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9)

從前。

正如此刻,她從婦産科走出來,離遠看見肖楠筆挺的坐在廳中央。一雙眸雖是盯着她,卻怎麽看怎麽陌生。或者說是禮貌更恰當,而這種禮貌,正是戀人最不該有的。

南榮瑾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幾步上前,拉過肖楠的手,另一只手撫上自己略隆起的小腹。

“肖楠,醫生說寶寶很健康。很可能是個男孩。”

“好。”肖楠嘴角微微一勾,卻是那般敷衍。他的一雙眸明明一直看着她身後不遠處。

“肖楠?”南榮瑾擡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卻突然被他握住手腕。

“痛!”南榮瑾想要抽回手,卻發現是不可能。

聽到南榮瑾的驚呼,肖楠才回過神來,他松開手,站起身,卻是徑直從她身側走了過去。

“肖楠,你去哪?”南榮瑾立刻拽住肖楠的衣袖。

“南榮瑾,雖然你懷了我的孩子。但這不代表,你有權利過問我的一切。”肖楠甩開她的手,轉回身,單手撫上她的小腹,目光疏離的看着她,“你的職責只在護好他。”

肖楠收回手,卻見南榮瑾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身子微僵,他慢慢轉過身,便看見站在身後不遠處的顧莫沉和藍芷安,還有一個大概五歲左右的女孩。

“我以為顧董會避之不及。”肖楠一側嘴角微微勾起,“看來是我想多了。顧董可是正人君子,就連腳踏兩條船都從來不避諱。”

顧莫沉輕笑出聲。

“你笑什麽?”肖楠眉頭緊皺。

顧莫沉走近一步,“原來肖董和女人一樣愛八卦,善于分析。”

“顧莫沉,你別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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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如果只要是和女人走在一起,就是有了不正當關系。試問,肖董的情人是不是早就超過了三宮六院?”顧莫沉目光疏離的看着肖楠。

肖楠被顧莫沉噎的不輕,卻一時反駁無能。

“顧某不才,沒能像肖董那般閱歷豐富。但也想奉勸一句,珍惜眼前,活在當下,再走一步,可能就是萬丈深淵。”顧莫沉說罷,也不等肖楠回應,便轉身走開。

藍芷安略點了點頭,便牽着小女孩跟了上去。

出了醫院,藍芷安叫住了顧莫沉。

“莫沉,你為什麽一直不肯接受樂樂?”藍芷安聲音有些顫抖,“我知道我的突然出現打擾了你,也可能讓你和池沐之間出現了矛盾。但樂樂是你的親生女兒,就算你不接受我,也不該這樣對她!”

顧莫沉轉回身,一雙眸死死盯着南榮瑾的。

“藍芷安,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問問你。”顧莫沉嘴角微勾,卻隐有冷意,“那天,你并沒有傷,為什麽包裏會有一瓶剛剛開過封的紅藥水?”

“我……”藍芷安微垂下眸,眼神中出現了閃躲。

“如果不是當天你幫你拿藥,我也不會無意間碰到那瓶藥水,染紅了我的襯衫。”顧莫沉刻意将“染紅”兩個字要的特別重。

“我幫別人帶的,可……可能不小心弄灑了。”

“我怎麽從來沒聽說你在北京有熟人?”顧莫沉打斷藍芷安的話。

“我……”藍芷安看向顧莫沉,而後者卻已然收回目光,轉過身去。

“真相總會有方法去證明。但我希望,以後沒什麽事,你不要老是以孩子為借口找我。我的生活不是只有你們。”顧莫沉說罷,也不等藍芷安,邁開長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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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女星林可兒近日爆出出軌醜聞。照片中,林可兒和一不知名男子激吻,地點則是無尚高檔會所。更有知情人士透露,林可兒是這裏的常客,而她出入這裏的時間多為淩晨。有網友大膽猜測,嫁了年邁富商的林可兒耐不住寂寞,早已開始紅杏出牆……”

池沐嘆了口氣。

現在的演藝圈真是越來越亂!

正準備換臺,卻見到一張帥氣陌生的面孔。

“備受矚目的巴黎時裝展已在昨日落下帷幕。本次時裝展出人意料的沒有出現李賀等超模的面孔,一個單眼皮小帥哥卻火了……這名模特名叫文一澤,出自華遠公司。”

“文一澤?”池沐輕念了一遍,依然覺得很陌生。

可她卻在看見他那張臉的一瞬間,便有一種曾在哪裏見過的熟悉感。他到底是誰?

☆、被騙婚了

? 經歷了這麽多,顧莫沉突然意識到,到嘴的鴨子如果不快點吃了,随時有可能飛走。

于是某天天朗氣清,顧莫沉便拉着池沐去了趟民政局。

“您好,身份證,戶口本。”

等池沐拿到表格時,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騙來結婚了!

彼時池沐每天将自己浸泡在悔恨的大缸中,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整天暈暈沉沉,這一刻看到那張表,一雙眼瞪得很大,看上去略驚悚。

池沐向正在填表的顧莫沉靠了靠,嘴型不動,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我什麽時候說要和你結婚了,你這是擅作主張!”

“你現在的精神狀态需要沖喜。”顧莫沉沒有看池沐,甚至手中的筆都不曾停一下。

“……”

“可你總得跟我商量一下!結婚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好嗎?”池沐的音量不覺間大了不止一倍,她最後一句話說出口,整個大廳的人都看了過來,當然也包括那位手裏握着他們兩個紅本本的女士。

“額……兩位還需要再商量下嗎?”女人側過臉看過來。

“不需要。”顧莫沉嘴角微微勾起,用筆點了點手下的表,“她只是不太清楚怎麽填這個表。”

“哦……這邊有樣本,你可以照着填。”女人不失尴尬的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立着的塑料牌。塑料牌中夾着的正是他們手下的表。

池沐垂下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五花大綁架上來的豬!

于是越想越不爽,每一筆都寫的用足了力氣。戳得玻璃桌面吱嘎知噶響。

顧莫沉瞥了她一眼,繼而又極為認真的填了起來,“忘了告訴你,我已經和伯父伯母打過招呼了,他們都很支持我的決定。”

“……”

所以,池老頭他們賣女兒的時候從來沒考慮過她的感受,是麽?!

九塊錢的紅本本到手了後,顧莫沉整個人神清氣爽。池沐卻像個霜打的茄子一樣發蔫。

顧莫沉一把攬過她,深深舒了口氣,“終于可以去了。”

等等!什麽事要領證了之後才可以去啊!

池沐清了清嗓子,微垂着頭解釋道:“咳咳……我覺得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太适合。”

顧莫沉目光落在她有些泛紅的臉上,突然淺笑出聲。

只見他擡手輕輕打了下池沐的後腦勺,“你這腦袋瓜兒一天都在想點什麽。”

“欸?”

她絕對不相信是她自己想多了!

“帶你去個地方。”顧莫沉拉起她的手,徑直走出戶政大廳大院。

半個小時後,池沐看着眼前陌生的小區,只覺得摸不着頭腦。

難不成是看房子?!可他自己不是有房子麽!

黑色賓利停在其中一棟樓前。

池沐還在發呆,顧莫沉已經來到她這邊,拉開了車門。

“下車。”

池沐正準備問,擡眸間卻看見顧莫沉身後一個熟悉的身影漸行漸近。

顧莫沉見她整個人呆在原地,便回過頭。

穆生走近了,瞥了眼池沐,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便看向顧莫沉。

說不恨,不怪她。但穆野畢竟是因為她才出的事,他做不到當這一切沒發生過。

穆生語氣極為清冷,“很巧,你說的這個人和我住在一個小區。”

“很好,可以免去很多麻煩。”顧莫沉眸光微斂,“希望這次能一舉成功。”

池沐見狀,也只得默默當起了空氣。她知道,若想要穆生放下芥蒂,除非她能把穆野完好無損的找回來。

X棟X樓。

顧莫沉來到其中一個門口,輕敲三下,門突然自動打開。不知名的輕音樂聲從屋內傳來。

顧莫沉給兩人使了個眼色,三人輕聲走了進去。

屋內的裝修很簡潔大方,卻是一板一眼。沒有任何圓形事物,所有裝飾皆是棱角分明。黑色和白色的搭配不失格調,交界處卻又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在顧莫沉的帶領下,三人終于在書房一腳看見了這間屋子的主人……一個頭發淩亂的堆在頭頂,一身淺灰色居家服的瘦高男人。

彼時男人正窩在毛毯上一副沉睡的模樣,手旁放着一個極小的遙控器。

看樣子,他就是用這東西開的門。

可他不是在睡着嗎?怎麽聽得到那麽輕的敲門聲?!

池沐正想着,只見男人突然睜開雙眼。很奇怪,他從睡眠中醒來的感覺,完全沒有正常人該有的倦怠。像是身上裝了個開關,只要打開,醒來,他就會異常清醒。

男人驟然坐起身,眉頭微皺,有些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你們的呼吸太亂,打亂了音樂的美感。”

“……”

“古承,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穆生,這位是我的妻子池沐……”

“百年好合。”古承打斷顧莫沉的話,看向池沐,嘴角微微一勾。

“……”

“顧莫沉你辦事真是一如既往的有效率。”古承站起身繞過三人,坐到辦公桌後面的老板椅上,俯身拿出一個文件夾來,打開,轉過正對顧莫沉,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文件中照片上的人。

“就是他。”古承說罷,精瘦的身體向後一靠,雙手疊置胸前,一副旁觀者的模樣,将自己置之事外。

顧莫沉拿過文件,眸光微斂,輕念出聲,“樂忠。”

池沐和穆生還未來得及看一眼文件,顧莫沉便将文件一合,“謝謝。”

“等你找到人再說也不遲。”古承起身伸了個懶腰,徑直從三人身旁走過,“我該吃早飯了,好走不送。”

池沐回過神來時,屋內已經飄着淡淡的蛋香味。

“這就是你口中的幫忙?只給一個資料,算什麽?”穆生瞥了眼廚房,小聲說道。

顧莫沉開口正準備說什麽,卻聽見廚房傳來某人的喊聲。

“我只幫最親近的人,只幫忙查資料。顧莫沉,這也是我幫你的前提。”

穆生和池沐聞言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顧莫沉。

只見顧莫沉點了點頭,“走吧。”

當時的池沐不會知道,古承提供的信息,後來成為了她制勝的關鍵,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古承是名私家偵探,但他只負責查資料,不參與案件的整個過程。這個叫樂忠的人是古承在查上一個案子時的意外收獲。”顧莫沉一雙眸看着路況,不曾有半分分神,卻在同他們講述着事情的來龍去脈。

“樂忠與南榮遠山來往較密切,并曾經常出現在一家藥廠附近。”

“藥廠?”池沐似乎想到了什麽。

“那家藥廠沒有辦理任何手續,古承懷疑那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顧莫沉頓了頓,“極為巧合的是……那家藥廠就在穆野出事的地方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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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間內,男人慵懶的靠着沙發,左手的食指與中指間夾着一根香煙。有煙霧從之間飄出,慢慢的在房間內蔓延開來。

熱鬧的久了,偶爾,他喜歡一個人靜一靜。由是他趕走了其他人,只是自己在屋子內靜坐着。但這一次不同,他有預感,會有人來打擾這種安靜。

果然,門咯吱一聲響,有人來了。

男人擡手将猛吸一口香煙,繼而将煙頭一丢,皮鞋用力撚了撚,香煙僅剩的一點“生氣”就沒了。

“我離婚了。”女人一雙眸死死盯着男人。

“恭喜你逃脫了一場不美妙的婚姻。”男人擡頭看向女人,一側嘴角微微勾起,那種表情更像是一種勝利在握的得意。

女人咬了咬下唇,甩手給了男人一巴掌。

“你個混蛋!”女人雙手扯過男人的衣領,“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對不對?文一澤,我并不認識你,你為什麽要陷害我!”

文一澤反握住女人的手,稍一用力,女人便跌入他的懷中。胸口貼着胸口,想要掙紮,早已是無濟于事。

“這一巴掌遠不及當初那一巴掌扇得響亮。”文一澤冷笑一聲,“你不認識我,可你化作灰我都認識你。”

女人聞言一臉驚恐,不住的推搡面前的男人,男人的臉卻還是越來越近。就在兩雙唇要觸碰的時候,男人臉一偏,溫熱的氣息直接噴在女人的脖頸間。

“啊!”

随着脖頸間一陣刺痛傳來,女人忍不住喊出聲音。

“疼嗎?”文一澤的雙唇抵在女人的耳垂上,兩個字從唇齒間輕飄而出。

溫熱的氣息萦繞在耳旁,女人卻只覺脊背生涼。幾乎顫抖着,她點了點頭。

“林可兒,背叛總是需要付出代價。”文一澤舔了舔嘴角的血,擡手撥開女人額頭上的碎發,“相信我,你要付出的代價絕不僅僅是這些。”

林可兒似乎想到了什麽,她拼盡全力推開男人,自己卻跌坐在地。一雙眸死死盯着文一澤,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是……”

“你終于想起來了。”文一澤一側嘴角微微勾起,下一刻卻驟然斂起,滿目戾氣,“我能有今天還多虧了你。”

“不不不……你不是他!他不會這麽對我!”林可兒搖了搖頭。

“對,他已經死了。”文一澤頓了頓,“死在你新婚的那一夜。”

☆、不再幹涉

? 一路向北,漸漸脫離了城市該有的繁華。房屋建築變得擁擠并且破爛不堪,到處是販賣水果和各種小吃的攤鋪。終于在某個十字路口,車再也駛不過去,三人只得下了車。

繼續前行大概不到一千米,到了一處八幾年建造的小區。半包圍式走廊,在樓外便能輕易看到每一家的門窗,甚至可以透過窗戶看見屋內的擺設。

“一年前,樂忠和南榮遠山鬧掰,此後一直居無定所。這一次我們來找人,可以說全靠運氣。”顧莫沉簡單掃視了一周。

“這棟樓有兩個樓梯。穆生你從東側樓梯上樓,我和池沐從西側上樓。”顧莫沉将手中的二寸照片給兩人看了眼,“記住這個人的長相,但他現在沒有生活出路,又在逃,很可能比相片中要頹廢很多。

他能在南榮遠山眼皮子底下逃了一年,警惕性一定非常強。不能透露我們來找他的原因,尤其是南榮遠山四個字。一句話,盡量拖住他,等待另一方會合。”

穆生堅定的點了點頭,旋即想樓梯口跑去。

這一側,顧莫沉一直将池沐護在身後,兩人一路貼着粗糙的牆壁向上走。剛來到三樓,便聽見穆生一聲吼。

“別跑!”

“你先回車裏等我!”顧莫沉丢下這句話,便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不知道是刻意學過,還是逃了這麽久練就了一身本事,樂忠的身體素質極好,顧莫沉和穆生本已将他堵在拐角處。只見他向後退了幾步,一個縱身直接跳了下去,繼而又跳轉到了二樓。

穆生掉頭正準備追,顧莫沉卻将身上的西服解開徑直丢在地上,随後一個閃身竟也跳了下去。等他回過神來時,兩人早已不見了蹤跡。

兩人一路跑到樓下,門口突然有個大媽推着車走過,樂忠一不留神撞了上去,顧莫沉逮到機會一把拽住他的衣領。樂忠順勢低頭,轉身将那件外套褪了下來。

顧莫沉将手中的外套一丢,又追了上去。兩人一路跑到大街上,樂忠橫穿馬路時,一輛黑色SUV突然加速朝他撞來。

顧莫沉眼疾手快,一把将拽住他,還未來得及用力,車已經近在眼前。那輛車卻适時的剎了車,停在倆人面前。駕駛位上坐着個戴着墨鏡的男人,男人的一側嘴角微微勾起,車體驟然後退,繼而向另一個方向駛去。

一種不詳的預感在體內沖撞着,顧莫沉俯身反手将樂忠按在地上,整個大腦卻依然運作在那輛車上。記憶中,他應該是沒見過這個人,可卻隐隐有種熟悉感。

很顯然,那人的目的并不是要撞死他們兩個。不然,以車當時的速度,他們早已死無全屍。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穆生趕到時,便看見顧莫沉膝蓋抵在樂忠的後背上,目光投得很遠,像是在想着什麽。走近了,還未開口,顧莫沉便已然起身,順帶着提起樂忠。

兩人這才算是第一次正面見到了他的樣貌,頭發長且淩亂,黝黑的臉頰上滿是胡茬。二十幾歲的人,卻俨然一副飽經風霜而立之年的模樣。

樂忠見自己逃不掉,便改為求饒,“我什麽都不會說,求你們不要殺我!”

穆生和顧莫沉看了彼此一眼。

什麽都不會說,就是知道很多,只要撬開他的嘴,就有戲!

“走!”顧莫沉推了樂忠一把,喊道。

“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我真的什麽都不會說,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

三人一路走回黑色賓利的位置,離得很遠,顧莫沉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

穆生見他有些失神,便問道,“怎麽了?”

顧莫沉驚回神,只是搖了搖頭,“可能是我想多了。”

三人走近了,顧莫沉向車內看去,卻不見池沐的身影。

“你先押他進去。”顧莫沉一把将樂忠推給穆生,從口袋中掏出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許久,才終于有人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陌生清脆的男聲,“咳咳……may i help you?(我有什麽能幫你的嗎)”

顧莫沉眸光微斂,“京AXXXXX。”

“聰明。在你面前停了不到一分鐘,在那種情形下,你居然能記下來。佩服佩服……”

“池沐呢?”顧莫沉的語氣極為冷冰。

“池律師現在正在休息,我也不便打擾,你說對不對?”男人的語氣極為輕浮。

“你是誰?為什麽要帶走池沐!”顧莫沉終于按耐不住吼了出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正在查的事,讓你我之間有了嫌隙。”男人頓了頓,“對了,你們可能還不知道,穆野根本沒死。”

顧莫沉聞言,眸光不覺間又冷了幾分。

“哦,不,應該說暫時沒死。他能活多久,要看我們有沒有那個耐心,對不對?”

“你們想怎麽樣?!”

“我們?”男人冷笑一聲,“你們就此打住,不再幹涉這個案子,我就考慮把他們兩個都放了。”

電話兩頭皆是一陣沉默。

“我不急着要答案,但我要提醒你,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中,在你考慮的這段時間裏,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樣。不然,我也不能保證他們兩個能活着回去……嘟嘟嘟……”

顧莫沉握住手機的手青筋暴起,慢慢放下,心卻提在了嗓子眼。

——————————

四周很靜,池沐能感受到自己沉重紊亂的呼吸。眼皮很沉,想要睜開,卻在剛剛睜開一條縫時,眼前的門被推開,光亮照射進來的同時,一雙皮鞋映入眼簾。為了安全,雙眼又偷偷合上。

腳步聲漸近,在她身邊停了下來。臉頰傳來溫熱的觸感,像是撫摸着心愛的寶貝般,在她的臉頰上摩挲着。

“回來了。”男人頓了頓,“回來吧。”

是肖楠!他的聲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

随後,身體一輕,池沐已被他打橫抱起。心頭的慌亂難以抑制,但她知道現在還沒能搞清楚狀況,不能和他有正面沖突。以他的性格,在盛怒的情況下,把她殺了也不是不可能。

不知在他懷中待了多久,她的身體陷入一團綿柔中。

“我很快回來,等着我。”肖楠俯身在她耳邊輕喃了一句,便起身離開了。

确定他已離開,池沐才猛然睜開雙眼。坐起身的一刻,頭部的劇痛感讓她險些又跌了下去。

就在數小時前,她聽了顧莫沉的話折回停車的位置。開車門的瞬間,突然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回過頭去,便暈了過去。模糊間,她只記得是一個戴墨鏡的男人在她跌下去的時候抱住了她。再醒來,就是在這裏。

扶着牆壁站起身,走到窗邊。掀開窗簾,輕輕試了試,窗戶能打開。帶着期待,她一用力推開了窗,看見的卻是一整面近在咫尺的灰色水泥牆。

“你逃不了。”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池沐猛然轉回身,便看見站在她身後的肖楠。

“小沐,你的演技真的很爛。”肖楠輕笑出聲,旋即邁開長腿向她走了過來。

“你別過來!”池沐伸出一只手攔在兩人中間,卻被肖楠握在胸口。幾次掙紮都沒能逃脫,她只能用另一只手推搡,卻被他雙雙困了起來。

或許的确是不在身邊的,陌生的才夠誘人。即便,只是暫時離開過的熟人。

将她一雙嫩白纖長的手握在胸口的那一瞬,一種許久不見的悸動從心底裏蔓延開來,就連很久不曾感受過沖動的地方,都有了好轉的跡象。于是渴望更多,想要更多。不自覺的身體便漸漸靠了過去。

“你放開我!放開我!”池沐見形勢不妙,卻又無力掙脫,只能絕望的喊着。

可她越是推搡,拒絕,他就越有興致。

眼見着他的一雙唇越靠越近,池沐幾乎哭出聲音,她努力扭過頭去。感覺有溫熱的氣息噴在脖頸間,她死死閉上雙眼。

“我已經結婚了!”吼出這一句,身旁的人果然沒了動作。

下巴突然被人握住,那力道疼得她說不出話來。

“你給他了?!”肖楠的眼底盡是戾氣。

池沐想要有所回應,卻做不到,只能瞪大一雙眸看着他。

“你倒是說話啊!說啊!”肖楠用力一摔,池沐便狠狠疊在地板上。

與地板的接觸,疼得她倒吸了口冷氣。盡管很冷,她卻絲毫沒力氣再爬起來。

“你個賤人!”

肖楠一腳踹向池沐的小腹,池沐瘦弱的身體哪裏承受得住,徑直飛了出去,脊背狠狠撞上牆壁,她疼得幾近暈厥。

還未等池沐緩過來,肖楠便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從地板上提起來,拖着朝門口走去。

到達目的地時,池沐的身體早已瀕近崩潰。于是,肖楠放手之後,她就像一灘軟泥一般癱軟在地,毫無生氣。

肖楠丢下她後,便摔門而去。

屋內很冷,卻冷不過她的身體。似乎那寒冷從身體內部散發開來,毫無阻攔的侵襲着她的每一寸皮膚。似乎僅有的生氣開始從身體裏剝離,她只覺得困倦鋪天蓋地的襲來。連眼皮都失去了支撐的力氣。

寂靜的房間卻突然傳來沙啞的男聲,“池律師。”?

☆、鼓足勇氣

? 深夜,警局中。沒有燈光,褪去所有光環,此刻的顧莫沉坐在轉椅上,目光透過玻璃投向夜的繁華,卻盡是落寞。

他身後的房間,隔着一層門,厲沉還在忙碌着。他在等待,最後的可能。

一片寂靜中,他高大的身軀突然矮了一截。一雙手撫上臉,又摩挲而下,最終交握着抵在額頭上。

在心裏,他一遍遍的問自己。如果,這一次,他救不出她。該怎麽辦?

答案是,他不知道。

那是他心頭最重要的人,他卻在新婚當天就弄丢了她。

他恨自己當時太過沖動,沒有顧及到她的安危,讓她一個人回去。明明她才是他最該形影不離的人,他竟然為了追一個無所謂的人而丢了她!

開門聲将他驚回神。顧莫沉立即轉回身,便見厲沉手中握着一個文件夾。

“怎麽樣?”顧莫沉站起身,接過文件夾,迫不及待的翻開。

“是被偷的車,監控錄像只能跟蹤到路口?!”顧莫沉擡眸看向厲沉,眼底盡是失落,“就沒有一個監控錄像拍到那個人?”

厲沉搖了搖頭,“偷車的和涉案的不是同一個人,這輛車丢了已有一段日子,倒了幾手都不知道了。監控錄像的清晰度只能确認他的身高和大概體型。全北京上下在同一時間段,有可能出現在這個地點的,有相同身高和體型的人沒有數萬也有上千。”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顧莫沉眸光微斂。

“沒有。即便抓到了偷車的人,一點點追查過去,順利的話也要一星期左右。即便如此,依然不能保證抓到這個人。一個星期,你等得了,綁匪不見得等得了。”厲沉頓了頓,“不過,既然那人是想讓你不再參與案件的調查,就應該是南榮遠山的人。這或許是你唯一的出路。”

“南榮遠山!”這四個字從顧莫沉的牙縫中擠出,沒一聲都用足了力氣。

下一刻,握緊的拳重重捶在辦公桌上。

————————————

用盡力氣,池沐支撐着半坐起身,月光透過窗簾,在月光下,屋內的一切變得只剩下輪廓。

視線中,屋內的擺設極為簡單。只有一張鐵床,床上躺着一個人,一動不動似乎在沉睡。屋內恢複了之前的安靜,就仿佛剛才的一聲呼喚,只是她太過渴望自由而引發的幻聽。

池沐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奈何屋內光線太暗,她看不清那人面貌,也就無法辨清到底是誰。她唯一能确認的,恐怕只有他認識她。

“池律師,你是怎麽被抓來的?”男人依然沒有動作,卻再次開了口。那聲音依舊沙啞。

“你是?”池沐試探着問出了口。

男人沉默了片刻,“池律師,我是穆野。”

“穆野!?”池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還活着!他還活着!

像是重新被注入了希望,池沐扶着牆壁一點點朝床邊走去。

走近了,池沐半俯下身,更加确認了那人身份。

“穆野,你還活着!太好了!”池沐的聲音是壓抑不住的激動。

男人幹笑了幾聲,“恐怕不怎麽好。”

池沐聞言,笑容凝滞在臉上。

“我的身體機能正在退化,背部肌肉損壞嚴重,暫時不能動彈。恐怕就是以後,也很有可能再也站不起來。”穆野苦笑一聲,“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我還活着。還有一口氣在。”

“穆野……”池沐的聲音開始哽咽,“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你現在還健健康康的在醫院工作,根本不會落到這種境地。”

“即便沒有你,我早晚也會走上這條路。”穆野嘆了口氣,“我爸曾經說過,我的性格如果不收斂,早晚會因為得罪人而出大事。”

“那不一樣!這的确是因為我……”

“池律師!”穆野打斷她,“與其在這裏悔恨,還不如想想怎麽逃出去。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他們不知道拿你我怎麽威脅那些在乎我們的人!”

穆野的話點醒了池沐。

的确,悔恨是這世間最沒有用,最沒意義的事。與其悔恨,不如活在當下,看看眼前如果走好每一步。

“他們還不知道我已經醒了,當然,就算知道,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可能對他們構成任何威脅。”穆野頓了頓,“池律師,現在只能靠你了。”

“每天下午會有一個護士來檢查我的身體狀況,只有她一個人來,那是唯一的機會。”

————————————

自從有了身孕,南榮瑾整日不能碰電腦、手機等一切電子設備,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坐在陽臺上看書,而且只能在正午陽光最好的時候。

這些特殊待遇全都是腹中的孩子帶給她的,她全盤接受,不悲不喜。

肖楠每周能來個一兩次,只為确認孩子一切正常。其他的時間,她就一個人待在這個滿是孕婦的地方。孤獨慣了,有的時候竟會想起那個幾乎缺席了她所有生命的女人。

不知道那個女人當年懷她的時候,又是怎樣的。

敲門聲将她驚回神。

“誰?”南榮瑾看向門的方向。

“南榮小姐,有人來看你。”

是護士的聲音。

一定是肖楠!

南榮瑾起身朝門口跑去,可只跑了幾步,就又慢下腳步。如果讓肖楠看到她跑,又該挨罵了。她就像他大發慈收養的寵物,聽話就有肉吃,不聽話就要挨罵。

想到這,本有的喜悅不覺間暗淡下來,倒是有些心酸。

手觸碰到冰冷的門把手時,門把手突然一動,被人從外面推開。

透過縫隙看見那張有些陌生的臉時,南榮瑾立刻斂起臉上的笑容。

“怎麽是你?!”那語氣中帶着嫌棄。

“小瑾,我聽說你懷|孕了。”戴雲自動忽略了她臉上不悅的神色,全然沉浸在自己即将要當外婆的喜悅中。

“這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南榮瑾轉身朝屋內走去。

“我可以照顧你啊,幫你照顧孩子,我可以的!”戴雲跟上去拉住南榮瑾的衣袖,卻被南榮瑾狠狠甩開。

“你沒看見嗎?我這裏最不缺的就是護理我的人!要你來做什麽?你懂得怎麽照顧嗎?礙事,懂不懂?!”南榮瑾一屁股坐到床邊上,雙手疊置胸前。

“我……”戴雲想替自己解釋,想說自己可以,她有他們那些護士都沒有的愛,可她的愛,她自己竟都覺得不好意思說出口。

“诶?”南榮瑾突然看了過來,眼底盡是探究,“你是怎麽知道我懷孕的事的?誰告訴你的?”

一句話突然闖入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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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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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