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末世來臨(二合一)

兩人在一起的第二年,便從學校搬了出去, 在外面租了個一百平米左右的房子, 房子不大, 但是裏面的裝飾均以暖色調為主,看起來倒也溫馨。

搬出來的理由很簡單, 便是不想忍受同寝舍友怪異的目光,其實他們也沒什麽惡意, 只是覺得有些新鮮,因為少見,所以對同性戀這一物種很是好奇。

池凡并不喜歡那種感覺, 就像是動物園裏任憑觀賞的動物一樣, 生活中處處有着“善意”的窺探。

尤其是被班上那群女生知道了之後。

有妹子對他這類人很反感,看到他便遠遠地避開,生怕沾染什麽晦氣。也有的妹子一見他便雙目放光,巴不得時時刻刻地跟在他屁股後面, 叽叽歪歪地讨論個不停。

事實上,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 池凡都不是很喜歡。

這是他們自己的感情, 不需要他人來評頭論足。

于是他搬出去了,跟顧以軒一起。

他們資金不多,只能勉強在郊區租個房子。

其實按照他們曾經的經濟狀況, 在市區買個房子也不在話下,只是自從顧父池父知道了他們倆的事情,便不約而同地斷了他們的資金鏈。

對于顧原和池業來說, 這種情況無疑十分尴尬,若是自家兒子跟別人在一起,無論男女,只要不滿意,他們都可以撕破臉皮,擺出一副不分手就斷絕關系的強硬姿态,亦或是找到那個小情人,威逼加利誘,千方百計地拆散他們。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自家兒子和最好的兄弟的兒子在一起了,若是一男一女,絕對是讓他們雙手贊成的親事,可偏偏兩個都是男孩子,實在是讓人頭疼地很。

他們好話壞話說盡,兩個孩子愣是不聽,他們能做的,也只有在外在條件上極力地阻止,希冀着他們慢慢意識到這條路的艱難,自覺地回歸正軌。

父母的反對其實早在池凡和顧以軒的預料之中,他們竭盡全力地想要得到父母的認可,可什麽方法都用過了,就是得不到一句肯定,他們別無他法,只能老老實實地與父母打一場時間消耗戰,他們相信,只要能熬下來,最後贏的,一定是他們。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剛開始那幾天,池凡很不适應,他潇潇灑灑二十年,第一次體會到畏手畏腳的感覺,什麽都不敢花,怕吃了這頓便沒了下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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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條件最艱難的時候,池凡收養了一條狗。

那天正下着雨,池凡走過那條必經的小巷時,隐隐約約聽到了幾聲嗚咽,好奇心作祟,他尋着聲音走了過去,看到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箱子,裏面是一條濕漉漉的小狗,外面貼着手寫的“求收養”的标簽,字體方方正正,還附着幾個刻意的賣萌符號。

裏面的小狗見有人過來,便擡起了腦袋傻呆呆地看着池凡,呆呆的表情配上濕漉漉的毛發,整一個小可憐的樣子,看地池凡心中一軟。

他抿了抿唇,将自己想要收養它的想法藏在了心底。

現在的他不是一個人在生活,若他記得不錯,顧以軒是相當地讨厭貓貓狗狗……

他去別處尋了塊紙箱,裁裁剪剪,給這只小狗做了個頂,雖說沒什麽實質性的幫助,但是至少可以讓他它不再繼續淋雨了。

他輕嘆了一聲,最後看了一眼這只小狗,便起身走了。

剛邁開步子,池凡便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那只小狗有些艱難地從箱子裏爬了出來,亦步亦趨地跟着他。

他眉頭微皺,心想着可能是他剛剛的行為讓這只小狗産生了某種誤解,于是他腳一蹬地,橫眉豎眼,吼了一句:“別跟着我!”

他想要以此将小狗給兇回去,但是貌似并沒有取得什麽成效。

那只狗只是傻愣愣地看着他,反應了半天才挪到了池凡身邊,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腳踝,模樣說不出地嬌憨可愛,池凡暗道不妙,這樣下去他怕是要忍不住将它帶回家了。

或許不搭理它才是最好的方法?

于是池凡腳動了動,輕輕地将小狗踢開,然後轉過身,自顧自地往家裏走,并不打算搭理身後的那個小影子。

殊不知,他這樣的不管不顧已然成為了狗狗眼裏的默認了。

他到家了,那只狗也跟着他到了家門口,他眼角一抽,迅速閃身進屋,将門狠狠地關上,只祈禱着那只小狗早些離去,趁着天色未暗,說不定還能被哪個好心人認走。

可是……這小狗現在的形象這麽差,又有誰會願意帶走呢?

池凡擰緊了眉頭,腦子一熱,便出門将那只小狗拎了進來,從上到下清理了一遍,然後用吹風機将小狗的毛發給吹地幹幹松松。

剛處理完畢,顧以軒便回來了,他看見房間裏憑空多出來一條狗,不由地挑眉問道:“怎麽突然想起來養狗了?”

池凡的動作停在那裏,覺得有些尴尬,“沒打算養啦,就是看他太髒了帶回來洗洗。”

說完自己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大街上那麽多流浪狗,偏偏挑了這麽一只回來清洗,自己怕是個戲精吧。

顧以軒笑了笑,阿池這分明是想養了,之所以遲遲沒有決定,恐怕是在顧及他,于是他開口說道:“都帶進門了,哪還有扔出去的道理?挺可愛的,喜歡就養着吧。”

一句話讓池凡吃了一劑定心丸,他臉紅了紅,喜滋滋地開口:“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留下它喽!”

于是這只狗就這麽留了下來,取名叫大傻。

兩人一狗的日子過的挺滋潤,照池凡的想法,就這麽過上一輩子也不錯。

但是往往事與願違,事情總是朝着人們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着。

地震,海嘯,龍卷風。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像是造物主開的一個天大的玩笑。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可若是八方均有難,又該如何?

無解。

因為在想出救援辦法之前,人類便陷入了更大的慌亂中——喪屍危機。

沒有人知道喪屍來源何處,只知道憑空出現了一群吃人的怪物,一旦被這群怪物咬傷或是抓傷,便會被感染,被同化。

廣播電臺不停地發着安撫人心的廣播——政府已投入大量兵力阻止騷亂,請大家耐心等待,騷亂平息之前,請不要随意外出。

同樣的話重複個不停,若是清清楚楚就罷了,偏偏有許多雜音,滋滋個不停,辨認許多遍才能聽出個大概。

池凡等候在家裏,聽地心情煩躁。

他幹脆上前将廣播關掉,不想再聽。

顧以軒去附近找物資去了,讓他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裏,等他回來。

末世來臨,自己似乎變成了累贅,他沒有顧以軒的身手,別說是成為強有力的戰鬥力了,僅僅是想要不拖後腿都十分困難。

他躺在沙發上小憩了一陣,靜待顧以軒回來。

模模糊糊中,他好像聽見了幾聲急促的敲門聲,讓他精神一振。

是顧以軒回來了嗎?

池凡興沖沖地走到門前,剛想開門,卻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顧以軒的敲門聲不可能這麽劇烈且急促?

絕對不是顧以軒。

池凡吞了口口水,大着膽子從貓眼向外面看去,只一眼,便吓得他幾近魂飛魄散。

那是一個血肉模糊的肉團子,滿身都是血色,看起來像是被扒了外面那層皮,只剩下裏面那一團血肉。

如此可怖的模樣敲擊着池凡的內心。

他認出來了,這是他們家的大傻,已經失蹤了好幾天了,如今的大傻,早就已經不是之前那只乖乖巧巧的寵物狗了,而是一只血肉模糊的喪屍狗。

池凡大步後退着,覺得全身都有些發虛,腿也有些發軟,小腿肚碰到沙發的棱角時,他整個人便癱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他的心裏壓抑地難受,看到曾經的寵物變成了這幅樣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感與憋悶感。

撞門聲漸漸小了下去,過了許久,池凡才緩過勁來,他慢慢地挪到門邊,從貓眼往外面看去。

門前空蕩蕩的,只有大傻經過而殘留下來的斑駁血跡,池凡不禁松了一口氣。

就在他身心放松下來的時候,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讓他汗毛豎起,他腦子一炸,以最快的速度沖進了廚房,拿起了些刀具充當武器。

池凡抿了抿唇,并沒有将門帶上,既然大傻能撞開卧室的玻璃,那麽廚房的玻璃顯然也可以被撞開,關門完全就是多此一舉,反而會縮減他可以施展的面積。

他們家在二樓,半層有一個平臺,以前是用來晾曬衣服的,大傻顯然是覺得撞門無望,才從平臺那裏繞了過來。居民樓很破舊,窗戶還是老款的那種玻璃,并不結實,至少沒撐住大傻的蓄力一撞。

其實他現在完全可以開窗戶跳下去,但是他不能确定外面是安全的,說不定剛逃出去,便入了別的喪屍的口。

末世當前,最安全的依然是室內,只要物資足夠,便能存活很久,可是誰又能想到,大傻會突然破牆而入。

大傻正一點點地接近池凡,動作并不快,眼看着距離越來越近,池凡反而不怕了,拿着刀的那只手也突然堅定了起來。

末世之後,一直是顧以軒将他護在身後,有的時候他也會想要試試看,憑他自己的力量,究竟能不能活下去。

他突然想起來以前看到的一個設問:如果你的親人變成了喪屍,你會怎麽辦?

答案五花八門,各有各的道理。

給池凡來選的話,他會選擇讓自己活下去。

至少在他眼裏,大傻已然不是大傻,只是一只想要将他吞吃入腹的喪屍狗而已。

池凡弓起了腰,全身戒備,他第一次與喪屍對峙,必須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喪屍狗已經從卧室穿堂而過,目标直奔池凡,那是個血肉模糊的血架子,池凡只能根據輪廓和熟悉的動作認出它就是大傻。

他肌肉繃緊,生怕一個不慎便将自己交代在了這裏,他把刀具橫在了胸前,又拿到了身側,換了換去,總覺得都不太順手,便又回歸到了最原始的動作,把刀具握在胸前,鋒芒直指喪屍狗。

喪屍狗顯然是注意到了池凡手中握着的菜刀,前撲的動作頓了頓,有些躊躇不前,本是可愛的動作,配上它那可怖的外貌,看起來便只有害怕與恐懼。

喪屍狗又動了起來,它朝着卧室的方向不停地吼叫着,帶着幾絲癫狂,繼而朝着池凡走去,腳步并不快,卻都壓在池凡心上。

池凡吞了口口水,神經無比緊張,喪屍狗撲向了池凡的左腳邊,卻被他靈活地閃開了,它頓在了那裏,似乎有些發愣。

池凡雙目一凜,暗暗想着大傻變成喪屍之後好像更傻了,可是再傻,那也是喪屍。

與其這樣躲躲閃閃,倒不如反守為攻。

池凡将手裏的菜刀握緊,手起刀落,便砍下了喪屍狗的一條腿,喪屍狗瘋狂地咆哮了一聲,一雙灰白色的眼睛瞪着池凡,嗚嗚咽咽地叫個不停。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和他撒嬌。

池凡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他究竟是怎麽從一個血塊兒喪屍的身上感受到撒嬌的情緒的?這是喪屍,不是他家寵物狗。

喪屍狗嗚嗚地叫了一陣,不甘心地又撲了上去,過快的動作讓池凡心生恐懼,他來不及多想,不斷揮舞着手中的菜刀,将喪屍狗狠狠地砍在了地上,眼看着喪屍狗還在聳動,他心中一緊,接着砍了幾刀上去,直到喪屍狗不再動彈,他才松了一口氣。

他坐在沙發上平靜了許久,緊繃的神經才漸漸放松了下來。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驚地池凡腦仁一跳,直到聽到了那句熟悉的——“阿池,是我”,他才松了一口氣,心情惆悵地跑去開了門。

顧以軒剛進門,便嗅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他心中一凜,把池凡拉過來上下摸了個遍,緊張兮兮地問道:“沒受傷吧?”

池凡搖了搖頭,視線投向了地上的那具屍體,開口道:“沒有,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大傻會突然沖進來。”

顧以軒的眉頭微皺,也覺得有些納悶:“外面活人那麽多,卻偏偏來找你一個,未免太古怪了些。”

他輕嘆了一聲,将池凡擁入懷裏,滿是自責地開口:“是我失算了,以為呆在房子裏就安全了,沒想到……還好你沒事……。”

“這邊已經不安全了,我們得抓緊轉移,來,先吃點東西,吃完抓緊時間撤退。”顧以軒把背上的包取了下來,将搜刮來的面包,餅幹取出來幾個,塞到了池凡懷裏。

池凡擺了擺手表示不用,他剛經歷過血腥的場面,實在是沒什麽胃口,比起吃飯,他現在更關心的是之後的去向,于是他偏過了腦袋,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麽突然要轉移了?轉移去哪?”

“具體去哪還确定,總之越遠越好,這個城市已經完全被喪屍淹沒,剛剛去附近超市搜刮物資的時候,收到了政府的無線電廣播,外界已經決定使用核武将這座城市整個抹殺,讓幸存者在6點前離開這座城市,他們準時發射導彈。我回來的時候,這附近已經有一大批人着手撤離了。”顧以軒解釋道,“怎麽,你在家裏沒聽廣播嗎?”

“沒……信號不太好,一直滋滋滋地,聽得我心煩意亂,我就把它關了。”池凡有些心虛地說道。

“也是,最近信號受地震波幹擾,特別地不穩定,好在我們及時收到了信息,若是沒聽到的話,我們恐怕就稀裏糊塗地葬送在自家人手裏了。”顧以軒忍不住唏噓道。

若是沒有及時撤離,他們便都會葬送在這裏……

池凡覺得腦袋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他細細思索了一陣,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大傻其實一點都不傻,相反,它很聰明,聽得懂人話,能明白人們表達的意思。

就如顧以軒所說,變成喪屍之後的它完全沒有必要破窗而入,目标太過明确,讓人難免懷疑它的意圖。

它進來房間之後,并沒有直接攻擊他,而是放慢了速度,不停地向外面吼叫着,當時的他被大傻可怖的模樣吓到,只覺得那是它的進食信號,可是現在想來,恐怕大傻只是想讓他出去看看。

結合剛剛顧以軒所說的時間節點,說不定大傻就是想讓他跟着那群大部隊一起撤離。如果刨去大傻那可怖的外貌,單就它的行為來推測,它或許,只是想來通報一聲而已……

靜下心來細細思考,池凡只覺得通體發涼,有什麽東西似乎堵在了他的嗓子口,刺激地他說不出話來。

他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着末世前大傻的可愛模樣,若是今天的大傻不是那副可怖的喪屍模樣,他絕對不可能會認為大傻是想要吃了他。

若是以前那個可愛的大傻來撞門,他一定二話不說就開門,若是以前那個可愛的大傻朝他撲來,他一定會張開雙手去迎接它,若是以前那個大傻露出那副呆呆傻傻的表情,他只會覺得心軟然後去抱抱它。

可是,他今天的做法是殺了它,還将它砍地四分五裂。

池凡覺得眼前有些發暈,越是思考,他便越覺出了不對勁,喪屍狗的速度那麽快,若是一心想要攻擊他,哪來有躲得掉的道理,大傻在那裏發愣的時候,他怎麽就沒意識到呢,那可是大傻的招牌撒嬌動作,他當時的想法竟然是幸好這只喪屍狗有點傻,完全沒有意識到大傻想要表達的東西。

池凡的臉色越來越白,只覺得遍體生寒,他竟然就這麽親手解決了大傻,不留一點情面。

顧以軒顯然注意到了池凡的不對勁,他摸了摸池凡的腦袋,低聲問道:“怎麽了?”

池凡張了張口,那種愧疚感如鲠在喉,堵地他說不出話,半天才冒出來一句,“大傻它好像……是被我誤殺了。”

他将他的推測說與顧以軒聽,顧以軒也沉默了,他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喪屍是沒有感情的,我們不能拿人類的思維去想他們,你別想太多,別給自己心裏暗示,越那樣想,越覺得那就是真相,說不定大傻就真的只是想要嘗嘗曾經的主人肉有多鮮美呢?別多想,那是喪屍,不是大傻。”

池凡抿了抿唇,有些低落地開口說道:“我們又不是喪屍,又怎麽能确定他們是沒有記憶,沒有感情的呢。”

顧以軒不禁啞言,其實他剛剛聽池凡的猜測,心裏已經信了七八分,喪屍狗的速度極快,攻擊又狠又準,比起那些喪屍化的人類還要強上許多,阿池是第一次獨自面對喪屍狗卻毫發無損,恐怕真的如同池凡所猜測的那樣,喪屍後的大傻只是來給他報信的。

只是,就算這便是真相,錯也絕不在阿池,任誰看到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都會害怕,別說是揣測意圖,就連保持冷靜都做不到。可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阿池,只能順着心意而走,“別說現在真相無法考證,就算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也絕對錯不在你,而且……現在大勢已定,就算難過也無濟于事,倒不如将目光放在未來,跟我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如何?”

也是,就算是他再後悔也沒用。

可正是因為這樣,才會格外地愧疚與難過,他最後看了一眼大傻的殘骸,哽咽着聲音向顧以軒開口:“我們走吧。”

“好。”

……

他們順利地從H市撤離,只是池凡怎麽也睡不踏實,他不停地夢到末世前的大傻,那副呆呆蠢蠢的面容就像是刻在了他的腦子裏一般,怎麽也揮之不去。

無數個日日夜夜,他的腦海中全是大傻的身影,就像是執念一般。

也正因為如此,失憶後的池凡誰都忘記了,卻獨獨記得大傻,那種無法言喻的驚恐感與愧疚感,是刻在記憶最深處的烙印,比之親情,比之愛情,還要讓人印象深刻……

大傻番外:

大傻不明白主人為什麽要拿刀對着它,它歪着腦袋想了很久,也沒有結果。

外面的人都在撤退,說着什麽不離開就死定了,可是它的主人還沒走啊,它上來敲門,想提醒一下主人,喂,大家都走了,你也快些走哇。

敲了很久,主人都沒有開門,它動了動機智的腦袋瓜子,從窗戶那裏撞了進去,主人似乎被吓了一跳,看向他的目光也沒有了先前的寵溺。

為什麽?是因為它變醜了嗎?

它的腦袋瓜子想不明白,只能不斷地朝外面吼叫着,想把主人帶過去看看。

可是主人并沒有搭理它,還用刀尖指着它,讓它有些害怕。

它拿出了以前百試百靈的撒嬌動作——發呆,以前主人可喜歡它這樣了,會摸摸它還會給它肉骨頭,可是今天,主人給它的不是肉,而是一把刀。

它好像少了條腿,但是并不是很痛,它是什麽地方惹主人生氣了嗎?

它搞不清楚,只能嗚嗚地質問着,他想要主人像以前一樣摸摸它的腦袋,輕聲安慰幾句。

它沖上前,想要拽拽主人的褲腳,以前它犯錯誤,只要在主人腳邊蹭蹭就會被原諒了,現在應該也是這樣吧?

它興奮地向前沖着,只是,還沒等他碰觸到主人,便被鋒利的刀刃奪去了生命,意識漸漸脫離,大傻到死也沒有想明白,怎麽主人……突然就不愛它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emmm趕榜單,其實這章就是講了一下為什麽池凡能記得大傻,時間太趕了,語句比較粗糙,但是你們看得懂就好啦(?ε` )?以後可能會抽空稍微把這章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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