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孩子這件事,不好讓家裏第四個人知道。
“你別出去了。”
走動的綢緞貼緊身體,遲楠往下拽衣擺。
方肆懿把他內褲疊成三疊,揣進兜裏。
“咱倆的事,你大哥早晚得知道。”
提起這茬,遲楠的氣性又上來。
“好啊,把我關在家那幾天你們見過吧。
你也不打怵,真不要臉。”
方肆懿捏住他下巴嘬了口。
“要臉?要臉能操到你嗎。”
在遲楠褲裆揉一把,抓住手腕下樓。
不容拒絕的東西,總讓人遲疑。
在遲楊轉身前,遲楠拿掉他的手。
“三弟,二弟說你最近身體不适,生病啦?年輕人......”遲楊的訓誡挂在嘴邊,轉過身,正對上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方肆懿。
“喲,方老弟,你也在!遲杄這臭小子不提前告訴我。”
他身後的遲杄用眼睛質問方肆懿,遭到了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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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應二少邀請,來府上聚會,吃多了酒剛剛才醒。”
方肆懿面不改色地摟住遲楠肩膀,“你三弟可比你好玩兒。”
說者有心,聽者心思各異。
遲杄向他提過方肆懿,二人認識不奇怪。
遲楊爽朗笑道:“留洋回來的小子,花樣當然比我多。
來,入座!正好省得我引薦了。”
席上除了家長裏短的瑣事,就是風月場中的八卦。
遲楠無心聽,伸出一只腳,用腳心摩挲方肆懿的褲裆。
那包東西漲大頂住腳心,方肆懿仍一派風輕雲淡,談論着某個高級妓女。
遲楠失了興趣,抽身時給人鉗住。
方肆懿解開拉鏈,把那只腳按回去。
龜頭泌出的液體讓腳心更濡濕,身體興奮了,淫水沒了內褲阻礙,弄髒一小塊睡褲。
遲楠想和他躲在餐桌下做愛,震斷餐桌四只腿,射花餐布,放浪喘息。
雖然當下不可能。
想入非非時面前多了只大閘蟹。
遲楊收回筷子。
“昨天送來還是活的,嘗口鮮。”
今天格外話少的遲杄夾起弟弟的蟹,扔進碗裏。
“螃蟹性涼,他吃不了。”
遲楊一愣,拿起紅酒瓶要倒酒,也被攔下。
“他現在......喝不了酒。”
遲楠收回腳,乖巧點頭附和二哥。
這叫遲楊心中生疑,莫不是他二弟挾持了三弟?之前的綁架案沒查明白呢,別再生出內部矛盾。
“三弟,你這生的什麽病啊?去的哪個醫院?”席上另外三人不約而同沉默。
遲楠面如菜色:“我......熟悉的嘔吐感向上頂,捂住嘴沖向衛生間。
幹嘔聲隐隐傳到餐廳,遲楊加倍困惑。
為緩解冰封的氣氛,自以為幽默地開玩笑:“怎麽跟你們嫂子當年懷孕似的。”
說完呵呵笑了。
方肆懿跟遲杄心中俱是一驚。
覺得兜不住,方肆懿想先占據孩子所有權:“你聽我......”話剛開頭,胃中也泛上惡心,紮進了衛生間。
這一個兩個,遲楊端起高腳杯,惴惴放下了。
“這飯菜有什麽問題嗎?”遲杄硬擠出一個安撫的笑,飲盡杯中酒。
“應該沒有。”
兩人吐過回來,遲楊沒再問,生怕是自己帶來的東西質量有問題。
臨走前,他提了一嘴:“爹說三弟被綁架那件事,他回來得細查,把三弟阿娘家的人全抓起來審一遍。”
不是他說,這事已經快被淡忘了。
遲楠白了罪魁禍首一眼。
方肆懿面色不善:“這真是軍閥當道,想抓誰抓誰。”
遲楊喝了點酒,腦子不清明,沒介意他的話。
“可不是嘛,不然我能被拎過來當這個狗屁市長。
還有個行營主任看着,他媽的。”
腳步浮虛,一貓腰鑽進後座便打起盹。
夜風捎來預告的涼意,遲楠裹緊睡衣外的針織外套。
空氣中缺失了濃郁的花香,風來得清淡,遙遠麥田送來習習的青草味。
他突然感到疲憊,無從解決。
“三弟跟我來,有事和你說。”
遲杄摟住他的肩膀,深深回看一眼方肆懿。
方肆懿懶得跟他争此時,看看手表。
孔七約他吃宵夜,所為何事大概猜得到。
戲服的緞子黯淡了,珠翠上薄的塵,就是理由。
坐上黃包車,他心裏也有一種疲憊,暫時蒙蔽了孤獨這顆腫瘤下,野蠻擴張的渴望。
進了屋,遲杄回身抱緊遲楠。
他的吐字強裝鎮定顫抖着:“寶寶不要哥哥了嗎。”
遲楠被抱痛,下意識掙紮。
他早把二哥的為人看清楚。
“我們可以做孤魂野鬼,你是要成家的人。”
遲杄要他長久地長在腳邊,方肆懿願意陪自己做蒲公英。
預感成真,遲杄知道抓不住了,天邊的風筝,手中剩半截線,還費力去握一握。
“哥不成家,我們一輩子。”
一輩子說出口,兩人不免心虛。
都是看不上山盟海誓的人,竟不得不斡旋于此,看誰先把誰纏死。
“哥,小時候沒人跟我玩,我養了只京巴作伴。
但是你怕狗,一見就繞着走,連門不敢過。
後來有天它走丢了,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被亂棍打死,還是真丢了。
你告訴我吧。”
遲杄的下巴墊在遲楠肩窩,不懂緣何提起這件事。
“那時候我太幼稚。
現在哥跟你發誓......”遲楠不想聽了,費勁掙脫他的懷抱,後倒在床上。
張開手臂,他心裏有他的十字架。
“偷偷給哥一次,然後哥做回沒有弱點的人,我繼續做一只鬼。
好不好。”
遲杄從沒拒絕過他,也沒完全放開過手。
他的小弟是流金鴉片,是解渴的注射嗎啡,是情欲良藥,偏偏不是弟弟。
這次依舊說好,脫光了貼身擁抱。
飯桌上濕過,小穴柔滑易進入,可遲杄僅僅是貼着,陰莖放進遲楠兩腿間。
“欠這一次,我不現在要。
你記得。”
幹燥的手掌搔刮乳頭,向下撫摸小腹。
叩擊如征求未具意識的生命體允許。
吻沿脊柱順流而下,溫柔得像團亂麻。
遲杄想,方肆懿不走,他得帶弟弟和孩子趕緊離開。
風筝線上或許能長出風筝,他許願。
妻子懷孕的時候丈夫也會跟着吐,是個現象,我忘了叫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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