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介微的異樣
“他真的是帝江。”緋弋伸了個懶腰,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赤焰不過是擔心混沌以你的模樣混進來罷了。”緋弋明白:懶狗這是想看帝江笑話。堂堂帝江竟然唱歌歌不成,果然很有意思,不過赤焰是自己人,還是要冠冕堂皇一下。
“姑娘明鑒。”無相舒了口氣,最近各路神仙都要對他驗明正身,真是習慣了這樣的折騰了,還是緋弋這裏好,不過是稍微丢臉一下,無所謂了,反正帝江本來就沒有臉。
“說吧,好好的不在虛空裏呆着,來這裏幹嘛。”帝江鎮守虛空,這算不算擅自離崗?
“無相早已不再鎮守虛空了,現在虛空守将是朱厭,因此無相也算是自由之身了。四處走走也算游歷。”
朱厭守虛空?緋弋睜開眼睛,用眼角瞥了一下無相,看來這亂世才正熱鬧,不知道虛空裏會放出多少好玩的東西來。“無相可要在我這裏住上一段時間?”
無相歪着腦袋思考片刻,點了點頭,“如今亂世,也許只有姑娘這裏才有半刻清淨了。”
緋弋在空中一翻身,穩穩的落地,沖無相一擺手,無相臉上立刻“有相”了。幹幹淨淨的皮膚上挂着一副病弱年輕人的面孔,臉色有些蠟黃,雙眼神采明顯不足,但是看起來要比之前那張啥也沒有的臉舒服了許多。
“無相啊,你以後就算是有相了,記得多練習練習使用表情。”緋弋說完轉向介微,“這位是介微,你叫他如玉好了,有什麽事不明白可以找他問,那邊那位是華陽居士。”緋弋對店裏的部分人做了簡短的介紹,自己打着哈欠端起兮兮揚言回房歇息去了。介微一看緋弋這陣勢馬上明白了,這後面的事算是交給自己了。
“無相先生有禮。”
“如玉公子有禮。”
“方才多有得罪。”
“無相冒犯在先。”
“先生緣何來此?”
“……如玉公子,我們正常點說話吧。”
“如此甚好。”
無相大大咧咧地坐下,喝了口茶便打開了話匣子:“我向來跟朱厭不和,那只猴子懂什麽,憑什麽讓他守虛空,難道我守虛空的時候天下不太平嗎?虛空裏盡是一些不能放出來的神獸精怪,我千辛萬苦讓大家聽話了,這倒好天下亂了,天下一亂虛空也開始浮躁,居然說我鎮守不利,要換将。換你就換呗,幹嘛換朱厭上去。朱厭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猴子還不把那些怪物全放出來玩啊。我就是想出來看看,朱厭能多離譜……”
無相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不擅長連貫表達,介微聽得有些迷茫,大約抓住了無相的三處重點內容:第一,無相與朱厭不和,第二,無相對更換虛空守将有意見,第三,朱厭會把虛空裏的東西放出一些來。
“那麽,虛空裏有啥?”介微小心翼翼的打斷無相說話。
“很多啊。比如九頭鳥,嬴魚,腓腓……之類的。”無相歪着腦袋思考着,眼珠子轉了轉,“這些不夠有名,再有名一點的有朱厭,禍鬥,化蛇。”無相自己很滿意,點了點頭。
介微皺了皺眉,別的還好說,化蛇和禍鬥,這兩樣出世可不是什麽好事。怎麽這個時候讓朱厭上位呢,無相來此莫非跟侯景今天要破城有什麽關系?介微剛要打聽點什麽,忽然發現無相居然直挺挺的坐着睡着了,介微伸手推了推,不醒。介微無奈,念咒卷起一陣小旋風把無相帶起,直接送進房間去了。介微搖頭嘆口氣,本來還想多問點什麽呢。忽然眼睛瞥到正沿着牆角準備溜走的赤焰,介微腦中靈光一閃,迅速竄過去抄起赤焰,滿臉笑意。
“懶狗一定知道點什麽吧。”介微湊近赤焰,挑着眉毛。
“本尊什麽都不知道。”赤焰掙紮,真是應該跟着老妖精直接回去睡覺啊。
“說吧,你知道的,嗯?”介微繼續對赤焰挑眉,笑得赤焰心裏直發毛,小子啊,你湊這麽近幹什麽。
“好好,你離本尊遠一點,本尊就告訴你。”介微擺正身子,赤焰可是神獸,當然明白介微想問什麽,苦着一張臉慢慢開口:“本來這世道就是亂的,虛空裏的怪物遲早要被人放出來禍害一番,估計天帝是不希望帝江擔上這樣的罵名,才讓朱厭掌管了虛空。就像當初窮奇來找凡間代理人一樣。今日侯景破城,虛空也必然會有什麽東西跑出來,無相在這裏等着,要拿住朱厭的把柄,他還是想回到虛空繼續管理着那裏的東西。”
介微有些明白了,無相在虛空呆久了,并不願意離開那裏,于是想盡辦法要回到虛空,想拿住朱厭的錯處,建康城果然是極好的選擇,侯景本就為禍亂天下而生,若朱厭放出什麽,一定會跑到侯景身邊呆着,才好為侯景完成他的任務。
“那可知侯景何時破城?”介微惋惜地問。
“本尊不知,不過華陽居士大約是能算出七八分的。”赤焰望向一旁一直默默無言的華陽居士,這麽淡定的在喝茶,看來茶館果然是太清淨了。
華陽居士收到了介微詢問的眼神,淡淡一笑,捋着胡須說:“不可說不可說,天機不可洩露也。”
介微一陣臉上僵硬,天機真的不可洩露嗎,今天他就遇到了好多正在洩露天機的人,怎麽大家都沒有遭報應呢。黑白無常是一個,緋弋是一個,赤焰是一個,來吧,大家一起被雷劈一劈。
華陽居士看出了介微心裏的小糾結,起身拍拍介微的肩膀以示安慰,自顧自的回了後堂。
天黑下來不久,侯景大軍果然攻破了建康城,一路直沖皇宮,不久就能看到皇宮方向火光沖天,大約是那些忠心的內侍們放的火。介微一身白衣神色悵然地坐在茶館屋頂,手中端着一壺梅花酒,這是緋弋前幾年冬天的時候釀的,夏日喝起能穩定心火。介微很感慨,白日才在皇宮中見過蕭衍,此時那裏已經是一片火海,或許黑白無常也剛剛帶走他們要帶走的那三條魂魄吧。
城裏一片搶掠,百姓們能躲的躲,能跑的跑,兵荒馬亂的時候受苦的終究還是老百姓,一将功成萬骨枯。介微仰頭喝了一大口酒,嘴裏淡淡的梅香萦繞舌尖,這原本應該是很美好的味道,現在介微只能感到苦澀。看着周圍的民宅和往日繁華的店家一處一處被兵馬撞破大門,伴随着店家的求饒聲和婦人孩子的啼哭聲,領隊的小将肆意的大笑着,終于有幾隊兵馬向茶館走來。
“頂上的,下來把門打開,不然爺爺們就要破門而入了!”一個小兵在樓下對介微大喊,介微低下頭,冷冷地掃了這群兵丁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不予理會,繼續喝酒。一個眼尖的副将似乎看清了介微的容貌,嘴裏開始說起一些不入流的話來:“喲,這小子長得真俊啊,不如給爺爺暖暖被窩,爺爺說不定還可以對你溫柔一點。哈哈哈哈……”說着一群人在樓下哄笑起來。
雖說這個時代男風盛行,但是介微心底很是反感男風,介微忽然想給黑白無常增加一點工作量,于是他喝完手裏的梅花酒,将手中的空酒壺扔了下去,酒壺一落地就濺起一地火花,遇人便燒,任憑如何打滾甚至跳到秦淮河裏都不滅。剛剛那個亂說話的副将被眼前這一幕吓得呆在原地,嘴巴張得老大,半天說不出話來,介微什麽時候落在他身邊也沒發現。
“怎麽不說話了?剛才不是說得很厲害嗎?”介微站在他的面前,臉上帶着盈盈笑意,面如冠玉,果然及其俊俏。
在副将眼裏介微這樣的泛着寒意的笑容看起來更像是地獄修羅,腿也開始管不住一般哆嗦起來,忽然雙腿一軟,直直在介微面前跪下去,客廳如搗蒜:“大仙饒命,大仙饒命啊。小人冒犯大仙,還請大仙大人有大量,就把小人當做一個屁放了吧。”
介微彎下腰,扶了扶副将:“在下不是什麽大仙,也從來不放屁。”
副将聽到介微這樣的話,哪裏還不明白,介微這是不打算放過他了,橫豎都是死,不如拼一把。副将手中忽然閃過一道寒光,一柄短匕刺向介微,介微閃過一旁劈開鋒刃,與副将纏鬥起來。介微存了貓捉老鼠的心,不曾用上法術對敵,全憑功夫,副将竟也堪堪擋住了介微的攻勢。忽然副将腕間炸起一朵妖異的紅蓮,一股腥臭味撲向介微面堂。介微一偏頭,躲開了,身後的青石牆上卻被腐蝕了一個巨大的窟窿,腥臭無比。
“若是你使妖術,可別怪在下不客氣了。”介微眼中躍起清明火,劈手揮出一把火劍,副将知道這火的厲害,極力閃避,忽然向介微擲出一粒大豆大小的石子,未近介微身邊便騰起一股濃煙,趁介微退後兩步趕忙逃開。不一會兒,濃煙消散,介微望着副将遠去的方向,眯起眼睛,嘴角綻起一朵輕蔑的笑。介微随手收起火劍,看着周圍被燒得一團糟的人,心中竟沒有一絲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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