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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沿,那個白少爺,白榔到底為什麽要答應你啊?我之前聽班上同學說,他可不缺人幫他做事的,該不會他私底下還欺負你吧?”
慕容雪看上去憂心忡忡的,自從白榔那天在許多人面前答應了蕭沿,接受蕭沿的‘示好’之後,基本上就沒人再針對她了。她難得能好好學習,心裏開心是開心,但是看着蕭沿時不時就被白榔喊走做事,心裏頭又難免放不下。
“嗯?不知道,你別擔心,除了偶爾跑個腿什麽的,對我沒什麽影響。”蕭沿的鏡片被射進食堂裏的陽光照着,些許的反光讓慕容雪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聽那話,倒顯得親近,她心裏卻覺得怪怪的,就好像兩個人之間始終隔着什麽東西一樣。
搖搖頭,慕容雪不允許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蕭沿一直專心致志地吃着自己的午餐,也只有他自己再想,弟弟什麽時候再叫他過去呢?
不管怎麽說,他們兩個在這個游戲裏是彼此最親密的人啊,鏡片下蕭沿的眼裏有自己都沒有覺察的溫柔。
“咳。那個誰,白少叫你,趕緊過去。”一個陌生的同學出現在蕭沿身邊,雖然沒有攻擊性,但是話裏蘊含的并不友善的氣息也暴露無遺。
但蕭沿并沒有在意,雖然在他的成長環境裏,他還沒被這樣對待過,但是游戲嘛,他玩得起。
對慕容雪說了一句,蕭沿就端起自己吃了三分之一的午餐往三樓去了,整個食堂一共三樓,白榔和其他家世靠前的同學一般都在三樓,其中白榔占據了很大一片範圍,無人敢犯,當然除了最開始想上去看風景的慕容雪同學。
之前傳話的同學,攔住了蕭沿,“你這不入眼的午飯也要端上去髒白少的眼睛嗎?”
蕭沿還沒說話,一直看着蕭沿的慕容雪又忍不住了,她站起來,有些生氣地說,“你說什麽呢,很多人不都吃食堂的嗎?阿沿飯都沒吃完,白少再怎麽有事要阿沿做,也要等他把飯吃好了吧?!”
“小雪,別說了。少爺肯定是有急事,我先端上去,要是少爺不喜歡,我就倒掉好了。”蕭沿先對慕容雪安撫着,然後又平息了傳話同學的怒氣。
知道白榔還等着,那個同學也不好多針對,狠狠地瞪了兩眼就離開了。
蕭沿也就不再停留。
徑直上了三樓,靠近窗的灑滿陽光的桌邊坐着的人瞬間抓住了蕭沿的眼睛,還有心,燦燦的陽光落在白榔黑色的頭發上,讓那純粹的黑被假裝成了棕,略微淺的發色似乎更适合白榔,顯得整個人俊朗又乖巧。
似乎是很喜歡陽光,模模糊糊地,手好像在和陽光合舞,眼裏也閃動着明亮的光。
加快步子,蕭沿走進白榔,他張張嘴,想和白榔說,弟弟,你還挺适合棕色頭發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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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有人靠近,知道別的人都沒有膽子來惹他不愉快,來的人也就只有蕭沿了,白榔也不擡頭,直接就開了口,“坐右邊,擋擋太陽,射得我眼睛疼。”
艹!蕭沿憤憤地坐下,原本一腦子的友善全都不見了,看着白榔因為自己擋住陽光,而顯得有些惬意的眼睛,蕭沿只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合個鬼的舞,那是驅趕!眼裏的光也只是不耐煩!
都怪他自己,心中有花,所以處處才生了花!
“是嗎?弟弟,陽光射得眼睛疼,射別的就不疼了?”蕭沿自己不痛快,也不會讓自己的仇家痛快的。
大大小小經歷了多少‘戰役’的白榔早就免疫了,也不回話,只是把自己面前的盛菜的盤子向着蕭沿推一推,點點桌子,“胡蘿蔔。”
話不用說的那麽明顯,好歹也是多年的繼兄弟,而且他們也是有一段時間是真的彼此親密的,白榔不吃胡蘿蔔,而且是堅決不吃,蕭沿看着今天送來的幾樣菜,基本上都有胡蘿蔔,按按眉心,看來,‘白榔’的設定和弟弟還是不一樣的。
“诶——”蕭沿嘆口氣,然後認命地拿起筷子開始這漫長的工程,把肉眼可見的胡蘿蔔全部挑出來,擱在自己碗裏,白榔眼睛盯着那些讨人厭的胡蘿蔔一點一點遠離他的美味,當胡蘿蔔被蕭沿的筷子夾進他的碗裏時,是白榔眼睛都在愉悅的時候,視線跟着筷子又回到自己的菜裏,看到那麽多的胡蘿蔔,白榔的心情又蕩到谷底。
起起落落的心情沒有影響白榔說話的邏輯,“你自己開的口,什麽事情都可以,什麽時間都行。是我強迫的?”
“是是是,是我自己,我不該表露我的不滿的。能為我們少爺做事,真是我的榮幸。”蕭沿幾乎是機械地進行着自己的動作,嘴上也不閑着,能嗆就嗆,嗆不過就算。
“嘁。”白榔發出短暫的聲響,然後沒再說什麽,他們彼此都刻意不提的,但又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存在着,那個任務,做是不做?做,對不起自己;不做,好像也沒對得起自己。
這邊兩個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不遠處看見整個過程的人卻呆若木雞,黃尚愣了好一愣才扭頭對着黑長直說,“我看錯了?!那個貧困生端着食堂飯坐在了白少的旁邊,還用自己拿上來的筷子伸進了白少的菜裏?”
語氣之沉重,态度之不可置信,身邊的人也是同樣的心情,“太過分了!”烈焰紅唇一面塗着自己大紅色指甲油,一面時不時盯住蕭沿,傳送着自己的詛咒。
黑長直同學卻很快恢複冷靜,“應該是菜裏有白少不喜歡的東西,看上去是在挑菜,雖然的确有點難以接受。但是白少太自律了,這樣有點人煙味也好,以後商場各路打交道也會稍微好一點。”
“話不是這樣說,就怕白少沒怎麽接觸過下等人,就以為這些下等人是很不在乎他的身份的,說不定是想交個所謂的真正的朋友。”說話的人規規矩矩地穿着校服,要不是從來都和黃尚一起,但看他,真不像是不愛讀書,總惹事的人,雖然他的确是最低調的。
烈焰紅唇欣賞着自己漂亮的完成品,像彈琴一樣躍動着手指,話裏卻沒帶着優雅,“你是不是傻了?白少是那種傻缺?!最中二的時候,也不會有這種智障想法的!”
低調同學沒有反駁,事實上,他剛說完自己也覺得荒唐。
白榔和蕭沿都沒有注意到這邊一行人的動靜,一個安靜地挑胡蘿蔔,一個安靜地看挑胡蘿蔔,這一個場景似乎發生過無數次一樣,娴熟。
而事實上,在最開始白榔和蕭沿真是好兄弟的時候,白榔只是自己安靜地把一片肉上的胡蘿蔔挑下來,就被蕭沿看見了,知道白榔不喜歡胡蘿蔔以後,他就讓廚房不要再做胡蘿蔔,他自己陪着白榔不吃。
有時候,爸媽回來了,他們會點菜,菜裏既有胡蘿蔔又有白榔喜歡的東西時,蕭沿就會第一時間幫白榔挑好,白榔自己安心等着。
後來兩人之間變得奇怪,互相挑刺,互相看不慣以後,胡蘿蔔就不是禁令了。但是白榔會每次自己挑了扔到蕭沿的碗裏,看他生氣就開心;蕭沿開開心心地吃了,還說‘謝謝弟弟’,看到白榔悶悶的就高興。
說起來,他好像是吃了好多次白榔的胡蘿蔔——了,剛吃了一口的蕭沿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腦子不受控地歪離了方向,一往無前,然後他嗆住了,在白榔莫名的眼神裏,開始了一長串驚天地泣鬼神的咳嗽。
最後緩過來的時候臉都紅了,然後看到自己的餐桌邊上擱着一碗湯,白榔低頭吃着自己的飯,也不吭聲,但蕭沿知道,這是弟弟孝敬他的,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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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算時間,兩個人互相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已經有将近小半個月了,究竟蕭沿是怎麽想的,白榔靠在床頭,自己也想不明白。
拖鞋寶貝已經埋怨了他很久,說他一點都不積極,遲早會輸,白榔左耳進右耳出,只當是蒼蠅。
“喂?”白榔決定還是要談談,至少他們不能就這樣被——“寶貝”牽着走!
“我是白榔。”
“哈。我知道你是白榔,弟弟,你忘了有個東西叫備注?”蕭沿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欠揍。
白榔只想立刻挂斷電話,“穿着你的拖鞋來我這裏,我把地址發給你了。”
蕭沿莫名其妙地接收到了莫名其妙的命令,然後不等他詢問,就只聽到了,“嘟嘟嘟——”
等了有大概一個小時,坐在沙發上已經很不耐煩的白榔終于聽到了門鈴響的聲音,皺着眉頭開門一看,一身睡衣的蕭沿踩着拖鞋站在門口。
“我可不是請你來睡衣趴體的。”白榔淺淺地翻了一個白眼,然後背對着蕭沿進屋,任由蕭沿自己進來,順便關門。
“弟弟,我的拖鞋髒了可不能穿進來了,身為主人都不給客人找雙能穿的拖鞋嗎?”蕭沿進屋摘下了自己的眼鏡,他的度數很淺,在家的時候一般都不喜歡戴着眼鏡,至于這裏,弟弟的家怎麽就不是哥哥的家呢?
“你的寶貝。”白榔懶得和蕭沿說話,直接開口提示他,他決定要攤開講了。
而蕭沿盯了白榔兩秒,然後勾唇笑了,“哦~怪不得少爺要喊我穿這一身來,我說過的,只要我能做的,任何時間都可以~”
蕭沿刻意放柔的話,配合他初顯的磁性聲線,聽上去就能讓人酥了骨頭,而白榔卻只瞥瞥他,覺得他又犯病了。
然後安靜的下一秒,蕭沿伸手解開了褲子系繩。
作者有話要說:
不污,我們單純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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