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新年的告白

古時候，沒有言論自由一說，君王對民衆的言論相當嚴格。舒凡希望自己的話王嫂子能聽進去，不然她真不知道在這件事上該怎麽幫助風恬恬。

“對，對，對。他是縣太爺，真有事，吃虧的是我們。”王嫂子可不希望自己和官府打交道，自古民告官都是輸。

在舒凡的努力，和風城洲暗中使力的份上，風恬恬去舒凡家等人事件慢慢平息，豐縣民衆的生活回到正軌。豐縣的生活是平靜恬淡的，豐縣人民的生活是豐富多彩的，舒凡的日子是一複一日的。跑步爬山這種要人命的事，堅持過了最初的十來天，以後每天的堅持也就成了習慣，變得輕松自然了。舒凡就這樣從深秋堅持到了春天，經歷了秋風落葉，走過冰雪霖霖，到了冰雪消融的時候。

可喜的是舒凡以為自己已經定型了的身高，居然深深的拔高了一節，似乎還有繼續的趨勢。想來也正常，在舒凡上一世的二十一世紀，十六七歲正是長身高的時候，舒凡的勤奮鍛煉助長了這樣的趨勢。

原本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舒凡，經過心理的蛻變，身高的拔高後，更加俊美，更加器宇不凡，更加令少女心動了。人，都是賤皮子，認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對于女子來說，舒凡這般俊美溫雅的人，更是她們渴望征服的對象。聲名狼藉也算另一種名聲在外，舒凡的俊美和她冷漠的拒絕，豐縣如此多被拒絕過的對象，加上前赴後繼的後來者，更是助長了舒凡敗壞的名聲。

風恬恬在去了舒凡家門口之後，提親這樣的事，風城洲是不敢提的，一提就會遭到世家貴族的嘲笑。風府從門可羅雀到了無人煙，真是相當的凄慘。風恬恬的冷情和舒凡這邊的熱情形成鮮明對比，可見男女的不平等。

初春到來，萬物枯腐中你可以發現枝頭那不明顯的新芽包，在嚴寒中透露出那麽一點點膽怯，只悄悄探了個頭，羞怯的望着外面的世界。人們不喜歡冬天，不過冬天來了，意味着播種時節春天也到了，春天是她們的希望季節。

春天到來之前，有個重要的節日，春節，俗稱過年，為的是辭舊迎新，為的是祈禱來年新的開始。過年時，家家戶戶，全家人聚在一起，熱熱鬧鬧過個團圓年。

一個人生活是寂寞的，這種寂寞平時可以忍受，到了團年佳節時，會特別的孤獨，特別的突出。形單影只，冷冷清清，會顯得特別的落寞。不會喝酒的舒凡這個時候喜歡讓自己喝得爛醉，昏昏沉沉睡一覺起來，什麽都過去了就什麽都好了。

舒凡不會去麻煩王嫂子，男女之別在那個年代是相當重要的東西，單身的舒凡到寡居的婦人家裏過年，不知會被說成什麽樣。榮子明和榮永良會叫舒凡去吃中午飯，不過，晚飯舒凡是堅決不吃的，所以晚上就是舒凡一個人的狂歡。

風恬恬當然知道舒凡獨身一人，在陪着風城洲吃了年夜飯後就偷偷的跑了出來，沒有香草，只有她自己，到了地方就看見舒凡獨自一個人飲酒。這些天，風恬恬和舒凡天天在醉仙樓吃飯，相處已經相當自然。

“你怎麽又在喝酒？”風恬恬皺着眉頭說。

“沒事，我很少喝酒的。”酒未到濃，意為入心，舒凡只有三分醉。

“每次看到你，都在喝酒。”風恬恬不信，反駁的說。這也難怪，幾次和風恬恬吃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舒凡總是在喝酒。

舒凡沒有反駁，有時候，喝酒只是讓你沒有故意亂想的時間，當然，也有去可能讓你鑽進死胡同。

新年到來之際，陪你，守候在你身邊的人，都是愛你的人，所以新年是幸福的起點，是快樂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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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凡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也沒有愛的人，風恬恬知道舒凡知道不高興的原因，沒有勸阻，只是默默為舒凡添菜，默默為她倒酒。

“舒凡，你孤獨嗎？”看舒凡神情落寞的樣子，風恬恬心裏有點難受。

“孤獨呀，不過已經習慣了。”舒凡無所謂的笑笑。也許是心情不好，神情話語之間舒凡沒有掩飾。

“舒凡，你有想過以後嗎？”風恬恬眼神閃爍的問。

“以後嗎？沒有想過，應該和現在一樣吧。”舒凡覺得，這一生應該是這樣了。想想真是窩囊，每一世自己似乎都不幸福啊。

“就沒有想過和什麽人一起過嗎？”風恬恬滿臉的希翼的看着舒凡。

“沒有，我這人性格不好，不愛說話，不會讨人喜，不會生活，應該沒有人會喜歡我。”舒凡對自己的認識就這樣，所以她拒絕一切親密的接觸，不想傷人，也不要人靠近。

風恬恬在心裏白了眼，難怪你不受豐縣人們的喜愛，果然不會說話。

“可是一個人會很寂寞，很孤獨。”風恬恬說。

“嗯，習慣就好。”舒凡覺得這麽多年了，再長時間她也一樣能習慣。

“那你怎麽沒有想要有人陪你，習慣有人陪伴？”風恬恬的手在桌下拽着自己的衣襟，神情緊張。

“沒有。”舒凡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無根無萍，沒有踏實認同感的人怎麽給人依靠，怎麽讓人依靠。

“如果有人願意陪你，和你一起走剩下的歲月，你會願意嗎？”聽了舒凡的話，風恬恬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憤怒，轉眼變成羞怯。

“不會有吧，我覺得一個人的生活很好。”舒凡搖頭。和另外一個人生活，她沒有想過。她滿是疲憊的心還能負擔另一個人的希望嗎？

“那你想過老了會是什麽樣嗎？”太過生氣的風恬恬拿起舒凡的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口，随即被酒的辛辣嗆得滿臉通紅。舒凡看到風恬恬這樣趕緊為她順背，都忘了要說酒杯是自己的這事了。

“竹林，籬笆，老樹，，一只狗，一杯茶，這就是我老年的生活。”這樣的事舒凡早就考慮過。

完全不同于自己想象的回答讓風恬恬郁悶的再次喝了一口酒，舒凡盯着她握着的酒杯，風恬恬直直的盯着她，再次讓舒凡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

“你想知道我想象自己老了以後的樣子嗎？”酒量本就淺的風恬恬，兩口酒，就已經暈了頭。風恬恬話語十分溫柔，在酒的熏陶下，她放棄了平時自己僞裝，深情眷戀的看着舒凡。

“什麽樣？”風恬恬的樣子太溫柔，讓舒凡不自覺沉溺在她的眼眸。

“我希望将來我老了，有一個我愛的人，他也愛着我。我們有一雙兒女，不管兒女是否在身旁，我要和他牽手，慢慢變老，直到白頭。”風恬恬的神情充滿了向往。

“這樣很好。”舒凡希望風恬恬有這樣的幸福。

“你……”風恬恬被這人不參與不考慮的樣子打敗了，抓住舒凡的酒杯再喝了一口酒，這下，真是白裏透紅，通紅了臉頰。

“風……”舒凡抓住自己酒杯，不願再給風恬恬了。

“你叫我什麽？”被氣到了的風恬恬語氣很兇狠，抓住酒杯，眼神兇厲的看着舒凡。

“風大……”被吓到了的舒凡咽了咽口水，話沒有說出口。風恬恬此刻的樣子憤怒又可愛，舒凡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對，怎麽能覺得風恬恬可愛呢？

“恬恬？”也許是醉了，舒凡被誘惑着說出了這兩個字。

“嗯。”風恬恬推開舒凡的臉，心滿意足的坐下了。舒凡心裏大大松了一口氣，剛才那一瞬間，風恬恬近在咫尺的臉讓舒凡緊張得汗都出來了。握緊了拳頭，繃緊了神經，舒凡真怕風恬恬會親她，所以趕緊改口，可是消失的氣息讓她放松又莫名的失落。

“我喜歡你叫我甜甜，爹爹也叫我甜甜。他說我讓她感到幸福甜蜜，我喜歡你這樣叫我。”風恬恬醉了，不然絕對不會說如此不知羞恥的話。

“甜甜？”舒凡聽後，喃喃的叫了一聲，她當然知道這兩個字的區別。

“嗯。”風恬恬揚起嘴角笑了，然後拽着舒凡的衣袖将她往自己身邊拉。

舒凡扭捏着不過去，耐不住風恬恬嘟嘴的賣萌和霧蒙蒙的眼睛，看着看着不自覺就軟了心腸，順了風恬恬心意。

“舒凡？”風恬恬将舒凡拉到自己身邊，靠在她肩上，似乎嫌她肩膀不夠舒服，還蹭了蹭，最後窩在她的頸窩不動了。

“嗯，我在。”如此太過親密的姿勢讓舒凡緊張得不敢動，僵硬着回答了風恬恬的呼喊。

“木頭？舒凡你就是個木頭！”風恬恬使勁蹭了蹭舒凡的脖子，委屈的抱怨。

“木頭？”因為沒有聽到舒凡的回答，風恬恬再次叫了叫。被蹭的渾身緊張的舒凡全身緊繃，根本沒有注意到風恬恬在叫自己，更何況是改了名字的稱呼。

“木頭？”壓根忘了自己正靠着舒凡肩膀，想找到舒凡的風恬恬伸手向前抓了抓。

“我在。”舒凡意識到風恬恬是在叫自己，抓住風恬恬的手，握住。

“木頭。”風恬恬的聲音帶着一點委屈。

“嗯。”知道風恬恬喝醉了，只能順着她，舒凡心裏苦惱着該怎樣送風恬恬回去。風恬恬一個女孩子，當然不能讓她在自家睡，雖然她本身是個女孩子，但是沒人知道啊。

“木頭，你知道嗎？我喜歡你，我很喜歡你。從來沒有人像你一般讓我感到心安溫暖，讓我想依靠，讓我想和他在一起。”被風恬恬第二句話震驚了的舒凡，腦海裏煙花盛開，絢爛奪目，被奪了心神的她根本無法思考，也就無法聽到風恬恬後面的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過了午夜，我就将它放在了這個時間。卡文厲害，求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