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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狐貍嗎?怎麽可能是七尾火狐呢?”那個看起來十分富貴的男人愕然道,“七尾火狐怎麽會那麽小,它們身長幾十米……”
“蠢貨!”護衛長冷冷道,眼眸中是難以壓抑的嘲諷,家族中把這麽一個蠢貨捧上了天,千方百計塞到自己這裏來,這是離覆滅家族不遠了吧。
被護衛隊長那冷冷的眼神一瞪,這穿着十分富貴的男人瞬間就不敢說話了,在家裏他誰也不怕,誰都捧着他,就怕他這個冷硬嚴肅的堂哥。
上一次被摁着在宗廟裏跪了一天一夜,現在還記憶猶新,從小到大,他哪裏吃過這個苦?
“下去吧,”校長許奕深吸一口氣,面色尋常道,“看火狐身上那個安然無恙的人類,也知道這火狐不是什麽枉做殺孽的,必是因為剛剛那件事找咱們要個交代,也給咱們個交代。”
“叫護衛隊撤了吧,”許奕條理十分清晰,一邊說一邊向外走,神情十分平靜,說話更是有條不紊,“任誰被一群人這麽警惕地盯着,心裏都是要暴躁的,更何況這火狐不僅是來要說法,也是要給個說法的,它既然心存善意,我們就該投懷抱李,”
“再者,能讓這火狐兇殘地連栖息地都破壞了,你以為什麽原因?”頓了頓,校長神色莫名,“還不是其他靈獸攔着?”
說罷,便下了樓,那護衛隊隊長石歧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他年少上戰場殺伐果斷,如果不是宋家風雨飄搖,那些人為了打擊宋家,也不可能把他明升暗降,貶到這卡芬迪斯學院的護衛隊裏來,家裏那些個蠢貨還以為是什麽榮耀的事情,真真是惹人發笑;
通知了下面的人,下面的小隊長雖然猶豫,但還是聽從了這位隊長的命令,這隊長調過來不過三天,但是那通身浴血的氣勢根本不是一般人能适應的,下面的人都怕他,哪裏敢違背他的命令?
那看起來十分富貴的青年石泗根本不願意下去,他可是看見了的,下面的護衛隊員都列隊走了,萬一那獸發狂,連個能抵擋的人都沒有,萬一那狐貍兇性不改,傷了自己,受苦的不還是自己?
石歧對家裏把這個據說是“天才”的纨绔子弟石泗按在自己這裏已經非常不滿了,扭頭看到石泗膩膩歪歪就是不肯下去,當即冷笑出聲,“下去,滾,自己選一個。”
石泗當然願意選擇滾了,但是在堂兄淩冽的目光之下,他顫顫歪歪地愣是說不出那個滾字,手腳發軟地跟着石歧往外走,跌跌撞撞臉色慘白,還差點把自己給摔了。
“唔……”白色的狐貍掃了掃自己火紅色的長尾,正在不耐之際,就看到那群警惕地盯着它的熱陸陸續續撤離,心裏還舒服了幾分,安卿珏從它身上跳了下去,俯身摸了摸它柔軟的白色長毛,那種觸感和月白色小鳥的完全不同,又長又軟又暖,仿佛能把自己的手完全埋在裏面,暖洋洋的,十分舒适;
月白色的小鳥臉都快綠了,看到男人完全不理會他,忍不住叫了兩聲,“啾!啾!”
安卿珏聞聲微微勾起唇角,那小鳥又要炸毛了,月白色的小鳥撞了他兩下,非但沒把安卿珏怎麽樣,還把自己撞了下來,直接跌在了七尾火狐的火紅色長尾之上;
七尾火狐屬性主火,尾巴更是它儲存力量的力量,平時就有一種淡淡的溫暖,月白色的小鳥先是被那長毛壓在最底下,然後奮力從長毛中露出自己的頭,其他地方全是被火紅色的長毛包圍着,一時之間有些呆愣,眨了眨自己天空色的小眼睛,歪了歪腦袋,看起來既軟糯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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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卿珏的唇角微微勾起,走了兩步就把月白色的小鳥撈了回來,塞到自己的口袋裏,淡淡道:“來了。”
“你還能再小一點嗎?”安卿珏扭頭問七尾火狐,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卻是陳述的語氣,七尾火狐長嘯一聲,然後身形漸漸縮小,直到變成一個三四十厘米的小狐貍,才堪堪停手,只用一雙靈動的眼睛看着安卿珏,滿目無辜;
看來這是它能縮小的最大程度了,安卿珏微微點頭,道,“走吧。”
談事情,自然不能從外面談啊。
許奕看着這個跟在年輕男人身後的小狐貍,三四十厘米而已,看起來又乖巧又軟萌,聽話地縮在這男人的腳邊,饒是心理素質再強悍,也不由得頓了一下,有些恍惚;
——這麽乖的火狐,簡直,聞所未聞。
“它委托我來談一下林子裏的事情,”安卿珏指了指腳邊的小狐貍,語氣平緩道,“它有事情要說,也有事情要找個說法,委托我帶他來找校長。”
“我是卡芬迪斯學院中等部的校長許奕,”許奕刻意不去看那縮成團的白色小狐貍,心裏翻江倒海,作為卡芬迪斯學院的幾位校長之一,他可是跟這個七尾火狐有過不少交集,要不然也不會把這火狐認出來,他可是對這只火狐記憶深刻;
林子深處,砂石之旁,幾十米長的身軀帶來無上的威壓,那雙深紅色的眸子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一臉“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的即視感,七條火紅色的尾巴直-插-雲天,耀武揚威一般俯視衆人,
而現在,軟軟的、小小的一團,縮在那個年輕男人的腳邊,心滿意足地蹭蹭那個年輕人的小腿,滿目愉悅;
這畫風的差距,讓他一時之間,真的難以接受啊。
許奕有些複雜地看着那個年輕人,只對上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眼珠子黑的純粹,像濃黑的寶石,不見半分雜質,深不見底,眼底深處仿佛綴滿了細碎的冰,凜冽孤清,但是卻又分外勾-人,“你們跟我來。”
許奕轉身帶着他們向一間小會議室走去,石歧眼底深處滿是暗芒,安卿珏淡淡點頭,輕描淡寫道:“我是安卿珏。”
他的手指縮在口袋裏逗弄月白色的小鳥,只引得小鳥恨不得一口咬上去,面上冷淡又從容,只跟着許奕走,不急不緩,石歧細心地留意了一下,只發現這年輕人每一步的大小、定位、時間都是一樣的,分毫不差,嚴謹得連機器人都比不上,心裏不由一凝;
這個安卿珏,果然不簡單。
安卿珏,安卿珏,這名字怎麽那麽耳熟呢?
石歧皺起眉,默默念道,安卿珏,安,卿珏,安家,
安卿珏,安珏卿,安珏卿!
竟然是安珏卿。
心裏倒吸一口涼氣,不動聲色地擡頭打量着安卿珏,安家的事情他多少聽說過,但是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還在戰場,只知道安家大少被趕出安家,踢出族譜,連名字中間的那個“珏”字都被扣掉了,安家還正式通報與安大少脫離關系,鬧得要多大有多大,讓不少世家看了笑話,但是安家置之不理,就是把事情攤開了揉碎了,連名聲也不顧了,直接把那安大少打到塵埃裏;
這事當初他也就當個笑話聽了,安家那攤子爛事,在世家中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安大少精神力天賦為f,讓安家老爺子不喜,更是直接影響到了當時安夫人的主母位置,現在這個安夫人主母位置做得穩穩的,為什麽?還不是因為生了個好兒子!
而現在面前這個人,真的是那個安珏卿?
這般想着,冷不防就對上安卿珏的眼睛,深黑的眼眸滑過幾分似笑非笑和無言的嘲諷,那般孤傲之态像極了蔑視天下的君王,輕描淡寫又漫不經心,可是卻掩飾不住那黑眸之下的凜冽,似掩藏萬年的寒冰一般,只一眼便讓人心生寒意;
那氣魄氣度,一點也不像傳聞中陰郁懦弱的安珏卿。
可是他如果不是安珏卿,那又有什麽解釋這名字?
只不過,要是安家知道這丢棄的安大少現在這般風華,不知道會不會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七尾火狐,通體雪白,火紅色七條長尾,身性傲慢,獨來獨往,一山往往只見一只,最不喜歡人類,
而現在,它正縮成小小的一只,一邊走着,一邊用那火紅色的七條尾巴蹭蹭安卿珏的小腿,一副親近喜愛的樣子,和傳聞之中沒有半點相同;
不知怎的,石歧竟然有點幸災樂禍。
精神力天賦低又怎麽樣?精神力不高又如何?就這份靈獸親和力,就夠安卿珏在整個帝國橫着走了;
誰也不會去招惹一個被靈獸護着的人類,天知道靈獸多麽護短。
被七尾火狐護着,就相當于被卡芬迪斯學院林子中的所有靈花靈草靈樹靈獸異獸護着,需要什麽藥劑材料可不是方便着呢?就算他不能制作藥劑,他也可以售賣藥劑材料啊。
啧,安家老爺子要是知道,可不得從病床上跳起來再恭恭敬敬地把安卿珏請回去?到時候又是一場好戲。
石歧覺得自己竟然有些期待。
“安老師,”許奕禮貌地微笑道,七尾火狐跳到桌子上,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好像他要是對安卿珏有什麽不敬,一定會第一個燒死他一樣,心裏更是提高警惕,唯恐一句話惹到這年輕人不高興,到時候真被七尾火狐燒了,可沒地方訴苦去。
“在卡芬迪斯學院的生活還習慣嗎?”許奕打算循序漸進,聊些話題再切入正題,他并不清楚安卿珏,但是這個年紀在卡芬迪斯學院的中等部,百分之九十是老師,剛剛似乎還聽藥劑系那邊彙報,有個老師被烈黑豹帶走了,現在看來,很可能就是這位安卿珏安老師了。
“還好,”安卿珏最不耐煩這種兜圈子的話題,那七尾火狐立刻就看出他的不耐,盯着許奕的眼睛都紅了幾分,大有下一刻就撲上來的意思,許奕的笑容都僵了幾分;
什麽時候,這狐貍這麽暴躁了?
那七尾火狐幾乎把安卿珏視為再生父母,如果沒有安卿珏,它的幼子今天非得折在這裏,然後它會變成暴虐沒有理智只知道殺戮的怪物,其他族群的靈獸異獸阻擋它,只會被它揍,時間一長,暴虐漸長,估計那些靈獸異獸都得折在它手裏,這些人類會被它遷怒,不知道會死多少人,人類和靈獸之間的平衡會被它打破,蟲族很可能趁虛而入,它又造下這麽多殺孽,到時候……
想到這,七尾火狐心裏就對安卿珏生出無上的感激和敬佩,更是容不下他有一點不順心。
“這是七尾火狐,”無意與他們兜圈子,安卿珏簡單道,“前幾天有人到林子附近,遇到了七尾火狐的幼崽,并向七尾火狐的幼崽喂了一瓶藥劑,它的幼崽食多了培元果,那藥劑與培元果發生沖突,差點致使它的幼崽爆體而亡,”
“所以今天,七尾火狐理智全無,暴虐滋生,林子中的靈獸異獸為了阻止它,派烈黑豹向我求助,引發了下午的事情。”
這幾個聽衆還沒有回過神來,只見安卿珏拿出一個藥劑瓶,輕描淡寫道:“這是那個藥劑留下的藥劑瓶。”
許奕下意識地拿過那個藥劑瓶,材料制作具是一流,看款式,應該不是市面上流通的藥劑瓶,反而像是大家族的定制之物,細細查看,只見瓶底雕刻了一個字——“安”。
“安老師,”這瓶子被石歧看在眼裏,沉聲道,“這藥劑瓶材料制作款式都是一流,一看就不是市面上流通的普通藥劑瓶,這個安可代表安家……?”
“不是我的藥劑瓶,”安卿珏淡淡道,這句話的信息含量十分大,石歧本來只是試探,沒想到安卿珏竟然這麽大方的承認了。
這句不是我,一是說,他就是安家被逐出家門的大少安珏卿,要不然不需要來一句不是我;第二個意思就是說,這個藥劑瓶不是他的,是別人的,那麽除了安卿珏,能拿到安家藥劑瓶的、在卡芬迪斯學院的人,還能有誰呢?
一個名字出現在石歧腦海之中。
石歧能想到的,許奕怎麽可能想不到?他臉色微變,只細細地看着那藥劑瓶。
此時那個穿着十分富貴的青年石泗嗤笑道:“你說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每個犯罪分子還都是自己沒有犯罪呢,誰信?”
“不需要你信,”安卿珏漫不經心道,聲音十分平靜從容,只聽得石泗滿肚子火,正待發作,就看到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冷淡地看着他,仿佛結冰一般玄黑,淩冽銳利,只壓得他張不開嘴;
一時間,寂靜的會議室只聽得見安卿珏不鹹不淡的聲音;
“七尾火狐信我就可以。”
那聲音如同針刺一般插-在每個人的心尖,只見那小小的一團的白色狐貍跳在安卿珏的附近,用軟軟的長尾蹭他,血紅寶石一般的眸子裏是滿滿的信賴和尊崇;
——甚至都不需要多說一句話,就擺明了它的位置。
許奕揉了揉太陽穴,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事實真相的問題了,而是,七尾火狐想要什麽交代,他們需要七尾火狐配合給他們一個什麽樣的交代;
而七尾火狐的意志,已經被安卿珏所代表,自然是安卿珏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而嚴瑤佳到底做沒做過,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安卿珏所說的到底是真的是假的,已經不重要了。
畢竟,靈獸又不會說人話。
——安家少爺的未婚妻,安家未來的當家主母,是除了安卿珏這個曾經的安家大少以外,唯一一個能碰到這安家獨有的藥劑瓶的人。 ——嚴瑤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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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瑤佳現在有些心神不寧的,茫茫之中,她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她有些慌亂,心髒撲騰撲騰地跳着,她喝了兩口水壓壓,但是非但沒有壓住,卻更加恐慌;
她低頭看着課本,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看不下去,她扭頭想要跟身邊的同桌說說話,卻發現她的身邊已經沒有坐了。
她的臉色慢慢地冷了下去,上面的老師還在講課,仿佛剛剛那場騷亂沒有發生一般,非常沉穩鎮定,但是她卻根本鎮定不下來,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讓她的臉色分外難看;
“下課時間到……”
機械的女聲響了起來,老師關掉了光腦,說了下課,就離開了,班級裏突然變得喧鬧起來;
大家都在跟自己相熟的朋友說着話,更多的人還是在聊着剛剛的那場混亂,以及被抓走的安卿珏。
安卿珏,嚴瑤佳抿了抿唇,發絲垂下,遮住了眼睛,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狠戾,剛剛在走廊上那般不給她面子的安卿珏,活該被捉走!
既然我得不到,那麽別人也休想得到。
把我害成了這個樣子,還想要全身而退,做夢!
“喲,這不是嚴家大小姐嗎?嚴大天才?嚴大校花?”一個略帶粗狂的女聲響起,嚴瑤佳擡起頭,對上那一張平凡的臉,那個人冷笑着,眼眸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是嚴大笑話吧!”
嚴瑤佳手掌握成拳,指甲都掐進了手心裏,疼痛才給她帶來了幾分理智,她垂下頭,似乎非常難過的說道:“李靜同學,如果我以前得罪過你,我向你道歉。”
“我希望可以和所有人和睦相處,并不想……”
嚴瑤佳心裏暗恨,如果是以前,早有不知道多少護花使者上來保護她,把李靜罵個狗血淋頭了,可是現在,他們都在觀望着,沒有一個人上來幫忙;
都怪安卿珏這個災星!
“噗嗤……”李靜哈哈大笑,不屑道,“你這個虛僞的魔鬼,不要再裝什麽純潔的天使了,靈花靈草比人類更能看清你那虛僞的真面目,聽說你今天在走廊裏攔着安老師?還叫他卿哥哥?你也不嫌丢人!”
“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還那麽風-騷,不是勾引這個就是勾搭那個,哦對了,你還特別喜歡勾搭有婦之夫,讓他們抛棄自己的女朋友很有成就感是不是?勾三搭四還裝的一臉無辜,動不動就哭兩下,你是三歲小孩嗎?也只有那些蠢貨才會信你,你真讓人惡心!”
李靜嘲笑道,她和嚴瑤佳本來就不合,以前不知道吃過多少虧,現在終于能為自己的閨蜜報點仇,她當然不留餘地,要她說,嚴瑤佳這種女人,就應該老老實實待在家裏別出來,出來就是禍害。
“李靜同學!你!……”嚴瑤佳搖搖欲墜,死死地咬住嘴唇,仿佛在抑制自己的淚珠,旁觀這一幕的一些學生有些看不下去了,扭頭去看課本,并沒有想要出頭的意思,嚴瑤佳心裏恨得了不得,比起安卿珏,李靜簡直要可惡一萬倍,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大庭廣衆之下侮-辱她!
“你不能這麽侮-辱我!”
李靜正想再說什麽話呢,只聽教室裏突然安靜下來,一個老師模樣的人淡淡道:“嚴瑤佳在嗎?跟我來。”
嚴瑤佳愣了一下,急忙向門外走去,不管是誰,能在現在把她從這個尴尬的氛圍中解救出來,她都非常感激;
那老師看着一個看起來非常柔弱的女孩子走了出來,眼睛裏閃過一份猶豫,只點點頭道,“跟我走。”
嚴瑤佳跟着他走出了教學樓,這時候,她心裏的不安達到了頂峰,即使剛剛那麽混亂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麽恐慌過,大腦的每一處神經都在瘋狂地警告着她,不要走,不要走,不要再走了!
但是她必須走,直到那個老師推開了一個門,道:“校長,人我帶來了。”
嚴瑤佳走進門口,正對上白色狐貍的血紅眼眸,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了上來,那一天,林子裏,也是有這麽一雙血紅色的眸子;
登時,她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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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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