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獻藝（1）

家宴進行到一半，榮憲公主提議讓小格格們都各自表演個節目來助興，康熙心情正好，連連答應。

其實璟珂心裏清楚得很，榮憲公主此舉，是想要借機給還未被賜婚的觀音保相看福晉。她心裏一直在想，這觀音保到底是什麽身份，會讓榮憲公主這般費心。

三爺胤祉的第三女盈爽首先上前彈奏了一曲《平湖秋月》。這位十六歲的格格也到了出閣的年紀，三爺自然也希望趁此機會讓她覓得好夫婿。

三爺胤祉還是榮憲公主的同母胞弟，按理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如今，大阿哥胤禔被削爵囚禁，璟珂的阿瑪胤礽也被廢幽禁，三爺算是康熙衆子中最年長者，也是奪位的有利競争者之意。

不過顯然盈爽格格未得榮憲公主歡心。又或者，榮憲公主是為了避嫌，所以忍痛舍棄自己的親侄女。璟珂瞧着上頭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心裏暗自揣測着。

按照長幼順序，其他阿哥的女兒陸續上場。卻偏偏沒有四爺府裏的小格格。璟珂偷偷瞟了眼四爺那一席，四爺依舊是不茍言笑，看不出喜怒哀樂。福晉烏拉那拉氏的表情則是複雜多了，百感交集。

“璟珂丫頭，你也表演個節目吧。”德妃突然叫了璟珂的名字。

璟珂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才發現連清漪都已經表演完節目了，便趕忙起身行禮，道：“璟珂愚昧，不如各家姐姐多才多藝，恐辱了皇爺爺和各位叔伯姑母的眼。”

“無妨，你就随便來一個吧。”康熙龍顏微笑，給璟珂吃了一劑定心丸。

榮憲公主打量了璟珂好久，才開口問道：“這是……二阿哥的女兒？”

語氣裏夾雜着疑惑，不解，輕蔑。是啊，榮憲公主何其尊貴，她的接風家宴上竟然還能出現本該被幽禁的廢太子女兒。

康熙點點頭，笑着解釋道：“嗯。朕瞧這丫頭聰明伶俐，是塊可以雕琢的璞玉，所以讓德妃代為撫養。”

榮憲公主條件反射般把目光瞥向德妃，像是在求證。德妃含笑着颔首，默認。

“璟珂，那你就随便表演個吧。”榮憲公主對她并沒有過多期待。想來她這個身份也是入不了榮憲公主的法眼。

看來是不得不上了。璟珂又犯難了，她該表演什麽節目？前世她學的是西洋樂器，在宮裏學習時間還短，對古筝古琴還沒熟練；唱歌的話，她覺得流行歌曲的歌詞并不适合這場面；跳舞……對，跳舞！

深宮裏的格格，平時教導的都是端莊安靜，舞蹈只是略學一二，除非特別場合，尋常時候并不會随意就拿上臺面。否則，豈不是跟歌姬舞娘無差別了？

璟珂本來也沒想要攀上科爾沁這棵大樹，也就無所謂端莊與否，便微微施禮道：“那麽，有勞皇爺爺和各位叔伯姑母稍等，容璟珂換身衣裳。”

“喲，沒想到璟珂丫頭十歲年紀就懂跳舞？”一旁的惠妃驚異道。

康熙也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同意了璟珂的要求。璟珂便退了下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