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背靠梳妝鏡張開腿,方肆懿操得又深又狠,要把這些天落下的補回來。

随陰莖進出,小洞裏的精液流出來,白濁的一道滴落。

“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遲楠捧着他的腦袋,思緒結成亂麻。

這刻他享受歡愉,回了家輾轉,就變成享受痛苦。

自己的心不屬于這裏,何必留牽挂。

“還有多少最後一次?”方肆懿的吻印在鼻尖,又沾濕下巴。

“你告訴我。”

還有多少,遲楠希望是真的最後一次。

趴在鏡子前,方肆懿從後面操幹。

遲楠注視鏡子裏的臉,蒼白的體面給揉皺了,揉紅了,揉成一口氣就吹散的白霧,一陣雨就打碎的桃花。

他不想再哭,因為不知道淚為誰流。

短短一個月,好似天天下雨的牆垣,堅硬的被泡軟了,粉白的生了青苔,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忽而又想到命裏的孽,愁緒無邊。

方肆懿在鏡中與他四目交合。

端詳着身下的人,也覺出哪裏不同了。

“記不記得第一次做,你要放狗咬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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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楠歪頭在臂彎中蹭了蹭。

“若在天津,我現在就放狗咬你。”

話裏咬住後槽牙的勁兒回來了。

方肆懿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可惜喲,楠楠嫁到北平了,回不去天津了。”

把人轉過來,正面操幹。

遲楠眼圈泛紅,不知是被操的,還是觸及了傷心事。

“在這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占哪項?”方肆懿見他這樣,心中忐忑。

“那我帶你私奔,走不走?”蘇三是誰遲楠不知,但他知道紅拂女。

紅拂夜奔,換個人,換個年代,未必有運氣成俠。

“你有病吧,方肆懿。”

遲楠的鼻子又酸了。

“你除了唱戲還會幹什麽?真要私奔,隐姓埋名,你唱哪門子戲。”

他竟在認真思考這件事。

方肆懿心想,遲少爺動真格的了。

可自己哄他疼他戲弄他,偏偏不知道怎麽愛他。

沒愛過,如何揠苗助長學會。

說兩句愛使得,讓北平的人都變作傳話的鹦鹉也使得,單不懂怎樣貼了身愛。

畫中美人雖好,美人借了春風,從古畫離魂,幾人能游刃招架。

“我受了傷,你也不問我疼不疼,你就知道騙我......”遲楠哭了。

方肆懿慌慌張張,扯了裏衣給他擦眼淚。

遲少爺不該是這個脾氣啊。

“我問疼不疼,你就不疼了嗎?不如多給你找點樂子,讓你忘了疼,對不對?”将人摟進懷裏,方老板此時有點得意,以為是他的楠楠想他念他,離不開他了。

眼淚讓人吻掉,遲楠憋着倔勁兒睜開眼,捏住方肆懿一根手指咬。

“哎祖宗,你給我咬壞了,拿什麽唱戲養你?”方肆懿疼得直皺眉,也不敢甩開。

他感覺遲楠情緒不對,有別的事。

咬過了瘾,遲楠撒嘴,擦擦留下的牙印。

“害怕了滾我遠點,以後見面繞着走。”

他的脆弱一閃即逝,湖心空餘一個投影。

方肆懿不以為意,鉗住兩瓣屁股,連續搗了十幾下。

“咱倆看看誰先磕怕誰。”

梳妝臺上的胭脂毛筆震落,扣在了地面,印下墨漬。

射出時遲楠叫得很大聲,抱他的手緊得像條小蛇。

自覺情緒來得莫名,如六月晴雨,恢複了晴朗。

屋外人聲走動,也不知聽見了多少。

穿好衣服走出門,遲楠腿發軟走不穩路。

方肆懿打橫抱起他,他又鬧。

一個扶着另一個的腰往前走,暧昧自在掌中。

上了車,降下車窗,遲楠馬後炮耍了番兇惡。

“方老板,就此別過,最好再也不見。”

方肆懿的眼睛黑得濃稠,笑意閃動。

“有時候,天不遂人願。”

目送锃亮的鐵皮消失于燈下,方肆懿的笑冷了,回到戲園子。

這裏是他的産業,是他的後路之一,倘若真的不唱了,不至于喝西北風。

遲楠究竟怎麽了?一個叫痛不如流血的小男孩,說哭就哭了。

方肆懿決定找孔七幫忙,弄弄明白。

回到後臺,從籠中取出鹦鹉,放飛入空。

看它四處亂撞,回到地面。

他想,自己可能把遲楠想得太了不起了。

踏入家門,遲楠立刻進了浴室,上上下下清洗兩遍。

方肆懿的精液在他穴內,不洗不行。

遲杄下樓梯時,聽見浴室的水聲,面色陰沉。

他知道遲楠又去見方肆懿了,只是沒有想到,北平地界方肆懿還這樣......存心敗壞三弟的名聲。

遲楠前腳踏出浴室,玻璃杯摔裂的聲音平地乍起,吓得他一哆嗦。

二哥正蹲在地上收拾,擡頭看見他,沒注意讓碎玻璃劃出了血口子。

陷進昏暗的沙發包紮,兩人之間風雨琳琅,各有心事。

“三弟。”

遲杄看他給手指消毒,坐不住了。

“你覺得咱們現在的相處方式,有問題對嗎?”遲楠不好說對不對,那雙眼睛看得人痛,不得已點了點頭。

“你別躲着,哥不碰你。

我們慢慢地,洋人不是有個詞兒,脫敏。

你別躲我。”

手指畏懼地爬上手背,覆蓋然後握住了。

遲杄的目光溫暖不帶雜質,那些面紅心跳的片段,似都消散作幻覺。

他遲疑一瞬,将另一只手蓋在二哥手背。

“好。”

擁抱傾壓過來,遲楠有想,這樣做是否正确。

而眼下想不出更好辦法。

那手撫摸他的脊背,卻不是拍,是積蓄力量的愛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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