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生病

“如果一定要試試，可不可以是我？我也可以做個好妻子，我也可以成為你的賢內助，我可以做得很好的？舒凡，你看看我，我也一定可以的？我不要失去你，我想成為你的妻子，我不要別人做的妻子。相信我，我能做好的，好不好？”風恬恬終于明白自己的恐慌的是什麽，她抓住舒凡的手，以卑微的姿态祈求着，做最後的努力。

“甜甜，我不是一個好人，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我不值得你這樣，你有屬于你的美好，你有你的閃耀，你幸福的給予者不是我。”舒凡苦澀的笑。她不好，非常不好，她曾經無恥陰暗的想，幹脆就這樣吧，将風恬恬拉進自己的深淵，讓她專屬自己。哪怕自己永處黑暗，也有個人陪着自己，哪怕她再沒有笑容，再不會見到陽光，至少将她留在自己身邊。就算當了現在，她依然不敢和風恬恬說自己真正逃避的原因，想保留自己在對方那裏的美好。

“我也不好啊，我們不是說過，我們都是被人讨厭的人，剛好是絕配啊。”風恬恬不理舒凡的話，笑着說，她看着舒凡，眼裏的希翼是那麽明顯。

“你是縣令千金，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怎麽可能一樣。我已經決定了下個月就成親，希望你到時能來捧場。”舒凡別開臉，艱難的說着最後的決絕，殘忍的将風恬恬推向絕望。

“舒凡？”風恬恬聲音壓抑不住的傷心和無望。想留的留不住，渴望得到的得不到，這就是她風恬恬的人生，永遠不會順着自己心意。

“我配不上你，對不起。”我配不上你，你是縣令千金，你是官家大小姐啊，不該如此卑微的和我說話，你應該是明亮輕快的，像愉快的黃莺。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了，我們會面臨更多的困難，你會面臨更多的嘲笑和責難，你會被所有人不恥，你會更加傷心難過的。

風恬恬再也說不出話，哭着跑着離開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哭着說自己喜歡舒凡，讓他不要娶其他人嗎？她都說得那般明顯了，舒凡也拒絕得那般明顯了，她還能說什麽？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快樂之後就是荒涼。心，好痛，好痛。

舒凡看着風恬恬哭泣的背影，強抑制住自己追随的腳步，呆愣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眼裏，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人生中。真好，從此就是自己孤身一人了，再沒有人可以讓自己煩心擔憂，再沒有人讓自己牽挂憐惜，也再沒有人為自己等候張望，再沒有人為自己哭泣流淚。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的事了，祝你幸福，我善良的女孩。

看着人來人往的大街，舒凡苦笑，真好，在這個世界總算有人陪她過了一個年，這些溫暖帶笑的回憶，足以陪着她走過餘生。

風恬恬回去就恹恹的躺在床上，不說話，不出門，整個人悶悶的。風城洲原本還高興自家女兒終于想通了，要做個淑女了，然後風恬恬就病了。風城洲心憂的傳遍了豐縣所有的大夫，還是沒有一點起色。

“小姐，你這麽怎麽了？舒公子沒有找到，還讓自己生病了。我讓你不要着急，要注意自己的身體，這下可好了。這舒公子是去哪裏了，怎麽能讓小姐這麽着急，這麽難過，難過得都生病了？”香草看着自家小姐消瘦的臉就心疼。小姐絕對是着急舒公子給急病的，這個舒公子也真是的，怎麽離開這麽久也沒有一個音訊出來，不知道有人在擔心他嗎？

“香草？”風恬恬恹恹的，虛弱的聲音傳來。

“小姐，什麽事？”香草趕緊應道，以為風恬恬有什麽事要自己辦。

“香草，他要成親了，他要成親了。”風恬恬說着說着淚水就溢出眼眶。這些天想起舒凡說他要成親，想起那個人将不再屬于自己，那人的溫柔，那人的柔情滿溢的眼将不再有自己，想起這些風恬恬就難過。今後他的人生都将被另外一個女人填滿，眼底也全是那人的身影，所有人的溫柔都将給另外一個人，風恬恬想得心疼。風恬恬從來沒有想到她會喜歡上這麽一個人，當她明白自己心意時，這個人卻說他們的人生不會再有交集，他們永遠的擦肩而過了。

“小姐，你說的什麽啊？”香草疑惑的說。

“舒凡，舒凡說他要成親了，他要和別人成親了。”風恬恬這樣對香草這樣說，眼淚流的更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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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公子要成親了，新娘卻不是你。”香草看着風恬恬的眼淚頓時明了。這些日子小姐臉上全是笑容，香草明白小姐這是遇到喜歡的人了。她看舒凡也是溫柔淺笑的樣子，以為兩人是兩情相悅啊。

“小姐你別哭，我去找舒公子說明白。小姐你這麽好，舒公子怎麽可能不喜歡你？”香草明白了風恬恬心結所在，想将舒凡拉過來，讓他好好看看自家小姐的好。

“香草。”風恬恬低低的聲音滿是頹廢。

“怎麽了，小姐？”香草疑惑的問。

“我，他親口對我說的，他要個另外一個女子成親，不會考慮我。”風恬恬臉上全是絕望悲傷的笑。

“舒公子，舒公子他真這麽說？”香草不相信的問，香草覺得舒公子對自家小姐挺好的，她看着兩人也是一對璧人。

“是啊，他說他不要我，要我去找別人。”風恬恬說着眼淚又流了出來。這些天，她想着舒凡那天的話，眼淚就止不住流，自己剖開的真心被人如此棄之如敝履。

“這，這舒公子怎麽如此不知好歹？”香草替自家小姐鳴不平。縱然所有人都說風恬恬不好，但是香草知道自家小姐的善良真誠。

是啊，那人如此不知好歹，她還如此挂念他，風恬恬覺得真是低賤極了。說完話後風恬恬再次沉默了，沉默的看着帳頂，任憑香草說破嘴皮就是不回應，也不吃飯。

好幾天沒有吃飯的風恬恬可是急壞了風城洲和香草，白水這邊的結果就是，風恬恬這幾天唯一見過交流過的外人就是舒凡。作為過來人的風城洲還在思考女兒戀愛或者失戀的可能性，畢竟自家女兒不受歡迎已經是公認的，氣不過的香草已經直接跑去找舒凡理論去了。

“你，為什麽拒絕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哭得可傷心了你知道嗎？”香草才不管什麽舒凡要成親，她只想為自家小姐讨回公道。

“她哭了嗎？是啊，她那天就哭了，哭得傷心極了。我配不上你家小姐，你叫她忘了我，好不好？”舒凡聽說風恬恬哭得傷心眼眶頓時就紅了。為什麽這麽傻，為什麽不愛惜自己，為什麽還要為她這個負心人流淚？不值得啊！

“忘了你？小姐說你不要她。不要她，你憑什麽不要我家小家，我家小姐能看上你是你三生有幸，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還說什麽不要她，你說我們小姐哪裏配不上你，你說，你說你怎能讓我們小姐如此傷心呢？”香草氣呼呼的說。

“何其有幸能得她青睐，可是不值得。我不值得讓她傷心，不值得賠上她美好的人生。 風大小姐值得擁有更好的未來，她可以擁有更好的人生，不是在我舒凡的身上卑微祈求。她是鳳凰，是天空的飛鳥，有更好的天空和人生。我不能桎梏她的人生，你讓她開心的活下去，她的人生一定會多彩缤紛的。”舒凡強忍着眼淚說道。

“我們小姐想要的就是她喜歡的，是她值得擁有的。小姐她，我從來沒有看到她笑得那麽開心。她在你身邊笑得那麽開心，那麽無憂無慮，你怎麽就不知道呢？你知道嗎，我們小姐為了你都生病了？”香草說着自己就哭了。

這些年，小姐一直在鎮上尋找曾經的小乞丐，受盡了世家大族的嘲諷冷笑，只有這些日子在舒凡身邊，才笑得幸福甜蜜。她都替小姐暗暗觀察了好一陣，這舒公子溫文爾雅，知書達理，體貼溫柔，能對小姐知冷知熱，她都以為小姐找到了最好的歸宿。可轉眼，小姐為了這人哭得肝腸寸斷，為了這人生病了。她真恨不得将舒凡打一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生病了？”舒凡吃驚了，難怪這些天沒有看到風恬恬在鎮上出現，她還以為風恬恬是在調整心情，哪裏想到是她生病了。

“是啊，病得可嚴重了。老爺将鎮上所有的大夫都請了還是不見好。舒公子你就去看看小姐吧，小姐她不願說話，不願吃東西，瘦了好多，她肯定非常希望見到你！”香草哭着懇求道。香草覺得，舒凡心軟，自己這樣肯定能打動她。

“香草，我，我不能去見她，我去見她就是害了她。你，你放心，我會看看能不能請到更好的大夫來幫幫她。”聽到風恬恬病了，舒凡拳頭都握緊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說虐，真的不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