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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水寺坐落在京城北郊的一座山上面, 已有六百年歷史,寺內古樹林立, 郁郁蔥蔥, 曲殿回廊, 廟宇衆多,是京城甚至整個夏啓都很有名的禪林。
大雄寶殿前, 香客絡繹不絕,煙霧缭繞, 和尚師傅們的誦經聲、香客們交談祈禱聲,把整個寒水寺襯的熱鬧非凡。
寒水寺前院人聲重重, 後院則是略顯清幽, 幾個掃地的僧人,幾個聚在一起練武的小孩......
蘇家寶蒼白着臉坐在一個石墩上休息,暖暖的太陽照在他的身上, 驅散了身體裏的寒意。
沒想到我還活着, 他想。
那日, 他閉上眼就失了意識,醒來就發現他躺在一張床上, 屋裏陳設他都不熟悉,原本以為是被哪個好心人給救了,直到了褚雲墨來探望他。
正是虛弱之際, 陡然見到導致自己差點死去的罪魁禍首,蘇家寶面上驚恐的神色來不及掩飾就被褚雲墨看了個正着。
褚雲墨出言安慰,以為他還未從那日落水的害怕恐懼中回過神, 蘇家寶便趁機說頭疼想再休息一會,打發褚雲墨出去了。
距離他醒過來已經過了兩日了,這兩日他天天避着褚雲墨,害怕他再次對他下手。
雖然不知道褚雲墨為何把他拉入水卻又救上來,總之,褚雲墨肯定沒安好心。
蘇家寶被限制了自由,但不是強制限制,只是有下人告訴他,他身體未好全,輕易不要到寺廟前院去,蘇家寶嘗試不聽話,又被兩個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小姑涼給勸了回來。
蘇家寶知道他是逃不走的,便歇了心思,一心的養病,只是不知道他爹娘如今是什麽情況,知道他遇險了,會不會傷心過渡,損了身體。
他閉上眼,臉微揚,陽光灑在他的臉上、身上,他驚惶不安的心漸漸平息了下來。
忽然什麽東西擋住了陽光,蘇家寶睜開眼,就見剛剛那個掃地的老僧人已經掃到了這裏。
一雙草鞋,一身灰色老舊的布衣,一把破舊的掃把,老僧人微弓着腰,白色的眉毛在眉尾垂下兩縷,下巴上也有一縷白胡子,看上去年紀很長,慈眉善目。
蘇家寶剛想騰出地方就聽那眉目慈祥的老僧人說:“小施主,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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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有事嗎?”蘇家寶聲音暗啞虛弱。
“貧僧見過世人無數,”老和尚說,“施主是最特別的一個?”
蘇家寶不信佛,但對神佛也存了些敬畏之心,聽老和尚這話,蘇家寶轉過身,重新坐下。
“什麽地方特別?”
“天外之人,自然特別。”
老和尚不緊不慢的一句話卻炸的蘇家寶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他知道,這老和尚知道他是穿越過來的。
老和尚見蘇家寶楞在當場,無聲笑着,也不着急,提起掃把掃着地上的落葉殘花,等着蘇家寶回過神來。
“大......大師,你知道我是什麽人?”
“略知一點。”
“那我還能回去嗎?”蘇家寶憋住氣,眼睛直直地盯着老和尚。
“施主想回去,便能回去。”
聞言,蘇家寶倒吸一口氣,面上一片驚喜,還不待他再說,老和尚又說了一句話。
“施主,想回去嗎?”老和尚這句話說的極慢,緩緩的,仿佛是怕蘇家寶聽錯了一般。
蘇家寶卻被問的一震。
想回去嗎?蘇家寶自問了一句,卻發現他自己竟然給不出答案。
這兒有他的“父母”,他的哥哥,他的兄弟朋友,還有他正在起步的賺錢大計。
回去呢?
那個世界繁華耀眼,他卻是孤單一人。
爺爺奶奶走了,親生父母也不知道在哪,更重要的是他的身體早已化成了灰。
那兒沒有人在苦苦等待着他。
蘇家寶垂下頭,微微搖着,“現在......不想......回去。”
也許是陽光太溫暖,也許是眼前這人看透了他,蘇家寶一直積壓的情緒仿佛得到了釋放,忽的就哭出聲來。
哭聲不大,只了嗚咽兩聲便忍住了,他吸了吸鼻子,眼淚依舊不停的砸在地上。
他害怕了。
他穿過來這兩年活的太過潇灑自在,從沒想過那些陰謀詭計會被用在他身上,或則說是牽扯到他。
他只想安安穩穩的活着,可是死亡卻是離他如此的近。
他明明已經盡力遠離男女主,不參與劇情了,為什麽他還是被扯進了漩渦中。
他的四周是黑暗的,他有點不知道往哪走了,他想呼救,但是他有不能說的秘密。
這次的落水讓他不得不往深處想,小寶早應該落水身亡,因他的原因,小寶還存在着,那這次的落水事件是不是也是因為小寶終究逃不過那落水身亡的命運?
小寶如今靈魂虛弱,躺在玉床上,也不知道能不能熬的過去。
蘇家寶現在有點孤立無援的感覺,他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淚,“大師,你可有辦法救小寶?”
想着大師可能不知道小寶是誰,蘇家寶解釋了兩句。
老和尚想了一會答道:“有。”
“怎麽救?”蘇家寶迫不及待的問,臉上有了絲希望。
老和尚從懷裏掏出一件東西,一塊黑漆漆的拇指大的石頭,石頭上系着一根紅繩,“救他的時間未到。”
“怎麽說?”
“原施主還有一劫未過。”
“還有一劫?”蘇家寶擔心不已,“什麽劫?”
老和尚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這塊石頭施主挂在身邊,若有事,可憑此去寒水寺求助。”
老和尚說完低頭掃地,蘇家寶又問,“大師叫什麽?”
“貧僧法號無能。”
蘇家寶還想與無能大師說說話,一道聲音傳來。
“小寶在幹什麽?”褚雲墨從不遠處走來。
蘇家寶心裏一驚,條件反射地躲到了無能大師的身後。
無能和尚繼續淡定掃着地,好似剛剛與蘇家寶說話的不是他一樣,朝着褚雲墨見禮之後向着別處掃去。
“小寶怎麽好像很怕我?”褚雲墨笑着上前,“可還是被那日的事吓着了?”
蘇家寶搖頭,眼睛就是不看向褚雲墨。
“那日之事,我與你道歉。”褚雲墨上前想拍拍蘇家寶的肩膀,蘇家寶抖着身子閃開。
褚雲墨眼神一暗,繼續淺笑着說:“沒事先告知你身份,是我的錯,那群人應該是沖着我來的,我卻故意把你拉扯進來,也是我的錯。”
“小寶可願讓我補償于你?”
見褚雲墨若此淡定的把事情說出來,而且道歉很是誠懇,蘇家寶震驚了,轉過頭看他,大着膽子問:“為什麽......把我拉進來?”
褚雲墨手裏的玉笛抵着下巴,想了一會說道:“因為你和夏侯靈淵關系不錯,我那時在想,你若是死了,他會怎麽樣。”
蘇家寶吓的倒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笑的一臉和煦春風的人。
這......這個理由,為何他能如此直接的說出,不但說出,還淡定得微笑着不急不慢的說出。
“看你這些天避着我,滿臉的緊張害怕,我想還是和你直說了比較好。”
......
“可惜我後來又後悔了,覺得我與夏侯靈淵的恩怨把你扯進來,好像有點不仁義,而且你我之間關系也挺好的。”
......
“然後我就把你救來了,”褚雲墨走近,換成握着笛子的手抵住下巴,微低頭,“雖是救了,但是造成的傷害還在,所以想補償你。”
“不......不用了。”
“用的,不然我心有愧疚。”
蘇家寶有點相信褚雲墨的話了,因為他身上唯一的價值好像就是與他哥夏侯靈淵有關了。
“帶你去見一人。”
“什麽人?”
“一得道高僧。”褚雲墨牽着蘇家寶的手腕,“無了禪師時常遠游,正巧近些日子回了寒水寺。”
蘇家寶掙脫不開,只能跟着褚雲墨走。
一禪房裏,淡淡的檀香飄着,無了禪師端坐桌前,輕敲木魚,寶相莊嚴。
褚雲墨應是已經與無了禪師談過了,無了笑着與他點頭,示意他伸出手。
見識過那個掃地僧人的厲害,蘇家寶禮貌的聽話伸手,無了大師搭着他的脈搏,半響收回了手,與褚雲墨說了句:“無礙。”
“那為何......”
無了大師笑着搖頭,止住了褚雲墨的話,“有果必有因,此因小施主應該最是明白。”
啊?
蘇家寶皺眉疑惑,不知道他們二人在說什麽,“我明白什麽?”
褚雲墨帶着蘇家寶出了屋子,然後把他昏迷時脈搏的異像說出來,問是什麽原因。
蘇家寶覺得脈搏強弱應該是他與小寶雙魂的原因,但這雙魂也太匪夷所思了,蘇家寶沒打算告知任何人,就算要說,第一個知道的也不應該是眼前這人。
見蘇家寶不願意說,知曉于他身體無礙之後褚雲墨也不多問了。
他們走後,掃地的無能禪師已經把地掃到了無了大師的院子。
無了站在無能的旁邊,“師兄,他就是你說的世外之人?”
無能大師點頭,“我走後,寒水寺多多助他。”
無了點頭應是。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已半個月過去了。
半個月對養傷病的蘇家寶來言太過漫長,但對夏啓朝廷來說卻是轉眼間的事。
刑部深處監牢的那人身份終于被扒出,乃是百晉國武将軍府的人,蒼鷹山的事也有進度,牽扯出了數百官員甚至還關系到當朝五皇子夏侯淳。
皇帝震怒,把燕北的案子重新又提了上來,與搜尋褚雲國三皇子還有查探幕後之人一事放在了一起。
賢碩王爺夏侯靈淵臨時授命為兵部侍郎,率領京畿衛還有皇宮大內侍衛全力搜尋褚雲墨的蹤跡,同時大理寺也分出一部分人全權聽夏侯靈淵的指揮,搜查刺殺事件的幕後之人。
同時,皇帝還撤換了與燕北之事有牽扯之人,授命關西侯府的小侯爺言正一力徹查蒼鷹山大案和燕北貪墨案。
短短幾天,言正連任刑部尚書、大理寺少卿、顧命欽差,重權在握,一時成了夏啓權勢滔天的人物。
至于五皇子,因為證人自殺,證據不足,皇帝剝奪了他所有的權利,禁足于皇子府,不得皇令不得外出。他的母妃怡妃也被禁足宮中,外人不得探視。
往日與朝堂上志得意滿,風光潇灑的五皇子一朝跌下高臺,平時與他交好或是對他贊賞的大臣無一人為他說話,他已是半只腳踏進了泥潭。
夏侯淳手裏所有的權利都被太子取而代之,太子手持尚方寶劍,授命監察使,奉命與言正一起徹查燕北大案。
又過了一個月,夏啓的朝堂徹底變了天。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感謝點到這裏的小天使,我的愛獻上一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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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基友的文強勢安利一波(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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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被NPC大佬看上(快穿)》 by 逐鹿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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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絕對不後悔哦,哈哈哈!
還有我自己的預收《絕地狙擊》也來一波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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