反應過來,往常這麽說了之後,長輩們都是誇着自己的,沒想到這個關節時候人人的關注點都不同了。
無論是哪個朝代和家庭,長輩們對于孩子和未來成家的事情都格外關注。尤其是皇家,弘晝的這個年紀相比起渣爹來說,已經是晚婚了。
他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
長輩們能不着急嗎?
弘晝想了想,誠實回答,“喜歡。”
“那還喜歡什麽樣的?”
“長得好看的。”
弘晝眼眸一亮,“看見她心情就好那種。”
“還有呢?”
“不耍鞭子,脾氣小。”
“還有呢?”
“嗯……就這些吧。”
弘晝的标準不高,只要你長得好看,不是使勁兒的作基本上都能接受。這既是自己的想法,也是看着雍親王府的諸多關系之後的結論。
太後恍然大悟,原來自家孫子的要求這麽低,這樣的姑娘在京城裏可說是一抓一大把。這麽算的話,那這和郡王福晉和側福晉就容易選了。
她很欣慰滿意,一旁旁聽的胤禛卻黑了臉,“男子漢大丈夫,竟然如此膚淺!”
弘晝抓頭,“可是長得不好看,那還怎麽談感情?”
他現在都是就郡王了,也不求女方的任何條件,找長得投緣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胤禛噎了一下,“皮囊不敵歲月,百年之後終不過是一抔灰土,這又有什麽用?”
弘晝眯了下眼睛,認真的看着胤禛的神色,忽然心下慌了,“阿瑪,您不會是選得都是長得不好看的吧?”
胤禛很微妙的沉默了,因為他不知道呀!
他能這麽煞費苦心的給挑選,看得主要是家世和差的脾性問題。至于模樣,胤禛真的沒有留意。恍惚之間,好像都不……太醜?
弘晝見此不說話了,兩父子默然對望。一旁的太後見此,不以為然的笑。這男人不都是這樣的,自己挑選都要好看的,到了自己做長輩了反而知道內裏的好。
想此,太後拍了拍弘晝安慰,“放心,管你瑪法阿瑪挑了什麽樣的福晉和側福晉,大不了本宮給你挑幾個好看的格格。 ”
“格格?”
郡王的爵位裏,只有一嫡一側兩位福晉。關于嫡福晉的人選,說不定康熙和胤禛還要搶一搶,所以太後根本不想這兩個。反正她就想着讓乖孫高興,順便讓她早日能抱到曾孫才是最重要的。
弘晝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就算嫡母和額涅不摻和,那加上琴書今年就能組成後院四朵花了。
這有點太恐怖了嗎?
等到晉為親王,說不定還要來個側福晉。
“其實福晉長得好看就夠了。”
“你還怕瑪嬷不會挑?”
弘晝說的小心,胤禛還沒有滿意,太後就誤會了他,笑眯眯的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到時候就跟着本宮去看。到底是你以後的人,自己看了才更歡喜。”
“可以嗎?”
“那是自然。”
“阿瑪。”
“去吧,不過不可以伸張驚動。”
“一定!”
在這個封建的社會裏,自己可以争取選擇未來的另一半,這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論弘時弘歷是怎麽看,反正弘晝是不想以後再後悔。一個嫡福晉,她關系的事情都太多。弘晝連正式的戀愛都沒有談過一次,更不要說這裏面的複雜了。從來沒試過這種關系,所以他都不能真正的明白,只是本能的想要提前了解,主動掌握一分。
這種不踏實的感覺,對于習慣了自己決策的弘晝而言很不舒服。
而在外人的眼裏,弘晝是對未來的嫡福晉很看重。
那些家中有格格要選秀的,對此都認真的準備着。就算嫡福晉和側福晉輪不上,但是只要和郡王本人看上了先擇選個庶福晉,日後再跟着晉升不是不可能的。
等到選秀的日子,耿氏特意送來了一身衣裳。寶藍色的常服,襯得他身形修長。雖然常年在外,但是弘晝的膚色相對白淨。有那麽些許的黑了,回來不到一月就能養回原來的膚色。他習慣性的背過兩手,像是胤禛一樣摸着自己的辮子尾巴。
上面的發繩末端是兩顆珠子。
弘晝像是撫扳指一樣摩挲幾許,和太後請安之後提前去了靜怡軒。
從清世祖的時候就有規定,凡滿族八旗人家年滿十三歲至十六歲的女子,必須參加每三年一次的皇帝選秀女。
每三年後戶部奏報皇帝,奉旨允準後立即行文八旗都統衙門。由八旗的各級基層長官逐層将适齡女子花名冊呈報上來,到八旗都統衙門彙總,最後由戶部上報皇帝決定選閱日期。
這些格格分為三種,一則有病、殘疾、相貌醜陋而不能入選者,也必須經過逐層具保,申明理由。由都統咨行戶部,戶部奏明皇帝,獲得允準後才能免去應選的義務,聽其自行婚嫁。二則選中者,留在宮裏随侍皇帝成為妃嫔,或被賜給皇室子孫做福晉。三則是落選,這才自然的決定自行嫁人。
弘晝在此之前就認真的了解了選秀制度,選秀是由戶部司官維持秩序,再由太監引秀女們入宮中。一般情況下,一天中只閱看兩旗,根據各旗參選秀女人數的多少進行搭配。地點也不定,但是今年初春選秀,未免讓人受寒所以就在靜怡軒裏進行。
在秀女們在外侯着的時候,弘晝就繞着原路在旁邊看。
“這是正黃旗和鑲黃旗?”
“是。”
弘晝點頭,他躲在屏風後面看着。彼時離真正的選秀還有小半個時辰,秀女們只是提前叫來侯着,免得到時候反而讓太後和皇後等着就不好了。
秀女們原來都是有規矩的格格,進了宮裏規矩愈發深嚴,因而她們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的站着。從弘晝的角度看過去,這一個個小姑娘像是空姐選拔賽一樣。身姿标準,還帶着一樣的微笑。
弘晝企圖從裏面看出點不同來,結果眼睛都花了也沒有所以然。
他心裏有點方,要是他的福晉都是這樣的,那多無聊啊!
弘晝抽出腰間的折扇,點了點下巴,“時辰還早,讓她們緩一緩。”
石中聞言前去,倒是身邊的富爾敦眼珠動了動。但他是外男,跟着來看選秀已經是難得了,如今背着身子瞟一眼,只求自家堂妹要争氣點才好呀!
弘晝沒察覺他的小心思,管着秀女的嬷嬷得到石中的暗示配合離開。
也許這幾年選秀太少,以至于今年來的尤其多。眼前的正黃旗秀女們皆是五六人一排,數下去竟有十數排之多。管事的一離開,她們這群秀女們顯然是松了口氣。雖然規矩還在,但是氣氛松了一些。
弘晝就躲在旁邊看,他有足夠的耐心看見一個兩個的開始亂動起來。
有人輕輕的動了衣袖,有人的腳踝扭了扭,也有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弘晝登時來了精神,可惜他離得太遠了,根本看不清楚。他左右看了看,忽然發現一雙眼鏡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
“富爾敦?”
“郡王有事?”
“你上回說什麽要來看秀女來着?”結果來了謹守規矩,眼珠子反而就盯着自己了。
等等,盯着自己?
這貨不會是斷袖吧?
弘晝當即想到外面的日子,那時候無意間流傳出去的神奇謠言,以至于康熙都有些怕了,事後還不放心的問了好幾句。
富爾敦露出欣喜的笑意,他嘴角勾了勾,“奴才的堂妹也在選秀。”
“這麽巧?哪個啊?”
“堂妹是鑲黃旗富察李榮保獨女。”
弘晝恍然,富察李榮保是富爾敦的四叔,前兩年的時候官職累遷至察哈爾總管。富察家的門楣幾乎就在馬齊身上,好不容易有個李榮保有點能耐,可惜半路撒手人寰了。而這份能耐,也促使他們兄弟都有一個女兒。
想想這頭上沒有岳父,聽起來似乎是很不錯的選擇。
但是下一瞬,想到富察家那一堆的兒子們,馬齊的女兒還是他的十二嬸嬸!
弘晝頓時收起了各種思想,反而挑了眉頭,“那既然你都來到這裏了,總不能就這麽遠遠看吧。”
“郡王的意思是?”
“不如也幫你把堂妹叫過來?”
“這,這不合規矩。”
“叫不叫?”
“叫!”
富爾敦那虛僞的不好意思頓時散去,他笑着謝過弘晝,心中登時欣然歡喜起來。
郡王親自去叫堂妹,那就是他注意的第一個秀女!印象分,也是自然而然就有的。族中的重托,在這一刻顯得也不那麽難了。
他要當族中的希望!承上啓下,那樣的溫雅娴淑的堂妹也應該能接過這份榮光!
富爾敦的欣喜只是一瞬,等看到弘晝穿着不知道哪裏來的蘇拉衣裳,他登時吓了一跳,“郡王哪裏來的衣裳?”
石中看着自家主子踮着腳尖很活潑的穿梭去了鑲黃旗秀女中,面無表情道,“備好的。”
“這……”
“太後允可了的,大人莫要吭聲就是。”
富爾敦啞口無言,好在讓他因為的是,這麽說話間郡王已經過去找到了堂妹。這麽一看,郡王似乎比想象中要主動和游刃有餘啊!
他想要笑,再眨眨眼的功夫,因為旁邊的管事不插手原因,堂妹竟然向着自己走了過來。
走了過來?
堂妹仰着笑臉,“大哥?”
“你怎麽過來了?”
“郡王說你有事要尋我。”
“你知道?”
富察家唯二的姑娘嗯了一聲,“哥哥們總說大哥最出息,跟在和郡王身邊,富察家的門楣就都在你身上了。除了郡王,誰還敢帶着你過來。”
希望看着未來之星,他幽幽一嘆,“你這樣聰慧,可惜,都是阿瑪不争氣!”
最後一句,富爾敦說的格外重和怨氣。
“不争氣?”
富爾敦擡頭看了下,郡王像是花蝴蝶一樣已經不見蹤影,他輕聲嘆息,“生這麽多兒子做什麽?養的辛苦,還要使勁兒給他們掙家業。”
年紀還年輕的富爾敦心裏苦啊!
富察氏聽了一怔,她哭笑不得,“大哥怎麽能這樣說?”
身為兩家親近的堂兄弟家,無論對外的差事,還是對內的兄妹情意,富爾敦從來都是表率作用,更甚者是長兄如父。這廂行不通,他也不會真的懊惱,相反對着富察氏更能放心的說些關懷的話。
站在一旁的石中一張臉憋着偷笑,決定事後得空了再和主子說。
而事實上,被他們關懷的主人公就在鑲黃旗的秀女中穿梭,然後站在一旁看着。他路過的時候瞟了一眼正黃旗的秀女,正黃旗雖然是最高的,但實際上都是皇親們。好不好看是其次,弘晝不想要那麽親近的婚姻關系。當然鑲黃旗也有,但是裏面更多的是富察家那樣的親近能臣們,可用的一等侍衛幾乎都是從中挑選的。
所以弘晝只是瞟了兩個好看的之後,就直接去找富察氏。
富察氏長得竟然很秀氣,是和富爾敦完全不同的氣質。看着是聰明,而非精明的那種。
不過那就是個小丫頭,弘晝随口說了來意就假裝還要找人知會的樣子。當然秀女們那隐晦看來的目光,弘晝也很注意自己的儀态和眼神,努力的裝成是一個小蘇拉。
【和之前一樣,後面內容在作話,絕對多不會少!
今天出門溜達,正好遇到溫泉殺毒檢查,美團訂的酒店也沒來得及退,只能在附近吃了飯又打道回府了。·
嗯,這個年還是安靜的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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