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收養

璟珂翩翩上前下跪等候康熙發話，其餘舞娘皆散場。

康熙顯然有滿肚子疑問，先是叫璟珂平身，才問道：“璟珂，你這一支舞是從哪學的？”

璟珂早就料到康熙會這麽問，心裏已經盤算好一番說辭，便恭敬道：“回皇爺爺的話，孫女還未進永和宮前，額娘時常教導舞技。有幸進得永和宮，暢游德妃娘娘的小書房，偶然看見相關介紹，便加了自己想法，才跳了這舞。”

她說的是實話，德妃的小書房裏有不少書，裏面的确有一兩本涉及到霓裳舞的介紹。而且，璟珂今晚跳的霓裳舞，已經是經過現代人改編的舞步，并非原貌。她這麽回答，別人信不信都罷了。

“怪不得皇上常說璟珂丫頭聰慧過人，小小年紀就能跳出這樣的舞，今日一見，臣妾真是佩服。”佟佳貴妃見康熙不語，便說了句漂亮話打圓場。

德妃也跟着說道：“是啊，平時臣妾就覺得璟珂天資聰穎，一點就通。她能通過書上的只言片語就領悟，真是難得。”

雖然理由牽強，但康熙也只能信了，淺笑着讓璟珂坐回去。

清漪激動地拉着璟珂的手，連連為她剛才的舞蹈叫好。同桌的弘時此刻面紅耳赤，應該是為自己剛才對璟珂無禮感到不好意思。

璟珂為免他尴尬，主動微笑示好道：“聽聞弘時哥哥喜歡讀書，不知璟珂可否有這榮幸改日請教弘時哥哥？”

弘時聽聞璟珂主動跟自己說話，自然是要回答，語氣沒了原先的嚣張，反而是客氣恭敬：“不敢不敢。是我該向璟珂妹妹讨教才是。”

璟珂深谙歷史規律，她自然不應該跟弘時太過交好，最重要的是一旁的弘歷，未來的乾隆爺。弘歷現在是由佟佳貴妃與和妃瓜爾佳氏一同撫養在宮中，除了璟珂的兄長皇長孫弘皙，只有弘歷有此待遇。

“弘歷弟弟，先前聽德妃娘娘說，你對西洋發明十分敢興趣，我也略懂一二，不知道可不可以指點一二呢？”璟珂笑眯眯地轉頭對弘歷說着話。

弘歷一聽說璟珂對西洋發明也有研究，兩只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對璟珂更加佩服：“璟珂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啊。西洋的占星術，航海術，火槍，時鐘……”璟珂小心地說着幾個名詞，因為她也不清楚具體那些東西什麽時候傳入中國，生怕說錯了。

弘歷的興趣頓時就被點燃了，跟璟珂滔滔不絕起來。

一旁的清漪看他們聊得甚歡，忍不住打斷他們：“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以後再聊啊？現在是家宴，皇爺爺還在上面呢。”

“璟珂姐姐，你說的好神奇，我都沒聽說過。”弘歷絲毫不理會清漪的勸告，對知識的渴求讓他停不下腳步。

璟珂只是想點燃導火線，并不想就此跟弘歷深入聊下去，留點懸念以後弘歷才會記挂她。

“弘歷弟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們自以為我們所知道的就是全部，實際上這世界還有許許多多我們至死都不能參透的奧妙。”璟珂淡淡道，“書海無涯，活到老學到老。”

“好一句活到老學到老！哈哈哈……”康熙已經從上座走下來，剛好聽見璟珂和弘歷在探讨學術問題，便靜靜聽他們入迷讨論，璟珂發表的見解，根本不是一個十歲孩子能夠參透的道理，這讓他更加覺得這個孫女稀罕。

一直沉默的四爺胤禛這時候開口向康熙道：“皇阿瑪，璟珂丫頭惹人疼愛。兒臣鬥膽向皇阿瑪請求，把璟珂賜與兒臣代為撫養，也算是為額娘分擔一些。而且，敏諾對這孩子甚是喜歡。”

說着，烏拉那拉氏朝康熙行了個禮，誠懇道：“皇阿瑪，兒媳一定真心照顧璟珂，絕不虧待她。”

康熙大概是可憐這個兒媳婦經歷喪子之痛十多年未再生育，又或者對四爺頗為信任，便一口應允了。

這個結果是璟珂最想要的，她萬萬想不到自己的計劃這麽快就完成了！她成了未來雍正帝的養女。不管前途如何，至少她可以真的擺脫鹹安宮。

“不過，你以後要多帶璟珂進宮。”康熙捋了捋胡須，笑呵呵地對烏拉那拉氏說道。

烏拉那拉氏得到恩典，歡喜得很，當然是一個勁兒地謝恩。

璟珂也只顧着高興，沒有察覺到榮憲公主的神情，更沒注意到觀音保看自己的眼光更加灼灼。

清漪為璟珂感到高興，她終于揚眉吐氣了，不用再受旁人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