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3)
點。
她可是塗了好多次!
而且她以前竟然沒發現她母親自戀的本質。
達芙妮說這個世界裏性格設定會有所改變的都是那些出名的人物,就連她自己也只是被提到了幾句,她的父母就不可能受什麽影響了。她記得曾經和父母最初的矛盾大約就在這個時候,伏地魔的出現給了這些斯萊特林家族帶來了巨大的改變,有人欣喜有人愁,帕金森夫婦就屬于死扛壓力的那種。
可現在,他們非凡沒有早出晚歸,每日拉着臉色,還越來越…年輕了?
到晚宴開始,潘西和德拉科并排站着,一臉生無可戀表情注視着真·交際花·伏地魔時,她突然有些明白了。
這是個神奇的世界,伏地魔非但沒有把馬爾福家改造成陰森森的大黑古堡,反而組織了一個觥籌交錯,熱鬧非凡的宴會。
難道她媽媽不讓她打扮的那麽漂亮是怕被伏地魔看上嗎,呵,怎麽可能呢,這個伏地魔帥的簡直能炸天了。
"鼻子是個好東西。"達芙妮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旁邊。
"每個人都應該有一個高挺的鼻子和濃密的頭發。"突然出現的布雷斯說。
于是就造成了四人并排站着旁看着遠處的四臉懵逼景象。
"濃密的頭發?"德拉科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在看到潘西逐漸擴大的笑容後就有更不好的預感了,那個曾經困擾他多年的問題呼之欲出。
"保護頭發,從德拉科做起。"達芙妮說。
潘西也拍拍他的肩膀,"多跟這個湯姆·裏德爾先生學學。"
一個黑色頭發的女人跑過來,擠開了潘西,親昵的樓主德拉科的肩膀,"你們在幹什麽呢?小龍,還有他的好朋友們。"
她的卷發亂糟糟的,瘦骨嶙峋的身上挂着一件黑色裙子,眼神是意料之中的瘋癫。盡管在和他們說話,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着遠處那個人。
"我們很好奇,"德拉科說,"畢竟那個人只是個傳說,當真正見到的時候是非常震撼的。"
"當有人介紹說,他是大名鼎鼎的湯姆·裏德爾,我們的黑魔王時,我的心都靜止了。"潘西面不改色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豈止是心靜止了,就連血液都快靜止了好嗎?!
貝拉突然看向潘西,一雙黑色的眸子裏滿是瘋狂,這時候卻像毒蛇一樣陰冷。
德拉科攬住潘西,給貝拉介紹說:"這是潘西·帕金森。"
"其他的不介紹了嗎?"貝拉笑着說。
德拉科笑了笑,達芙妮搶先說,"我是達芙妮·格林格拉斯。"
"布雷斯·紮比尼。"布雷斯說,"我們就不用勞煩德拉科介紹了,畢竟…"
達芙妮拿起旁邊桌子上不知誰丢下來的扇子,遮着臉尖着嗓子意味深長的笑了兩聲。
貝拉也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仔細瞅了瞅潘西,朝着伏地魔那邊去了。
潘西被達芙妮的笑和都快趴在她臉上瞅的貝拉弄了一身雞皮疙瘩,把德拉科的胳膊拿下來,卻沒有馬上松開。
"在她面前,別說對那個人‘心跳快要靜止了’之類的話。"德拉科提醒她,"想跳舞嗎?"
"那邊有很多精致的小點心。"達芙妮和布雷斯對視一眼,識相的走了。
"他出來的那一刻,難道你的心跳沒靜止?"潘西笑着問。
"別說心跳靜止了,"德拉科表情浮誇,"我渾身的血液都不再流動了!"
潘西笑的更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鴨肉丸子的捉蟲提醒……懶癌導致了文裏各種奇葩錯別字(捂臉)
☆、他說純血的時代
宴會的歡樂使人暫時忘記煩惱,與其這樣認為,不如說是與認知裏不同的伏地魔讓他們放松了警惕。
按照達芙妮的說法,如果這個伏地魔是這個世界裏的,那麽對純血們的傷害就不會太大,因為按照設定,他很大可能是個不管內心如何黑,表面都會維持優雅矜持的好面子人士。
潘西在宴會上把這個黑魔王的"過人之處"數了個遍,比如他會在與各種家主談話中運籌帷幄,但不會和美麗的女士調情,這大概是因為沒人敢和他搭讪,他也不會沒事找事的降低身段去找別人。果然再怎麽變化,他還是黑魔王,而不是花孔雀。
馬爾福家的才是花孔雀。
德拉科·花孔雀偏過身子,擋住潘西往那邊看的眼神。
"小心貝拉。"
"沒事,你看她全程眼睛都黏在那人身上。"
貝拉特裏克斯和納西莎在一起,她們不知道在說什麽,偶爾貝拉會發出刺耳的笑聲,而納西莎只是扯扯嘴角,不至于說是牽強,但肯定不是出自真心。
貝拉會趁着大笑,扭頭看黑魔王一眼,然後繼續跟納西莎說話。
潘西都隔着幾米遠都感到撲面而來的尴尬,尴尬的當然不是貝拉,她已經完全被對黑魔王的瘋狂崇拜給腐蝕了,怎麽可能會有尴尬這種情緒。
"你要不要去找你媽媽。"潘西暗戳戳的說。
"呃…還是不要了,納西莎能應付的來。"他怕過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黑魔王發現了貝拉的注視,在她再次扭過來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微笑。貝拉瞬間抛棄了納西莎,朝他飛奔過去。
納西莎微笑着轉移地方,只有德拉科看出來她是真的松了一口氣,不一會兒就看不到身影了。
"不愧是納西莎。"潘西感嘆。
"那我呢。"
"不愧是納西莎的兒子,完美的避開了她的優秀基因。"
"你說謊也要聯系實際啊。"
"我當然聯系了,納西莎發際線并不高。"
德拉科:"……"
"你媽媽臉上雀斑少。"
"你媽媽鼻子很好看。"
"你媽媽臉很小,聲音也好聽。并且頭發很柔順,不像一只獅子狗。"
潘西:"……那你去找我媽媽說話吧。"
"你可以去找我父母,他們頭發都很濃密。"德拉科仗着自己還年輕,幹脆自嘲。
受到的攻擊多了,德拉科不再因為這個生氣炸毛,臉皮越堆越厚,哪有之前皮薄肉嫩,嘴上怼人臉卻通紅的影子。
青蔥歲月一去不複還啊,看來這個梗可以放棄了。
突然有人拍了拍手,是從黑魔王那裏傳來的,衆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自己的事情,扭頭安靜的看着黑魔王。
終于要步入正題了嗎?
"想必大家都知道我是誰了。"
當然知道了,一進場就有人扯着人說"聽說這是黑魔王舉辦的!""真的嗎?雖然我的确是聽說他再次現身了……""當然沒錯,我的姑父的哥哥可是那個人的得力助手,當這個宴會剛開始策劃時我就知道啦!""帕金森,你難道沒聽說嗎?這可是馬爾福莊園,你平常和小馬爾福走那麽近呢?"
當時潘西顫巍巍的搖搖頭,嘴都被自己咬紅了。德拉科沒提過這事。
不過這種人常有的被欺騙而導致的負面情緒問題不大,很快解決,因為德拉科現在就現在她旁邊,一臉吃屎的表情看着童(青)年噩夢造成者在那裏裝逼。
這根本不是性格有點改變,而是換了個人吧!
"我們——将重回純血的時代。"黑魔王說出了最具煽動力的一句。
可場下依舊靜默。
"純血!純血——"貝拉突然高喊道。
"純血——"
"純血的時代!"
"斯萊特林的輝煌!"
底下已經開始有人附和,都是些偏執的家庭或者是斯萊特林的年輕人。
黑魔王滿意的環視着這些都出自斯萊特林的純血家庭,他要讓身體裏的另一個人知道,他才是真正能成就一切的那個。
他的目光到這個角落,潘西拽緊德拉科的手,"純血!"耳邊是德拉科的喊聲,他眼裏的情緒她沒有看懂。潘西知道該做什麽,她舉起酒杯,向黑魔王表示歡呼與尊敬。
她實在是喊不出來,好在作為一個淑女,在最激奮人心的時候依舊保持矜持是合理的行為。
在離開之前,黑魔王要求要見見他的食死徒們的孩子,他們有的激動,有的緊張,還有的膽戰心驚。
帕金森夫人屬于後者,她盡量不讓自己的情緒顯露出來,扶着潘西肩膀的手已經僵硬的不像話了,臉上還是挂着溫和的微笑。
在他們旁邊的弗林特一直在誇獎自己的兒子,唾沫翻飛,與一直沉默的他們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黑魔王倒是興趣來了,他問帕金森夫人,"我記得你并不是食死徒?"
貝拉湊到他耳邊,用自以為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是帕金森家的。"
可她沙啞的聲音在場的每個人都能清楚的聽到,"是個大商人,數不盡的財富。"
別說了,她家有數不盡的財富她怎麽不知道?
"我丈夫是的,"帕金森夫人明顯不想多說,"這是我的女兒潘西,還在上學。"
"這樣啊,馬上就可以畢業了。"黑魔王說。
"主人,你快看看這位!"貝拉終于忍不住了,"我的乖侄子。"
德拉科還沒察覺,貝拉就已經跳到他的身後,一手掐着他的臉,迫使他擡頭看着黑魔王。
他甩開貝拉的手,有些愠怒,還是對黑魔王恭敬的低了下頭。
"布萊克家的血統。"
"是馬爾福家的,貝拉。"盧修斯說。
"那也是西茜的孩子!"
"可他姓馬爾福,後代也永遠姓馬爾福。"盧修斯憑借身高優勢,成功的将鼻孔對準了貝拉,而不管貝拉怎麽仰頭,他看到的都是她的鼻梁。
"是個優秀的孩子。"黑魔王說,"盧修斯,我需要他。"
潘西心下一驚,看向德拉科,發現他還是低着頭。
不一會兒就擡起來,神色高傲的像只孔雀。弗林特他們已經氣的不像話了,高爾和克拉布一臉"不愧是德拉科"的表情。
潘西發誓再也不想提起來"不愧是誰誰誰"這個惡心的句子了。
可看德拉科的确是在向別人炫耀。
潘西不知道他在打算什麽,只是着急,年齡加一起都是中年人了,遇到事情就不能商量着辦嗎?
德拉科餘光瞄見面無表情的潘西,外表越平靜,心裏炸的越厲害。他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瞎發生這種事啊!這怎麽商量着來???
他要去殺鄧布利多了,有人能比他更崩潰嗎?
☆、出現問題
在有窗簾遮擋的陰暗角落,一切都仿佛與外界隔絕。一男一女喝在興頭上,擁吻着走到角落,男人擁着女人後退,卻一個踉跄差點倒下去。他們只好分開了黏在一起的嘴巴,惱怒的想看到底是什麽鬼東西打擾了他們,女人一陣驚呼,組織了男人踹過去的腳。這……分明是從窗簾裏伸出來的一條腿啊!
數百種情況在男女腦中瘋狂的轉,這是個不簡單的宴會,說不定是誰有那種惡心的癖好,玩弄過後抛屍?還是對方惹了人家生氣,直接得到了一個阿瓦達?
那條腿明顯是女人的腿,旁邊是已經從腳上掉落的鞋子,一個想法已經在他們腦海裏慢慢成型,便捂着嘴準備離開。一回頭就看到一個面無表情的黑發女孩兒,她在不遠處的吊燈下,一雙棕色的眸子直直的望着他們。
兩人沒由來的緊張,不知道是因為被人看直播親吻的不适還是被發現他們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萬一他們被誤會了呢?
這時一個金發的少年走到女孩兒身邊,他們講了幾句話,便一齊朝這邊走來。那不是馬爾福家的小少爺嗎?難道他們真的被懷疑了?他們了不想因為殺人被黑魔王給重用啊啊啊,他們還要環游世界過只有兩個人的小日子啊啊啊啊啊啊!
那個小馬爾福剛張嘴,他們就一同開口,"不是我們。"
"我們吃了太多的點心。"男人說。
"喝了太多的紅酒。"女人說。
"大多都是八幾年的,很香醇。"男人說,"這可真是奢侈極了,對吧,我的老夥計。"
女人狠狠地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老夥計,誰都能是你的老夥計?你和他認識嗎你還老夥計???
果然,小馬爾福的臉更黑了,別問她那個蒼白的小尖臉是怎麽黑的,哦,她羨慕死他的皮膚了,要是古銅色就更好了。
這次又輪到男人掐女人了,他還看到小馬爾福身後姑娘的臉也黑了,跟坩埚底似的。
"我們……"女孩開口,被男人機智的打斷。
"我們跳了好幾支舞。"男人說。
"有點暈。"女人說。
你們到底誤會了什麽?
"那是我們朋友。"女孩說。
女人腳突然一崴,扶着頭倒進男人的懷裏。
"她她她暈了!"男人一臉緊張,抱着女人就走。"這裏哪有醫生啊……"
"我就是醫生。"德拉科說。
男人背影一頓。
"我開玩笑,再見,老夥計。"德拉科又說。
……好了,他該死的真崴了一腳。
潘西看那兩個人沒影了,拉開窗簾,果然是暈過去的達芙妮,兩個臉頰挂着兩坨紅色,她懷疑上面的雀斑都快被這兩坨紅給燒的蒸發了。
潘西拖住達芙妮上身,把腿扔給德拉科。
"那兩個人在親,嘴巴跟黏在一塊兒了一樣,我暫時沒好意思打擾,沒想到戲這麽多。"
"最近電影了樂隊了什麽的正在增多,他們可能看多了吧。"
"看樂隊?"潘西樂出聲,"你都是用看的?他們唱歌彈琴,可不會演話劇。"
"你看看有什麽問題嗎?"
"什麽?"潘西懷疑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失誤,又在轉移話題。
"達芙妮啊。"德拉科看着潘西上方,眼神放空。
潘西低頭一看,發現達芙妮正在以腿高身子低的方式被擡起來,裙子都滑到大腿了。
你看她大腿???
不對,他怎麽又長高了?
"換過來換過來!"
德拉科乖乖的和她調換方向。
他們拖着達芙妮給他們父母道了別,大言不慚的說是要照顧醉倒的達芙妮,然後又找到達芙妮父母,把她扔給了他們。一氣呵成,一看兩個都是善于甩麻煩的老手。
"噓。"潘西突然叫住德拉科,兩人躲在一棵樹後面,露出兩只眼睛偷看。
一個棕發男生正攔着一個金發的女生,不讓她走。
"你讀過《近代巫術發展研究》《十八世紀魔咒選》還有《現代魔法的重大發現》嗎?這是我的交友标準。"金發女生聲音很是清脆,說出來的話卻讓潘西顫抖,這不是阿斯托利亞嗎?
"我看到過,但我沒有讀,因為我知道這對我來說沒用。"棕發男生說,"我精通《給你的奶酪施上魔法》還有《華麗烹饪技巧》,這樣我就能做好吃的給你了。"
"呵,我家克拉克能做到的更多。"
"克拉克?"
"他是萬能的家養小精靈先生,謝謝。"
潘西複雜的瞅瞅旁邊的德拉科,想看看他臉上有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發現他臉上表情也是一言難盡,一言難盡的很特殊,但潘西又挑不出來毛病。
今天到底怎麽回事,盡讓她碰見這種事?
阿斯托利亞終于拜托了棕發男,一臉解脫的往回走,剛好看到來不及藏起來的德拉科他們。
兩方沉默,怎麽,難道他們能說"我們什麽也沒看到,你繼續走"嗎?大家都不是傻子。這位天天沉迷魔法研究學習事業的阿斯托利亞更是早被她姐姐達芙妮搞得百毒不侵了。
潘西擡手挂住德拉科脖子,"你打擾到我們了。"
阿斯托利亞抽抽嘴角,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等周圍都安靜了,潘西還沒有松開抱住德拉科脖子的手。
後面是城堡透出來的光,德拉科感受着真實的觸感,眼前是潘西不太真切的面孔,太近了。
可誰都不舍的松開。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潘西說。
德拉科緊抿着嘴。
人說物以類聚,他們都不是什麽癡情的人。過去的只能說是過去,盡管會在心裏烙下不小的印子,可血液還會照常流動,人不會死。每次遠遠看到她,心裏的印子會疼,但也到不了笑不出來的程度,誰的青春裏沒有難忘的回憶呢?後來見到潘西的次數雖然不多,可每次的她都是那麽美麗,面對一切游刃有餘,反觀他,倒有些斤斤計較。
可他們現在在不同的時空,擁抱着年輕而富有活力的對方。
德拉科又想到了潘西的死亡,屍檢說是有嚴重胃病,他覺得這時候應該說點什麽,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你應該少喝點酒。"
潘西仰頭,貼上了德拉科的唇。
"我不喝酒。"潘西說,帶着酒香的氣息噴在德拉科的臉上。
"……"
太懷念的感覺了。
他向前壓了壓,算是回應了這個吻,潘西嗤的笑了起來,牙咯到了他的嘴,不禁也捧着對方的臉笑了起來。
阿斯托利亞剛跑回來,就聽到了兩人宛若智障的笑聲。她尋思着怎麽才能安靜路過,就看到旁邊雙眼放空棕發男生,這明顯的羨慕是什麽鬼啊?
那麽多書也壓不跑這個人嗎??
城堡裏突然穿出了尖叫,這下不用阿斯托利亞糾結着怎麽打擾,倆個人就分開了。
阿斯托利亞趕緊裝着剛跑過來的樣子,"你們不要再進去了,危險!"
"怎麽了?"潘西問她。
"那個人出了問題。"
潘西見她深色緊張,不像是說了謊,就想回城堡。
德拉科拉着她的手不放,怎麽都甩不開。
"這是你家。"潘西說,"我們不會出問題的。"
"還…還是別進去了,"棕發難說,眼睛卻一直向下看,"我媽媽跳窗戶出來了,說讓我怎麽都別回去。"
什麽,什麽時候他也能這麽自然的拉着阿斯托利亞的手啊?
難道重點不是你媽媽為什麽會這麽英勇的跳…不對,是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這是城堡的燈突然全滅,整個陷入寂靜,然後又伴随着突起的尖叫和強光,城堡大門打開了。
衆人蜂擁而出,城堡也重新恢複了正常的燈光。
盧修斯與一衆人守着暈倒的黑魔王,納西莎和帕金森夫人一起出去尋找德拉科與潘西,對于兒女感情上的直覺,她們不知不覺間親近了些。
"潘西——"
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潘西急忙看過去,帕金森夫人的頭發有些亂,但看起來沒什麽傷,馬爾福夫人就在她旁邊,依舊挺着腰,尊貴優雅。
她們兩個自動裝作看不見自家孩子握在一塊兒的手,再緩緩,再緩緩。
☆、汪
對于德拉科來說,這段時間過的有些滋潤,滋潤到他都快忘了黑魔王派給他的終極任務了。
直到有一天盧修斯在鏡子前好好整了整頭發,調整出一個拿蛇頭杖的完美姿勢,并且面無表情看着他時,他才頓然清醒。
原來真的要實行啊。
在聽說那天宴會後黑魔王突然發狂,并且在炸了大廳裏一半的桌子和吊燈後,他還以為這事情已經不了了之了。
納西莎給他準備了一套西裝,把他顯的挺拔而俊秀,她看着已經快長成的兒子,愁又重了幾分。
德拉科沒敢多鏡子,穿上衣服就催着盧修斯走了,這衣服,總讓他想起有關桃金娘和波特的不好的回憶,比如在盥洗室裏偷哭。
多麽青春!
和上輩子一樣,他們去翻倒巷看了消失櫃,其實看不看都一樣,那東西他早就記住了,只要去有求必應室就行。
但他不準備去那裏了。
他還是要做出一副陰沉的樣子,表現出他所承受到的壓力與恐慌。
牆上有些動靜,他沒在意,快速跟着盧修斯離開了。
一個小泡泡飄了過來,在德拉科眼前“嘭”的炸開了,德拉科只顧着裝深沉,沒在意。可這泡泡可不管他現在狀态如何,一個個飄到他臉上挨個兒炸開。
盧修斯扭頭看到的就是德拉科紅彤彤的臉,這是怎麽了?
德拉科當然不會主動解釋說我被炸了,盧修斯只會在腦子裏先過濾一遍自己兒子被謀殺的可能而不是有人找他。
“我去對角巷買些東西。”德拉科說。
盧修斯點點頭,也沒提出自己跟着他。
盧修斯一走,德拉科就從街上揪出了一個黑鬥篷,“好玩嗎?”
“真虧你能發現我。”兜帽下先露出一口大白牙,可見人有多開心,潘西脫下袍子縮小塞進兜裏,魔杖上又冒出一個小泡泡,“沒想到這東西這麽好用。”
“正常人只會把你拉出來揍一頓。”
“你不是正常人啊?”
“我不打女生。”
“哦,原來打女生才是正常人……什麽東西!”
德拉科晃晃魔杖,幾個泡泡飄了出來,“你弄出來的東西。”
你什麽時候學會的?潘西憋住沒問,她可不知道德拉科還是個天才,八成是在別的地方學的。
哪知德拉科一眼就看出來她想問什麽了,“你猜猜我從哪學的?”
“猜對了有獎勵?”
德拉科剛好看到不遠處的寵物店,“猜對了我送你一只那裏最貴的獅子狗。”
潘西撇撇嘴,“難道我買不起?”
又覺得哪裏有些不對,獅子狗?!
“猜錯了你送我一只最貴的白鼬。”潘西說,“就那天你變成的那種!”
“你這麽貪心?”
不知道為什麽,潘西被這話問的心裏發虛,“我們不都是一樣。”
“我可什麽都沒要。”德拉科說,拉着潘西往寵物店走,“反正你猜不猜的出來我都得告訴你,而且還要送你禮物。”
這魔咒只是用來玩笑的小魔咒,他們在學校并沒有學過,都是家庭朋友見流傳取樂的,最多就是捉弄一下人。
“馬爾福夫人也會捉弄別人?”人不可貌相啊。
“她從來不幹這種事。”
“那是老馬爾福先生?”潘西想了想馬爾福莊園的白孔雀,還有一心只想着哈利波特的前馬爾福家養小精靈多比,“用來管教寵物和下人?”
德拉科咳了兩聲,“他們從來不這麽惡趣味。”
畢竟盧修斯只是喜歡把家裏的裝飾都弄成金燦燦的罷了,而且那是以前,現在已經被愛好糾正盧修斯的納西莎給強行掰了回來,正因為此,納西莎又開始無聊了。
“克拉布他們?”
“之前我去你們家,不小心看到你媽媽用它捉弄花園裏的地精,她教我的。 ”再猜都不知道要猜到哪裏去了,德拉科幹脆說了出來。
沒找到惡趣味的是她媽媽,潘西突然想捂臉,這魔咒的确是帕金森夫人交給她的,是為了讓小時候的她控制魔力,當時還專門用地精練習了……
這麽一想,她媽媽還真的是有事沒事就爆一下地精玩啊,解壓?又想到帕金森夫人柔弱外表下簡直要爆出體外的男子力,潘西選擇沉默。
"我記得你在醒來之後就沒怎麽去過我家了。"潘西狀似随意的說,被兜帽弄亂的頭發有些翹。
"我有記憶。"蓬松的棕色短發讓人很想揉弄兩下,事實上德拉科也這麽做了。"我醒來之後,那股記憶就流水一樣鑽進了我的腦海,和原本的記憶融為一體。我當時甚至有些混沌不清了,好在那只是小孩子程度的記憶。"
潘西罕見的沒有把發型擺在第一位,任德拉科揉完才抓了抓頭發。
她有些窘迫,但更多的是開心。
她感覺一切都變得輕松極了,連近日頻繁出現異常的伏地魔都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可德拉科依舊要實行那個人的命令,他必須通過消失櫃将食死徒們放進霍格奧茨,就像上輩子那樣,逐漸遠離她的世界。
“我們不用去霍格奧茨了對嗎。”
德拉科沉默了一會兒,只是盯着一堆蒲絨絨說,“它們看起來有些蠢。”
"我們到底要不要去,德拉科。"潘西抓住他的後頸,像捏那只白鼬一樣。"還是說你覺得我和它們一樣蠢,能随便敷衍過去?"
"我們當然要去了潘西,剛才我爸爸才跟我過新學期照常入學,霍格沃茨已經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德拉科依舊盯着蒲絨絨,面無表情的快速說着,"你的确很像蒲絨絨,和它們一樣的蓬松可愛,惹人喜歡。所以潘西小姐,你可以在大庭廣衆之下放過我的脖子嗎?"
"沒人看你。"潘西用勁捏了捏他的後頸,沒想到他臉只是僵硬了一下,居然開始透出一種怪異的神态。
"你應該放開我的,不然你會後悔。"德拉科說。
潘西又捏了一下。
"哦——"他長嘆一聲。
潘西臉色一板,手呈掌狀拍向他的脖子,德拉科沒有防備,往前載了兩步。
"你不該提前過老年人的生活!"
"可你知道,我們的确該過老年人的生活了。"
那她也不會替他按摩讓他白白舒服——一個養尊處優的優雅女士不可能去做這種事!
也許應該讓家養小精靈學會這種事,給它們好好的洗個澡,圍上新的桌布,這樣它們就能幹幹淨淨給主人按摩了。這就要抵擋那個格蘭傑小姐了,她是個忠實的家養小精靈保護者,當初可弄出了不少的新聞。
"汪!"突然有東西朝這邊吠了一聲。
潘西他倆看過去,特別巧的是這剛好是一只獅子狗。盡管他們剛才的談話有開玩笑的嫌疑,但現在一只獅子狗就在他們前面,就莫名的有種不得不買的感覺了。
這是一只白色的獅子狗,臉部的毛有些發粽,毛很長,所以在頭上被別了一個蝴蝶結。
"她看起來像個淑女。"潘西伸手去逗它。
這狗卻不理她,看着她反而後退了兩步。
"或許是個先生。"德拉科說。
獅子狗朝他汪汪了兩聲,德拉科勾起嘴角,有些得意的看着潘西,"看吧,他是個先生,你惹他生氣了。"
然後獅子狗後退到籠子後面,還不忘探出頭對他再吠兩聲,這下他也不太确定了。
"它只是單純的不喜歡你,別想太多了,你才是個先生。"
德拉科撇撇嘴,做了個并不在意的表情。
店主人這時候走出來,把獅子狗從籠子後面抱起來。
他說它是這兩天剛到的,乖極了,還沒有名字。
潘西往前伸了伸手,狗狗很順從的從店主懷裏轉移到她這裏,潘西很喜歡它。
德拉科很自覺的付了錢,順便去隔壁買了冰淇淋,"我猜對了,它就是個小先生。"
"哦,我實在沒想到一個小公狗會帶着蝴蝶結。"潘西咬了一口冰淇淋,有些驚訝,"也沒想到你會為了這個再去一趟寵物店。"
德拉科舉着冰激淩,獅子狗濕漉漉的眼睛直盯着冰淇淋不放,還時不時的伸兩下舌頭,"我也不知道你在不知道它性別的情況下打算怎麽養他。"
潘西歪頭避開往上爬的獅子狗的臉,"我确實不知道養狗很性別有什麽關系。"她的表情一言難盡,"也不知道它會在人身上爬,就像個,蜘蛛?"
是蜘蛛你還會摟着它?德拉科想象了下畫面,仿佛聽到了能穿破耳膜的尖叫。
沒過多久,連想象都不需要了,德拉科站在潘西家庭院的鐵欄杆前,一陣尖叫穿破雲霄,潘西一臉頹敗的抱着獅子狗出來,鄭重的将它交給了德拉科。
德拉科面無表情的接過,面無表情的帶回家,面無表情的看着它追着草坪裏的白孔雀,留下滿天的白毛。
只是蒼白的臉色透了點粉紅,太,太可愛了吧!
☆、和諧又友愛的馬爾福莊園
馬爾福家養了一只獅子狗,這讓黑魔王很不開心。
衆所周知,黑魔王的據點在馬爾福家,雖然這不代表他時時刻刻都待在馬爾福家,哦,別開玩笑了,他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麽會窩在一個小小的,城堡?
跟其他食死徒的家裏比較,馬爾福莊園的确算得上一個城堡了,不然他怎麽會在巡完那麽多地方,偏偏選中馬爾福莊園呢?
不是因為盧修斯的忠心,也不是因為盧修斯的地位,而是因為盧修斯家裏大而豪華,住着舒服。
人就是這麽膚淺而現實。
黑魔王看着花園裏正追着尾巴繞圈自娛自樂的獅子狗,思想已經從生物表象轉移到人性內在,當思及人性的複雜與做人的無奈時,眼前惹人厭的獅子狗好像也變得不值一提了。
它是多麽天真自在無憂無慮,肆意的奔跑在大花園裏摧殘花草,也不會有人怒罵。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的,剛好夠納吉尼不費力氣的一口吞掉。
哦這個可惡的想法,一定是那個該死的混蛋在他的腦袋裏做怪。
早起的馬爾福夫人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深吸一口清晨微涼的空氣——聽說這樣有助于緩解壓力,使人熱愛生活。
這個近日才養成的習慣今天出現了問題,她吸進去的那口氣憋在胸口,怎麽都吐不出來了。
她看見黑魔王背對着她站在花園前,頭部随着剛到的獅子狗而轉動,重點是,他的手裏拿着魔杖!
為什麽要對着一只狗舉起魔杖的?
納西莎撫撫胸口,呼吸平順下來,卻覺得這呼出來的氣怎麽都不是原來吸進去那一口了,它被吓進去了。
她正準備提着裙子下樓,瞄到了逐漸爬行到黑魔王旁邊的納吉尼,馬上改了想法,拍拍手讓家養小精靈去叫黑魔王吃飯了。
梅林在上,天知道這是什麽詭異的相處,在大清早的時候去叫多天未歸的黑魔王吃早飯?饒了她吧。
可現實逼迫她要繼續努力下去,她可是德拉科的母親,怎麽能讓兒子兒媳的寵物狗,嗯,接受綠光呢?
盧修斯在門口看到餐桌上的黑魔王,表情甚是精彩,他拉過正在指揮家養小精靈打理東西的納西莎:“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早上。”納西莎回答,“我看到他對着那條小狗舉起了魔杖。”
“所以你想我們替那條狗承受魔咒嗎”盧修斯惱怒的說。
他們除了參加宴會時從來沒跟那個人一起用過餐,盡管被迫住在一起,但通常情況下,他們都會說自己已經吃過了。
納西莎也悔恨自己的沖動,剛起床時人都不怎麽帶着腦子的。但這遲早都是要經歷的,她對自己的丈夫說:“這只是早晚的問題。”
他們在餐桌旁坐下,上面的食物看起來很是精致美味,但又黑魔王在場,他們怎麽也吃不出味道來。
“你們剛才在門外竊竊私語什麽呢?”黑魔王的聲音傳來,一直垂眸讓自己看起來忙于進食的夫婦心裏一顫,但并沒有表現出來。
“是花園裏的狗,主人。”盧修斯說。
黑魔王手裏的餐刀觸碰到盤子,發出一聲脆響。
“馬爾福家什麽時候開始養這種狗了?”他随意的說道,就像是在拉家常。為了表現他的親和力,還特意提醒盧修斯:“不用叫我主人。”
“以前就有,不過是幾只大型犬。”盧修斯能怎麽樣呢,他感動的都要哭了,上上次黑魔王也是這麽說的,結果在宴會上呢,因為沒有用敬稱被發狂的黑魔王給鑽心剜骨了。
他現在只覺得心口疼。
“這只是帕金森家的小姐送過來的。”納西莎突然開口,“它看起來又醜又邋遢,并且總是很沒有教養的在花園裏鬧騰。可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又能怎麽辦呢,這是帕金森家的小姐送來的小狗,我們再讨厭,也得顧忌着小龍啊。”
納西莎故作愁苦的一番話,聽起來真的和拉家常一樣。盡管她的表情依舊有些緊繃,但覺得自己的行為讓他們感到親切的黑魔王對此感到很開心。
“你的兒子,小龍,是叫德拉科吧。”他說,“他快要開學了吧。”
“是的,”盧修斯答道,“霍格奧茨的防禦系統已經恢複和完善了,它現在又是整個英國最為安全的地方。一般家庭裏的父母,明智點的都會選擇送自己的孩子回到霍格奧茨。”
黑魔王突然低嗤一聲:“明智不明智,這還得另說。至于德拉科,他馬上就要變成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了。”
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我是王。”
“當然。”盧修斯應聲。
納西莎繼續分割盤子上的食物,如果之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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