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自從昨天被灰突突的轟出門後德拉科就沒敢正視斯內普了。

潘西肯定發現了這個問題，畢竟她已經代替德拉科回答了許多鄧布利多關于他們昨晚交流的疑問了，即使她當時并不在場。

“是，是的，在我們的世界裏，斯內普教授是一個特別值得尊敬的人——他可是德拉科最喜歡的教授。”潘西面不改色的說着令兩方都感到害臊的話，“德拉科一直期望這斯內普先生成為他的教父，但一直沒有實現……為什麽？當然是因為那些該死的純血論，哦，我們當然是純血，但我總不能一直都謹遵這些腐朽的東西。”

她自顧自的編造些東西，但這些自問自答的話似乎使氣氛更尴尬了。

“達芙妮以前是個麻瓜世界裏的麻瓜，但她如今成為了達芙妮——一個純血！并且因為家族被迫崇尚着純血論！”潘西繼續說道，在對達芙妮的事件上表裏不一，從麻瓜一躍成為純血，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啊！

“夠了，潘西。”德拉科扶額，潘西的想法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又何必多去賣這個蠢？

潘西停下來，達芙妮才有回鄧布利多話的機會。

“我和潘西他們的共同點……大概是都不屬于這裏吧。”達芙妮說，“你們……包括這裏的任何人——簡單的來說——你們存在于一個故事裏。”

“哦，看，這個小姑娘又開玩笑了。”潘西聳聳肩，道。

德拉科把潘西拽回椅子上，整張臉上都恨不得寫滿“收斂！”這個詞。在斯內普教授和校長面前，所有的行為都得老老實實的收到規範。

看得出來，他的表情挺震驚的，并沒有如上述所說已經被他自己好好的給壓了下去，“你說什麽？達芙妮，包括我們？”

達芙妮點點頭，“以哈利·波特為主角，幾經波折打敗伏地魔的一個故事。”

“哦，”德拉科短促的嘆了聲，不知道是因為達芙妮提到的波特還是伏地魔。“是的，在未來波特是打敗了他，”他說的有些艱難，“打敗了黑魔王。”

鄧布利多微微睜大眼睛，“是嗎？哈利真是個前途無量的孩子。”和陰陽怪氣哼了一聲的斯內普教授不同，他顯的不是很出乎意料。

“我們要談的可不是這個！”潘西叫道，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突兀和不禮貌，急忙壓低聲音說，“不是人魚問題嗎？除了四年級，我們在學校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更別說他和黑湖裏的那些完全不一樣。”

雖然也有着獠牙、魚鰓和爪蹼，但除了這些和膚色問題，那只人魚上半身更類似于人類。還有，她不想再繼續黑魔王和救世主的問題。

斯內普不悅的看了她一眼，但他同樣也不想再繼續那些話。

“我已經聽潘西說了，”達芙妮垂下腦袋，雙腳在椅子下面晃蕩，“我被他控制了，可我們還不知道他出于什麽目的。”

“可能想讓你拉下水做他的人魚妻子。”潘西小聲道。達芙妮低着頭沒看見她的白眼，紅了一張臉。

不是吧，潘西看見她紅了的耳朵，心裏有些崩潰，這麽少女？

“或許是真的呢。”鄧布利多道，“一定不會是什麽壞的事情。”

“我沒事，先生。”達芙妮還是沒擡起頭，“你不用顧及什麽，雖然我照顧了他幾天，但如果他真的不懷好意，還是盡早處理了比較好。”

潘西把錄音筆遞給鄧布利多，他扶了扶半月形的眼鏡，道，“麻瓜世界的東西，多麽神奇。”

麻瓜物品“刺啦——”一聲響了起來，穿出走路時與地面的碰撞和摩擦聲，一段時間後，聲音猛的變大了一瞬，同時伴随着水聲，潘西猜她是在岸邊坐下去了，就和她之前無意看到的一樣。

達芙妮大概也猜到了，頭埋得更低了。

之後除了微小的水聲和偶爾才會有的幾句聽不懂的模糊語言，直到離開，再無其他奇怪的聲音。

“他上岸了，”達芙妮忽然說，“在我旁邊。”

“你記得？”潘西說。

“不……只是感覺。”

“和我想的沒什麽差別。”鄧布利多道，他眨了眨眼睛，“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朋友間的對話罷了。”

“朋友間談話需要這麽費功夫？”鬼才信！

“大概是他感覺白天的時間不夠吧。”德拉科扯了扯嘴角，道。

“先生！經過剛才的話想必你們也清楚了，我們并不是和這裏的學生一樣是屁大點的孩子，我們也是想去搞清楚些什麽。”

“哦，我當然清楚。”鄧布利多說，“不管怎麽說，我這個老頭子的年齡至少都是你們的三倍，不是嗎？”

“人老了，總喜歡往好的方面想，”他搖了搖手中的錄音筆，“這個可以暫時寄放在我這裏嗎？”

“或許是從頭至尾編制的一個笑話。”在學生走後，斯內普不客氣的說道。

“你甚至沒有當面用這番言論去抨擊他們。”鄧布利多手拂了一下，校長室的門緊緊關上。“這大概是因為在他們話語的提醒下，你發現你真的對一個可以做自己女兒的學生有着非同一般的好感。哦，這簡直比看到一只巧克力蛙用單腿跳舞還要可怕。”

斯內普眉毛皺的簡直能夾死一只蒼蠅，“我想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你覺得給那條人魚先生能适應與人類作伴嗎？”鄧布利多說。

斯內普沉默。

“達芙妮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我說，現在不是開玩笑的……”

“魂器的突然出現，被破壞掉後又離奇失蹤，和他不無關系。”鄧布利多翻看着錄音筆，“他不會傷害達芙妮，而我們也不可能讓他傷害她。”

“那群腦袋堪比巨怪的家夥……”

“可不能小看孩子們，西弗勒斯，更何況他們心理年齡或和你一樣大。”

斯內普哼了一聲，他發誓他在鄧布利多眼裏看到了笑意。

“唔，人老了也不能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