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那七尾火狐僵直地跪在那裏,雪白的長毛上滿是污泥,看起來十分狼狽,那紅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安卿珏,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神絕望又充滿希冀,深處是怎麽用力壓抑也壓抑不下去的癫狂和憤怒,如同連綿不絕的暗紅色火焰,只能竭盡所能壓抑,卻不能根除;

“為什麽攻擊它們?”安卿珏避之不答,反問七尾火狐,七尾火狐一點也不想在這麽問題上糾纏,快速道,“它們阻擋我去報-複人類,人類蓄意殺我幼子,毀我血脈,不顧當年之誓言,他們對我無情,我自然無意!”

漸漸地,那血紅的眸子就流露出幾分凜然殺-機,淩亂的長毛豎起,根根尖利如針刺,利爪死死地釘在地面上,暴-虐的烈火又一次充斥了它的一雙眼睛。

“又想受着了?”

那輕柔的聲音如同夜晚微涼的春風,輕飄飄地吹進它的耳蝸,卻驟然在它的耳朵裏炸裂,像爆炸的煙花一樣打得它猝手不及,那種猛烈的眩暈感讓它直範惡心,大腦卻越來越清楚冷靜,剛剛那一幕幕還歷歷在目,登時如同一塊玄冰插-進它的腦子裏,讓它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顫栗起來;

“大人……”

“我看看你的幼崽。”安卿珏淡淡道,目光中流露出幾分深思。

剛剛向他求助的烈黑豹也只是說那林中霸主一般的七尾火狐突然發起瘋來,誓要殺進學院內部,而其他靈獸異獸族群還牢記那個約定,自然不肯,靈獸異獸都是極其信守諾言的生物,一生中絕不會違背自己所做下的誓言,所以拼命阻止七尾火狐,七尾火狐顧念着曾經與林子中其他族群的約定,并沒有下狠手,但是時間一長,心中的暴虐一增,下手也越來越控制不住,所以烈黑豹急急忙忙地去求救;

那時候七尾火狐正是暴怒崩潰的邊緣,又看到靈獸異獸的族群阻止自己,心中的暴虐只增不減,竟然直接遮了它的理智,根本就沒那個心思去解釋發生的事情,任何靈獸異獸都不知道這其中還牽扯到了七尾火狐幼子的事情;

一聽這個事情,很多靈獸異獸的眼神都不大好看,這百年來,他們幼崽的誕生率非常小,任何一個幼崽幾乎都是這林中的寶貝,要是真被人類暗-害了去,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如果要是換成自家的小崽子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幾個靈獸異獸打了一個激靈,目光中滿是死-意,這樣,它們或多或少地能理解七尾火狐暴怒的原因了。

七尾火狐的名聲,安卿珏以前在花妖族內的時候就有所耳聞,這是一種非常“獨”的靈獸,它們沒有族群,或者說,它們向來都是獨來獨往一個狐過活;

而且,所有出現的七尾妖狐,都是雌性,它們如何傳承如何生育,都是它們的密新,花妖族自然不會去探求,所以安卿珏也不知道七尾火狐的傳承,

他甚至沒有見過七尾火狐的幼崽。

七尾火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安卿珏,似乎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最後還是縮小了身形,身長只有一米左右,扭頭向森林深處躍去,很快變回來了,嘴裏小心翼翼地叼着一個黑漆漆的小動物;

那幼崽跟七尾火狐一點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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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通體是黑色,與那種純黑色的獸顯得高貴優雅不同,它顯得十分髒亂,只有一條尾巴,又短又細,兩只眼睛正緊閉着,發出虛弱無力的叫聲,它身上的靈力非常混亂,甚至已經亂竄到表皮,黑色的絨毛偶爾會炸起,讓它哀哀地慘叫出來,只一眼望去,就讓衆靈獸異獸膽戰心驚;

——這是靈力爆體的節奏啊!

七尾火狐目眦盡裂地看着這一幕,它焦躁地走在幼崽的身邊,眼眸紅的都要滴血,只恨不得把這一切都代替那幼崽受了,轉而哀求地看着安卿珏,喉嚨裏發出哀求的聲音,

它知道這個人的不凡,他能把自己從崩潰的邊緣拽回來,能用一瓶藥劑修複自己破損的靈力層,剛剛自己差點癫狂崩潰,靈力層自然也受到了損傷,但是那一瓶藥劑下去,它只感到靈力層開闊遼遠,連曾經沖擊靈力層的暗傷都被人細細撫平,剛剛一運轉,竟然比之前的感覺還要好些,把它心疼的腸子都痛了;

——這麽好的東西,為什麽要給自己灌下去?!為什麽不能留着給她的幼子!

安卿珏蹲下身子,伸手扒開了那幼崽的眼皮,幼崽發出一聲哀叫,但是身體痛的沒有一點力量,連躲避都做不到,七尾火狐從旁邊焦躁地走來走去,見狀也發出了一聲哀鳴,将臉貼在地上,哀哀地看着那幼崽,似乎有紅色的液體從眼角滑過;

那黑色的幼崽奮力睜開了眼睛,與七尾火狐血紅色的眸子相似,露出滿滿的信任和依賴,無言地訴說着小家夥對母親的感情;

安卿珏手指頓了頓,心裏倒是有幾分感嘆,手中的動作柔和了一些,細細地查看那幼崽的情況,小家夥躺在地上,痛得一抽一抽的,不時發出哀哀的叫聲,但是眼睛卻始終那麽幹淨充滿信任地看着七尾火狐;

“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安卿珏緩緩道,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一瓶金色的藥劑,心裏頗有幾分抽痛,這藥劑中需要的好多材料,現在都未必可以找到,“倒是便宜你了。”

那聲音不鹹不淡,好像沒有一點感情摻雜,那七尾火狐剎那間就明白這藥劑十分珍貴,珍貴到這個人都有些舍不得了,心中不由非常感激,目光正是死死地凝在那瓶藥劑身上,仿佛在看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安卿珏動作利落地給那黑色的幼崽灌了下去,黑色的幼崽一開始還不願意,但是在安卿珏強大的氣場下還是乖乖地咽了下去,身上抽裂般的劇痛仿佛被制止了一般,竟然沒有半分痛苦;

小家夥驚奇般睜大了水汪汪的亮紅色眼眸,下一秒,從腦海中傳來的劇烈的痛苦撕心裂肺一般傳到它的四肢百骸,它的每一處神經都仿佛被活活撕裂,痛苦讓他滿地打滾,發出痛苦的哀嚎;

它的爪子開始成形,活生生把自己的皮皮毛扣了下來,鮮豔的紅色液體從身上緩緩流下,更顯得狼狽不堪;

那七尾火狐眼裏的欣喜和感激還沒有褪去,就看見這麽慘烈的一幕,更是目眦盡裂,絕望的哀嚎聲傳遍整個林子,它一瞬間就想跳起來安撫自己的寶貝,

“等着,”安卿珏毫無波瀾的聲音傳過來,那七尾火狐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連一根長毛都動彈不了,心中只留下絕望和仇恨,呆呆地看着自己痛苦的幼子;

“想讓它活,就老老實實待着,別添亂,”那如墨泉一般深不見底凜冽無情的眸子凝視着它,其中蘊含滿目的風暴,仿佛可以化為利器直接戳傷自己一般,七尾火狐愣愣地看着男人,耳邊回蕩着男人如同冰淩般凜冽的聲音;

“如果你想讓它死,就繼續鬧;”

“記住,它是你害死的!”

那簡簡單單的八個字仿佛不見血的長刀,狠狠地捅進它的心髒,登時讓它站不住了,只哀哀地看着它的幼子,緊接着,它就看到幼子身上的皮毛被它一點點扒拉下來,但是那些血液很快凝結成塊,皮毛也很快就長了起來,顏色越來越淡越來越淡,絨毛越來越長,那又短又細的尾巴也似乎開始發生改變……

這一幕是多麽熟悉啊!

七尾火狐有些恍惚地想道,可是明明,明明自己是在五十歲的時候才發生這一切,現在小崽子,小崽子才三十二歲啊!

怎麽會這樣……?

“你是最近給它喂了不少培元果吧?”安卿珏淡淡地問道,雖然是疑問的句子,但是他卻說得肯定的語氣,一點也不需要七尾火狐回答,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培元果,培元樹的果子,聞名知其易,固本精元,對于靈獸異獸來說,确實是大補之物,但是你就沒想想,你家這個還是個幼崽,經得起這麽補?”

七尾火狐臉上露出了幾分躊躇的表情,安卿珏輕哼了一聲,又擰起眉道:“這培元果的效用本就是固本精元,即使多吃也不會損害自身,只會在體內貯存起來,如果沒有發酵劑勾出這培元果的效用,自然不會有事,”

“不過是一瓶雪青劑罷了,雪青劑顧名思義,似大雪壓青山一般稠弄,外觀十分好看,味道也酸甜可口,非常适合幼兒,是人類給幼兒梳理用的,效用很弱,大多是用來哄孩子玩的。”

“這人類也許是為了讨好小崽子,沒想到卻弄巧成拙了,”安卿珏哼了一聲,似乎是不屑,語氣也有些懶洋洋的,“那雪青劑中有一味跟這培元果沖突,這才把你家崽子害成了這樣。”

“既然培元果的功效都發揮了,自然只能吸收下去,要不然還等着爆體嗎?”安卿珏輕哼了一下,語氣嘲諷,七尾火狐被他說得有些尴尬和羞愧,喃喃不自語,“剛剛那藥劑,是幫它安撫靈力層的,只有把靈力層擴大,才能去吸收培元果啊,”

“至于它為什麽會這樣,你且問問你自己喂了多少培元果給它!”那聲音帶着懶洋洋的嘲諷,聽得七尾火狐一點都反駁不了,只能低下了頭,目露羞愧。

頓了頓,安卿珏漫不經心道:“你這麽怨恨,是看見了什麽嗎?”

九尾火狐一聽,張口想要答話,這才發現自己可以動了,眼眸不忍心地追逐着自己的幼子,它那慘烈的嚎叫聲仿佛在戳自己的心口,它又不敢耽誤安卿珏的時間,只得把所有的心意收起來,恭敬道:“我們曾與這學院約法三章。”

“第一,我們不會傷害這學院的任何人;第二,我們每年要向他提供一批藥劑材料,我們允許每一位藥劑師來這裏搜集藥劑材料,即使再過厭煩,也不得出手傷人,盡可能提供一定藥劑材料;第三,在學院危難之際,我們作為學院一份子,盡可能保護學院。”

“這是他們提出來的三則要求,近些年來,雖說我們心裏厭煩,也從未違背過一絲半毫,我甚至奉獻了不少毛發。”

“而他們也答應過我們,第一,不得傷害我們中的任何一個,靈花靈草靈獸異獸都包含在內;第二,不能用任何武力手段強制獲得藥劑材料,否則我們會還擊,以及向我們提供一定的藥劑;第三,絕不可以驚吓到幼崽,不允許靠近幼崽三十米內,如果幼崽身邊沒有成年靈獸,一百米內都不許靠近,不許向幼崽投喂任何東西,總之有多遠離多遠,否則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報複。”

“這些年來,我們都謹遵這三條規則,人類也從未靠近我們的幼崽,我多少也就有些松懈。”

那七尾火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眸中紅光乍現,“那天晚上,我家小崽子還沒有回來,我去找它,在林子出口的一處角落裏才尋到它,也不知道它如何跑得那麽遠,那附近并未有什麽靈物,只有幾個普通的樹木砂石罷了,而我趕到的時候,只看見有個人類匆匆走了;”

“我以為是這人類顧忌着約法三章而自發離開,也就沒有注意,只尋了我家小崽子離開,哪只第二天,它就開始精神不振,後來就靈力亂竄,隐隐有爆體之相,我這才得知,它吃過那人類給它的東西;”

“這些年來,林子裏的靈獸異獸靈花靈草與人類相安無事,人類也自發遵守這三條規則,我又居于林子最深處,平日很少見到人類,竟然也疏忽了,從未與它說過遠離人類之事,而我家小崽子,也從未帶到獸前讓大家認一認,所以大家也不認識我家小崽子,我甚至……”

七尾火狐頓了頓,眼眸中染上了一抹哀色,安卿珏點了點頭表示清楚,這是七尾火狐的根性,他還是知道一二的;

七尾火狐向來是獨來獨往,沒有族群,一大片林子中只能生活一個,與人間那句“一山不容二虎”恰巧相似,她們的孩子自然也不會與她們生活在一起,七尾火狐只會養到它們成年的時候,就會讓它們離開,一座山林中只能存在一只七尾火狐,而通常七尾火狐的幼崽都不會被外物所知,不知道它們什麽時候來的,也不知道它們什麽時候走的;

那動靜已經漸漸地停了下來,七尾火狐一雙眸子就釘死在那幼崽身上,它的身體似乎抽長了一些,絨毛由黑色變為灰色,似乎也長長了一些,爪子上也出現了小小的刺,尾巴也由一條變成了三條;

“唔……”那小崽子似乎加了一聲,七尾火狐剎那間跳了過去,把小崽子叼了起來,小崽子笑了起來,伸出爪子去蹭母親的長毛,七尾火狐眼睛裏水光乍現,眼看着就要落了下來。

“謝謝大人,”它有些哽咽道,“如果不是大人出手相助,我的幼子今天就會爆體而亡,我也會因為憤怒而毀了一切,感謝大人對我所做的一切,他日當結草報之。”

“不需要,”安卿珏微微颔首,語氣自然而然地露出幾分理所當然的傲然,淡淡道,“你可看清那人類的模樣?或者記住了那人類的氣味?能否認得那人類?”

那七尾火狐面露難色,安卿珏又道:“可留下什麽東西?”

那七尾火狐想了想,道:“有一個瓶子,但是那瓶子上的氣味太雜太亂,我竟分不清,”

“拿來。”安卿珏垂眸道,半晌語氣平淡道,“自然你們與人類簽下合約,那人類就該按合約辦事,既然投喂了幼崽,自然要有所懲戒,免得其他人接二連三紛湧而至,最後幼崽該如何?”

“既然定下了規矩,就按規矩辦事,沒有什麽特權。”

那聲音輕描淡寫,像高山流水一般平靜淡然,卻讓這些靈獸異獸大大松了口氣。

只要大人不是沒有理由地站在人類那邊就好,幼崽實在是太珍貴了,今天是七尾火狐的幼崽被傷到,明天萬一是它們的幼崽被傷到呢?

幼崽珍貴、嬌弱,不經意間的一個疏忽都能讓它離去,族群裏的哪一個幼崽不是寶貝?也就是七尾火狐,沒有族群,也不便讓其它靈獸知道幼崽之事,自己照看,總有顧不過來的時候;

別的不說,那培元果是那麽容易得到的嗎?還不知道許下多少好處,才讓那吝啬的培元樹給了幾個果子。

小小的月莺鳥站在安卿珏的肩膀上,有些呆愣地看着安卿珏,稚嫩的如同天空般的眼眸中流露出了幾抹複雜,他知道這男人強悍無比,卻從來不知道,他甚至可以強悍到這種地步!

月白色的小鳥眼眸中帶着一種灼熱的欣賞,那人優美的線條還露在自己眼前,明明看起來纖細優雅一塵不染的人,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卻那般強悍,甚至暴力都帶着一種別樣的魅惑;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月白色的小鳥親熱地蹭了蹭安卿珏雪白的脖頸,它好像更喜歡這個人了,怎麽辦?

伸手将月白色的幼崽取了下來,安卿珏微微皺了皺眉頭,又道:“瀝青樹呢?為什麽不讓它去叫我,反而你們親自去求?”

那些獸都不說話,最後有一個烈黑豹不滿道:“那倒黴家夥非說不行,不行,說……”

那烈黑豹住了嘴,耳根都有些紅了,三步兩步跳了出去,只道:“我去看看傷患。”

這時候,七尾火狐已經回來,妖嬈的長尾巴裹着一個小小的瓶子,安卿珏接了過來,上下翻動看了看,眉頭微微皺起,這上面,竟然有自己的……氣味和精神力?

翻在瓶底,果然印了個安字。

但是安卿珏很清楚,自己并沒有用過這藥劑瓶,那麽這氣味和精神力來自哪裏,就不言而喻了;

——原先的安卿珏。

那麽他的藥劑瓶為什麽在這裏呢?

安卿珏啞然笑了一下,突然想起課堂之上,那個嬌弱的少女看自己的眼神,好像看着什麽負-心-漢一般,那麽自己跟她,估計關系不淺吧;

這藥劑瓶,是不是來自于她呢?

“我會給你個交代,”安卿珏淡淡道,“或者,你可以現在跟我走,去校長辦公室說清楚這一切,雖然這林子內外是沒有監控器,但是誰往林子這邊來過,還是能查到的。”

“謝謝大人,我願意走這一趟。”那七尾火狐果斷道,“我引起這麽大的動靜,也應該給人類一個交代。”

看着這砸倒的靈樹靈花靈草和受傷的靈獸異獸,七尾火狐心裏暗嘆,多虧了大人,要不然自己,還不知道得闖出什麽彌天大禍來。

它怎麽都要為這件事付出應付的責任啊。

那白色火尾的狐貍蹲了下來,因為剛剛縮小了身體,它的體型只有一米左右,不算很高,故而安卿珏可以輕易地坐上去,七尾火狐瞬間奔跑起來,它的速度比烈黑豹要快上一倍有餘,奔跑起來就像一陣白色的旋風呼嘯而過,連影子都看不真切;

脆弱的月白色小鳥死死地抓住安卿珏脖頸處的衣角,還被吹得快要飛起來,安卿珏還時不時地拿手指戳弄他,氣得他一口咬住了安卿珏的手指,那指尖白皙柔嫩,甚至還有一種香甜的味道,小舌頭纏上指尖,竟然不舍得下來,它死死地咬住安卿珏的指尖,看似是在跟安卿珏鬧別扭,但是內心深處的想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頃刻間,一人一狐一鳥就到了校長樓下,這時候,那個冷硬的衛隊長正跟校長拍桌子發火,下面還有一部分衛隊成員守着,那一個狐貍如雷霆之勢唰得出現在他們眼前,剎那間引起一片震動,但是衛隊也算是訓練有素,很快就把他們圍住,但是這一點人哪裏被七尾火狐看在眼裏,傲慢得從鼻孔中噴出一團氣體,仿佛看不見這群人吧;

冷硬男人拍着桌子跟校長大吼大叫,衛隊的一個人急忙闖了進來,在隊長發火之前焦急道:“……隊長……隊長!它們又來了!又來了!”

“什麽?!”冷硬男人和校長都大驚失色,兩個人齊齊往窗戶看去,只見一個一米多長的雪白狐貍馱着一個冷淡俊美的男人,那狐貍傲慢得俯視着衆人,不屑地噴了一團氣;

“只有一個?一個你那麽急幹什麽?狐貍也不算是什麽厲害的靈獸,沒看見上面還有人呢嗎?”一個穿着十分富貴的人嗤笑着說了一句,剎那間校長和隊長的臉色漆黑如夜,那隊長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蠢貨!”

校長臉色十分難看,只道:“那是七尾火狐。

“……什、什麽?!”

“……七尾火狐?!”

怎麽可能會是七尾火狐呢?!怎麽可能會是七尾火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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