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獻藝（2）

話說璟珂來到後面司樂坊那挑選舞衣，卻發現因為她身材嬌小，沒有适合她這年紀穿的舞衣。

正在發愁的時候，一個太監進來送上了一套舞裙。璟珂不禁納悶，這是怎麽回事？這太監是誰家的？怎麽會知道她需要舞衣？她決定跳舞是臨時其意，他家主子怎麽會憑空就能變出一套舞衣？

“回格格的話，奴才蘇培盛，奉主子之命，給格格送來舞衣。”

蘇培盛！這不是四爺身邊的人嗎？璟珂快速腦補，宴席開始前，福晉烏拉那拉氏在跟四爺耳語，說的就是這事？他們怎麽會知道後面她要獻藝？真是太可怕的一家人了！

蘇培盛像是猜到璟珂的想法，堆笑道：“格格莫要驚慌。主子說，格格聰慧，自然會明白。時間寶貴，還請格格莫耽誤了。”

也對，來不及磨蹭，璟珂很快便換上舞衣，沒想到大小正合适，舞衣的裁剪也大方得體。

但是，她要跳什麽舞？才能不失皇家風範？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最适合的，霓裳羽衣舞！

對，沒錯！璟珂要跳的是霓裳羽衣舞！這個自安史之亂後就失傳的名舞，相信如果在這個場合出現，定當讓剛才對她不屑的人刮目相看。

在南唐時期，李煜和大周後将《霓裳羽衣曲》大部分補齊，但是金陵城破時，被李煜下令燒毀了。到了南宋年間，姜夔發現商調霓裳曲的樂譜十八段。這些片斷還保存在他的《白石道人歌曲》裏。

璟珂當然不會知道這段歷史的具體。她只是以前無意間在洛伊爾集團年會上看過有歌舞團跳過這段舞，深被吸引，便自己學了來。沒想到今日還能派上用場。

告訴樂工們她的想法，所有樂工都不敢相信，還以為璟珂在說笑。甭說是宮裏的娘娘們，甚至是從小學舞的舞娘，都不一定能跳出霓裳舞。樂工們也甚少彈奏霓裳曲，璟珂的要求，在他們的眼裏就是天方夜譚！

不過璟珂主意已定，樂工們只能聽從吩咐。司舞者手忙腳亂挑選了會跳這段名舞的舞娘給璟珂伴舞。

随着音樂響起，璟珂和一衆舞娘入場。婀娜的舞姿，到位的眼神，璟珂如同脫胎換骨般，活像是一個落入凡間的仙女，惹得在場人不由得驚呼。

“這，這不是……霓裳舞嗎？”佟佳貴妃眼尖，一下子就認出璟珂所跳的舞蹈。佟佳貴妃是孝懿仁皇後之妹，實際上是現在的後宮之首，只不過一直不喜高調，身體較弱，便由德妃主理後宮之事。

随着佟佳貴妃這一聲驚叫，在場人“嘩”地一聲議論開了，個個不敢相信璟珂這個年紀居然會跳這支名舞。就連一向沉穩的德妃也不免花容失色。

先前小瞧了璟珂的榮憲公主這時候也一樣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她只差沒有跳起來。她身邊的觀音保，目不轉睛，幾乎認為璟珂就是仙女下凡，生怕自己一轉目光，她就飛走了。

康熙雖然也是驚喜異常，不過還穩如泰山，巋然不動。

下邊的十四爺等人，都在贊嘆璟珂的舞藝絕佳，同時又在奇怪璟珂為何懂得跳這支舞蹈。

德妃也在想這個問題，因為她從未教過璟珂跳舞。難道，是柔福晉教的？

四爺依舊面無表情，看着璟珂的舞姿，略有所思。福晉烏拉那拉氏則激動不已，忍不住驚嘆道：“四爺，我們這次幫對人了！”

一曲舞畢，滿堂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