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拒絕

“風大小姐，你找大哥？”榮子明習慣性的問。生意人的眼睛就是利落，這樣的混亂下，榮子明還是看到了風恬恬。

“嗯。”風恬恬早知道舒凡和榮子明的交情，點頭。

“大哥在二樓老地方算賬，大小姐想吃什麽，我給你送過來？”榮子明習以為常的說。

“舒凡吃飯了嗎？”已經到了晚飯時間，看大廳忙碌的樣子，風恬恬覺得榮子明應該沒有時間給舒凡送吃的。

“大哥還沒有吃飯。”榮子明的答案在風恬恬的預料之中。

“好，一個清炒藕片，一盅酸湯鴨，一個紅燒魚，一個麻辣豆腐，一盤牛肉，再來兩碗豆腐湯和兩人的飯，待會你送過來，我先去找舒凡了。”風恬恬沒有猶豫為舒凡和自己點了菜。

“好的，嫂……稍等一會給你們送過來了。”榮子明的嫂子就要出口，被自己忍了下來。沒辦法，舒凡和風恬恬如此和睦的相處，不想誤會都難。

輕輕敲了敲門，聽到溫和的請進後風恬恬推門走進。出乎意料，舒凡沒有算賬，想來也是，以他精準快速的計算，怎麽也不會在大過年的時候讓自己加班。

“木頭，你在幹什麽？”看着站在窗戶邊的舒凡，風恬恬疑惑的問。

“風小姐。”轉身見是風恬恬，舒凡施禮到。

“你叫我什麽？”風恬恬皺起眉頭，滿臉不爽。

“甜甜。”舒凡無奈的改口。

“你在看什麽？”風恬恬彎起了嘴角，走到舒凡身邊問道，她看舒凡似乎不太高興。

在看什麽？在看街上人來人往的人，在看新年伊始人們對生活的祝福，在看家家戶戶和和樂樂團團圓圓，在想自己如何孤單清涼。每逢佳節倍思親是對的，在新年大團圓這樣的時候最能凸顯她這種異世之人無根浮萍的寂寞。當然，所有的一切舒凡都不會喝風恬恬說。

“沒看什麽。”舒凡淡淡一笑。

“今天是新年，怕你一個人孤單，我特意過來陪你吃飯。”舒凡的笑意沒有抵達眼底，風恬恬看出來了。這人總是自己咽下苦澀，将微笑留給別人，堅強卻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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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舒服安這次笑容雖淡，卻真誠。每次風恬恬在身邊，舒凡都覺得，生活是溫暖的，未來是可以期待的。

“不用謝，今天是新年，我點的菜比較多，你可不要說我浪費哦。”風恬恬乖巧的轉移話題。每次吃飯，舒凡點的菜，足量，但不會剩餘很多，以今天風恬恬點的量來看，多了。

“不會，你高興就好。”舒凡搖頭，不在乎的說到。窮怕了的她是節約，但是，風恬恬開心是最重要的事。

“大哥，你們的菜。”醉仙樓賓客盈門，榮子明還是首先滿足了自家大哥的需求，再說未來嫂子也不能怠慢啊。

“好的，謝謝你。”舒凡待榮子明如兄弟，但是始終存在客氣。如同寄養的孩子，能夠和養父母的孩子和睦相處，但心裏始終有隔閡。

“大哥，嫂子你們慢用，我走了。”不滿舒凡對自己的客氣，榮子明故意這樣說。放下飯菜榮子明并沒有立刻出門，眼睛始終注視着風恬恬，如願的看到了風大小姐飛霞染暈的樣子。很好，風大小姐沒有發怒，沒有反駁，這是一個好兆頭。

“怎麽亂說，還不向風小姐道歉。”舒凡怒了，女子的名節可不能壞。

“大小姐，請原諒，我嘴賤了。”榮子明笑容滿面的說到，很榮幸的看到風恬恬脖子耳朵都紅了。

“沒事，沒，沒事，你趕緊走吧。”榮子明的眼神讓風恬恬覺得壓力好大，她只想這個讓她心慌的人離開。

“好的，大哥，未來嫂子慢用，我走了。”榮子明非常惬意的走了，留下異常尴尬的兩人。

“榮子明這小子不知道輕重，你不要介意他的胡言亂語。”舒凡趕緊道歉。

“我，我是真的不介意的。舒凡，我昨晚說的話都是真心的。”風恬恬看着舒凡，鼓起勇氣道出了自己的心意。想到明天就要離開，舒凡一個肯定的回答都沒有給自己，風恬恬紅着臉說出了這些話。

“昨晚我喝多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風小姐說了什麽重要的話嗎？”既然打定主意要讓風恬恬幸福，舒凡就不會讓風恬恬有要和自己一起生活這樣的想法。昨晚風恬恬傾訴心聲的溫柔和親密接觸的甜蜜，舒凡決定将它放在心裏，溫暖自己的餘生。

“我，我，沒說什麽！”風恬恬連連擺手。天，要她把那些羞恥的話對着舒凡說出來，沒有喝醉的她還真的辦不到。可是，昨晚不是舒凡送自己回來的，他怎麽會喝醉？風恬恬撓撓自己的頭，表示不解。難倒一切都是自己做夢，說着兩人一起白頭的誓言，是自己太想了，才會做這樣的夢。該死，問了香草，香草不知道發生什麽啊。

“趕緊吃吧，待會菜涼了。”舒凡以為風恬恬是在尴尬羞澀，善良的轉移話題。

“好。”風恬恬暗暗的松了一口氣，要再問下去，她真不知說什麽了。

“飯後你準備做什麽？”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的風恬恬問道。

“看賬本，或者回家。”想着自己以往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舒凡便這樣答了。

“你也太無趣了，新年了還這樣死氣沉沉。陪我上街看看熱鬧嘛？”風恬恬不自覺的撒嬌，看着舒凡，眼裏閃爍着光芒。

“街上人很多。”舒凡皺着眉頭說，剛才在窗戶邊她可是看見了街上人山人海的樣子。

“人多才熱鬧嘛。新年都是這個樣子，家家戶戶出來走動走動，感受新年氣氛，沾染新的運氣，才有好的開始。”風恬恬開始游說舒凡。

“人太多。”舒凡依然皺眉，她不喜歡和人親密接觸，人群太密集的地方，她向來不去。

“陪我嘛，陪我嘛，我喜歡在新的一年大家臉上全是喜悅和祝福的樣子，這樣的世界很美好。”風恬恬遭受了太多的嘲諷和擠兌，每個人對着自己都是喜愛和祝願的樣子，風恬恬非常喜歡。

“好。”風恬恬歡欣雀躍的樣子太美，舒凡不忍拒絕。

“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走。”風恬恬興奮得蹦起來，拉着舒凡就跑。

舒凡留戀的看着桌上的剩菜剩飯，萬分不舍。上一世一塊錢掰成兩塊錢花的她，心裏極其痛恨鋪張浪費，可是，風恬恬的要求，她拒絕不了。

新年裏，家家戶戶都放下了手裏的活計，全家老小齊出動，感受節日的輕松愉悅，讓本就擁擠的夜市新年裏更是接踵摩肩。風恬恬興奮的在人海裏竄來竄去，舒凡護着她，前行顯得異常艱難。

“舒小哥這是終于找到滿意的人了？”風恬恬和舒凡天天成雙成對出現，讓趙老板十分懷疑兩人關系，不由打趣道。

風恬恬紅着臉，羞怯得不敢擡頭，心因為這話砰砰直跳。

“是風小姐心底好，看我可憐，陪我過新年。”舒凡笑容溫和的回到。

風恬恬羞紅的臉頓時就蒼白起來，昨晚自己那樣表白之後，舒凡還這樣說，是不是這人是真的一點也不喜歡自己。風恬恬握住自己冰涼的手，心随着灌入喉中的寒風，墜入冰窖。

“風小姐是心底善良，可也是大美女啊，你小子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趙老板開始打趣，也是提醒舒凡不要太挑剔。

“趙大哥說笑了，舒凡怎麽敢高攀縣令千金，風小姐自有她的美滿生活，不是舒凡這等凡夫俗子能仰望的。”舒凡說給趙老板聽，也是說給風恬恬聽。

“你呀。”對舒凡這種油鹽不進的人，趙老板是無語的，和王嫂子一樣。

趙老板的話讓舒凡突然意識到她這樣天天和風恬恬走在一起，還送人家回家，根本就是男女談戀愛的節奏啊。再加上剛才榮子明的調笑，讓舒凡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認清問題所在，舒凡決定，今後一定要和風恬恬拉開距離。

“木頭，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子？”委屈了半天的風恬恬，終于忍不住停下腳步，含着淚擡起頭望着舒凡。

看着雙眼通紅，隐忍堅強的風恬恬，舒凡的心是又痛又無奈。不過，既然想要風恬恬幸福，這是個不錯的機會。

“我喜歡的女子，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她溫柔，善良，聰慧，賢惠，婉約，持家，愛我，愛家，美好而漂亮。”舒凡看着風恬恬輕聲的說，看着她的眼神越來越悲苦，嘴角的笑容越來越自嘲。

“我明白了。”風恬恬不得不低下頭，她感覺脖子已經支撐不起自己超負荷的腦袋。被大家說成粗俗不堪，連侍妾都做不好的風恬恬顯然知道自己達不到舒凡口中的妻子的要求。想來自己還真是可笑，昨晚那般大膽的表白，恐怕舒凡心裏早就認為自己不知廉恥不要臉了，還妄求他能喜歡，自己真是太好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困了，有錯請指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