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孤獨終老的節奏

心慌，心亂，心恨不得馬上飛到風恬恬身邊，理智卻制止了舒凡。也許這是一個好時機，讓風恬恬痛恨她，忘了她的好時機。

“你，你個沒良心的，小姐都為你病了，你卻見都不願見她。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負心漢，王八蛋。”香草憤怒得直接拿起身邊的棍子扔向舒凡，也不管有沒有砸到人，轉身走人。

舒凡閃身避過，心裏還在暗想，是不是該慶幸自己不是男人，至少香草這話沒有罵到她。看着香草離開，舒凡眼光緊緊相随，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睛貼在香草身上，跟随她回風府，好看看風恬恬到底怎樣了。

香草一路罵着負心漢回到了府上，風城洲知道香草和風恬恬關系很好，如今女兒如此病重，香草卻外出，還一路罵着負心漢回來。風城洲心裏慌了，他覺得自己忽略什麽重要的事。女兒的病全鎮的大夫都看不好，說是心病還須心藥醫，他怎麽就忘了問是什麽心病。女兒整天嘻嘻哈哈，樂樂呵呵的，前些日子還整天眉開眼笑，對他的态度都好了很多。風城洲越想越不對，趕緊派人将香草給叫了過來。

從香草嘴裏，風城洲知道了有個小子不識擡舉居然拒絕了自己女兒的追求，要去娶別人。知道自己女兒為了他生病，為了他消瘦。風城洲心裏說不出的糾結心酸，女兒瘋瘋癫癫多年，原諒風恬恬在自己父親心中是如此不堪的形象，居然會喜歡上人。他都以為以女兒大大咧咧的性子，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上一個人。可氣的是這人沒有感恩戴德，居然敢拒絕自己女兒。他女兒那裏不好，身份尊貴們絕對是鎮上最好的人家，風城洲的臉皮還是很厚的。相貌一流，性格開朗，待人好，人見人愛，風城洲忘了自己曾經被風恬恬氣得跳腳。這人不喜歡甜甜，太不是擡舉，真是太氣人了。

雖然理智覺得有人拒絕自己女兒是正确的可以理解的行為，誰會喜歡自己家那個瘋丫頭。敢當面拒絕自家女兒，真是膽識過人，風城洲覺得此人比自己厲害。可是作為父親，覺得有人讓自己女兒傷心了，流淚了，生病，就是不可饒恕的，真是該死，該千刀萬剮。

風城洲叫來白水，問他是否知道舒凡這個人。白水聽到舒凡就笑了，作為豐縣的名人，管家對這樣的年輕有為的少年還是打聽得很清楚的。

“這個人拒絕了豐縣所有優秀的姑娘，十裏八鄉都知道他？”聽完白水的話，風城洲對這個舒凡倒是好奇了。

知道風恬恬不是被舒凡拒絕的唯一的人，風城洲心裏舒坦不少。就是覺得奇怪，什麽人敢如此嚣張，簡直是準備孤獨終生的節奏啊。現在他還拒絕自己女兒，簡直是不想在豐縣混了。風城洲此刻完全忘了自己是一心為民的父母官，此刻他只是心疼自己女兒的父親。

“管家，你說我們家甜甜有沒可能将這個舒凡拿下？”風城洲覺得能将舒凡這個豐縣所有女子征服不了和所有女子心中如意郎君的人拿下，那自己女兒就不會被世家大族說閑話，絕對會成為豐縣所有女子羨慕的對象。

“啊，這個，老爺，舒凡這個人要求很高，真的娶了小姐的話，只能說他眼瞎了。”白水作為風家十幾年的管家，地位可不一般，說話也很直接。要知道他家那個性格相貌優良的侄女都還沒能入了舒凡的眼，以小姐在豐縣的名聲，真是不可能。以白水趙老板張員外，如今在加上風城洲的經歷來看，似乎人人家中都能找到被舒凡拒絕的人。也是豐縣民風好，不然舒凡人品這麽渣的人，早被人打了。

“唉，這可怎麽辦？甜甜都為了他生病，你說我不可能把他抓起來，強迫他娶甜甜吧？”風城洲沒有責怪白水，洩氣的說。

白水摸了摸額頭不存在的汗，可憐天下父母心，兩袖清水勤政愛民的風城洲為了自己女兒居然想私自抓人，真是……

由此可見，舒凡是多麽的招人恨。

“老爺，你放心，以小姐的天性，可能過段日子就好了。”白水想起自己侄女那段以淚洗面的日子，心裏暗暗補充，只是這個日子長了一點。

“希望吧。”風城洲無奈的說。他只是怕從未動過情的女兒會深陷其中，看來還是知女莫若父。

Advertisement

風恬恬的病傳到了榮子明的耳朵裏，他氣呼呼的跑到正在對賬的舒凡面前。

“怎麽了？”舒凡看着一臉怒氣沖到自己面前的榮子明問道。

“你不是答應我會好好對待風小姐嗎？你到底做了什麽，她現在都病了？”榮子明才不相信事情和舒凡沒有關系。那些天風恬恬一直在等舒凡，見到的只有舒凡，能讓風恬恬傷心也只有舒凡。那癡癡等候舒凡的這些日子，榮子明可是看清楚了，風恬恬是多麽在乎自家大哥，多麽喜歡自家大哥。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舒凡說得很是淡然。

“所以你是真的拒絕了風大小姐？”舒凡的話也就是承認風恬恬的病，是她的原因。

“對，我配不上她，她應該有更好的人生。”舒凡的語氣有點黯然。

“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好處理，大哥，你這般對待風小姐那樣好的人，我真的很想打你啊。”榮子明在壓抑自己的怒火。風恬恬這般善良熱情，癡心守候的人拒絕被自家大哥如此漠視拒絕，該是多麽傷心。

“你都想打我，她該是多麽恨我啊，也許真的能忘了我。”舒凡的語氣悲傷極了。如果風恬恬真的如他所願，過上幸福的生活，舒凡覺得自己心裏會全是苦澀。。

“大哥，我從來沒有想到你是這般無情的人。”榮子明氣憤極了。在他眼中聰明能幹，儒雅溫和的大哥既然對愛慕他的姑娘這般無情。以前聽別人說大哥拒絕姑娘如何過分，如何冷漠，他還不相信，他的大哥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如今親眼看到風恬恬那麽善良伶俐的姑娘居然因為舒凡的拒絕生病了，才知道別人真的沒有诋毀自己家大哥，大哥真的好絕情。

“大哥，你到底想要什麽樣的姑娘啊，我看風大小姐挺好的啊。”到底和舒凡更熟，榮子明沒有再責備舒凡，無奈的嘆氣。縣令千金都看不上，他家大哥是想娶公主嗎？

“風小姐是個好姑娘，是我高攀不起，不想辜負了她。”舒凡淡然的對榮子明說，可心裏的糾結難過只有自己知道。

“這個配不上，那個看不上，大哥，你是想獨孤終老嗎？”榮子明無奈的說。

“其實，一個人也挺好的。”舒凡輕聲說，語氣苦澀。

“放心，大哥，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獨終老的。”榮子明堅定的說，他一定要找一個符合舒凡要求的完美姑娘出來。

“子明如此關心大哥，我心甚慰啊。”舒凡打趣榮子明，心裏的苦澀能泛起海浪，掀翻船只了。

“大哥，我叫我爹娘，我叔叔伯伯多多留意的，就算豐縣找不到，咱們就去別的地找，大哥這樣好的人，我就不信找不到适合你的嫂子。”榮子明一副我的大哥最優秀的樣子，讓舒凡深深的感動了。

“好小子，你好好經營醉仙樓，大哥自己心裏有數。”舒凡感動榮子明對自己的好。可他聲名在外，榮子明這樣的話，也只能是說說了。再說，再好的人又怎樣，她的心裝下了一個人，再裝不下被人。她的情愛留給了風恬恬，又怎有心力去愛別人。

看時間差不多打發掉榮子明，舒凡癱軟在軟椅上，心裏暗自嘆氣，演技這東西就是拿來騙別人的，再怎麽完美也騙不到自己。嘴上說着無關緊要的話，心裏恨不得立刻沖到風恬恬面前看看她到底怎樣。可是，那晚她才說了那麽狠絕的話，還有什麽理由去看風恬恬？理智說服了自己，可心裏的郁悶無法宣洩，舒凡拿起她特意要的一壺酒，倒了滿滿的一杯，狠狠的給自己灌下。随即一向不喝酒的舒凡被嗆得劇烈咳嗽，肚子裏火熱，喉嚨辣得她想吐，最痛苦的是像鼻子和眼眶裏似乎有酒，忍不住就讓舒凡淚流滿面。果然，做什麽事都有報應，她讓風恬恬傷心欲絕，老天就讓她嘗嘗淚流滿面的滋味。可是，這樣的痛苦怎麽比得上風恬恬的心傷，是怎樣的心傷才會讓一向心大，讓對別人說她粗俗都不在乎的人生病了。

唉，舒凡嘆氣的放下酒杯。怎麽辦，好想看看風恬恬到底怎麽樣了，病得有多嚴重。舒凡喝得醉醺醺的，搖搖晃晃的走到曾經和風恬恬一起走過的小吃街，人群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個人停下來對着自己淺笑嫣然，拉着自己前行。怔怔的站在那晚風恬恬站立的位置，想着她看着河燈消失後，對着自己興高采烈的說，河燈安然飄走了，她的願望一定能實現。那般高興的樣子，想必，她的願望一定很美好，她都沒來得及問風恬恬的願望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躺平，任調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