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走吧。”陳嘉樹把眼神從她身上挪開,淡淡地說道。

現在已經過了櫻花今夜紛飛的時節,江大的校園裏靜谧非常,聽見鳥鳴啾啾。

易振寧打頭,帶着一行人逛了校園的文體中心、教學樓,還有著名的那幾棟歷史建築,逛了半天也不過是小半個校園的大小。

說實話,冬青覺得這樣的游覽體驗并不算太好。

雖然在江城這五年,這也是她第一次在江大的校園裏這樣細致入微地參觀游覽。

臨近中午,四人将就在食堂吃午飯。大家坐在一起說安排,原來落落明天就要上班,今天晚上八.九點的動車回去。

“那,今天下午我們可以再到附近的商場逛逛,然後送你去車站。”冬青道。

馮落落比了個ok,轉頭向陳嘉樹:“唉唉,學霸,你來江城有什麽事嗎?”

陳嘉樹停滞了一下:“還好,沒事,就是來找易振寧,這邊短暫停留兩天。”

“唔……那……”冬青話還沒說完。

陳嘉樹:“不礙事,我們四個人人多,一起更好。”

冬青往自己的嘴巴裏塞了一口米飯,興致缺缺地結束了對話。

按照計劃,他們一行人坐了輪渡,走了大橋,逛完網紅的文藝步行街,下午的時間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傍晚,冬青送落落到了火車站的地鐵口。

馮落落:“天色慢慢晚了,你也早點回學校。”

冬青:“你要不要緊?回家到站都十一點了。”

“沒事,我爸接我,”說罷,馮落落瞟了一眼跟在後面的兩位男士,笑道,“你學校偏遠,找個紳士送你回去。”

易振寧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他為人處事一直周全熱心,送冬青回去他不覺得麻煩。

陳嘉樹則不置一詞。

冬青回頭略略輕掃一眼,又轉過身來,言語切切對落落叮囑:“你不用擔心我啦,快進站吧,時間不早了,注意安全啊,上了車給我發微信。”

陳嘉樹難得附和:“馮落落,不早了,再晚冬青也不好回學校了。”

……

三人送完馮落落,便一起從火車站出來打車。

易振寧對身邊這對男女的微妙氛圍毫無察覺,還有一搭沒一搭地侃大山。

“嘿,我說冬青,好巧不巧,這麽多年前的小學同學我沒想到還能跟你聚一波。”

尚未讨論好回去的路線,三個人只是同行往車站走。

江城的夜幕之下,霓虹燈串聯成行行列列的花叢綿延在川流不息的車道。

“廠子裏圈子小,共同朋友多,拖落落的福啦。”冬青道。

易振寧走在兩個人中間也不嫌古怪,他淡淡地撇了陳嘉樹一眼:說到共同朋友,陳嘉樹應該也算一個吧……不過,等等。

陳嘉樹跟冬青兩個是什麽時候熟稔起來的?在他印象裏,高中三年每次同學聚會都是他們那幾個打籃球的男孩子還有幾個愛玩愛鬧的女同學。

冬青?如果不是遇到馮落落和她在一起,他實在是難以記住這個話不太多而又看上去拘謹的老同學。

易振寧也沒多想,想到哪就說到哪,“嘿嘿,之前老覺得你文文靜靜的,不太愛講話,感覺不太好相處的樣子,今年年後好幾回打交道,才知道人不可貌相,落落有你這個朋友還是很靠譜的呀。”

冬青笑:“那我當你是誇我好了。”

她話音剛剛落,陳嘉樹輕輕給易振寧使了個絆子,易振寧險些跌在公交車站臺前面。

易振寧急了眼去瞪陳嘉樹,他卻一臉事不關已,看笑話的模樣。

“咳,你回學校的公交到了。”陳嘉樹提醒道。

易振寧:“哎,我回學校坐地鐵更快,哪說要坐公交了安?再說,不是說好咱倆一起送冬青了嗎?”

陳嘉樹:“車都來了你不上?”

果然五十米外一輛雙層巴士正飛奔而來——江城的公交車司機據說都是方程式賽車手退役下來的。

今天冬青的小心髒可以說說戰戰兢兢了一天,到一天結束的時候好不容易放松了片刻,卻又緊張了起來。

就跟那輛極速巴士一樣。

“老子地鐵十五分鐘的事你讓我坐公交繞城四十分鐘?”易振寧爆了粗口。

“來了你就上,哪那麽多話?誰跟你說好了一起送冬青?人家馮落落人都走了,還那麽聽人話?”

這還是她頭一次聽到陳嘉樹嘴巴裏說出這樣的話。冬青感到震驚。

兩個人說的話都不那麽中聽,但好歹只不過是兄弟間貧來貧去,易振寧遲鈍的腦神經終于恢複了點,察覺到陳嘉樹言語裏的着急。

他笑,慢下來的語氣中帶着若有若無的戲谑:“哦……陳嘉樹你今天吃槍藥啦?”

說罷他瞅了一眼冬青:“成,你,護花使者。我,走了。”

他算是知道陳嘉樹這美其名曰來找他有事原因在何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冬青啊。看來上回在北京,兩個人真的發展了點啥?

公交車來得及時,易振寧剛說完話還沒挨上陳嘉樹的打,就一個跻身上了公交,隔着牢牢的玻璃窗戶一臉壞笑,跟車站二人“賽有那拉”。

目送公交遠去,車鳴笛聲,風鼓動聲。

陳嘉樹這才,收回目光:“咱們繼續走會兒,下個站臺坐車,行嗎?”

"嗯……"冬青輕輕舔了一下下唇。

暧昧的晚風中浮動着夜幕星河,兩個人肩并肩地有些,似還有意保持着恰當的距離。

“你清明節放假,來找易振寧玩嗎?”說的都是廢話。

“嗯。”陳嘉樹說大話的本領不精,立刻轉移了話題,“對了,複試的結果怎麽樣?”

冬青的心跳砰砰兩聲,她沉默了兩三秒,才回答道:“有些遺憾,面試被刷下來了。”

陳家樹倒吸了一口氣,“沒關系,建築學可選擇就業面很廣。”

“是的,距離落榜已經過了段時間,我心情收拾差不多了,一切也該恢複到正軌上來。”

“服從調劑了嗎?”

“沒有,複試被刷,再去調劑太難了,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她苦笑。

“簡歷投了嗎?投了哪裏?”陳嘉樹就是随口那麽一問。

“北上廣深都有,江城本地也投了。”

不知不覺中,二人自己又走到了下一個公交站臺。

仲春時節的夜晚空氣轉涼,冬青抱了一下自己赤.裸在外面的胳膊。雖然氣節有些寒意,但她卻希望公交車能慢一點來。

陳嘉樹伫立在她身後,眼前的女孩清瘦,脊背直挺。

如果再不說的話,班車就要來了。陳嘉樹瞥了一眼一旁的電子公交屏。

“冬青,今天我有些鬼使神差。”

霓虹絢爛而複雜,印在他幹淨的臉上,薄鏡片反射着光芒。

陳嘉樹舔了舔嘴唇,“有些話,我知道如果坦白,必然會發生什麽;但如果不說的話,我可能總是這樣鬼使神差。”

準确的說,生命中每一次和她都重逢,都讓自己情難自禁。

冬青直接被他給說愣住了。

“過年的回家的時候第一次跟你重逢,我還未覺端倪,後來才發現每次遇見你,我心裏就會不由自主地覺得你能帶給我一種特別的歸屬感,就像回到小時候,無憂無慮,安逸自得的感覺,讓人覺得舒服無比。”

陳嘉樹毫不避諱地與她對視,周遭沒有其他的,他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臉上。

冬青嗓子裏仿佛卡了個什麽東西:“咳……”

她擡頭,他的臉距離她大約30公分,進行了大約1.5秒的對視之後,冬青把頭扭開。

她清清嗓子,确保自己沒有失語:“那……”

“其實這回過來江城,我也是想确定自己的心意。”陳嘉樹道,“不如我們在一起。”

冬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時正好有一輛回校的公交車在車站旁停駐。但是兩個人的視野裏怎麽會有這些。

冬青迎接着陳嘉樹熾熱的目光,她放大的瞳孔裏寫滿了不可置信,同時她的心跳開始加速,加快分泌的腎上腺素也讓她的臉龐漸漸有了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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