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
奇怪生物的可怕身影一直盤旋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德拉科注意到她不斷顫抖的手,想了想,還是安慰道,“不會有問題的,早點睡。”
怎麽可能不會有問題……達芙妮胳膊上被隐瞞真相的傷口……萬一就是那東西幹的呢?
潘西抱着火箭弩推開房門,她的面色有些蒼白,嘴唇緊抿,額頭上甚至有些薄汗。
他們跑遍了整個城堡也沒有找到可以讓他們把事情說出去的老師,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剛巧都不在辦公室內,而麥格教授,他們覺得她應該是在格蘭芬多寝室內說些注意事項——臨近期末,格蘭芬多的心境總是最不老實。
她不敢确定她看到的那個是不是和威廉一樣的生物,如果只是是看走了眼,黑湖裏的不過是那種常見的人魚,也只是鬧了個丢盡臉面的笑話。
但要是是真的……不可想象!
如此重要的事情拖到明天去彙報,這使她心裏不安,但也只得如此了,仔細想想,就算他們找到了鄧布利多通知,他也不可能在越來越黑的夜裏用龐大的魔法去照亮整個黑湖。
潘西目不斜視的往自己床的方向走着,腳下猛的一滑,差點一頭撞牆床柱。
地上是一根被被潘西的腳給滑遠了的魔杖,魔杖是巫師最忠實的夥伴,而能這麽對待它的,可想而知,只有那一個人了。
盥洗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潘西彎腰拾起魔杖,對裏面大喊:“提醒你多少次了?魔杖不要亂丢!”
裏面依舊是嘩啦啦的流水聲,沒有回答。
“等你哪天因為抓頭發或者用嘴巴咬不過人家死掉了,就狠狠地後悔自己忘記帶了魔杖吧!”
“我沒——”
潘西聽到了達芙妮的尖叫,接着是撞門的聲音。
“它自己跑的,不怪我!”
達芙妮從盥洗室左沖右撞的跑出來,直至潘西跟前才停下。
“你發什麽瘋?”潘西皺眉問。
達芙妮手指顫巍巍指向盥洗室。
那扇被她以暴力手段強推開的門還在前後晃蕩着,突然,一雙潔白似玉的手扶上了門邊,使它趨于靜止。
別問她怎麽會用這個詞去形容,不由自主的就出來了。
緊接着是燦金色的頭發,微微卷曲的發梢上有一層潔白的光暈,潘西懷疑這是被盥洗室裏貼的瓷片反射出來的。
“……勞倫迪烏斯小姐?”她覺得自己的右眼皮跳了兩下。
對方以極盡優雅的姿态走了出來,每一步都像是要走出來一朵花,仿佛後面的不是洗臉刷牙蹲馬桶的地方,而是獨屬于她自己的伊甸園。
“我剛才明明拽了她的頭發!為什麽還是這麽柔順?”達芙妮小聲驚呼。
大概是用了魔咒,潘西心裏接道,并不打算在明面上回答她這個蠢透了的問題。
都和魔法一起生活了十三年了,怎麽還沒常識?連對面那個勞倫迪烏斯都會用魔咒去攻擊人了,達芙妮還……地上那個魔杖絕對是被勞倫迪烏斯給打掉的。
“我記得我很早之前就說過,不必這麽客氣的叫我,潘西。”勞倫迪烏斯對她點點頭,“我這次只是來找達芙妮談些重要的事,沒想到她反應這麽大……”
談什麽事兒能把魔杖給甩掉?
“可你——”
“你先別說話,格林格拉斯小姐。”勞倫迪烏斯打斷她,“我希望你考慮清楚,你到底應該怎麽做。”
“停停停,停下來。”潘西伸手放在兩人面前,“別說這種廢話。”
“我今天玩了魁地奇,特別的累,還希望勞倫迪烏斯小姐能夠體諒一下,讓我早些休息。”她躺倒在自己床上,拿被子蒙上身體,“有些人總在睡覺方面有些惡習,比如……睡覺不能有聲音……起床時也不能有。”
……
“所以你們可以出去談嗎?在休息室裏,那裏可是有着最符合意境的幽綠色吊燈和看起來一點都不溫暖的壁爐。”
……
“即使你們一個死到那裏也不見怪。看起來像是情理之中。”
……
“我先告辭了。”勞倫迪烏斯開口。
還沒等達芙妮說什麽話,就已經離開了她們的寝室,達芙妮覺得她生氣了,有些幸災樂禍。
“我還準備挽留她呢,畢竟她可是讓我們蓬荜生輝。”達芙妮開玩笑。
沒聽見潘西吱聲,她跑過去看看,“你不會真這麽快就睡着了吧……這麽困?”
潘西猛的翻身,成大字型躺着,睜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達芙妮被她的動作給吓了一跳,她近距離看她的眼,感覺大的不可思議。
也只是睜大的片刻,沒一會兒潘西又把眼睛給半眯起來,那種對什麽都帶着點不屑輕蔑的感覺又回來了。
“真該拿膠帶上下粘住你的眼皮,”達芙妮忍不住說,“睜大的時候多好看啊。”
“好看才得眯起來,”潘西白了她一眼,“眯起來是特殊的好看,睜大了豈不就是和別人都一樣了?”
她可不想變成跟達芙妮一樣一言不合就睜大眼睛的白癡,況且,從小很父母學的,并且跟到現在的習慣能說改就改?
“不愧是活了大半輩子的潘西。”達芙妮也在自己床上躺下,“和外面那些見識鄙陋的家夥果然不一樣!”
“哦,達芙妮,你再說下去我恐怕就要與幽靈為伍了。”
“氣飄着多好啊,把校服改長一點,飄飄欲飛,可要美死了!”
潘西放出一個咒語把床帳垂下拉好,“我可算知道勞倫迪烏斯為什麽不顧形象也要打你了,不過她應該先封住你的嘴而不是打掉魔杖。”
她繼續:“這大概是她這輩子幹的最蠢的事兒之一。”
“太殘忍啦!”達芙妮誇張叫道,“還不如給我一個阿瓦達!”
“……”
“剛才那個女人,十三歲胸都那麽大的那個——”
潘西知道她要說重點了,側着耳朵仔細聽。
“她在那個廢棄盥洗室看到我了。”
“你在幹什麽?”
“送東西——你知道的,就算是人魚也需要進食啊!”
“你把那東西扔盥洗室裏了?!”
“我總不能把他放到咱們寝室吧,畢竟他是個男的……”
“盥洗室進進出出,不怕被人發現?”
“我拜托鄧布利多校長幫我施了咒,沒人能看到他。”達芙妮翻了個身,“如果把他全權給校長管的話,我就很難見到他了。”
“我覺得那條魚給你下的咒還沒解開。”
“不,潘西,這和咒語沒什麽關系,”達芙妮道,“你不覺得麽,不管是他的臉部輪廓,還是身體的線條——包括那條流線型的魚尾——都是那麽的完美!”
真是瘋魔了。潘西想道。
“可他不會說話。”
“說人類的語言才是一種失敗!”達芙妮道,“你真該聽聽那纏綿悱恻的聲線——”
“哦,梅林。”潘西把被子拉到頭頂上,“你還是想想怎麽解決勞倫迪烏斯的事吧!”
“沒太大關系的……”達芙妮慢慢平靜下來,“我覺得她已經出現了恐慌。”
她抛下對人魚的花癡,開始對問題分析,“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你會發現她不再像剛來的時候那麽完美,就連斯內普教授看她的眼神也沒之前柔和了。”
潘西想到這三年來每次看到斯內普和勞倫迪烏斯對視時的眼神就滿身雞皮疙瘩,“不,我一點都不想仔細觀察。”
“那好吧,據作為外來者的我觀察,我可以近距離感應到每一個疑似和我一樣的外來者,有的強烈有的微弱。好比勞倫迪烏斯,在遇到威廉之前,她是我從小到大感受到的最強的一個,而如今它卻變弱了。”達芙妮擡頭望着頭頂的床帳,雖然是滿目漆黑什麽都看不到,但她知道那是床帳,還是墨綠色的。“或許也不是變弱,而是被更為強大的另一種感覺給壓制了。我想勞倫迪烏斯也和我一樣察覺到了。”
“你不是說能察覺到具體位置嗎?”潘西不知道達芙妮想的什麽,只聽到一大串曾經令人啼笑皆非的話語,“把它找出來,給鄧布利多解決,畢竟這是他的學校。”
可她又活了一次的事講出去也是不可置信的事兒,沒理由不去相信一些突如其來的事情了。
“問題是……我感應不到。”
“它就在霍格奧茨的周邊……潘西,我不确定,它到底是和我們一樣只是普通的外來者還是……要是和我們一樣就好了,再大也影響不了整個巫師界。”
☆、蹩腳的分析
告訴了鄧布利多,對于事态的發現也沒有什麽影響。
倒不是說他倚老賣老,對小孩子告知的事情不甚在意,因為在過後的一段時間內,潘西他們明顯注意到有很多不屬于霍格奧茨甚是連英國人都不是的人在霍格奧茨轉悠——當然,範圍只限于黑湖。
潘西想他是好好考量了他們的話,畢竟在挺早之前已經說過了他們并不是單純的孩子,十三四歲的外表下有顆三四十的心,小孩子也不可能會撒這麽大的謊并有那麽大的精力和智力去圓。結果就是鄧布利多相信了他們的話,而別人不相信鄧布利多的話。
四年級的時候有三校争霸賽,事關校園榮譽甚至牽扯到地域榮譽。如果哪一方贏了,可謂是給自己的學校打了個活招牌。
××××(此處指落敗了的學校)?三強争霸賽的時候可是被我們打的落花流水!你确定讓你十一歲純潔不染一絲污穢未來可能光輝無比的孩子去上那麽辣雞的學校?
潘西可是費了整個暑假的時間去準備下一年級穿的衣服,不管怎樣,在儀容儀表問題上可不能在布斯巴頓面前丢了霍格奧茨的臉面!
梅林,又跑題了!
此屆三強争霸賽由霍格奧茨舉辦,在這個緊要關頭,而此校校長竟以校園危險為由推遲甚至終止比賽。(誰都知道霍格奧茨是世界上最安全的魔法學院,所以說這是自吹自擂嗎?)
盡管霍格奧茨裏就讀着曾經打敗黑魔王的救世主,但近年來學校裏卻不斷出問題,前來探索問題所在是打垮競争對手的一大強有力的一擊。
如果真的有危險霍格奧茨在廣大家長心中的地位就垮掉了,沒有危險就更好了——這證明霍格奧茨的救世主是個低能霍格奧茨所有的學生都被教成了低能,他們甚至連比賽都不敢參加啊!家長你們怎麽看?為了孩子的前途可不能來這裏就學啊。
因此,各地魔法安全部門的人都紛紛來霍格奧茨探測了。
當然,魁地奇世界杯上出現的黑魔标記也是引起衆人恐慌的大問題。
可即使潛在着這麽大的危險,也比不上各校百年來的傳統重要。該說是處事不驚,顧其本呢還是冥頑不靈,坐等死呢。
潘西·福爾摩斯·帕金森靠着休息室舒适的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兩手手指交叉放在膝蓋上,雙眼微眯,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推理中。
達芙妮雙手抱頭,一臉懊悔和愧疚的看着德拉科和布雷斯,“我不該給她看偵探小說的……”
“她絕對不知道你給她看的是個麻瓜小說。”布雷斯道,“或許我們應該告訴她?”
“算了,”德拉科說,“可能她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我知道我知道!”高爾在旁邊接道,“非常好看的。”
……
要不是他手上不停地往嘴裏塞爆米花,恐怕都沒人相信說話的是他本人。
“達芙妮上次有一本落在我這裏了,被班裏同學發現了,本來覺得沒啥,最後竟然每個人都來向我借,還有巧克力當報酬呢。”高爾嘴裏塞的鼓鼓的,“你說能不好看嗎?”
“……哦,殺了我吧——”達芙妮無力望天,“你竟然把它——一本麻瓜著書流傳到斯萊特林?”
“沒人會知道它是一本麻瓜書——除非有哪個沉迷過頭去徹查到底。”布雷斯說。
“阿瑟·柯南·道爾,是他創造了至今都家喻戶曉的福爾摩斯,”潘西道,“難以想象他是個麻瓜。”
“哦,天,你竟然真的知道?”達芙妮驚訝,“看來很早以前在你屋裏看見偵探小說不是我的錯覺啊!”
“潘西也看偵探小說啊——”西奧多推門而入,看到休息室內圍着桌子一圈人,見怪不怪,“那本書上有标注的,就是你說的那個名字——可他真是個麻瓜?”
高爾點點頭,開玩笑道:“的确是個麻瓜,一個可以換來食物的麻瓜。”
“竟然真的是個麻瓜——我竟然愛上了一個麻瓜?”他的表情很是複雜,既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一切都在他的預計之中,“高爾,還有其他的嗎?續集什麽的。”
“那是我的書!”見書那麽受歡迎,達芙妮難免有些飄飄然,被誤會那是別人的,當即不滿了。
“好好好,你的,那麽達芙妮,還有其他的書嗎?”他問道,接着嘟囔道,“梅林啊,奇了怪了,一群可怕的純血統者,竟然沉迷一本麻瓜的書籍……”
“有啊。”達芙妮在旁邊包裏拿出一本書遞過去。
西奧多眼裏瞬間亮了一下,“太感謝了。”之後就抱着它回了寝室。
“他這是怎麽了?”潘西問德拉科。西奧多也算是德拉科難得的朋友。
“他——”德拉科有些不忍開口,“他這兩天熬夜去看小說,還一直在查找那位作者的信息。”
“真是癡迷呢。”布雷斯道,“大概這輩子我少了一個魔藥學競争對手?”
“簡直不可相信,他甚至去查了魔法史和人物傳記,真不知道有什麽可找的!”
“他或許是在找一個叫做夏洛克·福爾摩斯的人……”達芙妮接道,對于一本偵探小說禍亂整個斯萊特林朝政有一絲做了壞事後的竊喜,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讓她燃起些驕傲,看啊,她擾亂了大部分斯萊特林的心!
“也許吧,但最有可能的是他得病了。”德拉科打斷達芙妮,“得了被害妄想症,找出那個偵探是為了抓出自己身邊一切打算謀害他的人。”
“你也看了?!”達芙妮驚道,竟然連馬爾福都看了!她扭頭問旁邊的布雷斯,“我都忍不住問了,斯萊特林這是怎麽了?!”
“你也不看看潘西多喜歡呢。”布雷斯諷刺一笑。在其他人的談論聲中被壓了下去,只有最近的達芙妮和高爾聽見了。
高爾想的少,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而達芙妮若有所思點點頭,似乎懂得了什麽。
也是啊!經過布雷斯的提點,她突然想起來都快要忘幹淨的原著細節,書裏還說五年級時有靠大腿呢!
她說這都多少年了這兩個人相處怎麽這麽怪呢!再看過去時看兩人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舊情複燃?這梗多老套啊……不過可行!
德拉科被她看的不自在,又不知道達芙妮莫名其妙看的什麽,只感覺單純是對他一個典型純血也跟風的不可思議。
“你們知道潘西為什麽去看麻瓜的偵探小說嗎?”德拉科道,“如果不是這裏的看完了,恐怕她連碰都不會碰一下那些書,至于為什麽她看的那麽多那麽快——”
達芙妮他們又被他帶跑了思緒。
“如我剛才所說,被害妄想症啊。”德拉科笑起來,“從小就有。”
潘西臉面有些挂不住了。
被害妄想症?鬼才有。
作為一個斯萊特林,危機意識不是誰都應該具備的嗎?
可她再看德拉科的表情,那眼神動作分明就是說,“哦,潘西,可不是每個人和你一樣神經質。”
“嘁,不一定是我呢,等你哪天渾身是血,蒼白着這張又尖又瘦的鬼臉尖叫的時候,我不僅會袖手旁觀,而且會在旁邊按一個血手印。”潘西說。
“到時候記得拍照留念,把厲聲尖叫的德拉科做成畫像,想想看,這簡直有趣極了。”布雷斯想這件事的可實施性有多大。
“得了吧,潘西,我只是開玩笑,”德拉科聳聳肩,“放輕松,好吧,我也知道放輕松不容易,可你學那些真的沒用。”
“活在這裏也沒什麽用。”潘西翻了個白眼,起身離去。
德拉科咳嗽了聲,不在意般的喝了口茶水,最後還是站在來整了整衣服,不急不緩的朝着與她相同的方向去了。
“他們兩個能不能再別扭點。”達芙妮咧嘴,“生氣的點還一樣低,話說,德拉科竟然追上去了?”
這簡直是她認識德拉科以來他除了與斯內普教授争口角外最勇敢的一次了!
“可能時間過得久了,摩擦忘得差不多了,但做作什麽用得有點啊。”布雷斯道。
達芙妮扭頭看了他一眼,“喲,懂得還挺多啊。這點在勞倫迪烏斯小姐那邊有體現出來嗎?”
“你們又想套什麽話?”布雷斯撇了達芙妮一眼。他可不想再去和那個斯內普都對她青睐有加的姑娘說話,肝疼。
達芙妮打了個寒顫。
“沒……她沒什麽用了……大概吧?”
德拉科追上潘西也算不容易,畢竟他最開始為了顧及面子是慢悠悠走着,而且他們如今同樣是十四歲,她還不到穿高跟鞋的年紀,一雙平底皮鞋蹬着地走的飛快。好在他也到了長個子的時候,借着腿長長了攆了好一會兒才追上。
其實他們也沒走多遠,甚至連地窖門都沒出來,只是彎彎曲曲的繞啊繞。
潘西停下來,“幹什麽呢,健康成長的好少年。”
“我不是那個意思。”德拉科說,“兩個人要好說出來一些。”
潘西蹙眉看着他,“有話直說。”
“你知道的——舞會每人必須有舞伴。”不然就太丢臉了。
“喲,你找不到?”
“梅林知道他們怎麽一個個都先約定好了!”
“那就自己一個好了,或者跟達芙妮一樣,她準備中途逃了舞會去找那只命定人魚去。”
說“命定人魚”幾個詞時,潘西嘴角很不自然的拉開,像是說出來無比丢人。
“福爾摩斯行吧。”德拉科突然說。
“哦,天吶,不是,我是說,梅林——”潘西往前湊了一步,誇張的喊到,“太棒了,馬爾福小姐,你願意做我福爾摩斯·帕金森的舞伴嗎?!”
潘西完全是諷刺的語句,誰剛才在那裏說偵探小說是有被害恐懼症的人才看的?
“哦!”德拉科同樣誇張的驚嘆了聲,“我當然願意,尊敬的帕金森先生。”
……
騎虎難下啊……
☆、舞會
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前來參賽的學員乘船而來。
當時平靜的湖面上泛起微波,波紋浮動的頻率越來越快,過了好長時間,兩艘大船才先後沖破了黑湖破水而出。
應該是分別來自東歐與北歐的緣故,兩校不管是所乘的船、學生的校服穿戴還有神情習慣都各具特色,這對霍格奧茨的學生們都是新奇無比,反之亦然。
在禮貌微笑,互相試探之後,三方的學生很快因對方與自身不同的一切好奇的聊了起來,盡管除了大多熱情的格蘭芬多與待人真誠的赫奇帕奇外,其他的學生多少帶着冷漠疏離,但學生總歸是孩子,共同的興趣愛好會無限拉進他們的距離,所以各校校長還是對學生們表面上的和諧相處非常滿意的。
因為年級高些的學生都知道今年将在英國舉辦三強争霸賽,早就像心儀的對象表露邀請對方的含義,一來二去,搞得在低年級學生也傳的沸沸揚揚,在新學期未開始時就預定好了各自的舞伴。腦袋裏歪點子多的人甚至不急着找舞伴,等着其他學校的學生來了,告訴勾搭個外國的處。
不管怎麽說,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德姆斯特朗多出高大英俊的男子,而法國的布斯巴頓以美麗的姑娘最多而遠近聞名。
德拉科在上學期那番理論實在是鬼扯,要舉辦三強争霸賽和将會舉行大型舞會的消息快速傳播的原因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那些衆多的奇奇怪怪的外來者,在潘西答應德拉科的第二天,她就發現是怎麽個情況了。
之所以她會輕信德拉科的話,主要還是因為有事實依據,他從來沒有什麽聲名美譽,有的只是一個有錢的爸爸。德拉科以此為傲,就算對着同是斯萊特林的同學,也難免有種高高在上,不屑與之為伍,除了個別利欲熏心的想要從馬爾福小少爺下手的,基本都沒有人理他。而今的德拉科可懂得了世事,不去和他們好言好語的湊熱鬧,也不和以前那樣到處挑刺了。
這就給了大家他“作為一個有錢人脾氣還算過得去”的感覺。
前來邀請的人絡繹不絕,質量也參差不齊,德拉科煩不勝煩,去找潘西也是有理有據。
分明就是把她當盾牌使。
在德拉科再次拒絕了一個前來邀請的姑娘之後,偏頭問潘西,“去喝杯茶怎麽樣?”
潘西指指不遠的一個緊張到點手指的男孩,“你還是先把那個解決了吧。”
德拉科不是太懂。
“還有那個,”潘西換了個方向,隔着人群能看到一雙陰沉的眼睛,在潘西指過去後突然消失。“後面那個為先吧,太可怕了。”
“太受歡迎了遭到男生嫉恨?”
“嗯……這也的确是太受歡迎。”潘西答道,也沒解釋。
倒是達芙妮聽見跑過來,“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說實話,潘西,我真怕一會兒有人指着你們大喊狗男女。”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達芙妮,“那是在說偷情的人。”潘西道。
“後面再加一句‘你忘記你和哈利的感情和他的山盟海誓了嗎?!’”達芙妮繼續道,“或許是把哈利換成赫敏。”
“你說什麽——”潘西問,而達芙妮已經被其他的女生給拽走了。
她看看德拉科,對方搖搖頭,“她大概喝多了。”
“喝那麽多,看她還怎麽記得去看她的小威廉。”潘西笑道,“到時候那邊的生氣了,後悔死她。”
德拉科覺得達芙妮馬虎的可笑,有時候還會說些像洛夫古德一樣令人不明所以的話,最近在一個人——或許不算人吧,在他的身上連環吃癟,也能讓他們這些人樂樂。
“這麽執着可不是什麽好事。”德拉科道,“如果失敗了可就是讓我們看笑話了。”
“誰知道呢,”潘西道,“成功還不如失敗了好呢,那可得送進去聖茫戈研究去。”
“特別是如果能生完孩子。”
雖然不厚道,但的确使他們同時噗嗤笑了出來。
笑完之後潘西才感覺不太好,趕緊捂住嘴巴,“閉嘴閉嘴,喝茶?”
“對。”德拉科笑意未止,“好好犒勞一下你。”
“那必須,我可是大功臣,為你承載了多少精神攻擊呢。”
德拉科伸出手,潘西挽上去,兩人并肩向桌前走去。
其實嚴謹來說不算并肩,德拉科的個子拔高不少,身着定制的西裝,雖然看上去并不算挺拔,甚至有些清瘦,但淡金色的頭發的蒼白的尖臉蛋為他增分不少。
“你看什麽?”德拉科問從剛才就盯着他下巴一直看的潘西,不是他心思單純不覺得潘西是被他的英俊給打動,而是他實在不明白一個十四歲的小夥哪有什麽令人着迷的,特別是對方的目光還一直停留在他的下巴上。
“我在想你的下巴能不能戳死人。”
……
“我下次可以考慮試一下。”德拉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你還是別了,我怕霍格奧茨從此滅校。”潘西說,“理由是被一個邪惡的斯萊特林用下巴穿透胸腔而死。”
“哦,這聽起來可真夠邪惡的。”德拉科非常給面子的呼道。
他們走到桌旁,德拉科先為她拉開椅子,等她坐下後才自己落座。
這完全是作為一名英國男人的紳士行為習慣罷了。
潘西端起瓷杯抿了一口茶,有點苦,不是紅茶。
周圍站着的幾個人早就等着有人喝茶了,他們湊過來說,“哈哈,沒喝過吧,聽說是拉文克勞的秋·張家裏提供的,好多人都沒喝過呢。”
“哦,那她家底可真大。”潘西說着有抿了一口,她不是沒喝過,而是不會去自找罪受,太苦。
“我剛才親眼見有人往裏面加方糖哈哈哈哈!”那人大笑起來,然後自娛自樂的跟另幾個人一同去找下一個目标了。
往這種還飄着苦葉子的茶裏加糖,也不失為一種強大啊!
德拉科盯着桌子上放着的方糖,胳膊動了動。
潘西一把按住他,微笑道,“你自己回家再嘗試。”
德拉科聳聳肩,也不再動作。
樂聲響起,從大廳另一側緩緩走進幾個人,他們是火焰杯挑出來的各校選手,分別挽着各自的舞伴踏入大廳中央。
舞會算是真正開始了。
德拉科靠着椅背,雙手疊放在腿上,擡頭望着舞廳中央的救世主,緩緩開口,“我那時以為一切都是其他偏愛波特的教授,甚至是校長來為他争光,誇大他能力的陰謀。”
潘西也看過去,波特正輕扶着一個姑娘,稍顯笨拙的邁着舞步。很快就被蜂擁上前跳舞的人們給淹沒。
“結果它真的是一個陰謀,但不是那些教授因為偏愛給的,而是敵對他的人。那不是光榮,那是一個包袱。”
“都有。”潘西道,“他做的很完美,比你完美多了。”
德拉科翻了個白眼。
“你的‘波特臭大糞’做的怎麽樣了?”
“唔,還在制作中——不過快了。”
德拉科站起來朝她伸手,“我們也去吧。”
潘西把伸過去,一起走向廳中。
“幸好你沒真的穿一身能蓋着臉的風衣。”德拉科笑道。
“早晚會的。”潘西紅唇微勾,一手擡起深色的裙擺,朝他行了個禮。
作者有話要說: 把前面的整頓了一下,其實也沒改多少,就是有的章節合并了,也沒什麽必要重新看:-P後面的空白章會慢慢補上的
☆、信不信我告你養人魚
風聲呼嘯,窗外的樹木被吹的飒飒作響。
達芙妮被人拉到角落裏喝的臉紅微醺,好不容易躲開了他們,搖搖晃晃的往樓上盥洗室跑。
推開盥洗室門,走到最角落,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後退幾步直沖過去。
那感覺和穿過了一層水幕差不多,耳邊一陣盲音,等過去後再睜開眼,景物已經發生了變化。
一個不算太大的水池占據了大片地方,只留下了供人站的窄窄的平臺。
與其說是盥洗室的障眼法,還不如說是重新開辟了一個空間。
達芙妮晃了晃腦袋,小心翼翼的在平臺上坐下,用手在水池裏撥了撥。
“威廉?”她輕輕叫道。
水面泛起微波,一個黑影在透明的水裏越來越大,蹭着她的手搖晃幾下才冒出了頭。
達芙妮哧哧笑了幾下,一點也不介意那頭濕淋淋的頭發,又按着摸了兩下才放手。
威廉探出水,聞到了她身上的刺鼻味道,甩開手又跑進水裏,趁着達芙妮沒反應過來瞬間跳起甩了她一身水。
達芙妮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在對方又冒頭的時候一腳把他踹進水裏,得手之後神經兮兮的大笑起來。
威廉從水下鑽出來,臉上寫滿了嫌棄,準備趁女孩不注意把她也拉進水裏。
“不行的,威廉,你不可能把我拉下去的。”達芙妮發現了他的企圖,竟然變正經了些,“你可得打消這個念頭。”
威廉看着他,點了點頭。
“好孩子。”達芙妮摸摸他的頭。
然後“碰——”的一聲,她就被拉了下去。
就像在毫無防備的時候被人拉到牆上撞擊所發出的那種“碰——”,不過對方是能站在牆裏的幽靈,而她卻和普通人類一樣穿不過牆壁罷了。
這真是個恰當的比喻。達芙妮揉揉自己的腦袋,覺得這一下堪比強力醒酒藥。
對方顯然在納悶為什麽她會坐到水面上而不是和他一樣掉到水裏。因為他正不信邪的拽着她的手臂繼續往下拉着嘗試。
又忍耐了幾次相似的疼痛,達芙妮深吸了一口氣,用全力憋出一張嚴肅的表情,“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啊………他不能出水,這個人類也不能入水,為了防止他把這學校的人給撕碎?
既然如此提防,那他不完全離水,而這個女孩又在水面上,離他這麽近,如果他在這個時候扼住她的咽喉,會怎麽樣?
“喂……威廉?”達芙妮縮手,怎麽都掙不開。
這力氣也未免太大了。
就算不大也不是她這種年紀的女生能掰動的啊……
威廉沒理她,另一只手在背地裏朝着達芙妮的背部輕輕一劃。
她今天穿的衣服露着後背,鋒利到堪比刀具的指甲接觸到少女柔嫩的皮膚,沒有人會懷疑在下一秒女孩不會瞬間血肉橫飛。
他突然想起有次他去拿女孩手中食物時不小心劃傷了她,紅色的血絲流入水池,在水面上暈開,好一會兒才消散。
當時他想的什麽呢,如果在海裏流血的話一定會引來食肉型生物,而這種東西往往是不好招惹的,她那麽弱,肯定會當場被分吃掉,所以她可不能一直流血。
不過當時達芙妮用一個小咒語就解決了一切,畢竟她是一個經常從掃把上摔下來的人。
看到她會自愈的過程,威廉放心了很多。
威廉還是收回了手,如果她死了,他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
[為什麽我出不去?]威廉問。
達芙妮把他說的話在腦子裏拆分重組了很久,将之一一與英語對應,才得出大概意思。
“額……大概是怕你被那些瘋狂而邪惡的老巫婆們捉回去做實驗,或者炖成一鍋魚湯。”
還好他能聽懂英語,不然得難為死她啊。
[魚還是生着好吃。]
知道嗎……亞洲最東邊有個島國,你應該去和他們一起生活。
“先不說魚,上次我給你的東西好吃嗎?”達芙妮問,“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從那個小胖子手裏搞過來的,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不過一想到過度肥胖對身體不好,我就一點感覺都沒了,哈哈。”
威廉張了張嘴,達芙妮趕緊制止他。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脂肪多更加好吃對吧,不過人類的愛好标準可是和你們完全不一樣!”
“我可是歷經千辛萬苦才來到這裏的,給點力嘛。”
威廉仔細想了想她的意思,潛進水裏撈出一堆東西遞給她。
達芙妮看着那一堆東西,臉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動了幾下。
泡發的面包和已經掉色的糖果……還有那個已經變成褐色的一坨,她猜它生前裏面或許裝着一只巧克力蛙。
竟然能把它們完整的提上來,也是無比的不容易啊。
威廉見她不接,有往她身上推了幾下。
達芙妮顫巍巍的接過東西,像拿着什麽易碎品一樣一個一個放到岸上,然後慌忙的把手伸進水裏清洗。
突然又想到這水是把它們泡發的罪魁禍首,臉色更不好了。
威廉倒是沒注意到她發黑的表情,他的關注點在她伸進水裏去的手上,難道是要讓她自願入水?
“我突然開始懷疑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了。”達芙妮一臉吃屎的表情,努力不被人魚的臉所誤導。
她在威廉身上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總覺得他是自己的同類,跨越空間遠道而來,有時候卻感覺并非如此。
最大的可能就是來的時候撞壞了腦袋,作為一只食肉類生物在海底搏殺生存,泯滅了人性。達芙妮多次思考後無果,便如此自暴自棄的麻木自己。
被自己用心感化教育一下,他會不會能想起來點什麽?
啊……不管看多少次,還是覺得他耳後頸部上的三道鰓很吓人啊。
不對,為什麽她能看這麽清楚!
視線一轉,就看到與她相隔不過半分的威廉。
他尖銳的指甲正頂着她的脖子。
達芙妮臉部不可抑制的扭曲起來。
[下次不能穿這種衣服,心髒會被從後面掏掉。]
誰會沒事從身後掏心髒啊喂,就算你們這種神奇生物會這麽幹一層布有個屁用而且你不也是光着上身嗎胸比我大了不起有肱二頭肌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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