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4)

食之無味,那麽他們現在就是味同嚼蠟了。

偏偏黑魔王一點都不自知,他不僅吃的開心,聊的也開心,“你們的兒子和帕金森家的小姑娘關系不錯。”

盧修斯和納西莎同時擡頭看他,他眨了一下紅色的眼睛,“需要我主持定親嗎?”

不需要。

門口聽了半天牆角的德拉科在心裏答道。

他早上起床只洗了把臉就往餐廳這裏走,結果被家養小精靈給攔住了。他剛接過小精靈遞上來的毛巾擦完臉上的水珠,就聽到它念叨:“如果惹他不高興了小主人會被殺掉的,所以小主人要好好打理一下,不然我們會集體跳樓的。”

接着他就蹲在餐廳門外聽了半天,他把毛巾扔給家養小精靈就趕忙繞過餐廳跑出去,準備随便找個地方跳出去得了。

反正馬爾福莊園是他家,那魔法對他也沒什麽用處。不然他小時候要被鐵欄杆上爬的藤蔓扔出巫師界,從此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因為受刺激魔力暴動而成為啞炮的人了。

經過花園的時候,被獅子狗霸淩已久的白孔雀紛紛簇擁到他旁邊,把德拉科的路堵了個嚴實。這群家夥平日裏對他愛理不理,頭擡得比他高,端的架子比他傲,被折騰的慘了竟然連尊嚴也不顧,跑到以前從來沒搭理的小主人這求庇護了。

這群家夥可以說是盧修斯的寶貝,聽說還是專門培育出來的稀有品種,連盧修斯養的整日耍威風的巨型犬都不敢碰,沒想到會被一只小小的獅子狗給欺負成這慘樣。

既然都說了是盧修斯的寶貝,德拉科就不能一腳把它們都踹開,一點點往前走吧還會不小心踩到某只的腳,驚的它們一個個開始撲棱翅膀。

德拉科被翅膀扇的都想在草地躺下長眠的時候,小獅子狗沖了過來,狂吠兩聲,那一群白孔雀吓得馬上全都沒影兒了。

被一只戴着蝴蝶結的公狗給救了,他都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無語了。

還沒等德拉科思考怎麽解決這獅子狗叫個不停的問題,一道紅光就突然刺向狂叫的它。

盡管因為應激反應快速的跳到德拉科旁邊,還是被打中了尾巴。

德拉科趕緊把他抱緊懷裏看它還有沒有其他傷勢,好在除了屁股旁邊的毛被燒焦了之外,沒有別的問題。

“原來是你養的狗啊。”一道有些嘶啞的女聲傳來。貝拉站在不遠處的噴泉沿上,正叉着腰對魔杖吹氣。

“連自己都還要靠爸爸媽媽養的小寶貝,為什麽還要自己養個小玩意兒呢。”她一步一扭的走過來,附身看這德拉科懷裏被吓得有些蔫兒的獅子狗,還惡趣味的那魔杖戳了戳它的屁股。“說不定哪天它就死啦。”

“只要我養着它就不會死。”德拉科有些惱怒,卻又對這個瘋瘋癫癫的姨母沒有辦法。他把獅子狗交給覺察到不對而趕來的家養小精靈,然後拿出魔杖以同樣不尊重的方式指着貝拉,“所以你以後的行為要注意點。”

貝拉卻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哈哈大笑起來,“小寶貝兒長大啦,為了他的乖狗狗要殺了他的姨母。”

“不是殺,我怎麽敢。”德拉科說,“是決鬥。”

貝拉卻笑的更大聲了,最後甚至坐到了地上,捂着肚子笑到飙淚才算完。

作為一個正常心性的成年人,德拉科知道自己的話很好笑,但卻不知道能這麽好笑。他只是把自己該有的堅決和少年人應有的天真直白加在一起,最後又攪和進去點男人該有的紳士罷了,有這麽好笑?

貝拉笑夠了站起來,甩了甩她那頭亂發算是整理發型。

德拉科只感到無數滴散發着腥氣的水點打在他的臉上,頓時慶幸自己沒有張嘴。

他抹了一把臉,這才注意到貝拉濕淋淋的黑色頭發和衣服。要怪只能怪這位姨母平時的黑色卷發看起來總是有些,嗯,油膩,所以他一時沒發現也是情有可原。

貝拉也是後知後覺,只是嘟囔了一句:“我還以為移形換影能甩幹它們呢。”

她甩着頭發向屋裏走去,半晌又突然回頭,問,“聽說你們霍格奧茨有過人魚?”

偷跑計劃失敗只能跟着回去的德拉科又被甩了一臉水,臉上被頭發絲打的火辣辣的疼。

他表示現在什麽也不想說。

☆、又臨困境

推着推車的阿姨路過,敲了敲廂門,問潘西他們是否需要。

潘西和達芙妮布雷斯他們坐在一起,面前的桌子卻空空如也。正當阿姨準備走時,潘西叫住了她,然後買了一堆巧克力食品。

達芙妮看見咧咧嘴:“你最近這是怎麽了?”

一個愛美的女生突然瘋狂的進食巧克力,而且是心有所屬的情況下,不怕身材變形,愛人變心嗎?

“應該是焦躁過頭了。”布雷斯說。

“閉嘴吧。”潘西拆了包巧克力蛙,在它跳走之前捉住了,然後拔掉了它的一條腿塞進嘴裏。

“哦。”達芙妮覺得這場面有些慘不忍睹。

布雷斯倒是不客氣,但吃了一會兒就沒動了。

“太甜了。”

“我不覺得。”潘西一刻也沒停。最可怕的是,達芙妮竟然從她能逐漸娴熟的肢解巧克力蛙的動作中看出了優雅。

“老天,我得出去一下。”達芙妮受不住了,站起來拍拍裙子走了。

“他不會回來了。”布雷斯說。

“嗯?”潘西疑惑。

“你這一堆零食太刺激她,她想吃又不能吃,當然得跑咯。”布雷斯說。“為了保持身材,女人可真夠拼的。當然了,我沒指她,她的瘋狂讓她增重了至少十斤,該克制一下了。”

“她如果在等那個威廉,不該難過的廢寝忘食嗎。”潘西說,不斷地望向窗外。

這段通向霍格奧茨的路很長,但是景色優美,只是看着都覺得心曠神怡。

潘西和往常坐特快時一樣,看到這樣的景色,過過眼睛,也沒進心裏。

“也會暴飲暴食。”布雷斯盯着桌子上的零食,指向不言而喻。

潘西不理他。

沒過多久,包廂門被拉來,德拉科鑽了進來,穿着那套黑色的西裝。

潘西放下包裝盒,抱臂靠在椅子上看着他問:“你不是不喜歡這款衣服嗎?”

“是納西莎。”德拉科說:“她給我備的衣服,又送我上車,我能不穿嗎?”

他坐到潘西旁邊,身上還有一股甜膩的氣息,和潘西口中殘留的巧克力味混在一起,她不由的往邊上挪了挪。

布雷斯還坐在對面,她總不能直接揪着德拉科的耳朵問這味道哪來的,活讓他看笑話吧?

“我剛才在高爾他們那裏,剛準備換校服,就被弄了一身的蛋糕。”德拉科轉頭給了潘西一個擁抱。

這個擁抱當然是失敗了,因為潘西整個背部都貼在火車的硬座靠背上。

“我當時正拿着校服,它為我擋下了一場災禍。”德拉科說。

潘西仔細看他,真的在他腦門上發現了一點奶油。她坐起身回了他一個擁抱,親吻他的額頭,順便幫他把那點奶油也解決了。

“哦,梅林。”布雷斯小聲嘟囔,然後低頭看起了書。

可能是自打上次的親吻後,他們各自都放下了心頭的各種顧慮,世界不一樣了,什麽都重頭開始,梅林又給了他們一次機會,又何來放棄錯過的道理呢?

有什麽想去做的,需要去客服的,不嘗試怎麽會知道會不會失敗?

他們低頭看了會兒報紙,德拉科覺得有些困倦。

“睡會吧。”潘西說。

德拉科突然想起了當初這個年紀,他在乘坐特快時,只要倦了都是枕着潘西的腿睡過去的。

真是亂來。

又有點浪漫。

“真的不睡會兒?”潘西問,然後放下報紙,重新靠在椅背上。

她自然也想到了當初那些甜蜜的時候,自然而然的重複那些引導他們重新走向親密的舉動。

德拉科側躺下來,枕在她腿上,擡眼一直看她,然後噗嗤的笑了出來。

潘西低頭看了他,想到了什麽,立馬拉下臉然後繃直脖子。

“有什麽不一樣?”她的語氣明顯的不好。

“沒什麽,就是你頭發和當初不一樣,沒留長。”德拉科咧着嘴說。

潘西當然知道他為什麽笑的這麽開心,正常情況下從下巴仰視一個人本就不好看,更何況她最近還變胖了,看桌子上那麽多高熱量零食就知道那兩層雙下巴多麽可笑。

她又轉念一想,那有怎麽樣,反正以後也是天天看見對方的臉,醜也得受着了。

正準備往下壓出自己雙下巴,德拉科突然翻身起來,差點磕着她。

“以後換着來。”德拉科說,然後攬着潘西的肩膀往下拉了,最後将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

潘西擡頭就看到了他有些細瘦的脖子和尖尖的下巴,也呵呵笑了起來。

“我真怕你紮死我。”

“放心,我下巴可做不到平移到自己腿上這種高難度動作。”

“你知道嗎德拉科。”

“嗯?”

“你說話時也有雙下巴。”

“……”

潘西咧嘴笑了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閉上了眼睛,先德拉科之前睡着了。

說實話這樣睡覺并不好受,潘西醒來的時候就感到脖子一陣酸痛,德拉科現狀更加慘烈,整個腿部都麻的沒有了知覺。

“你以前都這麽辛苦的嗎?”德拉科問她。

“……你從來沒睡這麽久。”潘西說。

德拉科暫時動不了,而潘西又要等着他,順便揉揉自己酸痛的脖子,所以布雷斯就自己先行離開了。

“我現在真的想立刻走掉。”德拉科說。

“你可以想起來給自己用個恢複咒語,真的。”潘西說。

德拉科真的拿起魔杖,潘西吃了一驚,以為他終于舍得給自己來個咒語不裝病痛了,結果他對一個方向甩出了一個石化咒。

“我覺得這對治療你的腿沒什麽用處。”潘西說。

然後她又看了看那片空地,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卻又看不出什麽來。

“你過去看看。”德拉科說。

潘西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結果到地方時被一個東西拌了一下。

她手碰向那片空地,卻摸到了柔軟的觸感,手指一抓,掀開了那片柔軟的疑似布料的東西,出現的場景讓她張大了嘴巴。

“波特?”

德拉科聳肩,他腿也好的差不多了,就招呼潘西和他一起下去。

“他的教父小天狼星沒死,我以為他不會受什麽刺激,再來偷聽我們說話了。”德拉科說。

“我們基本沒說什麽話啊。”潘西說。

“只能怪他的好奇心了。”

潘西和德拉科又開始了普通的學校日常,不同的是兩個人又變得形影不離,搞得布雷斯和達芙妮都不經常跟他們一起了。

“我總覺得我在發光。”達芙妮這麽對布雷斯說。

“我的還是黑光,極其稀有。”布雷斯面無表情的冷笑話。

“這一點都不好笑。”達芙妮說。

德拉科很正常的過完了這段潛伏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斯內普找上了他。

“你的任務不用繼續了。”他說。

黑魔王撤銷了對德拉科的命令,他不必在有求必應室想象出消失櫃來偷渡食死徒了。

這對他和霍格奧茨都是一個好消息,可黑魔王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那個人最近很不穩定,我勸你在霍格奧茨裏老實帶着,否則你這滿是金色稻草的腦袋和你的帕金森女友就都別想再好好的了。”

沒等德拉科這口氣松下來,過了一個下午,斯內普又來找德拉科,“鄧布利多的任務繼續。”

接下來的幾天裏,那個人對德拉科的指派任務改了不下三次,最後連斯內普也沒怎麽再找德拉科說明了,可能是那個人把他這個小人物給忘了,也可能是斯內普也被惹得煩了。

“我懷疑那個人有病。”潘西說。

德拉科心裏附和,但嘴上卻說:“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問題。”

潘西想到了那次宴會的動亂,“我覺得你可以問問你父親,如果傳信能順利到達的話。”

不過想到食死徒那邊的形式,這個方法也不太可行。

“鄧布利多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你執行不了任務的。”潘西只得安慰道。

可這句話又帶出了更大的疑點,都這個時候了,鄧布利多還沒有回來,是又出了什麽更大的變故嗎?

“時間不對。”德拉科說,“這個世界的走向有變化,和我們以前所經歷的變了太多,事情的發展不在掌控之中也是情有可原。”

一點的變動都能使未來發生巨大的變化。更何況在他們到來的時候這裏就已經變的千瘡百孔了呢?

潘西和德拉科坐在窗臺上,看着遠處的夜空,沒有一顆星星。

就在這無比平靜的時刻,更加劇烈的變動發生,一陣火光從天空降下,最後被霍格奧茨天空上的防護所攔截,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緊接着,更多的光芒朝着霍格奧茨而來,然後被霍格奧茨擋下,在天空中炸開,簡直快要把這裏亮成白晝。

霍格奧茨又陷入了危險之中,所有的人都在往一個地方集合。

潘西和德拉科用了不少時間才趕到,麥格教授已經召喚出了霍格奧茨的守衛,一臉擔憂的看着那片火光。

這片天空上的火海,阿不思,你遇到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快結束了,我盡量

☆、利未安森

四個學院的人都集中在這裏,可只有斯萊特林的人少的不正常,潘西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達芙妮和布雷斯。

“高爾和克拉布,甚至連諾特也不在。”德拉科說。

諾特是他們中間最守規矩的人,如果他現在不在,就不可能是因為他們偷懶不想到大廳集合而磨叽了,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們慌忙退散,因為大廳一片混亂,倒也沒被即使發現。

等到達斯萊特林休息室,才發現真的混亂是在這裏,不是人群的喧鬧,而是恐慌。

屋子裏的沙發和桌子都翻倒了,所有人都靠牆站着,中間留的只有舉着魔杖的斯內普,還有被束縛着的,雙眼發紅的達芙妮。

為什麽每次出事都有她?

從達芙妮掉進湖裏被抓傷開始,好像一切的發展都是由她拉開的。

所有的外來者都已死亡,只剩下了罪魁禍首利未安森,精通各種魔藥和咒語的勞倫迪烏斯,還有看似什麽用處都沒有的達芙妮。

那達芙妮的用處是什麽呢?他們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嗎?

達芙妮不斷的掙紮前進,而斯內普又給她疊加了一層束縛咒語。

“你們快去集合!”他大聲說道。

圍在休息室牆邊滿是恐慌的斯萊特林們馬上離開了,可圈可點的是,他們并沒有哄亂擁擠,而是自覺跟着級長排隊快速的退出。

如果不是因為場中央滿臉陰沉的斯內普,潘西絕對會發自內心的為他們其中的某些人高興。

等人群清散完畢,留在場的只剩斯內普、布雷斯、潘西、德拉科還有正在努力往前移動的達芙妮。

“教授。”潘西說。

斯內普用鼻孔哼了一下,默許了他們跟上。

他一開始覺得達芙妮的問題跟外面的動靜有關,只是學生們還未清散,為了保證絕對安全才束縛了已經魔怔的達芙妮。

現在普通學生已經前去避難,只剩下三個也有問題的,說不定對此事有什麽幫助。

霍格奧茨已經全面檢查了防禦系統并清除了黑湖湖底的威脅,如果非得讓達芙妮出去,那群人魚還要鑽哪裏的漏洞?

斯內普減輕了對達芙妮的束縛,只剩一根繩子套着她,以防她突然發狂跑丢。

達芙妮一能動,就快速的朝外跑去,竟跑去人流的方向,跟着她的人都深色緊繃,以防出現什麽意外。

潘西與德拉科對視一眼,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達芙妮緊跟着人流後入了城堡,他們已經快緊張到發抖了,就連斯內普的眉頭皺的也越發緊了。

她岔了道,開始往樓上去,最後進了有求必應室。

“為什麽?”布雷斯問。

沒有人理他,因為剩下有意識的三人,心裏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這太他媽混蛋了。

消失櫃。

在這種時刻,他們第一反應就是消失櫃。

所以消失櫃他媽的真出現了。

中招了。

達芙妮被指引着沖向消失櫃,斯內普反應過來,快速的拉扯繩子,卻只拉回了斷掉的繩頭。

他低聲咒罵了句,也低頭鑽進了消失櫃。

“這裏通向哪?”潘西咽了口唾沫,問。

“如果另一個消失櫃還在翻倒巷的話。”德拉科說。

但如果另一個消失櫃被擡到了其他地方,又或者它的周圍是圍滿了敵人,進去的後果是什麽不敢想象。

沒有時間考慮,他們快速的依次進去消失櫃。當門關上時,潘西只感到一陣懸空,當腳又踏到地面的時候,她快速推開前面的木板,外面卻空無一人。

她往前一步,櫃外的地方上瞬間發出一陣亮光,身體再次懸空,失重又扭曲身體感官所帶來的惡心加倍襲來,在她被砸到地面上時,沒忍住幹嘔起來。

消失櫃外面是一個傳送法陣,兩次的高效傳輸使她不管是胃部還是腦袋都混沌一片。

潘西坐在地上捂着還在犯惡心的胸口不斷的喘息着,撐地的手摸到一片草,還帶着濕潤的涼意。

“這是哪?”潘西問。

德拉科就在她旁邊,他搖了搖頭,也在緩氣。

天已經黑了,潘西看不到他搖頭。

“你肯定不知道。”潘西站起來,輕輕的喊:“斯內普教授,布雷斯?”

他們兩個只是先一步進入消失櫃,不會距他們太遠吧。

德拉科拽住潘西的腿,“別動。”

他的氣息已經恢複平穩,站起來拉住潘西的手,“你最好走在我後面,不要松開。”

前面突然亮起一點光,布雷斯就在遠處,“我們在這裏。”

“閉嘴。”是斯內普教授的聲音。

“我猜他是怕我們在晚上看不到他的黑皮。”潘西說。

“噓。”德拉科拉着潘西往那邊靠。

我保證我就只說那一句,潘西想。

突然又是砰砰砰幾聲墜地,三點白光在他們原來的地方亮了起來。

“沒事吧?赫敏……嘔……”

“沒問題。”女孩的聲音喘了幾聲,“就是有點惡心。”

“分明是胃快炸掉了好嗎?”

潘西敢保證,他們這邊陷入了絕對的沉默。

“波特!”首先炸掉的是斯內普教授和德拉科,他們兩個異口同聲,前所未有的默契。

斯內普教授快速朝那邊走去,邊走邊亮起了熒光閃爍,他快速逼近哈利,用他低沉喑啞的聲音問道:“波特,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潘西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斯內普教授在熒光閃爍下可怕的不由自主的就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呼了一口氣,保佑你,救世主先生。

“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先生。”哈利有些哆嗦的回道。

“他還怕他。”潘西對德拉科說。

“而且他竟然敢……”

“馬爾福先生。”

“……”

“敢反問教授。”布雷斯把這句話接了下去,然後嘟囔道:“為什麽我們就得閉嘴?”

為我們勇敢的布雷斯·紮比尼先生鼓掌,潘西和德拉科同時在心裏佩服。

正當他們之間的氣氛越來越詭異時,一道綠光突然直射而來,朝向正是哈利一行人處。

斯內普想都沒想,直撲向了波特,帶着他翻滾着躲開。那道綠光打在了地上,一股植物被烤焦的味道直竄而來,那塊兒草地已經變成了焦土,上面還有星星點點的綠色光芒。

“讓開,羅恩。”赫敏大聲說,“你太重了。”

“不可能!我吃的又不……”

“你吃的都能趕上巨怪了,韋斯萊先生,閉嘴吧。”斯內普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穿過潘西他們朝遠方走去。

潘西的吃驚的都要炸掉了,恨不得馬上跟德拉科他們交流一下,而他們兩人反應也不怎麽值得歌頌,機械的跟着看起來若無其事的斯內普後面走着。三人淡定的外表下都有着波濤洶湧的心。

救世主一行人恐怕也不是那麽好受,他們的小團體也陷入了沉默,大概正在消化剛才發生的事。

只有羅恩好像不在線,他用顫巍巍的聲音問道:“剛才,剛才那個是阿瓦達嗎?”

是的,羅恩,只有不在線的你get到了重點。

有人在暗處,等待着時機攻擊他們。

是那邊的斯萊特林嗎?可斯內普剛剛卻救了哈利。而且咒語的方向也不是從他們那邊的方向發出來的。

如果是伏地魔,是食死徒,那不管是斯內普還是德拉科,他們不都是食死徒嗎?就在不久前,他們還看到了德拉科跟着他的食死徒父親在翻倒巷進行交易。

而就在不久前,他們跟着這幾個鬼鬼祟祟的斯萊特林在有求必應室找到了他們所看的那個櫃子,進去之後就進行了兩次跳躍,最後才到達了這裏。

“馬爾福,那是你和你父親買下的櫃子,你總不會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吧?”赫敏突然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

……

“他是個蠢蛋,別問他了,問我吧。”潘西說。

“你知道?”

“我不知道。”

“!!!”

“別理他們了。”羅恩安慰道。

斯內普突然停下,“別動!”他喝道:“向後退,馬上!快!”

潘西他們趕緊往原來的地方跑,斯內普也快速向後退去,不過他一直面朝前方。

就在斯內普話落的瞬間,他的前方不遠處突然升騰起一片火光,熾熱的紅色照亮了整片地方,然後慢慢變成了不祥的綠色。

綠色代表着斯萊特林,潘西他們熱愛綠色,忠誠于綠色,可現在這個貶義的詞語卻冒進了他們的腦海,揮之不去。

火焰變為綠色之後,光芒褪減,但還是照射出了波光粼粼的反光,那是一片湖泊。

如果斯內普沒有叫住他們,恐怕現在他們已經陷入水中了。

湖泊算不上大,兩側卻有河流穿過,明顯是人為創造的地方。火焰就出現在湖泊的中央,騰空出現,而它上方有一巨大的鍋爐,離的這麽遠都能聽到煮沸的咕嘟聲。

可他們依舊沒有聽見水聲。

斯內普揮舞着魔杖,一道極其強烈的光芒射到湖面上,突然,一聲尖叫從湖泊中刺出,一切都被打破,潺潺的水聲出現,鍋爐的沸騰聲卻消失不見。

周圍不再漆黑,冰冷的月光照亮了這片土地與河流,并在河流中的人魚身上反射出更為亮麗的光芒。

剛才斯內普的咒語擊中了湖中的人魚,他們實施的幻境才被打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陣嘶啞的笑聲突然出現,要非得做個形容,就是連鋸木頭的聲音都比這好聽。

德拉科抓着潘西的手一緊,果然看到對岸站着的貝拉。

“乖侄子,剛才我怎麽喊你你都沒理我呢!”她朝這邊喊到。

她的旁邊并沒有站着人,德拉科卻沒有松一口氣,連找了幾圈也沒有看到馬爾福夫婦。

馬爾福夫婦和帕金森夫婦都不在,潘西不知道是該放心還是憂心。

“你們在找什麽呢?”一個聲音說道,有些悶,卻又自動放大了般,足夠他們所有人聽到。

水中波紋逐漸擴大,露出了人魚如海藻般的頭發和不知該說是美麗奪目還是陰森無比的面容。

這是一張從未見過的臉,可所有知情的人都在一瞬間知道了她的身份,人魚之王,利未安森。

“哦,她真美。”潘西冒出一句:“美到想讓人馬上爆了她的頭。”

☆、終了

“你真粗魯。”赫敏退後一步,說,“如果你能做到,我會給你鼓掌的。”

羅恩張大嘴巴:“所以,這都是些什麽?人魚派對嗎?”

哈利攥緊了魔杖,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更多的人魚浮起,一個個如夢似幻的臉龐從水中露出,肩膀以下都浸在水中,只有利未安森一直在上升,“是在找盧修斯,納西莎?還是你們親愛的主人,伏地魔呢?”

她對于馬爾福夫婦親切的稱呼讓德拉科皺起了眉頭。

她最終停留在與鍋爐持平的地方,将近兩米的銀灰色魚尾微微彎曲,她在空氣裏就像在水裏一樣自如。

“盛宴開始了。”她說。

寂靜的空氣突然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音,又一道光芒打來,炸開了幾人腳邊的土地。

斯內普馬上反擊了過去,并清除了迸濺出的泥土。

沒有了東西遮擋視線,幾道黑霧在空中盤旋幾周,嗖的降落在地上。

是伏地魔,還有他忠誠的食死徒們。

然而潘西在其中看到了盧修斯和她的父親。

盡管他們都帶着面具,可盧修斯·馬爾福有一頭和德拉科一樣顯眼的頭發,至于老帕金森,有誰會認不出自己的父親呢?

這個“忠誠”或許應該加一個雙引號。

“哈利·波特。”伏地魔依舊是那副俊俏的面容,一雙猩紅的眼睛僅僅盯着哈利,他的神情和聲音不再維持優雅與風度,就像蛇類一樣盯着自己的獵物。

這才是真正的伏地魔,他終于突破了這個世界裏原主的壓制,控制了這個自己年輕時才有的完美的身體。

哈利跨出一步,舉起了自己的魔杖,指向自己注定的宿敵。

“這是一個大驚喜,想不到吧?”在另一邊,和利未安森在一個方向的貝拉得意的說。

“勞倫迪烏斯。”利未安森看向鍋爐,準确說是鍋爐的背面,“開始吧,蠢貨。”

勞倫迪烏斯被迫浮的更高,然後她顫巍巍的站起來,終于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中。

她終于不再盛氣淩人,卻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她縮進肩膀,将懷裏的東西一樣樣小心翼翼的扔進鍋爐,活像一只飽受虐待的老鼠。

利未安森伸手,威廉從水中彈出頭,将一堆包裹嚴密的東西遞給她。利未安森用利爪撕碎了裹在外面的防護,将裏面的東西一股腦的扔進了沸騰的鍋爐。

勞倫迪烏斯嘟囔了幾句咒語,哈利感到胳膊和臉的地方有些癢,接着,一絲絲的血液從他之前滾地受傷的地方抽出,最終彙聚到了那個不詳的鍋爐。

一切都有預謀。

“主人——”貝拉突然大叫一聲。

伏地魔的頭微動了一下,沒有理會。現在最主要的是哈利·波特,同樣的錯誤他不會再犯第二遍,這個世界給他重生的機會,他就必須殺死波特,完成永生。

他沒死,這代表什麽?他将永存——

他才是真正的伏地魔,在那個冒牌的壓制下過了那麽久,直到這條人魚的出現才有了突破口,他只能說貝拉特裏克斯是個忠誠的奴仆,不管在哪個世界。

“貝拉,我們還缺一樣東西。”利未安森說。

貝拉沒有理她,咧着嘴看着不遠處的伏地魔。

“你知道的,對他最忠誠的人。”那條美麗的人魚繼續說道:“你最愛他,不是嗎?”

“沒人比我忠誠。”

貝拉呆呆的注視着正在與哈利對峙的伏地魔,慢慢後退,浮起。“沒人比我更加忠誠——”她大喊,然後對自己施了一個魔咒,毫不猶豫的跳進了爐裏。

她所挂念的只有不能繼續為伏地魔效力,看着他實現自己的最高目标了。

她是個瘋子。

潘西捂住了嘴巴,說不出話。

鍋爐裏迸濺出了滾燙的液體,周圍的人魚紛紛遠離,那個巨大的爐子裏發出了奇怪的聲響,在場的人聽着,只覺得掏心窩子的難受,她罪有應得,可這還不如一個粉身碎骨。

伏地魔的身體突然猛的掙紮了一下,他的瞳孔變成了黑色,利未安森的手上突然伸出類似于藤蔓條的東西,将恢複原有意識的伏地魔拉了過去,他的精神有些恍惚,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怎麽操控自己的身體。又或者是其他。

“快點!”利未安森對勞倫迪烏斯吼道,一直企圖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勞倫迪烏斯抖了抖,嘴裏開始不停地念着咒語。

黑魔王痛苦的皺緊眉頭,利未安森絞走了他的魔杖,他一下處于了弱勢。她們從他腦袋中抽出了一條紅色的光芒,被引導到鍋爐內。

她們正在将伏地魔真正魂魄拉出,為他創造一個新的身體。

在伏地魔即将成型之際,哆哆嗦嗦的勞倫迪烏斯卻突然停頓了一下,開始瘋狂而快速的念咒,她用顫抖的手揮舞着魔杖,看起來瘋癫極了。

利未安森突然感到一股力量拉扯着她,準備将她推進鍋爐,她在關鍵時刻抓住了鍋爐的邊緣,魚尾一彈就能出去。勞倫迪烏斯卻一把抓出了她的頭發:“你不是愛他嗎?那就進去吧!”她臉色猙獰,明顯更不正常了。

“你瘋了嗎?”利未安森叫道,用指甲把頭發劃斷。

勞倫迪烏斯卻爆發了巨大的力量,她扔掉了魔杖,周圍被她的魔法帶動起了狂風。“去死吧,賤人,追随你的愛人去吧!”

她們争鬥許久,終于把利未安森推進去,利未安森最後扯住了勞倫迪烏斯,勞倫迪烏斯扒着巨大坩埚邊緣,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邊的哈利斯內普等人,像是要把一切印在腦子裏。

撲通一聲,她終于被她拉下去了。

達芙妮已經蘇醒,她在一個陌生陰冷的地方醒來,她沿着河岸摸索了很久,才聽到遠處了響動,有些恍惚的朝着那邊走,想要去找威廉,或者其他的人。

結果她不止看到了水中的威廉,還有岸邊的潘西他們。她有些激動,顫抖着雙腿奮力往那邊跑去,卻忽略了緊張的氣氛和水上詭異的鍋爐。

這時利未安森卻掙紮着魚尾跳了出來,她渾身已經被融燙的不成樣子,對着達芙妮的方向撲了過去,依舊鋒利的爪子對準了她的喉嚨。

潘西的尖叫聲還沒出去,威廉就用驚人的彈跳力出現在利未安森上方,先一步割斷了她的喉嚨。

利未安森在斷喉之後,依舊劃傷了威廉和達芙妮的臉。好在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傷。

冰涼的血液濺了達芙妮一臉。神色驚恐,眼睛瞪大,卻沒有怎麽也哭不出來。

她活下來了。

威廉摔在了河邊的泥土上,他忍受着極大悲痛,對着利未安森已經不成型的屍體垂下了頭。然後擁抱了達芙妮。

達芙妮很久才回神,感受到威廉身上的泥土和血液,艱難的拖着威廉扔到河裏,才坐下大哭起來。

即使利未安森起了,混雜了各種東西的鍋爐并沒有停止沸騰,蒼白到幾乎透明的肉團從中浮現,然後慢慢延伸成人的形狀。

真正世界的伏地魔出世了。

待命的食死徒們圍住了正在成長的伏地魔,防止他在關鍵時刻收到攻擊。很快,他就得到了新的肉體,并拿到了在利未安森掙紮中扔掉的老魔杖(這東西對她來說沒用,只為了給伏地魔用)。

潘西和德拉科等因為背叛了伏地魔(在這個剛來的伏地魔眼中是這樣的),首先遭到了伏地魔和食死徒的攻擊,狼狽逃避後,哈利站了出來。

他是救世主,永遠都是。

他的父母握住了他的手,對他微笑着點點頭。這次他的很多至親未死,沒有更多的靈魂為他作為支撐,但他的力量并沒有減少。

白色的光芒瞬間炸開,幻影移形趕到的小天狼星,盧平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還有鄧布利多,他的紫色巫師袍已經污損了大半,直到他趕到了也沒有整理。

潘西被淚糊了雙眼,德拉科摟着他,為她抵禦食死徒的攻擊。

盡管食死徒中有人倒戈,譬如老馬爾福和老帕金森,可他們的力量還是不容小觑。

潘西突然推開德拉科,握緊了魔杖和德拉科的手,他們并肩作戰。卻被節節逼退,與布雷斯撞在一起。

“我可是電燈泡了兩輩子了。”布雷斯輕喘着氣,還不忘調侃。

“明明是我們放電燈泡的時候更多吧。”潘西不甘示弱。

“而且每次照耀的人都不一樣。”德拉科說。

“那我照的可一直是你們兩個。”布雷斯聳肩。

這就是斯萊特林的鐵三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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