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遲楠才想起北平還有位大哥。
遲楊早成家,孩子今年滿周歲,想來跟自己的屁股不會産生什麽恩怨了。
“他來做什麽......”方肆懿不滿被忽視,站到沙發邊,陽具堵塞了接下來的話。
輕微下撇的唇角撐變形,分不出喜怒,兩丸黑眼珠控訴對方的粗暴。
遲杄雙臂勒在肋骨處,揉搓胸乳,牙齒叼起頸後最細嫩的肉,碾着磨。
“怕我把你賣了,吃了,一根根骨頭敲下來塞進了冰箱。”
齧咬的動作結合吮吸,齒痕周圍印下吻痕。
是故意的。
三個人游戲,誰也不必心慈手軟。
桃花蒸得爛熟了,蒸軟泛肉色的粉,賦彩承歡的身體。
陰莖脫離溫暖的口腔,一時緊張射到額頭,挂一指甲蓋大小在鼻尖。
黏着唇珠,好像貝殼色的眼淚。
抹去嘴邊的,方肆懿吻住他。
遲楠趴跪在沙發上,分不出手推開。
推了又如何,被質疑欲拒還迎,也未必不願。
遲杄護住他腹部,連頂幾十下,随一聲悶哼洩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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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壓遲楠的身體,把人翻個兒再插入。
精液進到更深處,又滴滴答答流出。
纖小的身體飽脹了,吃不下雙份。
方肆懿赤條條去倒杯水,嘴對嘴喂給遲楠。
浪叫叫啞了嗓子,正需要潤喉,順應的張嘴讓方肆懿感覺甜蜜。
原本精神不濟,解了渴,遲楠頭靠沙發扶手睡了過去。
并攏的腿間,恥毛下的陰莖蓋住含滿精液的肉穴。
做噩夢般發抖時錯開腿,淌出一點蜿蜒在大腿。
方肆懿跟遲杄站在大窗臺邊。
已見頹勢的虞美人密密伸出草叢,與不舍的風縱情嬉戲,滿園回蕩聽不見的歡聲笑語。
那些不屬于任何一人。
屋子裏靜,牙齒咬合的聲音清晰可聞。
方肆懿站近了風,閉上眼睛。
“聽說虞姬自刎時,血濺上泥土,就此長出一片虞美人。
美人化為草花,永遠忠于項王。”
遲杄倚着沙發背,望向後院層疊的紅。
“人間不知精誠苦。
貪看青青舞。”
這回方肆懿似乎聽懂了,沒擡杠。
他眼前極目是紅,心頭卻有片蒙蒙的白,熬成濃稠的鲫魚湯,從圓潤的乳頭擠出,化入射在唇珠尖的精液。
侵蝕着紅。
“你們去上海,我還是不陪了。”
遲杄稍稍松口氣,難掩困惑。
“認輸了?”方肆懿不屑:“我怕哪天忍不住崩了你。”
遲杄走南闖北,不是吓大的。
他覺得姓方的藏了些話,吝啬拿來說。
“剛才你并不生氣。
現在你在考慮,在自我質疑,對他的心是否值得丢掉現有的一切。
只為快活,又是否正确。”
加重的語氣如同樹枝壓彎了逼近,“你是個膽小鬼,害怕竹籃打水之後身敗名裂。”
強裝的鬥志癟了,方肆懿茫然地背過身。
“你不明白。
沒生氣的不是我,該生氣的也不是我,是他。”
遲杄怔忪片刻,烏雲挪上了眉頭。
方肆懿腦海中浮現那次,遲楠自慰被他逮到。
眼神迷離的人喚着自己的名字,手指把這名字貼滿肉壁,每次做愛牽動隐秘的追憶。
如果他需要的是一個名字,那麽誰都可以。
“我想天天看着他,吻他,抱他,射他天真的臉蛋兒。
只是這些,不想多個人分享。”
焦躁壓過了怒火,毫無頭緒的境況令遲杄冷靜了。
他需要一點酒,一些冰塊,一支最濃的雪茄。
或許擁抱也可以,他清楚欲壑難填,要了就不止于此,不如不要。
“我也一樣。
這是個問題,需要讨論。”
方肆懿抱起酣睡的遲楠,走向浴室,轉身前掃一眼遲杄下面,皺了眉頭。
“算了吧,讨論不出結果。”
說到遲楊身上。
臨時征調搞得他焦頭爛額,人事,戰報,派系,巍巍高山将傾,倒了必定壓得他粉身碎骨。
收到父親的電報,傳訊同時問候另外的兒子,他想起了兩個便宜弟弟。
遲杄是二太太站穩腳跟的籌碼,遲楠由沒名沒分的戲子生養,金貴程度比他差遠。
他是正室所出,母家舅舅從政,加上老爹的關系,足以為他平步青雲護航。
得怪流年不利,今年不是個好年。
八月的蟹子正肥美,手下人年年應季送,再拎上兩瓶紅酒。
太好的東西,拎來浪費,不如給帶娃的孩兒他媽。
下了班,路不遠,遲杄溜達着來了。
來時大門敞開,他不見外地換鞋進了屋。
廚房菜刀當當響,是遲杄特地請的阿姨在忙活,準備晚餐。
放下手上東西,在一樓轉悠兩圈,沒看見倆弟弟的影兒。
“遲杄,人呢!”模糊的應答響在頭頂,遲楊順樓梯摸上去,浴室水聲停在臺階終止那刻。
呻吟淹沒水聲停止的一秒中。
遲杄單手系浴袍腰帶,回手關上門。
“大哥來這麽早。”
不知為何,遲楊覺得他的眼神尤其不爽。
“下班順道過來,給你們帶了螃蟹和酒。
三弟呢?”遲杄清清嗓子,手指晃向卧室。
“午睡呢。
最近身體不好,嗜睡。”
兢兢業業的市長看不慣了。
“下午幾點了還睡,我去叫他。”
浴室到卧室沒幾步路,摸到門把手時被喊住了。
“大哥!三弟最近心情很差,上午還砸了個彩釉花瓶。
小心他撓你。”
勾起了某些慘痛回憶,遲楊收回手,又不好表現得慫。
他哈哈擺手,不動聲色地邁向樓梯口。
“小孩子嘛,怎麽和他計較。
哥下樓等你們。”
目送那背影消失在樓梯間,解開浴袍帶子重新系好。
遲楊這人好大喜功,相應伴有粗心大意的毛病。
若他仔細觀察,就能發現浴袍下的家夥還擡着頭。
敲敲門,裏面沒聲兒,遲杄踹一腳。
“趕緊把他抱出來穿衣服,別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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